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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李宇。’路伯纳有些焦心的喊着妻子的名字。
从早上睁眼起,李宇就没在身边,一路上他找了去,书房、大厅、花园,最后的线索在胖厨师布兰迪口中,然后就没李宇的消息。
走过路伯纳新婚房间,听见里面似乎有声响,少年公爵试着推了推门,门未锁紧,闪了条缝,似乎可见女子的裙摆,少年大喜,猛地推开门叫:‘李……’映入眼帘的,却是半裸的美体。
厚重的布纬早在起床时已拉开,直直高挂的太阳光线透过巨大的窗棂,洒满全室。
为室中物品全镀上金黄,暖暖的色彩。
连李宇也不例外。
金色的光反射在她健康美丽的胴体上,黑色的长发如风般如水般飘洒柔顺。
听见响声,李宇反射地转过身来,见到少年公爵‘哇’地叫了一声,顺手扯住什么衣服掩盖在胸前,脸色红红地瞪住金发少年厉声道:‘呆……呆在那里做什么,快快把门关上啦!’
路伯纳如木偶一般听话的把门关紧。但眼睛却没办法从李宇身上移开,他首次见到李宇小女孩似的娇态。身体热热的,像许多天前在飞天女神号因突来的暴风雨,李宇跌在他身上所引发的热度。
心剧烈地跳动着,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双手握紧又松开,手心全是汗,唇干干涩涩的,想要做什么事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啊,站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了。’
娇吒声让少年从迷思中醒来,这时他才发现脚不自不觉地朝有些惊慌的少女移动着。
少年停下来,眼睛滑过少女红通通的脸颊,优长的美颈,肌理润华美丽的双肩,盈盈一握的细腰,及平坦结实的小腹……路伯纳不想表现得像没见过少女裸体的登徒子——虽然事实也是他从未见过,但……但是他真的不想像平常的少年那样毛毛躁躁、轻轻浮浮的在李宇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天啊,原谅他的浮躁和失态吧,因为李宇实在太可爱了。
李宇努力想摆出王的威严,但从小帝王学就学得七零八落,没什么成绩,板着脸的李宇却更像发嗔的小女孩,益显可爱。
满脸通红的少女与满脸痴迷的少年对视着,空中浮现暧昧的粒子。少年又似受到诱惑般移动起脚步,手轻轻抚上少女润华的脸,像电击一样,少年和少女身子都震了一震,震离的手又抚了上去,像触碰最宝贵易碎的珍宝,热热的、软软的、滑滑的如上好的柔缎。
是什么在两人之间发出纯洁的美丽光辉,两人越靠越近,本能的渴望着某种东西能填满彼此饥渴的心。
唇轻轻碰了碰,如引信般,火焰从心烧起,冲进四肢百骸,头脑一片混乱,少年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那火炙昏,但脑又复清明一片,所有的思绪、触感全集中在那微凉微甜
柔软微颤的唇上。
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彼此的心已交流了一个世纪,永恒的感觉几乎让人落泪。
羽毛般的碰触后,唇又双双滑开,少年满足的轻叹口气,喃喃说出那已烙在心田的幸福符号:‘李宇,李宇。’
而少女也脸颊红红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少女害羞地大喊,她显然对这种亲密接触也很不知所措。
无论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智慧,绝不会对这种以‘爱’为名的感情有丝毫帮助,初遇的两人如新生儿般纯洁而笨拙,幼稚而努力。
‘获得爱情你可以使用任何方法,但保持爱情,得需要你的智慧了。’
从僵直冷硬的管家嘴里说出这如诗般的话来,比用那张脸讥咒爱情还来得可怕。
全堡的人都在看,看着少年公爵为自己的新婚妻子痴迷的样子。少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扯动着少年的百般心绪。
‘少爷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腰板挺直的管家黑少白多的眼盯住少年道:‘担心夫人什么时候会走。’
像被人刺了最痛的地方,少年呼的一声站起来道:‘李宇她才不会走!我已不再喂她药,又没用绳子拴住她,她却没离开过无英堡,表示她已真心想留下来了。’
‘夫人开始并不是自愿而来的不是吗?’乔伊残忍地戳破少年的一厢情愿,‘夫人并不是不加以反抗便会妥协的人吧,而她如今这样安静而认命不是很可疑吗?’
原本还在天国中回忆那甜美一吻的少年,听了这句话瞬间掉进地狱,他脸色惨白的望向无表情的酷管家。
少年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永远不离李宇三尺之外的红衣少年,还在德兰海的飞天女神号上,他的眼里心里全装满了李宇的影子,对那如背后存在的红衣少年并不在意,对视了几次,也并没记住对方长什么样子。
‘李宇……她在等待着。’少年公爵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心中开始就排斥着那红衣少年,忘记却忠实的记录下来,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应该很帅吧。
如果李宇为幽兰国第一皇公主的话,红衣少年又是谁呢,那样紧跟李宇,一定是保护着李宇的吧。
‘即使是姊弟也太亲密了些。’自己竟会想到这里,少年公爵不觉得自我厌恶起来。
因无法确定所爱的少女的心思,少年也如平常男子一样变得多疑。
但念头一开始就不易灭熄这种想象,在自己还未遇见李宇的时候,那个男子已在李宇身边呆了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多少时辰多少秒了呢。
在我还不知道李宇的时候,李宇已在别人的世界里存在了埃光这样想,就足以让少年公爵嫉恨得发狂了。
少年公爵从成为路易斯公爵的养子时,就形成一种模糊的理念,打破国内腐旧陈败的一切。长大后,模糊的理念渐渐清晰,为了这个目的,他不在乎变成恶魔。但本身,他又是一个极无欲念的人,因为无欲才无渴求,没有渴求才不知人生另有重要的东西,而不知某些东西的重要性,才会毫不留情。
少年公爵七岁时人读皇家军校,十一岁时上战场,在还未学习人生宝贵的意义时就学会了怎样快准狠的杀死敌人而让自己受伤最少,他也并不在乎会被别人所杀。‘男子汉只能死在战场上。’讲这些话的路伯纳心中并无荣誉感、使命感什么的,而是他不知道还有另外的活法。
直到他遇见了李宇。
即使经历了无数年的自我发问和思考,想自己为何活着,又为何而活,苦思的答案和自以为的了解,挡不住那一瞬间少女的眼神、话语和笑容。
经由少女的手推开了一扇窗子,窗子的另一边是他从未察觉的,有着五彩缤纷的世界,蓝天是白云的,清水是游鱼的,绿林是彩鸟的,而爱是红色的,红色的爱是李宇的。
少年学会了为一件微不足道的趣事而微笑,为别人谈论李宇的无心话语而生气,为花开花落而叹息,为生死离别而忧伤。
而在那一刻,少年才学会尊重自然和生命。
少年因有了欲念而奢望,有奢望而渴求不到,因渴求不到而受伤,天之骄子般存在的少年因受到伤害心灵而逐渐成熟沉稳。
虽然在感情上做事还略嫌笨拙,但因受伤而变得珍惜。如果在人生旅途上不可避免地遇上某个人,不可避免地为某个人黯然神伤、牵肠挂肚,少年公爵庆幸首次动心的对象是李宇,如果一定要受伤的话,他庆幸让他受伤的人是李宇。
但就如乔伊管家所说,李宇并不是不加反抗而轻易妥协的人。在幽兰国,李宇就单凭一人之力从皇宫中安然逃走;在德克罗克的圣约瑟城,李宇在这里虽人生地不熟,但凭她清醒时的智慧,要回到幽兰国并不是难事吧。
不安像刺一样鲠在少年心头,原本就不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法把李宇带到德克罗克,虽说只要获得爱情,就不论使用什么手段,但在少年是非黑白极端分明的心中,并不认同自己这种没有在意少女心情的做法。少女清醒后虽未责备他,但少年心中却更为愧疚。
但即使心中充满浓烈的罪恶感,他还是不想放手。这种感情超越理智的爱情,发生在素有恶魔公爵之称的冷漠无情的路伯纳身上,更令人心惊。
这种认真的绝对得几乎让人感到毁灭来临的感情让上流管家的典范,喜怒不形与色如戴面具的乔伊心中也有了不安之感。
他相信小主人精确的判断力,善恶的分析力,为达目的而不论途中有何险恶与危险的努力。
但少爷遇见了李宇,在对他和整个德克罗克来说,李宇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却紧紧抓住少爷的心。
爱情本身并没有错,错在所爱的那个人值不值得。
无法预测的祸福啊,连他都无法看透那少女的心思。
虽然知道由表面看人是浮浅而易错的,但对于像自己孩子般精心护卫长大的少爷,总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在手心送到少爷面前。
毫无疑问,这是少爷的初恋,像每个经历过初恋的少年男子一样,都有头脑发热、不知所措的症状。但每个男子初恋的对象一般都是在脑中幻化了的梦中情人埃论智慧,天下智商高的女子何其多;论风度,子爵以上的贵族家庭中的少女都有形体礼仪老师;
论平易近人,温柔的少女比比皆是;论容貌,德克罗克贵族少女五成以上都比李宇美丽多情。
若少爷只是惊叹于李宇的智慧、温柔、翩翩风度也就罢了。受到拒绝和伤害时,会痛苦悲伤颓废,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工具,终会有忘了初爱的人那一天,总会有某个少女代替那个记忆中美丽的影像吧。
而少年的感情却是爱得绝对,恨得毅然,爱恨黑白分明,没有暧昧不明白灰色地带。
自从少年遇见李宇后,在他眼中的世界划分成两个。
一个是有李宇的世界,那里充满希望、快乐和幸福,和一切感情相连的活着的感觉;
一个是无李宇的世界,那里只有死寂、麻木和无谓。
在上位的人把一人同众人分开,总会是不好的事情。
只宠爱着那一个人,被宠爱的人一举一动必定影响着深爱她的人。偏颇的想法、不当的欲望、过度的向往,都会让有权势的人为了使被宠爱的人满足一切而最大限度的运用所能达到的权限。历史上因宠幸美女而亡国或招惹杀身之祸的并不少见。所幸少爷现在并未因爱情而蒙闭双眼,丧失判断力,但幸福使他渐渐变成失去獠牙的野兽,在血腥而瞬息万变的政治生涯上,他处境已变得危险万分。
‘李宇……在等待着那个人。’
少年重新坐在高背椅上,喃喃自语。
‘无论谁来,让他们不能相见就行了。’
呆坐一会,少年摇头:‘不,我不想让李宇恨我或看我不起。在我下药时她并没责备,但我不可就这样得寸进尺,任意操纵她的生活,我的愿望是她因爱我而留下来。’
少年果真变了,以前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让那来的人从世界上不知不觉地消失,现在他却顾忌到所爱的人的心情,什么都不做,无奈地等着少女的心之判定。
透过书房巨大的窗子传来少女清爽的笑声,侧耳倾听的少年脸上慢慢露出温和的笑容。在空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