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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还有其他好一点的消息。”她几乎呻吟着说。
“是有一个,我追踪到有一家美国公司一直在为天高洗黑钱,今天上午我刚刚通过内部方法得知,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林志雄——没想到吧?我建议和那位目前的瘫子先生好好交谈一次。”
柔小蛮挂了电话马上重新拎起,这次是打给林梦南的。她想好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准备咒骂他,可是听到那头传来他一声呼吸浓重的喂,她所有的语言功能都消失了。
于是她放下电话,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
林梦南立即把电话又打过来,他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说:“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联系了。”
柔小蛮恶声恶气地说:“为什么不能和你联系,我的儿子你还没有送过来呢。”
林梦南愕然:“我们不是说好,上学时跟你,在大陆受教育,目前跟着我吗?”
柔小蛮这才想起他们的约定,闷闷不乐地说:“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不该怪你。”
林梦南温柔的声音里透着异样的感情:“祝贺你的爱悦大厦在香港顺利奠基,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即使分手了,也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他象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在和你分手以前,我以为分手了仍然是朋友只是一群都市无聊男女想出来的骗人借口。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你有一些让我自惭形秽的优秀品质。”
“是什么样的优秀品质,让你们一定要把我赶尽杀绝?”
柔小漫说话加枪带棒,让林梦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于是柔小蛮尽可能简练地说了沈欣的结论,和对黄黎背后那个幕后帮凶就是林志雄的怀疑。
柔小蛮恶毒地模仿电视里督察对于嫌疑犯的口吻:“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林梦南很久很久之后才异常艰难地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做。”
“我不会告诉你我想怎么做,因为那样只会让我又重新回到明处被你们瞄准。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是要让你相信,我走到今天这步,有着太多的情非得已,你却一直都不能明白——”
说着她哽咽了,悲从中来。忿忿然放下电话。
她披上外衣便去找黄黎。这正应了她一贯做人的准则,直来直去,不会暗箭伤人。
虽然她也知道直接将材料递交有关部门会奏效得多,可是在黄黎伏法之前,她还是想单独见一见这个和她产生恩怨万千的女人。
黄黎没有想到柔小蛮会在这个时候造访,她强装镇定地对她说:“柔总今天精神焕发。”
柔小蛮大大咧咧就在她对面一屁股坐下,微笑着将她一军:
“你是在说我么,这是你第一次恭维我。为什么你会突然恭维我?因为你心虚?”
黄黎顿时高度警戒,身体也不由挺直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柔小蛮啪一声把光盘和U盘甩在她桌上:“这是蔓琳临死前留给我的,我想你看看这些资料,就会知道为什么你应该心虚。”
她加重了应该两个字的发音。黄黎果然面色苍白,拿起光盘插入电脑。
黄黎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她从牙缝里死死咬出一句:
第131节:决胜在惨痛时分(7)
“这是——那个小婊子给你的?”
“不许污蔑蔓琳!”柔小蛮郑重其事地警告她,“如果你愿意和我谈,我们可以坐下来把这一切都谈清楚,如果你对于蔓琳再出口有任何不敬,我想我们的交谈就没有任何必要了。”
说着柔小蛮作势欲走,黄黎脱口而出等等两个字,然后烦躁地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才逐渐安定下来。她恶毒的目光缓缓扫过柔小蛮俊美的脸庞,不由打心底里萌生一股强烈到不能控制的妒忌,她想要面前这张脸和她一样憔悴,多疑,皱纹横生,惨不忍睹。
她冲着柔小蛮挑衅似的吐出一个烟圈,这才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我想,你一定有兴趣听。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么多,我想,干脆让你知道更多你想要的。那个晚上——我是说蔓琳自杀的那个晚上,还有一个人,安排了她的死亡,那个人是谁,不用说你也想得到,对,就是我。蔓琳死后,很多人怀疑她的性格,不象一个会自杀的人,可是我知道她会的,自从她认识了你,和孟飞宇之后,她就时时可能自杀,一个动了真情又脆弱的人,是非常容易滋生各种意外的。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就很轻松地解除了我对她和她肚子里那个贱种的仇恨。可笑的是,你这个自诩当干姐姐的女人,还有那个腹中孩子真命天子的父亲孟飞宇,你们都忘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心灵有多么地恐惧和艰难,你们只顾着各自对她宣泄你们因为她而情感破裂的失意和仇恨,却忽视了她岌岌可危的心,每时每刻、越来越频繁出现自杀的倾向。我竟然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人,那个晚上,我跟踪孟飞宇,看见她在他的车上向他哭闹,无非是一些孩子的名分之类的破事,随即他们翻脸,蔓琳抽打在孟飞宇脸上的每个耳光都让我心碎,我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尝尝付出代价的滋味,当她离开孟飞宇,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黄黎又吸几口烟,不无得意地望着柔小蛮,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泪水恣意横流。这正是黄黎想要看到的结果,她继续有了渲染地欲望
“我在下一个街口装做无意碰到了蔓琳。她天真地以为我会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当然,也许她会怀疑我在装腔作势,不过这并不重要,关键的是,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只好把我视为惟一倾诉对象,可以缓解她暂时的恐惧。人生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我借着关怀的名义,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好半天才对我承认,然后探听了一些女人生育方面的常识。我告诉她,她怀孕已经五个月,虽然腰身不明显,但是这时候打胎,只能选择引产,跟生产的过程没有任何不同,她以后也会成为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阴道松弛,即使她以后结婚了,也会影响性生活的质量,成为一个对男人缺乏吸引力的女人,看不住自己的老公。就象我一样,很快衰老下去。并且,我对她形容,此后每个夜深人静,被她扼杀的那个小生命就会出现在窗口,向她一声又一声喊着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之类的狗屁话,可悲的是,蔓琳这个时候掉下眼泪,告诉我她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大,我再次开导她,甚至以她自己单亲家庭的身世,勾起她更多的痛苦和感伤,这个孩子出世以后没有父亲,他会再经历她所经历过的所有童年的伤痕——这个时候蔓琳已经哭得成了泪人儿,我故意装做好奇询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怎么不管他们娘儿俩时,蔓琳终于崩溃了,对我说了一句话,于是我知道我成功了,她说的是:我要他后悔一辈子……哈哈哈哈……”
黄黎终于没能再说下去,因为柔小蛮已经饿虎扑食一样冲上来,血红的眼睛象是要吃人。她很茫然,不知自己想把对方怎么样,但心里疯狂闪动着要替蔓琳索回命来的念头。
黄黎拿烟头对准柔小蛮的脸蛋戳去,被她躲开,两人扭打成一团,从办公桌上滚到地下。柔小蛮因为体力不支,渐渐处于颓势。黄黎扯住柔小蛮的头发,迫使她动弹不得。
黄黎狠狠朝柔小蛮脸上抽了两巴掌,边骂边说:
第132节:决胜在惨痛时分(8)
“就因为你这张脸!就因为你这张狐臊的脸!今天,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
无数个巴掌如雨点般落下,柔小蛮被口腔里流出腥咸的液体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眼前渐渐黯淡无光。
她只感到黄黎的指甲粗暴地划过她的脸,也许还有其它一些什么东西,她就不知道了。
柔小蛮重新恢复知觉,眼界惨白一片。
思维逐渐恢复,她开始零星地想起一些片段。
俏丽的小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信封,说:
“外面有一位先生要我把这个交给您。”
柔小蛮接过信封,不忙看,对护士说:“你拿一面镜子我照照。”
镜子里面那张脸,班驳得象皲裂的土地。
护士怕她受不了,赶紧安慰她说:“放心吧,医生给你开了专门治疗刮伤的特效药,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柔小蛮想了片刻,认真地说道:“也许留下也好。”
然后,她打开了那只信封。
小蛮: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么称呼你。因为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我这样一个戒毒所的老常客,并且,坦白地说我的毒瘾又再次发作,我知道我已康复不了。所以,我写下一份自首材料,托你转交给司法部门。同时,也是一份你对于我的裁决。我等待这个时刻等得如此之久,久到你我已无法想象。仿佛我一出生开始就是在等待与你相遇,然后分离,由你之手,将我埋葬。
虽然我多么不愿意,但是却没有办法不如实告诉你,黄黎最成功的一点,就是她对于爱悦的渗透,造成今时今日,天高的毁灭将直接导致爱悦的神话破灭,这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因为我知道它对于你的重要,就象你对于我。你并不总是时时被我想起,但一想起你,就是我的葬礼,你影响了我的整个生命。让它加速喷张,以至于覆灭。
如果你要求我保持缄默,你可以将这封自首书撕掉,或者以你能想到的任何方式销毁它。我仍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活在这座曾给予我全部悲欢离合的城市中。我配不上它的是,我已经失去了梦想和斗志,而我配不上你的则是,你让我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让我一命过两生的,正是你啊。亲爱的你。
没有落款,柔小蛮已然泪眼模糊。
泪水滑过脸颊的伤口,痛不可当。
她从病床旁侧的柜子里找出口罩戴上,迅速脱下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医院。
一个小时以后,她已经将孟飞宇的自首书连同蔓琳的材料寄出,收信人是检察院经济犯罪监察科。
第133节:尘埃落定
第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
爱悦大厦在香港中环奠基那天,柔小蛮身穿黑色CHANEL套装,FENDI白衬衫,妆容素雅地出现在工地上。
面对大陆和港澳台百多家媒体,她发表了简单的几句致辞,逐个感谢了曾经帮助过她走到今天的人们。明眼人发觉,孟飞宇也名列其中。
香港人信风水,所以奠基仪式的主持人是一位香港著名的风水大师。柔小蛮剪彩完毕,在一旁久候的工人们一拥而上,开始铲土和垒砖。
简尼对柔小蛮竖起一根大拇指,赞赏的笑意挂在嘴角:“真棒!”
他现在也越来越使用这些中性化的赞美放在柔小蛮身上,短暂的不适应之后,他也开始逐渐习惯,并发现这种赞美的好处,立即就会得到柔小蛮一个赏心悦目的微笑。
今天柔小蛮分明有点疲惫。简尼建议她在跑马地的新居休息。
“回深圳。马上。”
她毫不含糊地对简尼和司机同时说。
在罗湖关口,柔小蛮被数位身着便衣的司法人员扣押了。
其中一位年轻人对她说:“你有权保持沉默——”
她点点头:“我要见我的律师。”
另一个中年人边试图给她戴上手铐边瞪她一眼:“你以为这是拍香港电影么?”
“不必用这个,收起来收起来!”一个看上去象领导的男人对于下属拿着这么锃亮的一对手铐对付柔小蛮这样美丽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柔弱女子而感到不好意思。
柔小蛮平静地缩回双手,拢一拢头发,口齿清楚地说:“材料是我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