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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抽了口烟,他说不管你先在丽市找个地方也行。龙舌兰不是缺人吗?
胡子叹口气说好吧你不管了回来你自己去龙舌兰就好。李革非有间空房子你可以住。
他听到后挂了电话再拨通订票电话,定了隔天的机票之后叼着烟收拾东西。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立刻回去,就算不在华城,就算见不到她,但至少离她近一些,至少一个小时的汽车就能回去看看。
他把想给她的碟片收起来整理好,才想起来要给老板请一个月假。他掏出电话迟疑了一下,决定只用短信说明一个月不能当班。发出后他把电话关了扔到一边,搜出一张声音玩具放进唱机,瘫到沙发上闭上双眼。
红色字幕持续滚动,火车还是停在风口没有动静。他急躁但是心里也知道没什么用处,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把电话捡起来。电池被他摔掉,安上也打不开了。
他看看被摔过不下十次的手机,叹了口气,把它装进口袋。
没办法了,再给胡子打电话也没什么用。他稍有些气恼的转过脸,无奈的看着同样无奈的金发老外。那男人已经收起没用的小册子,准备走出候车大厅。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也许就出去找个什么宾馆住下。他茫然的看着他旅行包上绑的收缩帐篷,上下左右一颠一颠。他的金色脑袋渐渐消失。他目送外国人的离开,转过脸看看大厅的时钟。
他想了想,走出去排队买站台票。
他决意等火车到站。
…
福琳还在考试所以没有回来。他把电话打开老板打了无数次他一概不接。他是害怕福琳打来,如果电话关上她一定又要跑回来。他不想跟她多做解释,只想一个人先回华城。
福琳只给他发了信息,他尽快的给她回了,让她好好复习好好吃饭,明天考完回来就好了。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要回去,他知道说不说都一样,反正福琳考完也是要回家的。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广告声嘈杂刺耳。他静静盯着电话,心中有无数想法,却又瞬时转入平静。
他太想见到她,就算不能够,他也想见到。他想念曾经的红格子衬衣、红色慢跑鞋、秘星罗的玻璃房子、纯净的笑容……一个小朋克,长时间仰望的湛蓝天空……一蹦一跳的掏出喔喔奶糖……金黄色的小月饼……朴树沉静的声音……
他把自己蜷起来,他的身体尖锐地疼痛起来。
到达丽市等待传送行李时,他看见李革非站在通道里等着,他心里一紧别过脸装作没看见。确实有些仓促,没有想到李革非会来接他。太麻烦他了。
传送带开始转动,他慢腾腾拿起行李放上推车。他害怕面对李革非。
走出去的时候李革非还是看到了他,他走过来左手搭上吴四的肩膀,微笑着接过他的行李。
他有些尴尬的转过脸,自己把箱子提起来。
李革非没有再表现出什么,打了车送他到准备好的住处,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他目送他上车,站到窗前点燃一根烟。他看着窗外的雪与街道。他的北方家乡,寒冷而明媚的雪白冬日。
他微微笑着,心中顿时轻松下来。
晚上李革非让他去龙舌兰当班,他拿了性手枪和绿日穿上黑色大衣走出房门。
夜间城市气温极低,冷风刮着脸让他不自觉地皱眉头。他掏出烟叼上,哆哆嗦嗦的点着,快步走到酒吧跟前,抬头看了看龙舌兰几个招牌大字,伸腿踢开木门晃进去。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他低着头走到调音台后面,和李革非打了招呼,打开机器把碟推进去。
…
他再次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肚子有些饿,他又抬头看看信息牌,火车仍然停在风口。他想了想,把烟灭了走出大厅,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准备吃点东西。
他用筷子挑起面条看了看,不是很合他的胃口,但是因为饿了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他草草吃了些,买了两罐啤酒走出来。外面已经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气温倒不是很低。他打开易拉罐,边走边往喉咙里灌。
回到大厅门口他已经进不去了,年前回家的人太多,车站门口排起了长队,没有车票的人只能在外面等着。他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长队,漫天飞雪,让人群渐渐涂上一抹白色。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寒冷,他穿得太少。他哆哆嗦嗦的找了离室外广播牌较近的地方,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新一轮滚动字幕。
这一次终于让他看到了好消息,大风差不多停了转为降雪。火车已经开始走了,再过两小时一刻钟到达丽市,停十分钟再继续往华城走。
他拿着站台票尽量挤进长队,四周都是行李,他慌张的伸长脖子往前看着,照这个速度要进去最起码要四十分钟。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他皱着眉头,心里不断嘀咕着快点快点。
队伍慢慢往前移动。他很不耐烦但是也没有办法。早知道刚才就不出去吃东西。他妈的什么状况还不让人进大厅,有毛病。他又磕出烟来点着,站在前面的女孩偷偷打量着他。
小火星一亮一灭,他又看看广播牌,火车已经正常运行。
他稍稍放下心来,继续不耐烦的看着前面缓慢移动的长队。
…
晚上李革非叫他去吃饭,他说算了太累想回去睡觉。李革非没有勉强他,叫了其他人走了。
他边走出木门边打开电话拨通胡子的号码,服务提示音告诉他对方已关机。他又翻出座机号打出去,无人接听。他继续拨,直到胡子睡意朦胧的说谁啊。
他说猪头起来,我回来了。
胡子不耐烦的骂他操!你不会明天再打?现在几点啦??
他说我管你几点。你是不是叫李革非去接我?你他妈犯病。辛月什么时候回来?
胡子无奈的坐起来揉着眼睛。他说我只告诉李你什么时候回来没让他接你。辛月啊,你不要去找她。从中午福琳就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又没告诉她?
他停下来,没有说话。他用脚踏着路边的雪花,另一只手掏出烟盒。夜间的路灯照亮雪花,透射出寒冷而又美丽的温馨。
胡子又躺下。你就不能给她说一声?告诉她你要回来你会死啊?
他不耐烦地磕出烟来又满口袋找火机,忽然又想起来落在调音台上。他懊恼的把烟扔掉说,我不想跟她罗嗦,一告诉她她就要问这问那。
胡子无奈的骂他,那你个二球就让她他妈的问我是不是?你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他说对不起。辛月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会找她的,就想去火车站看看她。火车路过这就停十分钟,保证不让她发现。
胡子良久没有说话。他不耐烦的骂他,你他妈的不要浪费我电话费。
胡子用手揉揉脸开口说话。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站在雪地里,没有再回答。
…
进到大厅里花了一个多小时,他火急火燎的走进接站口,找到三号站台,信息牌上显示火车还有四十分钟到站。他磕出烟来塞进嘴里,找了站台商店靠在背面墙上静静等待。
二十分钟之后一号站台到站,他仔细的看着火车上的标记。从北京方向来的,车上已经有人在迫不及待的往出站口走。他嘲笑的盯着接站口的人们,心里却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福琳的模样。
他闭上眼睛不想再想下去。他不想再想起福琳看着他的眼睛。他只想等着火车快些到站,让他看看辛月,让他用十分钟好好看看她。让他用十分钟或者更少的时间,好好的看看辛月。
信息牌上再次显示出时间,还有十分钟,接亲友人员请退到黄线后面,注意安全。他四处看着,大概想着六号车厢的位置。
他走到玻璃窗台后面,为的是不让辛月看见他。铁轨远处已经传来火车轰轰的减速声,他心跳加速,转过脸静静地等着。
火车渐渐停靠,他仔细的看着六号车厢第二个窗户。他看不清楚,于是绕出玻璃窗台走过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好好看看。他甚至想跳进火车,好好的看看她。
就在他向前走的时候辛月站在车窗前的影子渐渐清晰。他瞪大眼睛闭紧双唇静静站在原地,他看着辛月,她手插口袋站在铺位旁边靠着窗口。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辛月稍稍有些模糊的瘦削面庞,她的尖细而又严肃的秀气下颌。
他再次迈开脚步走过去,他想走近看看她,他想让她下车跟着自己回家,他想就这样紧紧抱着她,轻轻揉搓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嘴唇……
然而列车已经缓缓启动,他不知为什么又开始害怕,害怕辛月会看见自己,于是他转过身跑到玻璃窗台后面,大口喘着气盯住辛月模糊的影子。
列车吼叫着加快速度,她的窗口一晃就消失。
他蹲下来用手抱住自己的头颅。
他的身体内部再一次体会到离别的彻骨痛苦。
火车轰轰隆隆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慢慢擦掉眼睛旁边的温热液体站起来,稍稍迟疑的看看铁轨消失的方向。
他迈开脚步,转身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叼上,慢慢走出接站口。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他却已经不觉得冷了。他抬头看看渐渐飘落的小雪花,伸手接住它们,感觉着手心的液体。
雪花吸取着他的热量,渐渐融化。
十五 庸俗言情
————面对一个向我借火的蓝眼男人,瞬间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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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至今我还是记得你的样子。那双浅色的蓝眼睛,如魔鬼般无言静止的颜色,接近天空,接近湖水,接近星辰。
乔治,你是否还记得我的样子。你是否还记得一个看起来笑容粗糙食指焦黄的黄种女人。未老先衰,烟瘾大过于爱欲,孤独一人,徘徊人世间。
乔治,在你的故事当中,或许我早已消失。我不是英雄,无法解救你的灵魂。我亦不是女巫,没有制造幻境的能力。你是否为此离开,离开我的国家离开我。你纯净无比的蓝色,现今又栖息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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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怀念。如诗如画,似梦似幻。你喜欢王菲怀旧的歌声,你喜欢中文的缠绵,暧昧不清,含蓄清丽。你抱着大的希望与幻想来到我的家园。你的满心憧憬,换来的是我的轻蔑一笑。或许,幻想的人生总是更好一些。我向往的英国,和你向往的中国,其实又有什么两样呢。都是虚幻,都是游戏,都是轮回。无论上帝,还是神佛,都可将你我控制。你失望了?还是说,你只是对我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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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来到人山人海的拥挤城市,你告诉我这里并不是如你想象。但是你喜欢,喜欢这里的新鲜与陌生。你向我借火试探性的讲着你那毫不顺畅的中文。我知道,你是寂寞,你害怕无人与你交谈。在这样一个满目陌生的地方,你左顾右盼,心神不宁。
你说你喜欢我的画,但是上面的文字你并不懂得。我没有说什么。那些画作,只是蹩脚的临摹。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只是为了凑社团的份子。只是上面的文字,是朋友的诗,一句一句,辛苦打磨,却无人注意。呵,我冷笑以对。所谓的现代艺术,所谓的现代艺术家。呵。毫无意义。
你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性格温和,与你的高大外表不符。我对于白种人的偏见,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你。你们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我知道。因为我们只能追在你们的屁股后面,所以你天生优越。我的自卑外化成为倨傲,我不屑你的真诚,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