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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寞的透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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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木德送走了八拍。
火车隆隆驶离的时候站台上的人忽的变少。上午木德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黑褐色,很无耻很阴险的一滩。木德的头越来越疼,他无力的瘫倒在候车大厅里的长椅上,仰头看着透明的木架棚顶。天空是深蓝色的,有些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光晕淡淡的闪着,从点到面,温柔又恣肆的溶化,哗啦啦的坠落,先快后慢,缓缓的银白色铺天盖地。木德看到无数的冰晶张着翅膀飞进车站,一瞬间这里似乎又布满了阳光,亮白色的冷清的阳光,映着六面体的轮廓蹦跳旋转。木德把眼睛睁大,视觉的据点猛的拉升,撞上了透明的木质棚顶。以颗颗的冰晶不停的颤抖,呼嚎着自己折断自己,冰冷的爱抚,每一丝的温度都会引起一阵不明的呻吟,痛苦或快乐,一切在下坠,不论死活,却落地有声。
木德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火车站的,只记得十几分钟的工夫雪就积了好厚,脚底下吱吱的声音让他觉得很踏实。温度很低,木德觉得自己的鼻腔中正在衍生出多余的液体,呼吸时咝咝作响。街边超市的招牌很亮,在雪天里鲜艳的好像绽放在乞力马扎罗山脊上的玫瑰。木德进去,趴在冷柜上想找一些醒酒的饮料,一小瓶褐色的茴香伏特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拉开柜门把那瓶酒拿出来,端详许久。那团小小的褐色之中仿佛蕴含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在硬木塞的阻挠下,能量越积越多,却笼了一层无处释放的落寞。木德把酒拿在手里,付钱,离开。雪仍在下,很稀疏却始终雾气缭绕。木德靠在街灯下,拧开木塞,一种略显尖酸的香气融入了冰冷的呼吸中。木德看着莹黄的灯光里渐渐淡去和渐渐着重的雪花,仰头狠狠喝下一口酒,辛辣的茴香的气味一瞬间便灌满了喉咙。木德轻轻的咳了一阵,眯起眼睛环顾自己的周围。路灯,这里的路灯好漂亮啊。文弱的翅膀一样的花纹盘旋在乳白色的灯架上,流转入淡黄的光晕之中舒展的像一对婴儿的脚趾。夜幕,向上看,四周的楼房绝顶着耸立,压在一盏盏的灯光之上,重镶了团团光芒的边缘。木德的眼角忽然张紧,浑身温热起来。他仿佛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腿一软,趴倒在雪地上。
木德并没有失去意识,他觉得自己在躺着,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凉透了。后来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很轻很远,像是妈妈的声音。有人在用力拖起他,但这人的力气显然很小,因为木德知道自己的一双脚还留在雪地上,像是被锯了下来,一道很清晰的痕迹跟在他被拖走的方向后划了好长。脚渐渐的麻木了,可是身上却很温暖。木德觉得有人正在抱着自己,很用力的,互相的体温都已经融在了一起。木德抬头想要看看那个人是谁,路灯的光却把那个人的脸孔映得一片苍白。木德突然感到了一阵倦意,他闭死眼睛,将头重重的垂贴到那个人的胸口上。
过了很久,木德努力的睁开眼睛,努力的控制稳自己颠来倒去的视线,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压得很低的粉色的天花板。身下软软的,溢着一股安静的馨香。木德转了个身,脸颊贴在了浅灰色的床单上,他隐隐的听到有电视的声音,于是撑起身子,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子不大,但是却很干净整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粉色的,四面的墙壁却是阴天般的灰色。木德定定的看了一圈,脑子还是麻木的不愿想问题。这时电视的声音又响起来,木德爬下床,随着声音的方向摸到门口,推开门。房间里被橘黄灯光浸染的无比艳丽的粉红色流泻到了一间昏黑客厅的地板上,木德的影子立在那片粉色之间,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符号。
木德看到电视,白花花的播着午夜新闻。电视前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很用力的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像是女孩,极其娇弱的样子。女孩睡着了,长发披散在肩膀的两边,遮住了一侧的脸。木德悄悄的走近,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撩开女孩头发的欲望。他把手伸过去,轻轻的触碰女孩的额头,意料之中的,女孩醒了,惊异的抬头,长发滑落开,是透透,木德向后退了一步,张张嘴没有说出话。透透也害怕似的向后靠,把那个枕头更加用力的抱在胸前。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木德问透透:“这是你家?”
透透说:“嗯,你喝多了,倒在我家门口。”
木德突然回忆起了刚才抱他的那个人,头顶受了伤的地方有些发热。
“那个,”透透抬头,用手把头发束到脑后,“你走吧,我爸爸妈妈可能快回来了。”
木德愣了一下,说:“啊,行。”然后转身,他看到地上有一堆很脏的衣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他才发现自己正穿着一件陌生的黑色衬衫。
透透说:“你刚才吐了,我帮你换了衣服,我爸的,你穿走吧,哪天再来拿你的衣服。”
木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拿回家去洗吧。”然后弯腰去拾衣服,可能是酒劲儿还没过,木德的小腿一阵酸疼,身子歪倒下去。
透透从沙发上起来想要扶住木德,可是却被木德扯倒在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木德发现透透正被自己压在身下,用手抵着他的胸口。透透的呼吸变得急促,长发披散在地板上。
“起来啊。”她说,声音小得仿佛风吟一般。
木德看到透透的嘴唇微微的张开,颈窝下白皙的皮肤不安的起伏,一阵阵和刚才床上的香气极其相似的呼息让木德的口腔发干。
“起来呀你。”透透又说,语气里有些严厉。
透透用手去推木德的肩膀,木德的脑门儿一热,低下头去用力吻住了透透的嘴唇,透透害怕的惊叫了一声,更加慌乱的挣扎起来。木德牢牢的压住透透瘦削的肩膀,疯了般的扯开透透睡衣的领口。
“你放开我。”透透的声音虚弱无力,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木德却并没有停止动作。他的舌尖在那对几乎透明的耳根下游弋,然后向下,他发现透透的颈窝很深,有一种冰冷的苦涩的幽香,仿佛曾经储满过泪水一般。
泪水。木德想起什么似的止住了亲吻,坐起身子,向后顿缩着。
透透也坐起来,用手抓紧被扯掉了扣子的衣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对不起,”木德的酒醒了,“我刚才……”
“你走!”透透抹了抹泪水,又有新的流在了脸颊上。“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
“透透,对不起。”木德也快要流泪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滚!”透透尖叫,声音哑哑的,“你滚!”
木德像是被吓着了,转身跌撞着跑出门,重心不稳的下楼,身后透透的哭声变得更加无法控制起来。
木德跑出楼道,脚下一绊跪倒在雪地上。他看着投映在白色雪地上的黑色阴影,忽然觉得自己很肮脏。
夜里的风冷的刺骨,也让木德更加的清醒,他开始回忆这一天里所发生的一切。早上,他本打算跟透透表白;晚上,他却差点强奸了透透,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切竟都发生在透透的家里。木德想到这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心脏仿佛被人拴在了吉他弦上弹了个降F调,剧烈抽动和低沉的重音一瞬间便轰灭了木德的一切希冀。
还是离开吧,木德想,但却不舍的回头去找透透房间的窗子。二楼靠右第四个窗子,应该是这扇吧,木德眯起双眼。忽然房间里的灯光灭了,同时窗边的窗帘轻轻的抖了一下。木德的心里一热,又朝窗下走了几步。
雪还在下,密密麻麻的仿佛过季的樱花一般。
天色变得有些发亮,木德扬起的脸孔被天光映得现了柔柔的红色。
“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听,”木德喊,“也许你离开了,但没关系,可能,我只是在说给我自己听。”木德笑了笑,雪花掉进他的眼睛里。“透透,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不论怎样,这辈子,我会永远记得你。”木德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也许是进了眼睛的雪花融化了。
“我只能记得你,其它什么也做不了。这也是快乐的是不是?我和你打赌这辈子我都不会得到你,真的,我有这种预感。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找个善良的男人过日子,不要再把坏人领回自己家了,不管他们醉的有多可怜。”
木德喊得嗓子有些痒,于是从裤袋里掏出那瓶褐色的伏特加,看看雪地,又看看透透房间的窗子。突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用力扯成布条,然后浇上瓶里的酒,缠在一起。地上的雪很厚了,木德用脚扫开一片空地,用布条在地上摆了一个大大的BLESS。当布条被打火机点燃的时候,雪识相的停了下来。天色越来越明亮,在深夜里一抹抹暗红色的云朵搅动着漆黑的天幕。安静的小区里闪着一小片火红的印记,仿佛呼应了天空中的云朵。一些残雪飘落下来,从莹黄的路灯的光芒里冲进了莹黄的火焰的边缘,溅起一些灼人的尘埃,噼啪作响。
木德裹紧一件单衣走出小区,心想以后真的无法再见透透了,所以他想反悔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要学会忘了透透。
那BLESS呢?保佑和遗忘应该是两码事吧。
也许我会变成一个自私的人,木德想,那样我就再没力气去保佑谁了。
透透,对不起,原谅我。
第十五章 混战
    Now 8
还有两天木德就要去大学报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汇进了木德的账户,是妈妈。
木德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异。
事实上他对于母亲的感觉已全然变得麻木起来。很久以前木德还尝试着回忆母亲的模样,但每次只是隐隐的得一个轮廓,只是自顾自的认为那个女人的样子应该还不错,具体的细节,却越来越模糊。开始木德觉得这种境遇是很可悲的,因为不少与母亲离散了多年的人到死仍能记得曾经母子之间相处的很多细节,可木德刚刚19岁,某些记忆深处残留的影像,比如玩闹摔倒后的一次搀扶,临睡前额头上的吻和一声晚安,这一切一切也似乎成了幻象,越加的不真实起来。有时木德甚至会想,母亲只是自己凭空虚构出的一个人,只是他极具颠覆性的人生里的一次既不复杂也不善良的玩笑,这种想象让他想哭,让他怀疑自己是一个精神分裂,但是每每收到从日本汇来的钱的时候,木德对于母亲的思考就又会变得正常一些。他想他的生活是无序的,在某些事发生之前,在某些事发生之后,事与事之间的衔接好像被这些事件的发起者破坏得脆弱不堪,再也连不起现实和回忆,再也区分不开憧憬和绝望。
于是,扯淡一样的生活继续着,那些真正值得去记住的,却被丢在了一边。
木德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中午的饭点儿,路边肯德基招牌上的胖老头仍旧鬼笑着。木德竟然有了些食欲,抬脚迈进店里。他点了一些以前光是看着都会犯恶心的东西,捧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很专心的吃起来。天气很热,街上的人都在流汗,木德小心的拈着薯条的手指却很凉。
他想起了NaNa,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管这管那的女孩,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木德想,他否认自己的想念里含有相思的成分,仅仅是对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吧,他很确定的想,仅此而已。
打个电话吧,木德掏出手机。半个月了,那个丫头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八拍刚走,这边牵肠挂肚的可别再出什么事。
手里的汉堡吃掉了一半,NaNa的电话通了,接的却是点炮,开腔就是一句木德“我操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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