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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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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公公奉来温水与巾子供他们净脸,陈恨稍清醒些,便嬉皮笑脸地伸手搭他的肩,努力想把他扣进怀里去。

    “皇爷,长夜漫漫,去侯府赏花儿好不好?”

    他们坐马车,随着赴宴众臣的马车一起出宫。临走时,李砚回头看了一眼,他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在养居殿。

    出来得匆忙,二人都忘了拿手炉,陈恨便伸出自己冷冷的手,说要给他暖手。

    陈恨今晚格外跳脱,双手把他的手拢起来,颇玩味地捏了两下。下马车时李砚走在前边,陈恨又跳起来,把双手插进他的衣领,贴着他的颈子取暖。

    李砚放慢了脚步随他去,陈恨愣了一会儿,也就把手收回来了。

    “皇爷,你怎么不生气呢?”

    忠义侯府陈恨院子里有一棵很老的梅花树,陈恨请他看这棵树。两个人盘腿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陈恨说:“皇爷,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有两个人,也像我们一样赏雪看花,叫做郭大路和王动。”

    “那个郭大路看着白雪梅花说:‘折梅花若是辣椒多好。’王动说:‘有什么好?’郭大路道:‘这满地的雪岂非正像是面粉,配上几根红辣椒,正好做一碗辣乎乎的热汤面。’”

    “王动道:‘若是林逋听到你的话,一定会活活气死。’皇爷,你记得林逋吗?就是从前我跟你说过的‘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那个诗人,林逋在他们那儿是很有名的人。然后郭大路问:‘林逋是谁?’王动道:‘连林逋你都没有听说过?’”

    陈恨自顾自的笑了一阵,好半晌才缓过来,清了清嗓继续道:“郭大路说:‘我听说过肉脯,无论是猪肉脯、牛肉脯,用来下酒都很不错。’”

    陈恨说完又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又扯扯李砚的衣袖:“皇爷,臣想要梅花枝子。”

    这大抵算是撒娇。

    噢,李砚漏在养居殿的是一拍心跳。

    李砚起身,走到那花树下,挽袖抬手,准备给他折一枝梅花。月光清朗,透过花枝子,稀稀疏疏的落在他的身上。

    还有刀剑反射出的月光。他环顾,周遭已然围了十来个人。

    李砚不紧不慢的,折下花枝做剑。

    他们的刀剑打在身上疼,却不入肉,因为没有开刃。

    等李砚手中花枝落地的时候,他也就被擒住了。他回头去看陈恨,陈恨却在廊前给他跪下了。他不是认罪,他只是不敢看他。

    袖中的碎玉滚落,被埋进了雪里。

    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是李砚被关在小楼里一年,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

    仍旧是永嘉元年的除夕宫宴。

    李砚向坐在下边的陈恨招手,让他上前来。

    陈恨很拘谨地在他身边坐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唤了一声:“皇爷。”

    李砚知道他大概是害怕,并不多看他,只吩咐了一句:“布菜。”

    高公公将一双象牙的筷子奉给他,陈恨颤巍巍地伸手接了,握了好几回才握稳。

    手心出了薄汗,他感觉那筷子就像古诗里用来代指女人眼泪的玉箸,握不住。他有一个老师,说玉箸其实是鼻涕,那样就更难拿了,会有心理障碍。

    陈恨轻声道:“皇爷要吃什么?”

    “随你喜欢。”

    陈恨拿好筷子,斟酌着夹了一筷子鳜鱼到他的碟子里。

    可李砚只看了一眼,也不动筷子。

    陈恨盯着他想了想,将那鳜鱼又夹出来了,低头挑了刺,再放回他的碟子里。

    李砚仍是不动。陈恨不记得他有什么忌口,再者,皇爷的忌口御膳房比他熟悉得多,他不吃的东西能摆到这案上来么?陈恨再试着给李砚夹了一筷子别的什么。

    仍是没动。

    这人大概是玩儿他吧。

    他不吃,陈恨也就放开了胆子给他夹,净夹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后来起了玩心,就把一碟子的菜堆得高高的,最后还夹起装饰盘子用的鲜花摆在上边。

    陈恨道:完美,我可真是个小艺术家。

    酒酣耳热之时,吴端起身抱拳道:“臣领诸位世家公子给皇爷舞一曲《入阵曲》。”

    这是个从李砚身边跑开的机会,可陈恨还未来得及有动作,他捉着筷子的手就被李砚抓住了。

    他再一紧张,玉箸就落地了。

    那头儿吴端还等着皇爷允准《入阵曲》。李砚便捉着陈恨的手,拉到案桌下藏好了,才朝吴端颔首,表示随他去。

    陈恨没想到自己非但跑不开,还被捉住了手,他没能抽出自己的手,只好道:“皇爷,筷子掉了。”

    “不用你捡。”李砚将方才他布的一碟子菜往他面前一推,“你吃吧。”

    得亏自己心眼好,没往他碟子里放什么别的东西。但陈恨的右手还被他的手攥着,他又不能左手拿筷,也不能噘着嘴凑过去吃,那样有伤大雅。

    他想,李砚大概还是在玩儿他吧。

    琵琶声动,等堂前诸位世家公子都持起长羽的时候,李砚才放开他的手。

    高公公奉来新的筷子,陈恨便专心低头吃菜。

    看看,将军战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人家正入阵呢,他却在吃菜。他听着《入阵曲》碎玉相击的声音,感觉好像有很多玉箸落在了地上。

    李砚是不想让他去入阵。是了,他又不是世家公子,他老早就被陈府扫地出门了。

    公子们破阵而出,陈恨也将一碟子菜吃完了。手里捏着摆盘子的花儿玩,生怕李砚还让他做什么,便做出很专心在玩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郭大路和王动的故事出自古龙先生的《我和我的沙雕朋友》划掉《欢乐英雄》

    关于玉箸……这其实是我一个老师的看法

第6章 话唠(1)() 
除夕宴毕。

    皇帝先行,自怡和殿回养居殿。李砚转身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恨,把他定在原处,进退不是。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恨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高公公,高公公用唇形对他说话,但陈恨看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只能同样用唇形回他:“什么?”

    高公公叹了口气,上前来把他给拉走了。

    九级白玉阶。陈恨被吓得腿还软着,下台阶时差点跪下去,要不是高公公拉了他一把,他能直扑上前抱住李砚的腿。

    看来他日后的小命就全仰仗高公公了,他跟了李砚这么多年,现在却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高公公毕竟伺候过三朝皇帝,对帝王心懂得多些。

    陈恨只拢着袖子跟在李砚身后,垂着头好像新来的小太监。

    宫道上,李砚停下脚步,若不是高公公再拉了陈恨一把,他恐怕又要撞上去了。高公公很快就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李砚道:“你还病着,晚上不用守岁了。长乐宫到了,你进去罢。”

    陈恨仍心有余悸,反应得慢些,也就是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砚又迈开了步子向前。

    拾阶向上,一直到了长乐宫殿门前。

    这回陈恨反应得很快,他作揖道:“臣恭送皇爷。”

    “你进去罢。”李砚皱了皱眉。

    “臣遵旨。”陈恨再作了一个揖,要与李砚分开了,转身进门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跨过门槛后,转身就要合上殿门,一转头却看见李砚的手也搭在了门扇上。

    李砚的语气不容他推辞:“朕来关。”

    陈恨便缩回手,由他去了。

    好像亲手把一只小动物关进笼子里,从此圈起来了。

    ……

    夜深,案上一支红烛,李砚盘腿坐在长榻上,随手翻书看。

    高公公奉上新茶,又端来了摆好的果盘,侍立一边。

    报更的宫人在墙那边喊了,高公公便道:“皇爷,永嘉二年了。”

    也就是不必守岁了,可以去睡了。

    “你先去睡罢。”李砚再翻过一页书。

    高公公也不推辞,只道:“多谢皇爷体恤。”

    他临走前又换过一盏热茶,果盘也转了个方向。最后又拿来剪子要剪红烛烛芯。

    他侍候多年,是行动无声的,可偏是他剪烛芯的这一个动作,惹得李砚侧目了。

    李砚道:“放着罢,等会儿朕来剪。”

    他不必去猜皇爷此时想的是什么,照做便是。高公公退出去时,身后烛光晃了一晃,愈发明亮起来。

    ……

    陈恨在初一那日彻底病倒了。

    年节时,李砚也忙。要祭天,要接受百官朝贺,各州府的书信奏呈要看,还要去几位重臣家中拜访。

    李砚抽空来看他,有的时候是清晨,有的时候是深夜。不过不论是清晨深夜,陈恨总是睡着。

    他怕李砚怕得要死,他怕自己一睁眼,就看见李砚持着长剑坐在自己床头。所以他总是闭眼睡觉,睡不着就逼自己躺着,死尸似的一动不动。

    所幸李砚没再一挥手,就把长剑插在他的床板上。

    他有一回忍不住,闷在被子里咳了两声,还以为装睡的事情一准暴露了,李砚一准又要抽剑出鞘了。可李砚把他扶起来,给他喂了两口温水,就放开他了。

    李砚一放开他,他就像蜗牛钻回自己的壳里,顺着锦被滑回去躺好了。

    他满以为自己装得挺像。

    ……

    一直到了初五那日,镇远府吴端小将军来探他的病。

    吴端扶他坐起来,问道:“你怎么样了?我之前来看你,你总是睡着。”

    “好些了。”

    “我看也是好些了,我之前来看你,你的脸都烧红了。”

    “是吗?”

    “来,张嘴我看看牙口。”吴端伸手捏他的脸。

    陈恨哭笑不得:“又不是相马。”

    吴端随口道:“我近来总往宫里跑,临出门前我爹问我:‘你去哪’,我说我去长乐宫,惹得我爹要拿鞭子抽我。”

    “嗯?他抽你做什么?”

    “长乐宫,皇后居所。我一个外臣跑去皇爷的后宫玩儿,他不抽我抽谁?后来还是我娘帮我作证,我爹才相信长乐宫里住的是你。我走的时候,我爹还犯嘀咕:‘忠义侯怎么住在长乐宫里?忠义侯到底是个男官女官?皇爷到底喜欢男的女的?’”

    陈恨心道吴端还是太年轻,李砚让他住长乐宫,明显就是为了吓唬他。一想到李砚,身上就觉得冷,陈恨躺回床上,裹紧了被子。

    吴端又道:“诶,我前几日跟你说那个话本子,我买着了,你要不要看一看、解解闷?我翻了两页,其实和事实相差无几,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和皇爷这么——啧。”

    好意味深长的一声“啧”。

    “吴小将军你瞎么?”陈恨气结。

    “真的没有干柴烈火?”

    “我和皇爷都是干柴。”

    “你别生气嘛,你这样生气,病是好不了的。过几日我让家里人给你缝一个抹额,系在头上,还绣花儿的,你一生气它就勒你,勒得你脑袋突突地跳。”

    “你不来我就不会生气。”

    吴端帮他掖好被子:“我来时听伺候的宫人说,你近来总是叹气,就想着逗逗你,谁知道一提皇爷你就恼?你做那件错事儿,还没向皇爷认错?”

    他要是死不承认谋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俯首认罪,恐怕李砚一挥手,就让人把他推到刑场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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