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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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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了整个房间。衣苇站起身来,把房间里的顶灯熄灭,整个空间流淌着暖洋洋、甜滋滋的味道,拉开窗边的纱帘,半个城市像大沙盘似的尽收眼底了。电话铃声响起,衣苇习惯地伸手,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就缩回了。敲门声也恰在这时响起,衣苇起身开门,把服务生推进的小餐车接过来,赶忙冲着电话的方向努了努嘴儿,彭程赶过去时,对方已经挂线。衣苇给了服务生一点小费,把他打发走后,对彭程说:“是不是该回个电话了,是她吧?”
“是她,刚才已经打过我的手机了,问我在哪里,我说在酒店。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说是。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好在我没接电话,怎么要了这么多呀,要吃一宿了啊。”
“你晚上没好好吃东西,我看你没食欲,我也不愿吃了,这些也没什么的,给你要了个冰淇淋,快吃,不然化了。造型挺好玩的。”
“是好玩,‘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没错没错,这个冰淇淋名字就叫寒江雪。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还不好意思问服务员。看来我需要补的课太多了。”
“干嘛这么说,你已经出去二十几年了,这期间又是中国变化最大的一个时期,好多事别说你有断层的感觉,就是切身感受着点滴变化而过来的我,也有搞不明白的时候。而且如果我去美国,还不是常常有摸不清门路的感觉,起码语言就成了障碍。你看,就从这一点,你的优势比我要强多了。”
“以后就好了,下次你去美国我给你当翻译。”
“那除非我是去你在的城市,否则美国那么大,你总没办法请假到处陪我转吧。”
彭程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房间里被衣苇渲染的温馨氛围,说道:“一进来就觉得很浪漫,果真是不一样啊,你的手到之处,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这话要让这里的刘总听见、还不得让你说出人家究竟哪里‘腐朽’了?来,这是我们第二次喝酒,对了,脚伤彻底好了吗?”
“当然,第二天就不疼了,我告诉妈妈是你包扎的。这几天有些痒,是愈合了。不过我听你的话,已经三天没洗这只脚了。”
他们举起面前的高脚杯,鲜艳而高贵的酒汁绕着杯子内壁旋转着,擎着杯子的两个人目光瞬间碰撞又马上闪躲开,他们两个都在躲避着,他们也都知道对方是在躲避着……
电话铃阴郁地响起,彭程拿起电话时,衣苇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里面的房间,把自己的手机悄悄关掉。听见外间屋里,彭程在无奈地解释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能听见而且能听懂,不是自己有意想听,只是这房间丝毫不隔音。突然间,听到电话里讨论的是关于那个蛋糕上的音乐蜡烛的声音。天哪,过来时怎么忘了把那个音乐关掉啊,这可怎么办?马上关,那边会察觉有人在帮他,不关,如果说彭程会给自己过生日恐怕说不清。反正也这样了,别越描越黑了。听见彭程在解释,公司里的人知道今天是他生日,有人送的生日音乐卡片,可能是接触有问题,关不上了,一直在响。电话那边就一直在追问是谁送的,坏了还不舍得扔掉?这边就一直在说,我也没太注意是谁送的,也许还不认识。衣苇觉得过了好久,才听见挂断电话的声音,她急于见到也许是平生第一次撒谎的彭程,急于想去安慰他。“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明天我给你买个音乐卡片带回去吧,替你圆圆谎。我估计她还会来电话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你们说话不方便。”
“如果,如果我希望你能再陪我一会儿,你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只要你不觉得被打扰就好。”
“我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没什么特殊的经历,我想听听你关于未来的打算。”
“说真的,以前我总觉得一生就是这么过下去了。这次回来我发觉自己在犹豫了、在矛盾了、在挣扎了,我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但不知这样的变化会不会伤害到其他的人。我喜欢我们一起忙工作的那几个日夜,我在工作中可以逃避掉一些没有头绪的思考。相反我害怕静下时被一种必需去思考但短期不会有结果的事纠缠着,没有勇气去突破现实生活的定式,迈出来的每一步也无法判定究竟是对是错。我想回来,可是回来后我将面临完全陌生的人文领域,如果接手现在叔叔的这家公司,我有些惶惶然像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不回来吧,这一大摊子,叔叔肯定是分身乏术而且上了年纪,况且他的经营理念再想把企业带到一个层次上就显得很难了。而交给别人他不会放心。从这个角度看我该回来,可回来后孩子怎么办,那边的教育和国内不容易接轨,不回来,他妈妈的脾气他又受不了。”
“那就都回来吧,这边有很多贵族学校,与国外的教育体系是平行的。”
“恐怕不行,孩子上学问题倒是不大,小学无论如何也能赶上,只是李霁雨死活不愿意回来,而且跟家里人合不来,见面就吵,我也受不了的。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知道一些你们的状况,其实彭总交代过我,希望我能劝说让你考虑留下来,我当时说试一试,但我真是不知怎么试起,毕竟这样的一个决定有可能影响你后半生的命运,对错我们又没办法预先得见,所以直到今天,我还是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许没法说出正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吧,也许一个突发事件的不期而至能够自然而然地扭转方向。回去后再想想吧,或许事业之外的因素是更好的理由呢。”
“事业之外是指什么?”
“没什么,随便说说的。”
“将来能够有机会跟你一起工作,对我来说是件很愉快很幸福的事。如果说有什么‘事业之外’的因素那就只能是这个了。”
“这对我来说是奢望了,你是唯一可以让我觉得有必要留下来的理由。这么多年了,我有些累了,很多事我也觉得自己难以承担了。”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是叔叔家族式的管理方式和经营理念带给你的压力吗?”
“一部分吧,仅是一部分。还有一些很难说清的大概每个企业都存在的经营过程中不良操作的积淀吧。”
“能具体点吗?不能现在就解决了吗?”
“能够,你决定回来之前我会彻底纠正掉的。”
“我还是听不太懂。”
“没什么,没什么的,是我把这事复杂化了。不说这些了吧,以后再回国,就多回这边看看。”
“一定的,这里我有个妹妹嘛。”
“对,东东不错的。”
“啊?你知道我不是说她。”
电话铃响起。彭程无奈地摇摇头。衣苇小声说:“接吧,我该走了。”
彭程一只手拿起电话,另一只手做了个让衣苇坐下的手势。然后对着话筒说:“我已经睡了,明天就回去了,有事回去再说吧。”那边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如果不是对方语速太快,衣苇可以清楚地听见每一个字。衣苇把头转向窗外,夜色正阑珊,而街头行人却寥寥无几了。也许这个时候置身其中会感受夏夜中自然的清凉吧,而不是房间空调下忽冷忽热地反复。
彭程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小苇,对不起,真是让人头疼。”
“还是怀疑你的身边有人是吗?不过怀疑得没错。我确实该走了。”
“我知道很晚了,应该让你回去休息了。可我想到明天就回去了,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无所谓,不睡也没关系,只是你明天在飞机上不会睡得踏实,会难受的。什么也别想了,能睡着就早点睡吧,时差回去再倒。明天早晨我过来帮你打理一下行李,然后送你去机场。”
彭程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把衣苇送到停车场,看着衣苇的车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一个人黯然回房间。
衣苇的车并没有开回公司,而是径直停在了前几天她和彭程来过的海滩边。茫茫夜色下,海水的黝黑让衣苇觉得深邃得可怕,他睡了吗?没睡,会在想些什么?衣苇看着仪表盘上的电子钟,凌晨三点四十了。如果他没睡会来电话的,再等几个小时,就该去接他了。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的,急忙打开手机,看见手机上显示着电量不足了,还是回公司吧,自己也该洗个澡,换件衣服了。
开灯后,觉得茶几上的玫瑰有些萎靡了,可她还是不舍得扔掉,那是十天前接他时买的,没敢送给他,也许现在她应该可以送玫瑰了吧。再坚持一个晚上,明天把宾馆里的太阳花拿回来替代这些玫瑰吧。
桌上的电话响了,一定是他,衣苇几步就跑过办公桌前,果然是他。“为什么用手机打?放下吧,我给你打到房间里去。”衣苇不由彭程分说,就挂断了电话。
接通后,彭程说:“还是打我的手机吧,刚才我已经给你打过几个电话,办公室没人接,手机关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去,我很担心,没事吧。”
“你的手机多贵呀,我刚才在海边坐了一会儿,看见手机没电了才回来的。”
“她不间断地在打我的电话,我怕占线她又没完没了的了。对了,去海边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呀,还有个算命的事我还记得呢。”
“这次恐怕来不及了,下次吧。除了这事,我还欠你去海洋公园呢。我会记得的。我们别聊时间太长了,过一会儿天亮了我就去接你。”
“我用手机打给你,这段时间我知道你也睡不着了,陪我聊天好吧?”
“好的啊。只能你打给我了。”
一会儿果然彭程把电话打了过来。可大部分时间他们两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衣苇倒并没觉得太浪费国际漫游费,而是蔓延的伤感让自己透不过气来。最后只好叮嘱他别忘了明天把花拿回来,然后很艰难地说再见。
衣苇没再睡,吃了两粒复合维生素和醋胶囊,洗个澡,坐在沙发上脸上蒙着一张面膜,看着窗外繁星隐去,一轮圆月在窗角处变得浅淡,一架离港飞机向海的另一边飞去,这可能是今天最早的一个航班吧。几个小时后,彭程就将在自己的注视下远离她的生活,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剧情即将落幕了,在别人眼中他们同样的什么都有,在自己的心中,却同样的什么都没有,衣苇觉得自己空空荡荡的心像天空中的星宿一样无所依傍,相隔遥远地、凝视着他处的光芒。
揭下面膜,衣苇洗漱完毕,精心地给自己化了妆,一丝不苟。
穿什么衣服?她在想着那个彭程给她的饰物,对了,把那个当腰带正好配
自己的一条深蓝色连衣短裙,选了一双与海星同色的平底凉鞋,项上是一条黑珍珠项链,把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衣苇非常满意镜中自己的造型和搭配。
还有什么需要带过去的?哦,晾衣绳上给他洗的袜子,应该干了吧。由袜子想到脚上的伤,对了,把药箱带过去。还有什么?那两本书,留着飞机上解闷吧。
到了宾馆还不到八点,他起床了么?衣苇在走廊里徘徊良久,还是按门铃吧,彭程开门时穿着昨晚的衣服,显然他整夜没睡,见到衣苇打扮得精精神神的,想说:你真漂亮,可还是没说出口。转身回到他刚起身的沙发。
“一夜没睡?”
“一夜没离开这个沙发。你也没睡吧。”
“嗯。这样,你去洗个澡,我帮你收拾行李。”
“我的行李很简单,我们还是坐一会儿吧。伤口好了,不用换药了。”
“我看一下吧,如果开始愈合了,就把纱布拆了吧,这么热的天捂着不好。”
彭程没有坚持,把袜子脱掉,躺到床上。衣苇拆开纱布,看那条伤口依然红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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