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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风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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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拉完屎,身体一阵疲倦,真想睡一会儿。

这边的地很快就能犁完,下午就可以犁保瑞家的地。
云霞心里烦,想说说话,就没有马上离开。她不谈地,就谈男人们。她因为有个完好的丈夫,谈男人似乎就成了专利。秀娥她们不仅可以谈,还可以公然胡来。
然而,自从跟保瑞滚进了坑里,彩珠觉得自己跟过去就不太一样了,无疑也变得肮脏,可心里再也不是那么孤单和凄苦。保瑞,你这个傻汉子……她继续朝土道上张望。你是喝酒去了?可怜的人,媳妇死了三年,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哩……
她在心中谴责自己。这三年,她对黑虎和春芳的关心是那么少。虽然她也经常给两个孩子补补衣裳,做点吃的,虽然他们肯定都觉得她比粗心的云霞更可亲一些,只是她从来也没有真正把两个苦孩子当成亲骨肉啊。她还能怎样心疼两个孩子呢?最后她也只能想,我要用生命保护你们。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她的感情彻底投入到保瑞的家庭里。想到莲花,不仅没有一点惭愧,反而是那么安然和踏实,好似莲花临死之前把一切都托付给她了。
保瑞果真是去喝酒了。
两个女人老远就看见他的摇摇晃晃的身子。保瑞朝空中啐了一口,那样子就仿佛每一回都要比前一次射得更远。他的兜里装的永远是两毛钱一包的廉价烟。那烟容易生痰。彩珠紧紧抿住嘴唇,眼里生出一层浓浓的烦躁。
“又喝啦?媳妇都喝没啦。”云霞朝保瑞撇撇嘴唇。
“不喝想喝,喝了又想不喝。我这是咋了?”
“没出息的,死去。”云霞皱皱眉。
“人要是那么容易死,世界不早就安宁啦?罪没受够,能去死么?你能随便死么?”他打了个嗝。不知他又吃了些啥,肚皮顶出去。他把皮带松开,肚子就又顶出去很多。
他又想起刚才的村长。
“你女人死了三年了,可你一直种着四个人的地。”侯建新眯着眼睛说,“你小子是占了村里三年的便宜呀。”
“我结婚才八年,那地是八年前你叔亲自拨给我的。”保瑞一脸的严肃,“所以,我的使用期还有两年才满呢。”
“那你咋不在十年前就结婚呢?”侯建新嘿嘿地笑。
保瑞这时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女人真是碍眼,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这么碍眼。他真想静静呢。突然,他爬起来。
“我要尿呀,都给我滚走。”
他背对两个女人,朝前方射。彩珠盯住他的背影,嘴唇好似抽去了血,没了光泽。云霞的脸胀得通红,她几次想站起身,都忍住。她拣起一块土坷垃,朝他的脊背扔去。他唉哟一声,往前跑了两步,扭头,见云霞又要砸,赶紧说,好了,就好了。他把裤扣系好,往这边走几步,膝盖一软,坐在了土坎上。
云霞说,你少给我俩耍流氓,有本事给秀娥耍去。他说,我就是想让你们恼哩。云霞笑着说,你再敢?他便爬起来,摇晃着过来。云霞吓得往彩珠的身后躲。他这才回到原地,坐下。
他还是愁。就是这两个娘们都滚开滚远了,他也还是要接着愁呢。三年来,没这么过。他或许并不是担心将来的日子,他只是觉得自己窝囊。不,他还是愁呢。他后悔跟彩珠干了那事。他本来是个轻松淡泊的男人,现在也想着未来的日子了。不过,这真跟彩珠有关么?自己一直没中断过对未来的思索。他的轻松随意,从来只是形式。如今,连这形式也要被剥去了。这会儿,他这么恼恨和轻视自己这强健的体魄。他明白了,虽然他一直在蔑视土地,可土地的拥有一直就是他的最大尊严,是他在侯家堡得以摇摇晃晃的最大资本。这样,他就从内心里有了一点惶惶。
两个女人到底得知,他这回是跟侯建新喝的酒。
“你咋会跟村长喝上酒呢?是你请他吗?”云霞关切地问。
“难道皇帝哥哥会请我吗?我们是自个儿喝自个的。”
保瑞那时正准备进供销社里买散酒,见村长早就蹲在一边喝上了,就好奇地问,村长,你的地这就种上啦?村长说,是百发帮我种的,谁象你个懒货,一次也没帮我种过。保瑞笑道,你不是每天中午都必须吃饭嘛,怎么蹲在这里?侯建新说,婆娘回娘家给弟弟忙结婚,孩子也带走了,没人给做饭。保瑞说,咋不去我的地里吃呢?侯建新说,咋能老刮民脂民膏。保瑞说,村长的境界就是高。侯建新说,过来喝几口?保瑞说,我这就买。保瑞买了酒出来,蹲在村长的对面。中间,他又买了一碗,给村长的碗里倒了多一半。村长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别烦人呀,我没有酒量,你不知道?保瑞说,咱们是不是回去喝,让我二嫂子宰个鸡?村长说,鸡昨天刚吃过,不想吃,酒没喝好,今天自个儿补上,咱们就这么喝吧。保瑞说,既然这样,我再去买一碗。两个人一共喝了一斤六两。酒是被人兑了水的,胃里弄得一点也不畅快。保瑞又要了两碗凉茶喝下去。
村长家的黑母狗跑来,尾巴撩得高高的,一个劲儿把头伸到村长的裤腰上咬皮带。周围就有人笑。村长踢了母狗两脚。有人说,它可能是饿了,快回去喂喂吧。村长便走了。
“你没问问村长划地的事?”云霞说。
“村长说,着急个啥?秋冬的事,着急个啥?你不就死了一口,又没死两口。减一亩地这么不乐意?地跑到外村去了?地的主人将来不姓侯了?”保瑞的嘴角,哆嗦一下。
“你就不能多放几个屁?”云霞拍着腿说。
“我说了,这一划就是十年,十年我不再结婚了?我要是找个大姑娘,在不违犯计划生育政策的前提下,不是还可以再生一个?少说我还得再增加上两口吧?可村长说,划地一刀切,不切河堤决。只看秋冬,不管将来。将来结婚也不准再生。可侯百发多生了两个,就只罚了几百块钱,从此却能多得两亩地……”保瑞一喝过酒,话就多,嘴轮子沾着一圈儿白沫。“我是占了莲花的便宜呢。”他怪笑一下,“我死了人,还占便宜了?”他的两眼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人又变得恍恍惚惚。
“你可不是占便宜了?”云霞说。
“我想占吗?噢——”他扬起脸来。
他不再理睬这个娘们儿,眼睛望着远方的苍天。忽地,他站起来,一边用两只拳头捶着胸脯,脚往前疾走。“村长,你真会说话呢……噢,我当初真该超生几个呢。”他的胸中膨胀着一股烈焰,他真想用一把大火把这个毫无人性的、如坟墓般窒息着他的堡子点燃。他还想把祖坟掘开,让老祖宗好好看一眼今天的世界。在堡子里生活的全是你的子孙,可他们同样免不了被分化成两个不同的阶级。而你的一个子孙也跟当年的你一样,在遭受权力的尽情羞辱。“这不是我的家乡,不是我心灵的乐园……我不愿意让这穷酸和无能的皇帝来羞辱我,我倒愿意给一个真正的贵人下跪哩。”胸中的烈火,快要把他的心焚化了。
一直没吭声的彩珠,突然搡了一下云霞。
“你这么逗他干什么嘛?”彩珠说。
第5章 为了心爱的嫂子,他要进城
    下午,保瑞和彩珠牵着马来到山上。
不算长的山路,保瑞走得气喘吁吁。有一阵,两只眼睛直冒星子。湟水象一条宽腰带,弯弯曲曲,消失在远方的烟瘴里。保瑞坐在梯田的高沿上。他的酒劲还没过去。山上的阳光比底下暴烈,风也更大,吹在脸上,似刀子割。
他的目光一亮,他看见保根家的铁皮烟囱了。这烟囱是全村最高的,比村长家的还高。他以前竟没有注意到。他望着这根黑黑的东西,笑了。听说保根读中学时,每次都抄大哥的作业。
“保根这家伙,在城里是咋混的?听保根说,在城里拾破烂也比在村里强。一个空啤酒瓶值两毛,一个破纸箱值三毛。”他用不灵巧的样子咂咂嘴唇。“三毛就是一斤粮食钱……你能随手拣到粮食,那你一天一天就活下去了……啧啧,我怎么到现在才看清保根的聪明?我连换的裤子都没了,却没有看清。我昨天又把莲花的裤子拿出来试,一下就撑破啦……”他的眼里,渗出两汪深深的迷惘。“我爱这破土做啥呢?我少了一亩地,一年的损失也就百十来块。你说,你一天如蚂蚁般地胡忙个啥呢?我都想为你哭呢……我想喊呢,我这就要喊啦——”
但是,他却没喊。他的眼睛变得泪汪汪的。望着湟水,望着翻耕之后的深色的土地,他的嘴角抖了一下。他看见彩珠家的地了。多少年来,他把它当成自己的土地,耕啊,犁啊……可转眼间,它们就不属于她了。这就象梦。可他还是不想醒来。到了城里,他就再也不能这样摇着双腿,再也不能这么悠然。他眼里的烦躁,越来越浓。他又想起村长。“村长,你是撵我走哩……”
他把头扬起来,朝天上望去。他一直那么扬着脖子。她也把脸朝上扬去。除了几朵白云,她什么也没望见。他这时用拳头把大腿一捶。“我要走呀,这是天意。”
“你走呀?”她瞪着他,“你走了,我咋办?”
“你跟我一块儿走,有我就有你。”
“我怕哩,我就想这么悠然地活着,这样多美。”
“你怕你就别走,就守着那几亩薄地。我把地留给大哥。我疏通大嫂,每年给大哥一些好处。大哥厚道,会同意的。我有了钱,就给你买吃的,再不让你断顿,一次给你买五斤菜油,让你每天舒舒服服地拉屎,拉油汪汪的屎……”
彩珠猛然用双手把脸捂住。

彩珠看见,山上不少人家的地都犁过了。保瑞却一点儿不着急。他让她靠过来。她说再不犁,季节就过去了。他说,过去就过去。她说秋天收不上吃的,把孩子饿死呀?他说,饿死倒利索了,进了城就不用回来了。她的嘴唇抖了抖,把话咽下去。她冷峻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心,究竟是个啥玩意儿?不过,她还是靠过来,她想起他要给大家买吃的那些话。
一想到吃的,她这会儿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一碗红烧肉了。肥肥的猪油吸进喉咙,那种滑爽真是比什么都来得舒坦啊。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会把家里的母鸡宰了,熬上一锅,让保瑞也过来吃。但这个恶人却说,他要走了。她一下就从他的身边站了起来。他把她这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夺走了,于是就马上准备着抛弃她了。这一刻,她都想把他从沿儿上掀下去呢。
“彩珠。”他瞅着她。
“你看你的样子。”她说。
他怔住。他伸出手,把她拽进怀里。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一切怨恨都化为乌有。然而,她的心还是变得凄凄惶惶。她真想躲到一个地方,好好哭一场。正是这个男人,让她从此懂得了自己的不幸。她的喉咙抽噎一下,接着就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在梦幻般的头脑中想道,他是被急成了这样,他多半只是在说梦话呢。进城?他连一件象样的衣裳都没有呀……她便更加安然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把她紧紧搂住。她怎么这么轻盈,如一张薄纸。他的心一颤。他不信,女人都是这样。莲花虽然清瘦,却不是这样,如一张薄纸。难道这个人的一切,早就被侯家堡掏空?而在她本来已经干枯了的心上,他又把最后的一滴血抽走。有生第一次,他真正疼爱起一个女人来。他本应该供给她血液,可她的面前却晃动着一个叫花子的身影。他看见叫花子在她前面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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