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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雨看见彭程进门了,泪眼汪汪地述起了委屈:“现在连外人都说我们感情不好了。衣苇,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好着呢。即便你的破坏,我们也不会有什么裂痕。小程,告诉她,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还如胶似漆……”
“别说了!”彭程瞪了李霁雨一眼,然后,抬起头关注着看着看着衣苇的反应。
衣苇笑意依然,还是那个一贯的语气:“彭太太,自重点。彭程现在是在与你的婚姻之内,尽他做为丈夫的责任,这是他的义务。想用这个证明什么?你实在是无需把这点家务事宣告到全世界去,你想说,别人恐怕还没兴趣听。既然你不走,那好,我走。”
彭程脸色发白,衣苇经过他身边时,他伸手拉住了衣苇:“对不起,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别走。该走的,是我们。”
李霁雨站起来,指着彭程嚷道:“什么,你老婆被人欺负到家了,你还跟她道歉。今天你当着她的面给我保证,说你只爱我。否则,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衣苇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是打定主意到公司大闹是吧?好啊,来吧,到走廊里吧,这样听众多一些。”
家里人陆续回来了,听见吵闹声赶忙过来劝止。李霁雨拉扯着彭程的衣服当着众人推来搡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任大家如何劝说死活不撒手。衣苇摇摇头,拿起手袋,转身离去。
身后是李霁雨的叫骂声:“彭程,你今天如果敢跟那个女人走了,我就死在你父母面前!”
衣苇打开车门。发动车子。顺手把另一侧的车门打开,彭程坐上后,衣苇以120公里的启动速度,冲出了限速40公里的停车场。
车子发疯似地行驶在弛往郊区的公路上。
彭程没有劝阻衣苇的情绪化驾驶。他的意识不在车速上。
生命安全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变得微乎其微了。衣苇的泪顺着脸颊滴在胸前的衬衣上,很快濡湿的一片把淡蓝色文胸的痕迹印衬在胸前了。衣苇毫不控制地凭泪水在流淌,任它在胸前同一处存积,眼睛一眨不眨地目视着前方,眼睫毛如同暴雨天形同虚设的雨刷,本已来不及驱走阴霾,那就干脆放弃使用吧。
一路上,衣苇的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始终紧紧地抓着彭程的手,一刻也没放松,不换档,不拉手刹。
车子停在一个叫桃源山庄的乡村旅游俱乐部。
淡季的缘故,衣苇几分钟就办好了入住手续。
衣苇拉着彭程,三步两步跑上楼梯。
三楼。
307,在楼梯右手方向紧靠走廊尽头。
开门,手有些抖。
进门。重重地关门。
先进门一步的衣苇急急地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把彭程倚靠在了门上。
“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衣苇的嘴唇不由分说地紧紧地压在了彭程的唇上。把彭程的手反背在他的身后,握得紧紧的。这是她的彭程,是她一个人的了!是被她劫持来的吗?不是的!是他情愿抛开一切,跟她来到这里的。
长长的一吻。
之后衣苇没再说话,不再有疑问。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彭程时,彭程的唇有些抖,想说什么,衣苇晃晃头,示意着不许出声,彭程便顺从地随着衣苇的手、任其摆布了。
衣苇在彭程身后的门把手上、取下“请勿打扰”的牌子,开了一条门缝只伸出一只手、摸索地挂了出去。
兜里的手机,衣苇不用看,就熟练地关了电源。
解开彭程毛衣外套上的金属纽扣……
这些动作没离开那个大门一步。
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了,衣苇抖着手,一颗一颗的解着纽扣——颈下的第二颗、胸前的第三颗、第四颗、腹部的第五颗。衣苇的手向上移动攥紧了衬衫的衣襟,停顿几秒后,慢慢地,像开启两扇幕布般庄重地向两侧展开去。
彭程的胸膛就暴露在衣苇的面前了。
她把满是泪的冰冷的脸庞埋在了他的胸前。
她的鼻翼和嘴唇因呼吸急促而快速翕动着。
她听见他的心随着自己的呼吸超速搏动着。
他的手被她松开后,就一直放在她的后背,抚摸着她、安慰着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母体中的婴儿般安全了——没有人指责她了,没有人谩骂她了。
彭程感觉衣苇的呼吸稍稍平稳些了,便双手捧起她的脸,
温柔地说:“我的小宝贝儿,好点了吗?”
衣苇边点头边努力地微笑着,可嘴里却在说着:“没好,我想你。想让你来告诉我,不是我在勾引你。”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彭程心疼了,自己的眼睛开始泛红:“天哪,别再想那件事了,好吗?是我想要你。要你一辈子。”
“你确定吗?不会后悔吗?”
“虽然我们在此之前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也没有机会生活在一起。我们缺乏必要的了解,有的只是感觉。可这感觉真的太好了,从未体验过的幸福,是你给了我,我无法拒绝你,更无法拒绝我内心的渴望。为了证实这感觉,为了延续这幸福,就算是一次冒险,我也认了。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资格爱你,可我会有一天堂堂正正地让你生活在我的身边的,永远不分离。你把你的心告诉了我,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好吗?”
衣苇在微微发抖,彭程替她脱掉鞋子,然后把她放到床上,抖开一床大被把她裹个严严实实。自己起身,打开一盏床头灯,顺手把遮光窗帘拉合。去洗手间洗了一条热毛巾,展开后蒙在衣苇的脸上:“洗一下,小花猫。”彭程把脏手巾又去卫生间洗了一遍,衣苇不解地问:“我有那么脏吗?”彭程没解释什么,把被子向下拉低了一点,衣苇看见原来自己的泪已经在真丝衬衣上画上了地图。彭程重复着衣苇进门后在自己胸前做的每一个动作——帮衣苇一颗颗地解着纽扣,把热乎乎的湿毛巾,探进衣苇的衬衣反反复复地擦洗着被泪水浸泡过的地方。之后,翻转衣苇的上身,解开了那淡蓝色文胸的搭扣……
那是关于童年的记忆。夏天,妹妹坐在一个放在室外的大浴盆里,只比她大一岁的哥哥站在旁边的有些摇晃的小板凳上,手里擎着妈妈浇花用的大喷壶,吃力地把里面的水向下淋着。而妹妹却咯咯地笑着,说自己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外国女人。那是从中午洗到太阳快下山了,姐姐说:快起来吧,天凉了会感冒。妹妹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哥哥就只好再去打水,然后再站在小板凳上充当起淋浴的喷头。玩到妈妈下班时已经搞得哥哥一身的水,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了。可那天晚上,妹妹就发烧了。妈妈心疼妹妹,边打哥哥边说:你又惹祸了。
衣苇睁开眼睛:“你也惹祸了。”
“嗯?说什么?噢,是我惹的祸,有后果我来承担。别担心,亲爱的。”彭程把衣苇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
“我睡着了吗?”
“没有。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怕羞?在我停下来的时候,你才睁眼说了那句话。”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彭程拉开窗帘的一角:“天黑下来了。”
“那我们是中午到这里的,就一直?”说完,衣苇从胸口到脸颊一片潮红。彭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她的耳边说着:“才知道不好意思呀?瞧你,怎么一下子这么红?不会是着凉了吧?上次发觉脸红就是发烧了。”彭程顺手向上拉了一下被角。衣苇把脸埋在彭程怀里,更紧了。彭程隔着被子拍着衣苇的后背,像拍怀里的婴儿。
衣苇觉得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却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亲爱的,爸妈该急死了。你失踪了一下午。”
“临到门口时,我跟妈妈说了一句,:我必须来安慰你,叫他们不要找我的。”
“你是为了‘安慰’我,才……”
“小傻瓜,如果说到安慰,是你安慰了我。开飞车,我真的一点没怕,当时我在想,如果出了意外,能陪在你身边,哪怕……我也情愿。如果没出意外,下半生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们一起过最幸福的生活。不过看你进了这个门之后,我真的有些怕了。”
“我有那么可怕?是不是,太急了?”
彭程抬起左手,“瞧瞧,你干的好事。”衣苇见彭程的手心有几条深浅不一的划痕。哦,想起来了,是在车上紧紧抓着彭程的手,自己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肤,“可我当时真的没觉得,你自己怎么不说。”
“其实我也没觉得。后来你开门时松开手,接着在门那儿像被你绑架了似的,把我的手握向我的身后时,指甲刮到了伤处,我才有感觉。可当时我怎么好控制你的情绪啊,只好随你握着吧。洗毛巾给你擦脸时,我用凉水冲了冲手,这还是上次脚划伤时你教我的呢。”
“四个月前的事还记得?”
“当然,点点滴滴都不会忘。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回来看你。回去后每天都在想你,无心去工作。只想着帮你把那些代理项目谈下来,而我又不方便亲自出面,只好请了个过去的朋友做兼职,代我去谈判。谈成了的话,我就可以有回来的理由了。如果能够确定你也像我爱你一样地爱着我,并且希望生活在一起的话,我该为下一步的生活去做打算了。”
“那么,现在确定了吗?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打算呀?”
“你告诉我,我可以确定吗?”
“我爱你,宝贝儿,我现在就知道这个,不知这样够不够?其实我们之间需要跨越的绝不是身体这道鸿沟,我们之间的文化背景的差异,还有生活习惯的、处事原则上的、思维方式的种种,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同。如果有决心在一起,就必须去正视它们,生活中的有些杂事不一定是有绝对正确的答案的。但,我真的很高兴,毕竟,我们已经决心共同去面对、去经受这样的考验了,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值得纪念,绝不是因为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的身体,绝不是的,你说呢?”
彭程亲了一下衣苇的额头:“脑袋不再空白了是吧?以后我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说,上次我们站在纵横交错的路口,茫然不知所措的话,那么,现在,我们一起选择了一条共同的道路,而且沿着这条路开始往前走了。前面有再多的坎坷,都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这个前行的过程是达到理想的必经之路,也是不断磨合以达到彻底消除差异的手段。我也很高兴,今天。真的宝贝儿,想到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了,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别高兴得太早,只要我是你的就够了吗?我要你也是我的,而且只是我的。”
“那当然。我发誓,你信我吗?”
衣苇坚定地点头。
“即便不能马上就到一起,有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你也信我吗?”
衣苇继续坚定地点头。然后说到:“漫长?是多久?”
“对于有情人来说,哪怕一分钟的等待都是漫长的。放心吧,我知道我那边的事情要结束会很复杂,可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如果你感觉时间太长就……”
“就怎么样?不等了?”
“那可不行啊。就要等得有点耐心,理解我处境的艰难。你相信我,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会片刻不停地回到你的身边。”
衣苇用手在彭程心脏的位置划了一颗心的形状,抬脸看着彭程:“这叫心心相印。”
彭程一把把衣苇的上半身抱起,紧紧贴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叫心心相印。”
过了一会儿,衣苇裹着被子,然后坐直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亲爱的,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没办法解释了。”
“现在还有办法解释吗?”
“可现在摊牌,尤其她在国内,又是当着老人和儿子,她会接受吗?”
“没错,现在的确不是时候。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