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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凤玦吗?”莫飞纱接口,见石安山面色惨白便知猜对。
“不可能的,我对天君忠心耿耿。”难以忍受自己竟被下了死毒的石安山无法控制地站起身大叫道,突然一阵晕眩,他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仿佛没见到石安山的失态,莫飞纱又倒了杯茶轻啜道:“忠心耿耿?那也不及做错事惹他不高兴的过错呢。”
用力捂住头,石安山一脸痛苦之色,许久才从口中挤出话来:“我,我只不过不久前喝斥过他的亲信不该以权欺人而已啊。”
“只是喝斥吗7”ˉ
“……还教训了几拳。”
“你自以为是的忠心,在他眼中却是有异心的开始。”莫飞纱掸了掸衣上浮灰站起身来道:“朝中派系那么多,为何你会加入他那一派呢。”
“因他本身的才华和治国的理想吗?但影子只能是影子,他只知断人生死,不知人心向背,持才傲物;多疑独断,喜灭厌生,你以为这样的人会把国家带人什么境地?”
“你以前不是也帮过他。”
“黑暗总是喜欢呆在黑暗中,我只是想试验我的新毒而已。”莫飞纱淡笑起来,如刀般清美阴狠:“你只管对他说,叫他别再来烦我,惹怒我的话,我会让他尸骨无存。”
莫飞纱整了整衣冠向门外走去,经过坐在地上的石安山时脚步顿了一顿:“那个人应该提过你到我这里来绝对不要摸任何东西,不要喝任何茶水吧。”
石安山突记得才喝了一杯清茶,脸又变得青白:“天,天君说过因你是毒尊……”
“持单凤玦而来的人只有你喝了那杯茶。”莫飞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嘶哑的嗓音无任何抑扬顿挫:“也许你会比前三个人活得久些呢,当然只是也许。”
呆怔地看着融入光影之中的红衣少年,石安山许久许久才意识到:那杯茶便是“红莓”毒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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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慢慢流失。
开了门,丫环见是他,便喜上眉梢地道:“少主,少夫人等你等好久呢。”
摒退了丫环,他慢慢移至内室,衣裙淡雅的少夫人正坐在桌前,身侧放着烧得正旺的火盘,把她的脸映得红彤彤的。凑近桌前,他挑了挑灯芯,灯火窜升突亮,少夫人抬起头来,朝他笑了一笑,眼被烟薰的氤氲如水,看起来更觉楚楚可怜。“现在不冷了吧。”他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道:“不冷,渴。”他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还是热热烫烫的,看来丫环很是尽责。倒了一杯茶,他捧着到她面前,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茶喝下肚去。干涩的唇染上温水,变得娇艳欲滴的红艳,他凑上去轻触了一下又退开,她用亮灿灿的眼睛看了下他,又温温和和地笑起来。
那样的眼,由初睁时的失神变成茫然的清明,在第一眼看到他后却惊悸地缩到床角,颤抖着问他是谁……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失去了。
没错,这就是他所要的开始。
开始她是很怕他,但在他小心翼翼且极其温柔的对待她后,她便渐渐对他信赖起来。
没错,这就是他需要的人。
一睁眼便会找寻他的身影,听到他的话音便会有反应,因他笑而笑,因他沉下脸而慌恐。
没错,这就是他需要的结果。
只属于他下个人的珍宝,不需要任何人,只单纯地为他活着。
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这一切都是他希望得到的。
应该满足了。
但是……这个坐在桌前温柔得不像自己的人是谁?
这个在灯下无邪笑着的人是谁?莫飞纱和花非花?
“你是武尊呢。”从未想到过是自己开启这个话题。
她只是甜甜笑着。
“你很厉害啊,而且还很阴险狡诈。很卑鄙地把我打飞到悬崖下,但我也把你扯了下去。因为我的头撞伤失忆了,你便带我一起行走江湖。开始你对我很坏呢,骗我偷东西让别人打。但以后却很护着我,然后又被我骗到,很好笑对不对。”
“嗯。”她赞同地笑着点头。在灯下益发显得娴静优雅。这样的她绝对不用担心会做出背后偷袭,不打招呼的暗袭,眉头不皱面不改色地便想到一个坏点子的事情来。
不需防备她,不需对付她,不需……牵挂她……吗……
“我是坏人啊,可以毫不在意地毒杀人,或者说杀人只是为了试毒而已……从……从母亲死的那一刻起我便想,不论什么事,原来让对方消失便是极好的办法啊。敌对的人、讨厌的人、阻挡道路的人,只要通通消失掉就可以了。不被需要,不该存在?我只要站到最高层让别人需要我,让别人非得承认我存在便行了。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可操纵人生死的奇毒及可左右国家势力的权力又算什么,现在我连人心都可任意掌控,非花……”
见莫飞纱伸出手来,花非花极为柔顺地靠过去。莫飞纱温柔之极地把她抱在膝上坐着,脸埋在她并未梳发髻的散发中,含糊不清地道:“看,就是如此简单呢。我很了不起吧,对不对。”
花非花只是更往他怀里靠了靠!汲取他身体的温暖。他们住在水趣园的临水楼阁上,卧房虽在二楼,但寒气仍似从脚底冒出,冰冻整个身子。比起火盘来,她更喜欢缩在他怀中。窗外一弯寒月,倒映在水波粼粼的人工湖中,更觉清冷。
屋里有他所需要和需要他的人等着,为何他见了客后还会在林间亭中呆坐很久。沉默渐渐降临,而莫飞纱只觉身子越来越冷。
怀中所抱之人究竟是谁?为何他只感觉到拥抱的是虚无。
有什么犹如指间砂般从手中慢慢地,慢慢地漏下!再也追不回。
一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下定有什么东西没设想到。
理智无法束缚的,计划无法设定的,毒药无法消除的,权力无法给予的。
是什么?
突然一声急促的鹰鸣,惊起莫飞纱。一只大雕由窗夕卜斜飞进入房内,在莫飞纱及花非花头顶盘旋着。因翅膀拍击产生的旋风掀起两人的衣角,通体凉寒。而花非花因猛然见巨物飞掠而来,更吓得惊叫一声躲进莫飞纱怀里。
“小湟,怎么回事?”
通体金黄的雕儿冲莫飞纱急叫几声,他的脸顿时阴沉起来:“你说有人闯入应内?”在鸣凤庄只有那个人知晓,连布天门都未告之,这次是谁竟探得他在庄内而不知死活地闯入?
花非花因莫飞纱情绪的骤然改变而吓得浑身发抖,但莫飞纱已没心情安抚她。他把花非花抱到床上轻声道:“你乖乖躺着哦,我去去就回。”为她盖好被子后,灯也未及吹灭,便招着金雕急急忙忙走下楼去。
在莫飞纱离开后不久,花非花便闭着眼浅浅睡去。半梦半醒之间突觉周身气息不对,她有些迷惑地睁开眼,却发现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而且不是所熟悉的相公身上的香味,刚想张口大叫,一块布帛却塞住她的口,而后天地翻转的,她竟被包在棉被里,被人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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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者只有一批,共四人,男性。由鸣凤庄东部大门处越过围墙,先进人香轩园,然后向左拐。他们并不走曲折回廊,而是遇水掠水,遇石跃石,目标是鸣凤庄南部水趣园的直线前进方式。
由香轩园进人水趣园的必经之处,是横跨东西湖岸的一座游廊式小桥,廊顶两侧是悬挂着对称的气死风宫灯,随风轻摆,映照着桥中似等候了多时静站着的红衣少年。
闯人者齐齐停住脚步。在月光下可见四人全都是眉清目秀的青年,皆一身劲装,他们距离拉得很开,彼此间相距大约有八、九丈远,第一人先开口:“距离十二丈,风向东北,目标出现,是进是退”余下三人皆道:“进。”
第一人先跑进廊桥,手执判官笔就朝莫飞纱刺去。莫飞纱飘然避开冷然喝道:“你们是谁?”
斜斜的一棍击向他的下盘,第二人道:“你应该想得到才对。”颊边酒窝若隐若现,煞是可爱。
“和他多说什么,宰了他便是。”第三人以长枪封住他上跃的招式,面无表情地道。脑中突然闪过一些资料,莫飞纱心中一惊,而这时三人像商量好的一样勾栏翻柱,齐齐跃开,一支利箭直直射向莫飞纱眉心,拉弓的正是还在对岸半跪在草地上的第四人。
莫飞纱躲之不及,伸手便抓住疾飞而来的利箭,并顺势向后翻了三个跟斗卸下箭的冲击力。
“好身手。”四人赞道。
而莫飞纱却愕然回视他们道:“你们是武尊身边福寿如意四书僮。”“猜对了。”手持判官笔的阿福冲上去近身搏杀。
“但没奖。”持棍的阿寿专攻下盘。
“……”使长枪的阿如是高空击斗。使用弓箭的阿意远距离射击。四人轮番攻击,配合默契,而因他们是花非花身边的人,莫飞纱竟无法使出毒来,一时间几人缠斗在一起。
又是一阵急促的鹰鸣,莫飞纱运力把阿福逼退一步抽空向空中看去,只见金雕伸展羽翅向南方滑去,莫飞纱跟随雕影看向南方,心中格登一下,失声叫道:“花非花,你们……”
“没有错。”乘莫飞纱心乱,阿福手腕一挑,划破毒尊肩膀,!认真回答:“我们只是饵而已。”
“怎么会,闯进鸣凤庄的只有你们四人啊?!”心神不宁的莫飞纱左脚又挨了阿寿一棍。
“她们几天前就住进庄里了啊。”阿寿眯眼笑道:“看来你对庄里新进了多少奴婢并不清楚呢。”
“这么说,非花她……”这次躲得急些,枪头只刺破了他的衣服。
“看来富贵吉祥已把老大接走了呢。”这次是阿如猜测低语。莫飞纱听了却如遭雷击。
心瞬间沉下去沉下去,如坠深海。“为什么……”他本能地闪避着棍身枪影,为什么要从他身边夺走她,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她锁在身边啊!!!
“非花……”
莫飞纱怆然大叫,使出全力挡开笔刺棍扫枪挑,同时祭出五个鲜艳的小球,球爆裂散出红色雾气,随风吹向福寿如意,莫飞纱并不理会对方中毒没有,急切地旋过身子,向水趣园跑去。
“退。”沉稳声音在福寿如耳边轻响,三人急退出廊桥后骤然散开,而阿意屏息拉了弓射箭向莫飞纱空门大开的后背。
飞箭急追,而莫飞纱只及一闪身,箭刺进他的右肩胛,他踉跄下下向前跌去,但右手及时地挟了下地,脚步竟停也未停地急向前奔去。
福寿如意定了定神,发现莫飞纱不要命地向前跑,不一会便消失在暗夜之中。四人不禁吃惊地互看了一眼。
“他、他、他这是怎么啦,∵阿寿指着明灯高悬的廊桥另土方的黑暗处,着急地叫道:“堂堂毒尊怎么竟可以逃跑,还逃得这么狼狈。”
“也许他并不是逃。”把长弓背上肩,阿意沉声道:“他是去阻止富贵吉祥把老大带走。”
“他没脑子吗?”阿寿又叫道:“我们福寿如意富贵吉祥全部出动,怎还会让他动老大一根寒毛,他若真的逃走还有活命的机会呢。
阿如狠瞪了阿寿一眼:“没脑子的是你,他刚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