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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婚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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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妓,又要花钱,又恐得病。”女患者回到家后,怎么也想不通那位妻子为什么不伤心,结果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伤心,最后跑到艾尼的诊所来求诊。艾尼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为她分析那位妻子为什么不伤心,她为什么会伤心。
艾尼的助手告诉罗千朵,艾尼接待完这位女患者,紧接着还要接待两位已经预约了的女患者,所以要到晚上才有空见她。罗千朵从艾尼那儿出来后,去了唐淇的住处,敲了半天的门,唐淇家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在家。罗千朵拨通她的手机,说:“你在哪儿,陪陪我好吗?”唐淇说:“我现在很忙。”说罢,挂断了电话。这么大的城市,罗千朵却无处可去。这么多的人,罗千朵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唐淇的确很忙。最近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人寿保险公司做业务员。这会儿,她来到一栋高档住宅楼里,乘电梯直达顶楼,预备从上往下一层层进行拜访,也就是所谓的“扫楼”。为了克服惧怕心理,跨出电梯时,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是她一生当中的第二份工作,以前做少奶奶时她做过一份工。那时,她厌倦了无所事事的生活,想去上班,刘任华找了不少关系,送了数万元礼之后,终于有一家闻名的房地产公司愿意接纳她。她买了笔记本电脑、商务通、万宝龙钢笔、数万元的套装和公文包,那阵势,即便拿去参加跨国公司数以亿计的合约签字仪式也绝不失礼。不过,她才上了一个星期班,就辞职了。一个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新员工,公司只能安排她端茶送水、打字订饭,捎带着让男职员、男客户心旷神怡;而站在她的角度,在家里使唤保姆,上班却被人使唤,月收入还不够买一件好一点的内衣,心里当然不平衡。现在这份工作不再是玩票的性质,她期待靠它谋生。离婚时,刘任华给她80万元,她以前一直过着一掷千金的阔太太生活,离婚后,一时改不了大手大脚的习惯,眨眼间,手头上只剩下50万元。她想这样下去很快会坐吃山空,于是拿45元去买股票,指望能大赚一笔,结果股票被套牢,解套的机会遥遥无期。然后,她拿着最后剩下的5万元加入了传销公司,期望像上线说的那样,短短几个月,资金可翻数十倍,结果一分钱也没赚到,钱却全赔了。没钱,美容院、服装店、健身房、酒家食府自然不能再去了,那里的服务员可都是火眼晶睛,轻轻扫你一眼就知道你得几斤几两。她们对落魄的唐淇全都采取冷若冰霜的态度。唐淇的那些阔太太朋友,也不跟她来往了,她们嫌她穷酸,拿不出新的名贵时装和首饰,又因为她现在是单身,有那么几分姿色,这可是典型的“单身公害”,万一她想勾引她们的老公怎么办?自然对她远而避之。钱,钱,该死的钱,她总算体会到了没钱是多么的可怜。没钱的人,不能冷,不能热,不能偷懒,最重要的是不能生病,绝症没关系,大不了双腿一蹬上了天堂,一了百了,但千万不能得那种久治不愈的病,像糖尿病、瘫痪、梅毒淋病等等。她鼓足勇气,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门开了,女主人一听是卖保险的,二话不说,立即把门关上,似乎她是什么可怕的病毒似的。她敲响了第二户人家的房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大概没人在家。她下了一层楼,敲第三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妆扮优雅,一脸和善的家庭主妇,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主妇问:“你有什么事?”唐淇说:“你好,我是人寿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请问你们家买了人寿保险吗?”主妇说:“没有。”唐淇说:“你应该买一个,尤其得给你孩子买一个,现在这个社会多不安全啊,前几天报纸上还说, 有一个小男孩放学回家,过马路时,被车撞伤了,肇事者逃了,家长为了筹医药费,急得四处给人下跪。你说,这种情况假如买了保险多好啊,因为保险公司会赔付一大笔钱。”主妇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可是唐淇没发现,她只顾着往下说:“还有,最近深圳电视台报道了一个新闻,说一个小男孩在楼下的花园里玩,忽然有人高空抛物,结果小男孩活活给砸死了,多可怕啊,更可怕的是他的父母没有给他买保险,假如……”那主妇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急道:“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大白天的跑到我家门口来咒我的孩子,你这人怎么这么歹毒啊。你滚,我们家不买保险。”“嘭”地一声,房门关上了。唐淇接着敲下一户人家的房门。一个蓬头垢面、满面潮红的女人来开门,她探出头来,眼睛里布满惊慌。
“你好。”唐淇说。女人看着唐淇长舒一口气,低声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吓死我了!”“对不起。我是人寿保险的,请问你需不需要保险?”唐淇说。女人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一下就把门全部打开,一跳到门外,左右看看无人,兴奋地推开唐淇,对门里说:“快出来,快出来,快走!”不用问,出来的当然是个男人,四十多岁,有点胖。他衣衫不整,见到唐淇后,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奔下楼。而那女人,更像一个地下工作者,她熟练地又向左右看看,确实无人注重之后,一闪进了门里,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全部关上了。原来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唐淇接着敲下一户人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粗鲁的男人,他一听说是卖保险的,嘻笑道:“要不你陪我睡一觉,我买你一份保险。”说着他动手要摸唐淇的脸,唐淇厉声道:“你想干什么?”男人说:“干嘛装这么正经?”唐淇说:“我本来就很正经。”男人说:“我告诉你,对于你这种女人来说,你想卖出保险,就一定要不正经。”唐淇不理他,走到下一层楼,继续敲门。门很快就开了,一位中年妇女拉着她的手哭诉起来,原来这女人的丈夫有了外遇,经常不回家,还对她又打又骂,有时甚至把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来鬼混,女人不敢提离婚,只好一日一日地忍着,忍不住了就偷偷地哭。唐淇被她缠了老半天,才脱身出来。唐淇忙了一天,敲了三十多户人家的房门,一份保险也没有卖出去。唐淇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一脸的绝望。忽然她听见有人喊:“快看!快看!”她抬起头,天空蔚蓝蔚蓝,什么也没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兴奋地说道:“那边。”她调整方向,但为时已晚,一个物体从空中坠地,巨大的声响险些把她的耳鼓震破。尘埃落定。“有人跳楼啦!”人们向出事地点奔去,有人一脸的兴奋,有人一脸的紧张,有人一脸的悲哀。唐淇也跟着人群奔了过去。那个女人躺在地上,穿白色连衣裙,她的身边慢慢渗出一圈鲜血,嫣红一片,缓缓流淌。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说:“这个女人这段时间已经跳了四次楼了,一次比一次高。”她又说:“但愿这次死了,不然,还得跳一次,多辛劳啊,多麻烦啊。”唐淇的双腿软绵绵的,似乎棉花做的,她一步也走不动。她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滂沱的眼泪从眼眶喷涌而出。她先是为那个跳楼的女人哭,然后是为她自己,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没有钱,没有爱情,没有指望,没有安宁,没人关怀,无人接济,孤苦伶仃,年龄一天比一天大,面孔一天比一天憔悴,她该怎么办?难道她要学这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去跳楼。警察过来,以为她是跳楼女人的家属,问道:“她是你妹妹吗?”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熟悉她。”然后接着大声嚎哭。警察说:“你不熟悉她,哭这么伤心干嘛。”唐淇没有回答,只是哭得更伤心。晚上,罗千朵终于在上岛咖啡厅见到了唐淇和艾尼。罗千朵一见到她俩,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高飞不是东西,搞外遇也就罢了,他却还让那第三者知道住处,跑上门来嘲讽她、打击她、欺负她。唐淇见罗千朵哭得那么伤心,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也哭了起来。两个女人比赛似的哭着,比赛似地抽出纸巾擦眼泪和鼻涕,很快桌上纸巾堆积如山。唐淇说:“女人怎么这么命苦啊,本想靠一个男人,好好地爱他,好好地与他过一生,可是他一点都不可靠,今天跟你说着天长地久的情话,明天就要跟你分手。靠不上男人,只好靠自己,没想到自己更不可靠,这单薄弱小的身躯哪经不起折腾啊。”
罗千朵说:“女人要怎么活才好呢?”艾尼等她俩哭得差不多了,说道:“我看啊,在深圳一个女人要活得好,只有两条路可行?”“哪两条路?”罗千朵和唐淇同时止住哭,抬起头,瞪大眼,看着她。“要么做婊子,要么做贞洁烈女。”艾尼慢悠悠地吐一口烟。“这话怎么说?”罗千朵双眼灼灼发亮。“做婊子就是只认钱不认人,跟男人交往不想任何感情的事,只想着怎么掏他们身上的钱。深圳有许多职业二奶就是这样的人,她们同时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每月固定从他们那儿领取高额工资,生活滋润。我最近熟悉一个婊子,我觉得她已经把婊子做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她名牌大学毕业,会好几国语言,精通棋琴书画,对政治经济有一定的见解。最难得的是她很好学,她知道来找她的男人,心理多多少少有一些问题,于是她学了许多心理治疗的课程,懂完形治疗、催眠治疗,萨提亚家庭治疗,以及灵性按摩。男人们不但能从她这儿得到身体的慰藉,还能得到心灵的慰藉。她现在租了一套别墅,雇了几个保姆,天天在别墅里接待男人,陪他们喝酒做爱、谈天说地,一晚最低收费五千元,生意兴隆得不得了,那些男人差不多要提前十天预约,才能见到她。”艾尼说。“这哪是婊子啊,这是尤物,这难度太高,比考博士还难。”罗千朵双眼瞬间黯淡无神,像一台坏照相机完全没有聚焦的功能。“做婊子也许能过上好日子,但是做贞洁烈女就不一定,例如我,当初那么一心一意对刘任华,他还不是把我抛弃。”唐淇说。艾尼说:“你那根本就不算什么贞洁烈女,真正的贞洁烈女应该是只认人不认钱,就算老公外遇了,外面即使生了一百个私生子,依然没有半点怨言,依然全心全意爱他,侍候他,别人指责他时,还要站出来维护他。许多客家女人就是这样的典范,明明知道老公包养了情人,她还可以大大方方地请老公的情人吃饭,请求那女人好好照顾她的老公。哪天老公成了穷光蛋,她不离不弃,守候在他身旁,照顾他,安抚他。当代社会,真情成了稀缺物种,任何男人都会被这样的女人感动,迟早有一天要倾尽全力报答她。”这时,罗千朵的手机不停地响了起来,当然是高飞打来的,从她走出家门那一刻开始,高飞就不停地找电话,她一直不接。这一次,她干脆关机了。艾尼接着说:“最怕的就是那种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女人,这种女人肯定会活得又痛苦又尴尬,患得患失,左不是右也不是,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唐淇和罗千朵陷入了沉思中,都在考虑同一个问题,自己适合做婊子还是适合做贞洁烈女?最后又都得出相同的结论,那就是自己是那种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女人。夜深了,咖啡厅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罗千朵对唐淇说:“今晚我决定离家出走,去你那儿睡。”“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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