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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安,我不知你很有幽默感呢。’有金属质感的、独特的、年轻的声音从门口
响起。
修长的身体优雅地进入舱房中,如豺般敏捷柔软。
‘路……路少爷。’原本鼻孔朝天的小厮见了金发少年严肃的面容,心中不觉一慌。
‘路伯纳先生。’倚在床头的少女笑着指向慌乱的尤利安道,‘你的贴身小厮说我们结婚了呢。’
‘我们是埃’路伯纳看向李宇时眼神又瞬间变得温柔。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度蜜月……’笑着调侃着的少女消化完少年的话语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直。
飞天女神号如游鱼般在深海中平滑地游弋,桅杆上全部张开的布帆被南风吹得满满的,带动船向前滑行。
船上的水手们现在关心的焦点是仅有的三位客人的生活状况。
‘咦?尤利安从舱房中出来了。’晒成古铜色的小胡子船员眼尖地看见尤利安的身影。
‘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在旁边涮着船板的青年水手眼睛更细。
‘欺负新婚太太终被主子发现了吧。’粗犷的大胡子水手猜测道。
在船板上清洗着的三个水手在一角嘀嘀咕咕,从李宇清醒的那一天起,水手们讨论的话题成为‘恶仆与新婚太太之间的较量’。
‘嗯,脸色与前两天相比果真差很多。’
‘对啊,那几天大概欺负太太欺负得很快乐呢。’
小胡子船员与大胡子水手交谈着,而青年水手明显地对船上惟一的女性极感兴趣:‘新婚太太从未到甲板上来过呢。’
‘那位俊美的少爷非常宠爱太太,我就曾见过那位少爷亲自下厨为她熬汤哩。’小胡子船员提供小道消息。
‘太太一定长得貌若天仙吧。’
‘好像不是吧……据说就是前一次航行中呆在少爷身边的那个异国少女……’‘呀,那不是货舱里的平民吗……’‘飞上枝头当凤凰碍…’‘不知用了什么样的诱惑手段……嘻嘻嘻……’乏味的海上生活让船员们的想像力扩展到无限。海员们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贵族与平民少女之轰轰烈烈的禁忌之爱’的版图。
‘你是在开玩笑吧。’原本云淡风清般的少女第一次板起脸孔。
‘李宇,你生气了。’第一次见到少女严肃的脸,少年公爵心沉了沉。
‘怎么会不生气呢,任谁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结婚了都会生气的吧!’少女本以为天下没有能使她方寸大乱的事情,但明显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少年碧蓝色的美丽眼睛成为受伤的深蓝色:‘李宇,你不喜欢我吗?而且结婚时你也同意的呀。’
‘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像所有这个年龄的少女都会做的,李宇扯着头发叫道,‘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受害者是我呀。’
‘受害?’少年公爵的受伤更深,‘我们的婚姻让你这样觉得吗?’
‘我没有觉得……’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少年的话语牵着走,少女又抱头悲叫一声,‘我当时意识不清,不算啦。’颤抖着肩像在悲泣。
‘李宇……’少年悲伤的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少女却猛地抬头笑吟吟的道:‘路伯纳,你一定以为我会这么说对不对。’
‘埃’这次换路家少爷目瞪口呆了。
‘我差点就上当了。’少女淑女地拢了拢掉在额上的散发哈哈笑道,‘这次玩笑开的实在够真实,你的表情真像受伤哩。’
少年公爵呆立在被称为绝顶聪明的少女面前,他指了指少女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道:‘你没发觉这枚戒指很奇特吗?’
‘这不是我从宫中出来就戴着的吗?’少女伸出手来看,她对饰品之类的并不在意,因住在宫中必须穿金戴玉的,但不见外人时,她几乎把首饰全拿下来,但也有遗漏的时候吧。
‘不是。’少年老实地回答她,同时伸出自己的左手道,‘和我这个是一对婚戒。’
‘……’
‘如果不相信的话,’少年又在尤利安整理好的行李箱里乱翻,从中掏出被仔细保存的长方型的防水防震似乎还防火的精美盒子,他打开拿出用木框框好的长型画板似的东西,‘我这里有婚姻证书。’
‘看,这是你的手印,这是我的,证人是尤利安,主婚是亨利神父签的名……’少女看了看少年公爵又看了看婚书,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你……真有苦心……为了骗我竟做了这么多事……’‘我干吗骗你?’金发的少年公爵纯真清澈的眼睛充满疑惑。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婚姻证书,’少年小心抚了抚道,‘是纸的太不安全了,我就用木框框好,回到家中我准备把婚书刻在黄金板上,你觉得呢?’
‘咦!李宇,你怎么了?’
少年听见目光呆滞的少女喃喃吐出几个字:‘我当时一定意识不清……不算碍…’
德兰海。飞天女神号。
蓝天,碧海,和风。在五六月份,这算是少有的出船的好天气。
闲来无事的水手这时可以在船舷上垂钓,幸运的话有可能钓到德兰海稀有的鱼种希酷拉鱼。
希酷拉鱼是红眼银身的大鱼,扁扁的身躯,背部的鳍却是如两片飞翼般,却无飞鱼的飞跃能力。它一般都躲在较深的海域,偶尔会跑到浅海处。吃起来肉味鲜美,唇齿留香。
水手悠闲地在甲板上走动着,偶尔互相交谈两句,划破海水前进的整条船看起来宁静而安适。
舱房中却弥漫着沉滞的气息。
‘到了海兰的天云港,我就下船。’少女在床上挺直背部对少年公爵说。在最初的冲击之后,少女已恢愎冷静。
‘这条船的最终航线是巴布罗比郡,并不经过天云港。’天云周围的海道已全面封锁,不过由秦林港经过另一条海航线也可到达巴布罗比郡,但所用时间会久一些。
因为要绕个大圈子。
少年解释着。
‘而且我不会放开你!’
‘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因为你是我妻子。’
‘我并不知道结婚埃’
‘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说“好”,有婚书为证。’
第二次短兵相接,输的还是李宇。
‘而且在神的面前许下诺言,是绝不准离弃对方的,你想离开我吗?’少年公爵如被遗弃的小狗的眼神,无辜的几乎让李宇发狂。
李宇抹了抹脸,再次指出盲点:‘我当时应该是发高烧吧!’
少年公爵点点头:‘嗯,你身上的高温好厉害,我一直呆在旁边为你擦汗。’
‘啊,谢谢你。’少女笑着道谢,突然想起不对,又板起脸道,‘我当时应在昏迷状态吧,你为何还要同我结婚。’
‘因为我发觉了我爱你呀。’少年公爵认真地道,‘所以我要和你结婚相处一辈子。’
真挚的告白让少女呆了呆,心中涌起似苦似甜的滋味,‘但你为何不先问问我是否愿意!’少女说出死结所在。
‘我问了呀,你说“好”。尤利安和亨利神父都听见了,还有婚书为证。’
少女揉了揉太阳穴,她突然觉得头非常痛。
‘你为何不在我清醒时对我说。’
‘我现在不就在告诉你吗?’
‘我说在你想结婚之前。’少女忍不住要尖叫。
‘我想结婚的时候你正在昏睡中啊,我拍醒你,你说“好”。’少年点头加重语气突显真实性,‘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女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去他的淑女风范,不知不觉结了婚任何人都不会接受吧,更无法接受的是再也讲不清道理。
发泄了一阵,少女的心情终于平静,她抬起头,突然见少年充满担心地朝她靠来,连忙双手推拒道:‘等一下,等一下……’少女又端起认真而冷静的面容道:‘就算我们成了婚……’见少年张口似有话要说,少女连忙摆手道:‘别慌说话,先听我说。’
‘我还是要到海兰的天云港就下船。’
‘这又不经过海兰……’
‘那就改变航线!’
‘我不要!’少年如孩子般叫起来,‘我不会再放开你。’俊美的脸有危险的认真表情。
‘我第一皇公主的继承权虽遭贬庶,但我却还是海兰的梁陵王。在这关健时刻,我怎么可以让亚宁、阿姬和尚蓝在生死之间战斗,而我却什么事也不做的悠然地跑到异国。’
‘海兰现在应已宜告独立。海兰二十四郡的三百万民众因为相信我,而把生命交付在我手中,我怎可弃他们不顾。’
‘如果你死了呢?’少年公爵突然道。
‘咦?’
‘如果你在宫中没逃出来,如果你逃出来没遇见我,如果遇见我而手术却没成功……’俊美少年碧蓝色的眼睛光因这些想像就变得恐惧愤怒,‘你口中的那些人就会追随你而死掉吗?你不在,他们也会照样生活,为生存妥协或战斗……’‘是。’少女点头,‘但他们会妥协或战斗到等我回来,因为没有那些如果,我还活着。’
少女看着俊美的金发少年:‘如果我请你和我一起到海兰,你会放下德克罗克第三继承人的身份,中将头衔及元老院席位毫不后悔的过来吗?’
金发少年愕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因为我曾是皇公主。’少女思绪突然回到初见面时,少年如天使般飞跃的身影。
‘虽然开始见面时并不知道。’
少年也回忆起初见李宇时,少女无邪的样子,神色又柔和起来。他看着李宇,永不妥协的少女挺直脊背看着他,不在乎全身还是伤痕累累,微向上挑的眼睛坚定毫不动摇,呈现在他面前永远是最美丽的模样。
‘让我想想吧。’少年的叹息化为口中的苦涩,渐渐渗入心底,如果见不到她……光想就心痛难禁埃‘路少爷,路少爷。’贴身小厮‘哒哒哒’地跑在木甲板道上,用力打开少爷住的舱房的木门。路伯纳像往常一样在尤利安来收拾房间之前就已起来了。
‘你听我……’尤利安看见床上曲身坐着的少爷,兴奋的心一点点冷却下来。
少年那样子并不是早上醒来时坐在那里,而是一夜没睡似的一动不动地想着事情。
试了几次,尤利安还是选择放弃进屋,路伯纳少爷浑身浮现出幽暗凄绝的气息。
‘尤利安,’坐在床上的石像说话,‘李宇……想离开我。’
尤利安愣了一下,反射性地说道:‘那家伙又想干什么了,少爷娶了她,可是她的福分,真是不知足哩……’床上的黑影轻轻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好呢。’
‘好什么好,要离开也是少爷离开她,她要自己离开,少爷多没面子。’尤利安也是以路伯纳为本位思考,完全不为弱女子着想。
路伯纳又陷入沉思中,虽曾和尤利安笑着说话,但周身气息拒绝的意味更浓。
‘我……我想了一夜。’少年挺了挺腰身,骨头‘喀喀喀’响着,似在为他的话作证。
‘什么对李宇最为幸福呢。’
少年的双手紧握,似说出这些话来,内心就很激动了:‘我忆起曾在堡内的地下书库看过许多书,也有关于爱的描写……无私的、奉献的爱情,付出而不求回报,我……’
少年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