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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个花瓶是阿程哥哥送您的。每天您都要像宝贝似的洗一遍。我知道您在乎它,所以,我才把它第一个抱到安全的地方。”
“东东,我只能说句谢谢你。你还小,我不知怎么跟你说才好。你会恨我?”
“衣总,我不小了,我什么都懂的。有人能照顾好哥哥,而且哥哥也愿意接受照顾,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阿程哥哥喜欢你,上次我就看出来了。而我在他眼里是个小毛丫头。”
“别这么说,我要是能像你现在一样该有多好——没结过婚,年轻,也许这样的话走到一起才不会有太多的障碍。”
东东梳完了辫子,衣苇很是满意。然后再一次地谢谢东东,不是为了给自己梳头发,而是东东在这样的时候站在了自己的一边。
衣苇把花瓶重新装上水,然后让东东去一楼大堂买些鲜花回来,钱就挂在自己的帐上好了,说只要太阳花。过了一会儿,东东抱上来的却是一束非洲菊,并告诉她,那个花店今天没进太阳花,老板说让她在非洲雏菊和玫瑰间选择,东东就决定买了雏菊,说玫瑰太扎眼,现在插这个不合适。衣苇敲了她一下脑门儿:“聪明!只是插在瓶里显得太单薄了,再跑一趟,再买一打这个,然后再买点情人草、满天星或者小野花之类的点缀一下,就会显得饱满了。”
“真是的,我就没想到。好,我马上下去。”
“已经很好了,而且还这么谦虚,嗯,还能进步。”
“强将手下无弱兵,哈哈……”
东东转道26楼下楼的习惯还是没变。
住在本市的员工在中午放假之后就纷纷准备回家过节了,外地的因为今年的元旦距离春节只有不到20天,所以很多不打算回去,大家约着一起在公司过新年了。衣苇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其实盼着大家能都放假回家,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私事成为大家的谈资。可也不能临时让员工都回去,正在左右为难时,厨师老王上来请示这些天的安排,其实多半是为了看望衣苇。衣苇请王师傅坐下后,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没想到,王师傅已经替她打算好了,上来是想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昨天哪,那事以后,我就在想,如果那位太太再来闹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就回家跟儿子商量这事。您忘了吗,您帮他介绍的那个工作就是您那朋友开的旅行社,社里有一家叫‘外乡人俱乐部’的子公司,他们那儿可以提供餐饮住宿,我儿子跟他老板,也就是您那个朋友说了一下,说如果只是吃个新年的年夜饭,对外一个人是收158元,可是我们的人去就给个成本就行,不算酒水收50块钱。上午我就统计了一下,这里没家,也没亲戚家可去的,一共七个人。您看,就让他们去那,可不可以?”
衣苇从钱包里拿出二千块钱,交给王师傅:“王师傅,昨天的事,我听东东跟我说了,本来我想找个机会,下去跟您道个谢,可人来人往地也不好说什么。今天的事您又帮我想得这么周到,我真的不知怎么感激您才好。这样,今晚的饭和元旦当天的饭,就按您说的办,您去帮我安排一下。其余的就在他们宿舍解决几顿吧。跟他们说公司厨房这边就不开火了。”
王师傅站起身,数了数手里的钱:“这是您个人的钱,可我还不能对他们说,他们知道您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话,不领情倒算了,再嚼出点口舌来,咱不值。这样,花不了这么多,我拿走一千,我尽量安排好,剩了过完节我给您拿回来。”
“不不,都拿去。用不完,就当是我给您买酒喝了。辛苦一年了,就算当晚辈的一点心意。”
“心意领了。真是买的酒我就不会推辞了,可这钱我不会拿这么多。您帮我的时候,我都从来没买点什么送给您。有时间的话,你大婶还总说请您家里坐坐,给你包那三鲜馅饺子,别看我当了一辈子厨子,可要说包饺子,还得说我们家你大婶的手艺。我们新家住进去了,还没请您过去认个门呢。假期吧,一个人闷了,就去,啊。”
一席话,衣苇心里热乎乎的,身边都是这么憨厚纯朴的老人该多好。
员工们三五成群地来衣苇办公室提前拜个新年后,陆陆续续都走了。衣苇手托着下巴颏在发呆,她不知道一直担心的彭程昨天回去后的处境,宾馆那里到现在还没有人给她来电话。这时东东笑嘻嘻地跑过来:“下班了,我可以来串门吗?”小家伙来得正是时候。“来吧,正想找你呢。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也想给我爸妈买点东西,等春节回去好带回去。正好,我还不知带什么呢,您帮我参考一下,我就放心了。”
“没问题,现在就走。”
“可我们还没吃饭。”
“出去吃吧,我们两个中午吃顿团圆饭,晚上我就不陪你们了。”
“我知道,王师傅已经跟我说了,今晚您安排他照顾我们的。那我们中午就吃快餐吧,留点肚子吃今晚的年夜饭。”
“快餐?也好,请你吃西式快餐吧,你们这些小孩子不是最爱吃洋垃圾吗?”
“洋垃圾?听着就没食欲了。被叫做‘垃圾食品’,勉强可以接受,可叫洋垃圾,就咽不下去了。再说,我减肥呢,还是中式快餐吧。我请您吃好不好?”
“好啊,你请客,我买单。怎么样?”
“那么瞧不起人。以前都是您请我们,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年终奖金也发下来了,一定我请。就这么说定了。”
东东把衣苇拉到了全市规模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店,里面各式快餐和各地的小吃非常齐全。东东轻车熟路地跑去拿了两个餐盘,招呼着衣苇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衣苇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热热闹闹的环境中,马上焕起了食欲。想起今天早晨的决心:一定替彭程照顾好自己。于是胃口大开,看什么都想尝一口。可今天东东请客,可不能要得太多。东东看衣苇在犹豫,就叫衣苇干脆先找个座位等着吧,由她来点,反正自己也知道她的口味。衣苇一看人确实挺多的,就听从安排先找座位吧。
东东端来十几个小碟子,里面的菜品因为精致和量较小显得格外诱人。每一种尝几口,竟也吃得饱饱的了。“好吃。”衣苇说得很由衷。“走,采购去。”
元旦前的下午,除了食品超市的人拥挤不堪外,其它地方显得比平时还清静。找到那个真丝服饰专卖店,衣苇从包里把写好尺寸的纸条交给那个女老板,然后问东东她妈妈的高矮胖瘦,便从货架上拿下来一件立领盘扣的淡灰色绣花仿古衬衫,举到东东面前,“怎么样?送给妈妈的,好看吗?”
“太漂亮了。只怕妈妈没机会穿。她一辈子没出过那个村子。”
“今年春节穿,哪怕是穿给自己看。或者将来嫁你这个宝贝女儿时穿、也穿得出去呀,喜庆还很端庄。”
东东低头看了一下衣领处的价签,有些为难地说:“这么贵呀?大概是她一辈子买的衣服总合了。”
“价钱不要看,而且现在是节日打折。我多买几件,咱们跟他们讨价还价,也许还能给咱们个批发价。省的钱快够多买一件了。”
老板把那两件尺寸合适的衣服已经装进了精美的礼品袋中,衣苇把手里拎的给东东妈妈的、也交给老板也打起包来。东东认真地讲起价来,衣苇任她在一边讲价,自己又在货架上挑了两件。老板被东东缠得受不了,况且,冷清的生意因她们两个的到来而又召来了一些顾客,一高兴,悄悄地告诉东东,给他俩一个五折的价格。衣苇拿着缴款单去付账了。路经男装柜台时,被一件淡粉色暗条纹的西装吸引了,站在那个男模面前,想象着把它换在彭程身上的感觉,清爽、文静、舒适。怎么能送给他让他接受而且不被他人察觉?呆呆地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先向收款处走去,还在边想着那件和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颜色非常搭调的西装。
东东拎着一大袋衣服站在原处,焦急地盼着衣苇回来。衣苇看他着急的样子,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看好了一件衣服,东东很有兴趣地想跑过去看。东东抬头一看原来是件男装,便歪着脑袋像在很认真地想。良久才冒出一句话:“如果对别人说是我送给阿程哥哥的,一定没有人信啊。还是别买了。”
有道理,如果送不出去,挂在自己办公室的衣橱里现在看来也是极不安全的了,随时有被“抄家”的可能。身边的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衣苇转头与东东相视一笑,接过东东手里的几个袋子,说一起下楼先送到车里然后两个人再接着逛。
接下来,衣苇问了一下东东还要给家里什么人带礼物。东东其实说完要衣苇陪她买礼物后,就已经后悔不迭了。怕衣苇觉得自己是请了一顿中午饭就想换回人家替自己买那么多礼物,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可衣苇能看好的东西大多价值不菲,和自己的购买水平实在差着太大的层次,真是不该说要给家里人买东西。抢着付款吧,自己没带那么多钱;不付吧?显得自己太爱占便宜了。只好说改天自己和同一个宿舍财务部小出纳一起来买,拖着衣苇就要离开商场。衣苇看懂了她的心思,连忙笑着说:“不愿意陪我买衣服啊?我给自己买还有我女儿,走吧,别想太多。”
童装商场,衣苇给瑶瑶买了一件很神气的深色小风衣时也给东东的小外甥带了一套牛仔装。小家电商场,衣苇给爸妈买了个足疗盆时把赠品一个按摩器送给了东东的爸妈。女装部,衣苇给东东买了一套今年流行的彩棉衬衣和一件往返于南、北方穿着都很合适的活里子的小棉衣,在自己是VIP会员的一家名品内衣店,用年终奖励积分卡给东东换购了一套内衣裤和一件棉质睡袍。食品超市,还是人头攒动。衣苇说:“吃的东西先别买了,下一周你和办公室主任定一定春节职工福利,你想给爷爷奶奶带什么,咱们就分什么吧。好不好?”
东东擎起了满满的两只手,叫道:“说是给您买,这不都是我的了吗?已经没有手拿了。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
“你看大部分是赠品的,没花我什么钱的。再说,买得多,我自己需要的东西折扣不也大一些吗?这么说,我还占便宜了呢。”
“哪有这么算的,我知道您是在安慰我。家里人看见这么些东西,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我还担心这些东西我怎么拿得回去呢。春节分福利,我可拿不了了。吃的就送给瑶瑶吧。”
“早点订票,买不到卧铺就订飞机票吧。别搞得像去年几乎站到家,多遭罪呀。”
“除了公司补助的钱,剩下的我倒是够了买机票的钱。可想到往返的机票钱差不多是我爸爸一年的收入,就不舍得了。”
衣苇看着懂事的东东,轻轻叹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想起曾经和一群孩子的家长在探讨孩子消费观念教育问题时,正反两方的观念是激烈冲突,一方的观点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鼓励孩子多花钱,培养他们对钱的驾驭能力,能花能赚才是良性循环的保障。另一方便观念相反:孩子养成坐享其成的恶习,岂不知花钱容易赚钱难,花父母的钱却不知道父母的辛苦。谈论到最后也没达成一致观点。
衣苇把车子停在了离东东宿舍还有一个弯的路口,“东西挺多,自己拿吧,我也不往前送你了,别人看见不合适。”
东东大包小卷子的,边分拣着东西边感激地说:“除了谢谢我真的不知说些什么好,谢谢,衣总。”
“该说感谢的是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