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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传来齐晾难以抑制的兴奋的声音:“老大,你肯定怎么也想不到,那小种蝶居然是杜小子的私生女!老大,你想得到吗?你想得到吗?”
殷士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步德斯一眼,问:“怎么回事?”
齐晾喘着气道:“是这样的——我赶回公司,才知道杜小子之所以要去见穆葩,是因为穆葩这几天一直叫嚷着要见杜小子,说有关于杜小子的重大事情要当面跟他说,戒毒所的干警把穆葩的话报告了所长田铭计,田铭计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直接报告了方霏局长,方霏局长跟杜小子是老朋友了,就打电话叫杜小子去看看穆葩到底有什么事,那杜小子以为穆葩是要揭发老大你们……还有我的事,就答应了,这才叫我赶回来。也幸亏我赶了回来,才能偷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否则的话我们就有可能错失了一个彻底打倒杜小子的天赐良机……”
殷士赋听到齐晾前言不搭后语的,有些心急地道:“齐兄弟,说正题,说正题!”
齐晾道:“好,好,老大。”顿了口气,继续道,“我一回到公司,就跟着杜小子去了戒毒所。杜小子先是装模作样地跟田铭计聊了会儿天,然后就迫不及待要求看望穆葩。那穆葩一见杜小子就抓着他的手拼命地哭,恶心的是那杜小子还假惺惺地安慰她,说什么你不要放弃啊,要坚决戒了毒,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什么的狗屁话……老大,你说,他是不是太天真了?还妄想穆葩有活命的机会……哦,老大,你看我,又不知说什么了,我太兴奋了……”咕嘟咽了口口水,接着道,“穆葩哭了有十几分钟,这才提出要单独对杜小子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恶的是杜小子居然不相信我,要我回避。幸好我足够机灵,出门的时候故意没把门关严,留了一点点门缝,这才偷听到了一个大秘密……老大,不瞒你说,当时我偷听到这个秘密,差点就惊叫出来……你猜那穆葩说什么,她忽然扑通给杜小子跪下,哽咽着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一直恨着我,但现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这回一定会被判个死刑,你不必担心我再纠缠着你了,不过,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听到这里殷士赋的脑中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忍不住问:“我们的女儿?”
“是啊,穆葩就是说我们的女儿!”齐晾大声道,“那杜小子一听穆葩这话当时就急了,摔开她的手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奉劝你不要到了这时候还要助纣为虐陷害我……’穆葩也急了,又抓住杜小子的手,哭道:‘我没有陷害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小种蝶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啊,小种蝶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啊,你要相信我啊……’”
殷士赋讶异地道:“什么,你说什么?小……”忽地意识到不宜说将出来,赶忙刹住了话尾,偷偷瞥了一眼步德斯,惊疑不定地想:“这到底怎么回事?步德斯说小种蝶是风瑶月和杜小子的孽种,可齐晾又说是穆葩和杜小子的私生女?到底该相信谁呢?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自己应该小心行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小种蝶是杜小子的私生女确然无疑……”不敢多想,继续凝神细听。
只听齐晾接着道:“……听得穆葩那么说,那杜小子当然不信,气得脸色铁青,迈步就冲向门口,我吓得赶紧走远了些,装作帮他看门的样子。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杜小子出来,心想一定是被穆葩拉住了,就壮着胆子,走回到门边偷看,果然,那穆葩紧紧地抱住了杜小子的大腿,哭喊着说:‘……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可以痛恨我,但你不能不接受小种蝶啊,她真的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忘了三年前情人节的事了?当时我喝醉了酒,打电话恳求你来见我,后来你来了,把我送回了家,然后,然后我们就有了那个事,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怀了小种蝶,你说,小种蝶不是你的是谁的?我虽然是个坏女孩,但我从来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我的身子,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了!’杜小子听得穆葩这么说,气急败坏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要陷害我?就因为我不接受你的感情吗?可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有家庭的人,我爱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女儿杜点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天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上我呢?你已经害了我一次,我也不来怪你,现在你又来胡说八道,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不知道小种蝶是步德斯和风瑶月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临死了还要拉上我来垫背?你太狠毒了!你……’”说到这里,齐晾忽然紧张地道,“谁,谁叫我?”紧接着道,“老大,杜小子在叫我,我等下再打给你!”
殷士赋正听得入神,闻言一怔,正想问怎么回事,便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断线的声音,只得把手机合上。
毕剑一直注意着殷士赋说话的神情,见他合上了手机,好奇地问:“老大,谁的电话?这么让你……”
殷士赋却不回答,顾自怔怔站立着沉吟了许久,然后转头对步德斯道:“步老弟,我相信你的话,也明白你的心态。不瞒你说,对于杜小子,我也是恨之入骨,明明是一个卑鄙小人,却要硬装作什么君子,还反咬一口,指责我们是坏蛋,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虚伪无耻的人。因此,不管于公于私,我都要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步兄弟,你说吧,关于这件事你要我怎么协助你?你说吧,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老大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步德斯感动得几乎要跪下,连声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殷士赋把手一摆:“唉,谢什么,既然是兄弟,这都是应该的。”
步德斯手指抠着鼻孔,道:“可是,我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又怕一个不当,给老大你添麻烦……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老大帮忙拿拿主意……”
殷士赋沉吟片刻,转头看着狄路垂。
狄路垂想了想,道:“老大,我看步老弟可以直接写信给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举报杜小子乱搞男女关系,控诉杜小子强抢民女,夺人妻子。”
殷士赋背着手踱了一会儿方步,转身面对毕剑、首沙洲、练创清,问:“你们说呢?”
练创清赞同道:“是个转移注意力和压力的好办法!”
毕剑颔首道:“我同意!”
首沙洲是想弃暗投明,可真当到了要直接跟殷士赋他们对抗的时刻,却又不禁害怕起来,但又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殷士赋他们诡计得逞,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懂得呆呆坐着。
装糊涂(3)
殷士赋见首沙洲皱着眉头沉吟不语,以为他在认真斟酌狄路垂所说方法的好坏,道:“沙洲啊,今天我们几个当中就数你脑子最清醒,因此要靠你把把关了……”
首沙洲脑筋急转,可依旧没什么好对策,生怕想久了殷士赋起疑,情急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得慎重……慎重……我估计,明天报纸肯定要披露小种蝶被残忍掐死的事,那必定会引起社会各界的谴责……”说到这里,思路忽然顺了起来,“这时候如果举报说小种蝶是杜受和风瑶月的私生女,有关领导必定会怀疑举报者别有用心,要不然为什么早不举报,晚不举报,偏偏到人家女儿被活生生掐死的时候举报?他们就会认为这又是一个诬陷事件,就会一查到底,那时我们好不容易掩盖住的刺杀事件怎么办?穆葩如果知道小种蝶被人掐死了,会不会破釜沉舟,狠狠地咬我们一口?反正她必死无疑,小种蝶又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一切的事情目前还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没必要为了打击杜受和风瑶月而把我们自己都送到监狱里面去。”抬头看了看殷士赋的脸色,“如果真的要借此打击杜受,那也得等穆葩被判了死刑、执行枪决以后。”
狄路垂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穆葩都死了,我们凭什么说小种蝶是杜小子的私生女?”
首沙洲道:“这很简单,只要你们公安局事先给穆葩、小种蝶,还有步兄弟做个DNA测试,有了这些测试结果,不管到什么时候杜受都抵赖不了。”
殷士赋琢磨了会儿,抚掌赞道:“我就说嘛,还是沙洲的脑子最清醒。”面容一板,严肃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举报杜小子的事等穆葩判了死刑执行枪决以后再说。”转头对狄路垂道,“至于杜小子、小种蝶和穆葩的DNA,哦,还有风瑶月和步兄弟的DNA,你都要请权威机构鉴定清楚,以备后用。”然后做出歉意的样子,拍拍步德斯的手臂,假惺惺地道,“步兄弟,你放心,你的气大哥我一定会帮你出,只是为了我们的稳定和发展,目前只能采取息事宁人的策略,希望你能理解,大哥我会在公司发展项目上大力支持你的!”
步德斯哪敢有丝毫反对意见,卑躬屈膝地道:“一切都听大哥的,一切都听大哥的!”但他这个人妒忌心最强,自卑心理最重,是个极度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家伙,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到信海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坏心思就起了来。他想:“他妈的,什么狗屁大哥,我把那么丢脸的隐私都告诉你了,你还说什么要息事宁人!要宁你去宁,老子一定要趁此机会报复报复杜受这个王八蛋!”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笔刷刷刷写道——
举 报 信
尊敬的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领导:
我要举报江壑市畅武集团总裁、党委书记——杜受抢强民女,夺人妻子的罪行。
我叫步德斯,是江壑市信海文化公司的董事长,我的原配妻子叫风羞竹(杜受叫她风瑶月)。本来,我原先的家庭是很幸福的,可当三年前杜受看到我妻子以后,对我妻子的美貌垂涎三尺,不择手段勾引了妻子,还生了一个女儿,名叫种蝶。本来,我也不想跟领导们说这件肮脏的、没面子的事,可是现在我实在忍不住了,小种蝶竟然被人活活掐死了,我断定,这一定是杜受为了掩盖自己的丑行,而设计干的!
尊敬的领导,小种蝶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啊,不管她是谁的私生女,她都是无辜的呀!可丧尽天良的杜受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维护自己的虚伪面目,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对于这样的暴行,我再也无法沉默了。因此我不惜自己的名声写了这封举报信,恳请领导们为我主持公道,为三岁的小种蝶伸冤!恳请领导们一定要铲除杜受这个败类,不要让他这个腐败分子败坏共产党的名誉!
此致
敬礼!
江壑市信海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步德斯
2004年7月14日
好不容易写完,快速浏览了一遍,觉得言辞犀利,分寸得当,自我欣赏地点了点头,然后亲自到文印室复印了十份,分别寄给江山省省委省政府省纪委和江壑市市委市政府市纪委的领导。
江壑市(1)
上午上班,江壑市市长易依竹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电话便叫了起来,赶忙接起,语气柔和地问:“请问是哪一位?”
“当然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咧咧地道。
易依竹听出来了,是老朋友新华社江山分社社长斯有道,笑道:“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斯有道叹息道:“你还敢笑,我看你马上哭都来不及。”
易依竹一听,有些紧张地问:“此话怎讲?”他知道,斯有道不说则已,一说就必定是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