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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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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这下李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说:“皇爷; 不要了。”

    李砚笑了笑; 将人往怀里扣得更紧。

    头一回是容易没完没了的。

    昨夜从长榻到床上,弄得太晚,红烛都烧去一大截; 外边打更的宫人都敲过了三声。

    陈恨的眼尾都红了,趴在他的肩上就咬了一口。

    李砚一边动,一边骗他,才响了两声; 他数错了,还有时候。

    当然还有时候。

    皇爷说还有时候,那就有的是时候。

    要了两回热水,两回的热水都放到了凉。

    第三回当然是用上了,就是没把好分寸,水汪了整个偏殿。李砚好无辜地看他,陈恨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跺脚,就激起一阵小水花。

    他跺跺脚,转身就要走。提着衣摆,卷着裤脚,走得又慢,一步一步地往外边挪。

    李砚在后边唤他一声离亭,他就定住了。

    才回头,还没来得及朝人招招手,李砚就从后边靠上来。

    就这么晃了晃神,留了破绽,被按到墙上去了。

    陈恨气得掐他,李砚喊他忠义侯,他就求饶:“别……皇爷别这么喊,我总觉得……唔,我……亵渎天恩……”

    李砚轻笑道:“现下是天恩亵你。”

    磨磨蹭蹭了又有好一阵儿,李砚拎着他的头发帮他洗好了,用中衣一裹,就丢回榻上去了。

    他那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的,其实打的是双结儿,李砚给他打的。

    那时候陈恨嫌麻烦,推了推他的手就要爬回去睡,李砚说:“给你打结,你不许拆,以后就不用剑挑你的衣带。”

    陈恨一怔,等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了。

    睡得不安稳,陈恨一会儿要喝热茶,一会儿又嫌他靠的太近,热着他了。

    要喝茶这件事,李砚拿他没法子,怕他那时候又唱曲儿又直哼哼的,把嗓子给弄哑了。遣匪鉴找章老太医拿了梨花儿熬的花膏,拌了一小碗喂他。

    甜的,陈恨喜欢,缠着还要。他缠着还要,李砚差点就再把他按床上“还给”了。

    又嫌李砚靠的太近,这点李砚不依他。他越说,李砚就抱得越紧。

    危险危险,一旦开了荤,同陈恨待一块儿的每时每刻,陈恨都很危险。

    实话说,情爱之事,妙处有二。

    其一是食髓知味,魂牵梦萦。倘若从没尝过滋味,李砚不会总惦记着他,惦记得都没边儿了。

    其二是由生涩入合契。李砚可以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哄他放松些,也可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刻意用喉咙牙关挤碎的声音。

    最要紧的是,李砚自认是个多疑君王,将圈起来的猎物看得紧紧的,旁人多看一眼就要伸爪子挠人。

    他重生一遭,执念不减反增。

    这回是遂他的愿,他算是得逞了。

    这时候想起这些,才不过多久,李砚竟有点想他的双肩、后背与腰身了。

    略带了薄茧的双手自衣摆伸进去,很熟悉的触觉。

    是李砚很熟悉的触觉,自然也是陈恨很熟悉的。

    他的手一覆上来,陈恨就醒了,不敢睁眼,抱着枕头往前挪了挪,想要避开他。

    “醒了?”

    陈恨继续往前挪,咳了两声,声色还是略显沙哑:“没有。”

    “没有正好。”李砚把他拉回来,“弄到你醒。”

    陈恨捶床道:“皇爷,你烦死了。这才过了多久?你让我安生会儿,狼也没你这样的。”

    李砚笑道:“这才头一回,你就敢这么说朕烦死了,再过一阵子……”

    陈恨接话道:“等再过一阵子,我就敢把皇爷踹下床去。”

    李砚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你好神气,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倘若陈恨在榻上还论君臣,只怕李砚要被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小文人给气坏了。

    李砚压低了声音喊他:“忠义侯。”

    “别了。”陈恨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不忠不义,皇爷别这么喊了。”

    “朕说忠义就是忠义。”

    陈恨反驳道:“忠义才不是这样的。”

    “好,忠义不是这样的。”李砚悠悠道,“这样是《尽忠》。”

    他说的是那本话本子——皇爷将侯爷按在身下,吻上他泛红的眼角,轻喘道:“你这才算是尽了忠。”

    陈恨简直恨极了李砚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尚未睡醒,陈恨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趁着李砚不注意,反手撩拨了他一把,捂着屁股从床尾溜走,下了床,悄悄地鱼似的就溜了。

    被他撩拨得心弦儿都被断了,李砚却连他一片衣摆都没捞着。陈恨轻咳两声,朝外边朗声吩咐道:“匪鉴,热水早膳,皇爷起啦。”

    起了,李砚低头看了看,确实是起了。

    而放了把火就跑的陈恨正躲在屏风后边换衣裳,他拎着头发,一只手臂挂着一只蓝颜色的宽衣袖,另一只衣袖还没来得及套上,半边衣裳就垂在了地上。

    蓝颜色衬得他白,亦衬得他颈上一块红痕愈红,双唇也红,还有些肿了。

    想匀点红颜色抹到他的眼角。

    套上了衣裳,陈恨拢了拢头发,回头看他:“皇爷?”

    李砚翻身坐起,这时候匪鉴在外边敲了门,得了李砚应声,才敢开了门,让小太监端着洗漱的热水与早膳进来。

    匪鉴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后悔,他应该连夜把高公公从宫里请来的。他原以为有陈恨伺候着皇爷就稳妥了,谁知道陈恨就这么被皇爷拖走了。

    他忽然有点想念高公公这个人精。

    照着从前惯例,陈恨挽起衣袖,就要伺候他洗漱。

    也就是今日走得慢了些,动作不大自然,还时不时要揉一把腰。

    他将双手浸到热水里,拧干了巾子递给李砚。趁着这个时候,他也转头去洗漱。

    陈恨再一次暗自揉腰的时候,李砚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坐下吧。”

    “诶。”

    识眼色的小太监很快搬来圆凳,却被李砚冷冷地瞥了一眼。

    等伺候过洗漱,伺候皇爷换衣裳就是陈恨一个人的活儿。

    小太监们在外边摆膳,内室的门虚掩着,还隔着一扇屏风。

    李砚屏气凝神,规规矩矩了有一会儿,直到陈恨的双手环着他的腰,由后往前,将腰封顺了一圈。

    什么也办不好,就会毛手毛脚地撩拨人。

    摆膳的小太监们退出去时,内室里传来一声重重的东西落地的声响,里边的屏风倒了。

    匪鉴原抱着手站在门外,听见声响也是一惊。不用他吩咐,都是人精的小太监们也知道,垂着脑袋,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飞快地就出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屏风倒了,真的。

    李砚举着手,好无辜地看着陈恨。

    陈恨打了他一下,俯身就要把屏风给扶起来。

    “离亭。”李砚伸手揽他的腰,把他带起来,“放着吧,等他们扶。”

    陈恨回头看他,李砚便一手揽着他,一手去扶屏风:“行,朕来扶。”

    这时候匪鉴在外边忐忑地敲门,生怕打搅了什么事儿。

    李砚确实也不大高兴,冷声道:“何事?”

    等了这许久,可算是应了,匪鉴松了口气,轻声道:“皇爷,顺王爷说,他推算着贺行要往哪儿去,今日白日里还描了闽中的地形图与部署图,要同皇爷商议。”

    大早晨的就找人议事,真没眼色。

    李砚又道:“叫他等着。”

    李砚把陈恨按到案前:“先用膳,吃完了就带你去,吃不完不带你。”

    “皇爷……”

    “限时间的,现在开始。”

    陈恨愣了愣,端起桌案上的粥碗抿了一口,抱怨道:“不甜,不想喝。”

    李砚顺手接过他的粥碗,也喝了一口,正经道:“甜的。”

    陈恨再凑过去吃了一小口,舔了舔唇角:“不甜。”

    李砚逗他玩儿,于是也学着他的模样再吃了一口,佯装琢磨了一会儿的模样,道:“好像是不甜。”

    “就是不甜的。”

    “朕方才尝着还是甜的。”他又装着想了一会儿的模样,“离亭,你这个人像块糖儿。”

    从前说过的话。

    陈恨垂了垂眸,他拿过粥碗,瓷勺子随便搅了两下:“皇爷……”

    “嗯。”

    陈恨一放粥碗:“你不能这样的。”

    恐怕是逗他逗得过了火,惹他生气了。

    李砚还没想好要怎么哄他,只听陈恨又道:“皇爷不能只把我当糖看,就算我是块糖儿,那我也……”

    “好好好,你是文人贤臣。”李砚端起粥碗塞到他手里,“都被你搅得凉了,吃吧。”

    “不是,我是说……”陈恨抬眼觑他,“我就是想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啊,老母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下来就要走前世剧情了,走完前世这篇文也就要完结了,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咩?

    感谢方衍、乌有先生 1个地雷!

    感谢我死在沙滩上 19瓶营养液!感谢欣意自佳节 9瓶营养液!感谢寒食 5瓶营养液!

第87章 比目(3)() 
“……兄长。”

    幸昌殿; 李砚想了很久; 才喊出这两个字。

    他拂袖,在长案主位前落座。

    贺行跑了; 只留下一封轻飘飘的玩笑似的信。听伺候的宫人说; 李渝一个人在殿里待了一天。

    李渝有几分胡人模样; 身形高大; 那时候却颓丧得不成样子; 一座山塌了似的。出来的时候胡子拉碴,双目通红,旁的人还以为他犯了癔症。

    这时候重新修整好了,束起头发; 换上侯王镶边儿的厚重衣裳。见李砚来; 起身作揖,一拱手一抬眉; 都是极稳重自然的模样。

    ——兄长。

    其实李砚从没这么喊过他,这时候喊起来; 李砚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渝却不做多想; 只垂着眸——他的眼睛很漂亮,带着点乌棕的颜色。

    待李砚与他身后的陈恨在长案前坐定,李渝才在对面坐下; 抿着唇角,自袖中取出三卷绢帛。

    也不直接呈给李砚,他张了张口,轻声道:“臣棋差一招。”

    兄长什么的; 喊一回也就足够了,喊多了,就像是同情与施舍了。

    李砚不语。

    “这三卷帛书,一卷是闽中各级官吏的名单,臣对他们的了解,全都写在上边;一卷是闽中的地形图,臣就藩时,让手下人办的;还有一卷,是闽中的部署图,只是不知道……”李渝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道那反贼是否会大换部署,所以这一卷,用处恐怕不大。”

    “有劳。”

    李渝却将手往回一收:“臣斗胆。”

    这就是要拿这三卷帛书谈条件了。

    他继续道:“臣是胡人,本不纯属汉人,在中原待得不惯。在闽中待那几年,也是依诏行事。”

    李渝起身,退到案前几步外,朝李砚俯身叩首:“臣素闻西北不定,敢请皇爷恩准。”

    他这是要去西北。

    李砚挑了挑眉。

    要去西北,那倒是没什么。西北将士从前都是镇远府吴老将军的部下,谁去也翻不出波浪来。而李渝要去,大概也只是心灰意冷,再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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