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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杰立起腰俯视着她,在细密的吻住那小巧香唇之前,说:“值不值,我心里有数。”
午夜的钟声敲响,是新的一天了,也可能,是新的一年,新一个世纪。房里昏黄的台灯下,万子杰爬在自己肩头,睡着了。这么一个大男人,此时的睡姿,居然透着一股孩子气,真不敢想象。侯婷回忆起,方可说过他有时像孩子,她想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才会像个孩子呢?这样的机会真不多见,侯婷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秒。
她双手轻轻抚上男人的后背,脑中闪着几天前对他的背叛。他不回答恨不恨自己,他还是恨了,如果不恨,怎会不答?恨就恨吧,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父母是把自己养大的人,她不得不从,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但,正因为不是亲生,他们才没有抚养自己的义务,自己才更不能对不起他们。其实,她对不起的人很多,比如姑姑,比如小旭,侯婷紧紧抱着万子杰的身躯想,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只对不起你一个人,宁愿只欠你一个人的……
62
随便一杯酒,随便的温柔,让我不想再回头,明明这里就是,天堂的入口
说时依旧,随波逐流,青春依旧,是羊入虎口
找到没有,温暖你的双手,天堂在,天堂梦里头
随便一杯酒,随便的温柔,洗涤尘缘的污垢,明明这里就是,天堂的缺口
你爱过没有,压痛着胸口,却始终还不放手,明明已是尽头,偏想着以后
拂晓,曙光在窗帘外隐现。侯婷真不想起,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窝在他怀里,一响贪欢……
感觉到腋下的小人儿轻微的动弹,万子杰略睁双眼,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一些。支离破碎的背后,一个拥抱,是如此简单,有爱。侯婷小手顺着他的腰线像上滑,万子杰折过身来给予动情的一瞥,低头吻住了左肩的烫伤之处。温热与疼痛一并袭来,他问:“你父母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想把计划提前了?……跟我私奔就这么心急?嗯?……”
侯婷摇摇头,她盯着天花板说:“不是我主动说的,可能给你打电话时被他们无意间听到了……晚上你来楼下找我,一定有邻居看见我们了……算了,迟早要知道的……”
侯婷把他推开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等会儿再去。”刚起了半个身子,就又被压倒,两具赤 裸的体肤相触,万子杰的每一个感官都感觉到了她皮肤的稚嫩,光滑,有弹性,那是年轻的标志。侯婷的脸已经绯红不堪,她一面回忆着昨晚的□时光,一面感受着男人的硬 挺正抵在自己内外烧绞的小腹上。
“要么?”万子杰戏弄着盯着她问,下 身还有意无意的挺一下。
侯婷抿嘴笑,不敢笑出牙齿,红晕烧到了颧骨,她双手抵住压下来的胸口,左右摆头。
……
“还是这么不听话,”万子杰用嘴含 住她的耳垂儿,“我可不怎么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小腹有酥麻的电流上下蹿动,侯婷盯着他的眼睛,稍稍抬起臀来,也迎了万子杰一下,“我也不怎么喜欢……总下命令的长辈……”
………
………
缠绵过后,万子杰爬在床上,用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问她:“走不走?”
……“这么急吗?”
“我去那边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要不你先去处理,回来后我们再议?”
万子杰脑中突然闪出两道人影,那个在他眼皮底下亲过侯婷的男孩儿和她喝醉了那天扶她上车的青年,他恼怒的说:“不行,一起走,机票我都订好了,后天早上八点的。”说完这一句,他就睡去了……
侯婷下床,光脚踏地寻找衣服。脚底被很多东西咯到,她低头看,一个耀眼的精装小盒子闪入瞳孔,她弯腰捡起,打开……
很刺眼。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晃到眼球。
是枚钻戒。
她呆在原地,脑中空白,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颗钻石上。
侯婷不懂这样的份量是什么概念,总之,它很大,非常大。
有那么几分钟过后,她才追回自己的意识。
这是、预备给我的吗?
应该是吧,侯婷自己回答。
那天,要他读那三个字的时候,他不肯,他说,那个字不是用来说的。
侯婷盯着耀眼的钻戒,潸然泪下。
这一刻,她都没有试戴的勇气。
她去厨房做了早饭,然后掏出一张昨天的照片,放在了那个没有相片的相框里。侯婷不清楚这里面原来放的是谁,现在,她只想把自己放进去,摆在这个“家”里,哪怕只摆那么两三天也好。在这所房子里,他们拥抱过,接吻过,激 情过,它应该留在这里鉴证他们这份艰辛的爱,这里,真的曾经有过爱。
上学之前,侯婷走到床边,对着熟睡中的人深情一吻,然后,开门而出。早餐桌上,她给他留了字条,说,早饭已做好,我先走了,后天早晨六点半,在公园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如此重大,隐私的私奔行动,从她简短的几句话看来,就像一次普通的约会。
只是,在字条中,她没有提起拿走戒指的事。
隔天放学,她没再跟任何人请假或是打招呼,独自背着书包出来,脚步拖着柏油路,走的闲散,逛得轻松。
夜市的弥红,微醺的酒气,堕落的成年人感慨自己的青春时代,而堕落的青年们,却又追忆自己付诸东流的童年。
有些纯洁美好的东西,是被人们看在眼里而望尘莫及的。
兜儿里揣着那两千块钱,侯婷走进了一家百货公司。等夜幕低垂,她大踏步的出来,手里多了两样东西。一件是治颈椎病用的脖套,还有一个是多功能加热按摩洗脚盆,这是爸爸梦寐以求的东西,每次播到这个广告时,他总会说那句:以后一定得买一个。
买完这两样,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侯婷举着剩下的几十块钱感叹,哎,这是他的钱,却什么也没给他买,都让自己孝敬父母了……
拎着东西,她在公园门口停住,找个长椅坐下。她得等父母都睡了再回家。她用眼睛扫视这周围的景物,在这里,曾经也有过他们的回忆,想起那些,就觉得甜美和幸福。
惬意,留着丝丝缕缕的痕迹
追忆,不一定只拿往事借来惋惜
忏悔,是无法挽回的借口
希望,靠的是寻寻觅觅
明早,她和他在这里约好了。
时间差不多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家门。屋里静悄悄,把东西轻轻放下,靠在沙发上休息。
她想过去看父母一眼,可又怕吵醒他们。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那么久,她起身回房。
打开台灯,拿出纸笔,想给父母留些话,可又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她只写了一句话:爸,妈,对不起。
这时候,快一点多了,她觉得有些困意,上床,和衣躺下。把那枚钻戒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欣赏,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它依然璀璨夺目。
欣赏够了,她收拾心情,把戒指庄重得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很完美……然后,拿过事先预备好的小刀,在这只戴着戒指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刚划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忘了做了。这时候,手腕上浅浅的刀口立刻渗出了鲜红色。她捂着那里下床,从包里,掏出照片和一封信在桌上摆好,一时没注意,有几滴血滴在了信封上。鲜血和纸的颜色呈现鲜明对比,看得她触目惊心,忍着传来的疼痛,她关掉台灯,回床上重新躺下……
左手再次拿起小刀的时候,她咬咬牙,闭上眼,在那半道伤口上,又狠狠的来了一刀。小刀很锋利,没费什么劲儿。
这次,她觉得那些温度的液体流的很畅快……
伤口的刺痛,疯狂的卷土重来……
…………
鲜血流淌着,疼,这个感觉,激醒了大脑中可怜的那么一点睡意。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年,几岁?
大概快四岁了吧,爸妈把自己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那天,自己别提多高兴了。
终于有家了。
终于可以不用和其它小朋友一起玩她不愿意玩的游戏了。
牵着自己的那两只大手,很暖。
从小,她就很听父母的话,父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觉得这亲情来之不易。
她从没和父母撒过娇,父母比自己大三十几岁,她觉得他们不会喜欢爱撒娇的孩子。
她清楚,很小就懂,父母希望自己学习好,成绩好,考大学。
于是,她就很用功的读书。
她希望得到父母的表扬,和疼爱。
可是,后来,自己却变得如此忤逆。
当着父母的面听话,背着他们,就叛逆放肆。
父母的一番栽培,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摧毁……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使她没办法集中精力了。那只胳膊,搭在床边上,已经很久了,如果是平时,早就应该发麻了,可是,还有感觉,还能感觉到痛,很痛的痛……
她看不到从身体里流走的液体,只能感觉。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把窗帘吹起一些,飘舞的丝布,有如谱写着生命的挽歌。
……
静寂的夜,阴郁的房间,有个女孩,在慢慢离开人世……
写字桌上,一张照片,一封信。
照片是留给父母的,信,留给她生命中唯一的爱。
对不起,这次又要违抗你的命令了……
想想,这三年多以来,你每一个的要求或命令,我都没有哪次是马上就乖乖顺顺的服从的:有时当场回嘴,有时默默无声的暗自抵抗,每次总要较真好一阵儿,才肯照你的话去做。因为我知道,你宠我,疼我,想我好,所有的那些看似霸道的话,都是出于关心我。其实与从前比,我已经变得听话很多了,你不让我去酒吧,我很久没去了;你不许我吸烟,我就不吸……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保护,我样样都清楚,只是,我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承认这种背道而驰的感情。很久以前,我已经习惯这些了,习惯了外表乖巧内在叛逆的两面,习惯了因触碰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而欣喜若狂的感觉。起初,也是存着这种心态去接近你勾引你的。当初的故意,其实与爱无关。对不起……但我不想骗你,你说过,不喜欢我撒谎。
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我很怕黑,晚上躺在床上时,总熬到半夜都没法入睡。后来,有那么一双深邃的眼睛,突然闯入我的视线,在黑暗里,给了我安全和生命的勇气。也是那个时候,我真心迷上了,它和它的主人。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
从前,我用一半的我,毁了很多东西。现在,我愿用全部的我,来偿还所有我犯下的罪。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被火化,我希望你能挽住我的手;送我最后一程。
戒指很漂亮,谢谢。
原谅我这种自私的选择,对不起,没办法跟你一起离开了。
如果人能有来世,我一定要让自己好好活着,活得单纯,活得快乐。如果还能遇到你,无论下辈子你是我的什么,我还会爱你,那时候,我要光明正大的跟你面对全世界。
最后,请允许我再用一次那个称呼,不为别的,只是,我不习惯叫你的名字。
姑父,我爱你。
在留给万子杰的信里,除了他和自己,侯婷没有提到任何人。她希望他能明白,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在全心全意的想着他,爱着他,没有彻彻底底的辜负和枉费他所付出的一切。
后记
凌晨三点多,吵醒了一对熟睡中的夫妇。
万子杰踹开了她的房门……
尘世兮,繁乱
生灵兮,主宰
心灵兮,叵测
通灵兮,爱情
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床上疼晕过去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