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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孩子?音音,你从没告诉过我!〃莫寒生显出一丝迷乱,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他不晓得自己曾经拥有过一个孩子!
“告诉你?呵呵呵……”萧观音悲愤地道,“在你心里,一直认为我们是露水姻缘,既是如此,又何曾给过我机会说?〃萧观音不理他,转向师潇吟,“那时,你那善良无邪的娘出主意,让我好生修养,她代我去中原找莫寒生这个负心汉!或许天意弄人,她邂逅了家道中落、靠卖艺为生的师流风,两人一见钟情,便和我商量好,在找到莫寒生后,依然让他俩成亲,只是新婚当夜偷换新娘,届时一切成定局,靠老城主的魄力,必然令莫寒生乖乖就擒 ”
师潇吟闭了闭眼,倦然地道:“莫寒生岂是任人摆布之人?〃
莫寒生不知此刻是该笑还是该哭,“你倒是了解我!〃
“你可还有一丝良知?〃萧观音双眼喷火,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表妹和师公子两情相悦,你不珍惜良缘,还去拆散他们?〃一点他的鼻子,“伪君子,在城主面前装得温良恭顺,一转身便判若两人!你何曾当我是妻子?老城主去世后,就跑去找寻表妹夫妇的下落,潇吟以前是被你带走过吧!如果不是你把他拐跑,表妹不会为抢孩子而失足坠崖,师流风也不会在失去妻子后郁郁而终!〃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想起颜回雪的惨死.莫寒生感到前所未有的仓皇,“潇吟是我送回的!〃
“即使你曾经良心不安,把孩子还给师流风,也不能挽回什么。”萧观音笑得悲凉,抑不住满腔心酸,“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人。这世间多的是无法挽回的事儿,你以为自己是谁,能力挽狂澜?〃他就是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从没真正爱过谁,因为——他只爱自己。
“大娘是跟着他来到京城的吧?〃师潇吟微微一扯唇角,“我知道,一个身怀武功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在戏班子里待着?你教我武功,这点更让我质疑。师父是我父亲当年的旧友,我不提父亲就是想封尘昔日之恨,冤冤相报何时了?上一代的恩怨,我无权置喙,只希望不再延续。不过……莫寒生在我第一次串红台扬名后便不断地上门纠缠,再说什么‘到此为止’都是胡话了……”
莫寒生哈哈大笑,狂态再现,“你想‘就此了结’?呵呵,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不杀我,我永不会罢休!〃
萧观音对他的冥顽不灵感到绝望,伸手拣起匕首,寒光闪闪的利刃若电光火石从上至下划过他的四肢,立即,鲜血喷溅而出!
“啊——”莫寒生疼得面目狰狞,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彻骨的痛,昏死过去。
“大娘!〃师潇吟一伸臂,支撑着手握匕首的萧观音那颤抖的身子。
“小子。”萧观音的嘴唇咬破了血,拍拍他修长的手,“你和你娘一样心软,受的苦也多。我对莫寒生如此……心中何尝好过?如果不是发现今日的药碗被人调包,我也不想露面。他……他的功夫绝非常人所能制伏,只有趁着此机会挑断他的筋脉,才可免于被动。我知道残忍,却不得不这样做啊。我……我宁可他半生残废,也不愿他再堕落下去。下半辈子,无论他是打是骂我都愿意承受,哪怕充当双脚,背着他走天涯亦无二话。”
这真是积聚多年的恨吗?
师潇吟迷惑了。爱与恨究竟有多近又有多远?恐怕,就在一念间吧。
萧观音抚摸着昏迷的莫寒生那汗水淋漓的脸,怜惜赧然的神色犹似当年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他和二十年前一样狂傲,虽然没有当年的风发意气,却依然……依然还是他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痴狂若此?
师潇吟回头端起那碗“美人妖烧”,脑海中浮现出晓满在房中和东野宝卷相拥的一幕,于是作了平生最大的决定。
咫尺迷情
东昏侯。
东昏侯是朝野上下莫无不敬的人物。他持有开皇圣帝所铸的丹书铁卷,可重罪免死减刑,因此朝堂之上呼风唤雨,无往不利。即使群臣、百姓都清楚他欺上瞒下,残害忠良的罪行,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好美色,喜戏曲,故而,圣朝的风气也趋向于此。
师潇吟正端坐在东昏侯府的雅韵阁静候召唤。他代表“小四喜”来到东昏侯府献艺,凭借其精湛的唱功和绝色容颜取得了东昏侯的喜爱,在曲终人散后特别留下他,名义上是相见恨晚,把酒对酌,实际上便是等待宠幸。
东昏侯待他还是不同的,至少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召他入房伺候。
不过,那又如何?
该来的躲不了,始终是要面对,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披散着的长发垂曳肩头,透过微曦映出一层黑亮
的光泽,宛若误坠尘世的谪仙。铜镜中的人半嘲弄似的扬扬唇角,狭长的风眼微眯,敛藏其间的幽邃——
“当初为什么会当伶人?〃
“潇吟的先人乃乐祖师旷,而我尊敬的父亲也是伶人。”
“原来是从父,没有自己的喜好在里面吗?〃
“……”
“你唱的曲子悠远中带着幽怨。”
从某方面来说,不得不承认东昏侯是个懂乐的知音人。如果他不是令人发指的贪官佞臣,如果不是他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或许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出现了五根摇晃的五葱指。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大美人?〃嗓音的清脆稚嫩说明了来者的桀傲。
师潇吟眨眨长睫。凝视着眼前明媚的少女,温言道:“姑娘是?〃
“你不懂礼数吗?〃少女一叉腰,冷哼道,“我先问,你先答!〃
“师潇吟。”他不想与这刁蛮的少女抬扛,那样太费神。
“你凭什么住在雅韵阁?〃少女噘着嘴道。
师潇吟皱了皱眉,淡淡地道:“此乃侯爷府的安排,潇吟客随主便。”听她说话的时候,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晓满和他拌嘴的娇嗔模样,脸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怀眷之色——那傻姑娘每每和他争执,总是弄得面红耳赤,她看上去尖牙利齿,其实心软而细,一旦发现他的异样,就会立刻浮现出紧张的神色,真是个……可人儿啊。
唇边的温柔让少女呆了一呆,竟再也无法凶巴巴地去吼,只干涩地道:“你可知这是何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师潇吟不答反问,沉静地说,“姑娘不觉得先该自我介绍一下?〃
少女的话被堵回,有些不服,却没理由抗议,扁扁嘴:“娘叫我宝烟,我是这个侯爷府的大小姐。”
原来是东昏侯的女儿。
师潇吟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如此嚣张任性。
“这里是前朝第一才子宁王住过的宅子,我娘是名门之后,却一辈子都没法进来,而你一个戏子竟不费吹灰之力就住了进来——”宝烟小姐说着眼一红,点着他令人艳羡的容颜,“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上来就罢,回答不上来则自己卷铺盖滚,莫等人赶!〃
“侯爷有令,要我在此等后。”他平静地回答,情绪未起波澜。
“你不就是靠色相攀上我爹,妄想一步登天吗?〃宝烟厌恶而轻蔑的冷笑道,“一个不要自尊的无耻之徒不配住在雅韵阁!〃
“我的自尊从不奢求别人给。”师满吟神情自若地回答,“从当伶人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
“你——”宝烟一咬牙,问道:“好,你到说说看,放眼天下,这当世第一人该是准呢?〃
师潇吟轻轻一笑,“皇帝贵为天子,决策千机,自是第一人。”
宝烟得意地一撇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的问题还没真正开始!〃她出的题连当朝三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束手无策,就不信一个戏子能懂。哼,若是不能回答,那就是侮辱雅韵阁传承百年的高洁。
师潇吟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恼意,叹息道:“好,请说。”
“既然皇帝贵为第一人,那怎么本朝重臣出入的尽是我东昏候府而非议政的朝堂?〃
师潇吟刚想启唇,脑子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淡淡地望着她,摇了摇头,“小姐煞费心思,究竟有何目的?〃
“废话少说,不会就滚!〃宝烟盛气凌人。
“我若简单地答复,你必然不肯罢休。”师潇吟倦意凝眉,修长的手指点着眉心,“也罢,说便说了,反正潇吟也非名利场中人,无可顾虑。”
“你要说就干脆点儿,拖泥带水,想挨到何时?〃
宝烟不耐烦了。
“皇帝年幼,太后力孤,孤儿寡母自然要找台柱子支撑。候爷心术颇高,手腕灵活,乃是上上人选——而见风使舵是臣子生存之道,侯爷权倾朝野,树大招风并不奇怪。”见宝烟面色铁青,他径自说,“小姐的问题尖锐刁钻,即使那些官场中人心知肚明,为前程着想又怎能道破这答案?侯爷既是小姐之父,小姐就不该任性,孰不知‘树大招风’?〃一番剖析言辞犀利,不卑不亢,极有风度。
宝烟怔愣住了,没料到他竟真敢直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察觉形势被他在谈笑间轻易扭转,“你好大的胆,不怕我爹动怒杀你的头吗?〃
师潇吟微微一笑,坦然地道:“小姐,侯爷操纵权术最忌他人隐讳,我若闪烁其辞较之坦白直言会更加危险。”顿了顿,他自信地反问:“你要考验的便是一个人的胆识果敢,不是吗?〃
她不禁又敬又恼,心道:一个戏子,怎么明白那么多?而且,思维之敏,见地之高,绝非常人所及。
她一跺脚,喃喃地道:“可惜。”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苦笑了一下,这辈子听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可惜”二字。
爹爹去世前说可惜他生在师氏没落之家,不得一展鸿鹄抱负;师父收他入门时,说可惜他身体孱弱不禁风雨;图穷大娘说可惜他生不逢时。半生被一张皮囊所误;而今东昏侯的大小姐也说可惜……
可惜什么呢?
这个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光阴去可惜?
只有一个人,从没对他说过这样的惋惜之词,而真正珍惜现在的他。
奈何悲哀的是,那个人却一定还在恨他。
天王寺。
熏烟缭绕,香火鼎盛。
上香归来的东昏侯一行人,慢悠悠往回走。当东昏侯的轿子转过柳家胡洞之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拦在路当中,截住了宝烟小姐和师潇吟紧随其后的轿子。
侍卫刚要撵人的时候,宝烟掀开帘子,往外探头道:“是谁拦路?〃
一名身穿鹅黄衫子的小女子跌坐在前面,发丝零乱,嘤嘤地啜泣:“小姐,民女家乡闹灾荒,爹爹带着我来京城谋生,哪知一病不起,住客栈就那么去了。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没有银两给爹爹办后事,听说大小姐今日上香路过,希望您发发慈悲,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济救济小女子。”
宝烟刚要说话,就听旁边师潇吟的轿子里传出冷淡的声音:“天下没有空掉的银两,你凭什么让别人白白救济?〃
看不出这个师潇吟是个无情冷漠的人呢。
宝烟对他好不容易产生的敬意也随着周围百姓的窃窃私语而变淡。她父亲东昏侯在百姓中的口碑如何,她不是不清楚;既然有个稍稍扭转的机会,她做女儿的纵然不喜父亲的言行,也不能不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