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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巴黎人称赞多尼采蒂是“为歌剧而生的。”确切地说,多尼采蒂将一生不少重要歌剧作品都献给了巴黎人。
我正站在多尼采蒂故居的街口拍照时,发现小街旁边竟然是以法国早期音乐家吕立的名字命名的街道。吕立是法国抒情歌剧的创始人之一,他还是法国路易十四王朝的皇家乐师。吕立在巴黎生活奢侈,锦衣玉食,
豪宅广置,霸气十足,音乐史上称他是“腐败而罪恶的朝廷中明至实归的人物”。我此时穿过以吕历命名的街道,小街的相交处又是以法国另一位早期音乐家拉莫命名的街道。拉莫作为继吕立之后法国乐派的奠基人和传承者,他为现代和声理论奠定了基础。拉莫和吕立在法国音乐史来说已经算相当长久了,如果要寻访他们的足迹有一定的难度,此次不期而遇,应该是此番行程的意外收获了。
多尼采蒂在巴黎生活了两年,以后有几次离开法国去欧洲各地,去时都不长。1845年,多尼采蒂再一次回到巴黎,当他再次出现在朋友们的面前时,人们都惊呆了,多尼采蒂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亚当看到多尼采蒂之后,写信给朋友时说:“多尼采蒂的精神状况另人担忧,他萎靡不振,看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真是叫人心酸,他几乎都变成行尸走肉了。”多尼采蒂几年前爱妻的逝世,受打击极大,又因其生活随心所欲,不幸身患梅毒,加上工作的压力,生活的坎坷,使他开始有精神错乱和瘫痪的征兆。多尼采蒂的创作能力也越来越下降,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至渐渐完全丧失了音乐的灵感和创作能力。“他的灵魂已经死掉了”(亚当语)。
多尼采蒂晚年身心交瘁,病魔缠身,最后被人送到了巴黎郊区的伊维黑·诉赫塞纳精神疗诊所,又转到香榭丽榭大街旁的一套公寓里,这里是多尼采蒂在巴黎的最后住所。
多尼采蒂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旁的公寓,紧挨世界名店—蒙波浪办公精品专卖店。我到这里拜访时,秋雨绵绵,乌云低卷,远望多尼采蒂的故居旁边灯火阑珊,香街上名车遍道,猜想不出多尼采蒂的住所现今居住的是何人,我想应该是名人政客或阔富私宅吧?多尼采蒂在这里居住时已经瘫痪,完全精神失常,他的侄子试图把他接回故乡贝加摩,巴黎警察局却以危重病人为借口不许他们离境。多尼采蒂的侄子没有办法,只好通过外交手段出面解决,最后才把多尼采蒂接回意大利。这时多尼采蒂已经在巴黎辗转了近两年时间。六个月以后,一代大家多尼采蒂逝世于意大利贝加摩。
我在查找多尼采蒂在巴黎的资料时,有幸看到多尼采蒂在巴黎最后生活的场景的照片,照片上的多尼采蒂蜷窝在沙发里,神色痴呆,木纳笨拙,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生机。他的侄子和他脸型酷似,坐在他的身边,神色中有几分无奈,这张照片拍摄的地点,就是在我眼前香榭丽舍大街的寓所里。
多尼采蒂被称为“音乐圣手”,他把快乐和浪漫奉献给了巴黎人,自己也承受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折磨和痛苦。关于多尼采蒂的个人生活,按西方人说“没有火儿就不会起烟儿”,因为多尼采蒂在巴黎的生活放纵不羁,也可能是命中注定,多尼采蒂享受过奢华也经历了苦难,他把爱和才华献给了巴黎,而把悲伤留给了自己。
艺花园里绽清芳(1)
弗列故居前的巴黎塞纳河
艺花园里绽清芳—声誉日隆谈弗列
题记:弗列弥留之际,对儿子说:“我死后,人们或许评论我的作品不过如此,你们不必悲伤,我已尽了我一切的努力……其余的,由上帝去裁决吧。”
年年黄花,岁岁中秋,又是一年桂子飘香。
法国著名作曲家弗列谢世时就是在这寒前秋后,栗子绽开的季节。黄叶飘零的还没有忘却秋季的缠绵,就要迎接冬日的清冷。
我沿着莫扎特大街,迎朝阳、踏秋叶,寻访弗列在巴黎的故居。作曲家弗列一生搬过数次家,居住最长的地方是在巴黎十七区,那里我曾经去过,是一栋六层的普通建筑,弗列和法国著名雕塑家爱玛纽埃尔·弗赫米埃的女儿马丽结婚后搬到了这栋房子里,生活了长达二十三年之久。
弗列他弟兄六人,自己最小,由于他与哥哥们年龄相差悬殊,自小少有人陪伴,因此养成了独处的个性。弗列的父亲乡下的一所小学校教书,弗列在跟爸爸一起去学校的路上,每次听到路边的教堂里传出的淳淳圣歌,常常流连忘返,有时竟然忘记了去上课,是教堂的纯洁圣歌开启了他童年的心灵。弗烈后来曾说,“家乡的教堂坐落在一个山谷里,小时候我最高兴的就是去教堂听音乐”。青山的俊秀与飘缈的圣乐使弗列终生难以忘怀,于是小时的弗列开始自己写作音乐。正巧这时,有一位盲人女音乐家听到了弗列即兴创作的音乐。这位盲艺人告诉弗列的父亲说,你的孩子是一个音乐神童,你应该把他送到巴黎去学习。弗列的父亲和大多数家长想法差不多,认为音乐只是消遣的工具,谈不上什么艺术。然而,弗列的父亲还是抽时间给巴黎尼德迈尔音乐学校的校长写了一封信,介绍天才的儿子的情况,天赐良缘,这时正巧有一位音乐家从巴黎来弗列的家乡演出,他亲自聆听了弗列创作的音乐作品,一口应承包揽弗列在巴黎学习的全部费用。于是九岁弗列就来到巴黎尼德迈尔音乐学校读书,师从著名音乐家圣·桑。
弗列学习很刻苦,从尼德迈尔音乐学校毕业后,在外省雷恩工作了一段时间,又回到巴黎,任马德莱娜大教堂担任管风琴师。弗列中年时被聘做巴黎音乐学院作曲教师,发现了拉威尔与众不同的音乐才华,极力提携扶掖拉威尔,使其美玉拂尘,为众人所知。弗列文笔极好,他为法国著名报刊《费加罗》报撰写了长达十年的音乐评论。1905年,弗列被任命为巴黎音乐学院院长,他在巴黎音乐学院院长的位子上一干就是十五年,直到退休。弗列在做音乐学院院长时,住在巴黎十六区,我们今天要去的,就是他功成名就、尽享天伦的地方。
我沿着巴黎莫扎特大道往前行,走不到一半,进入一条小巷,巷子的中部,就是弗列的故居。巴黎十六区百多年来一直是巴黎富人的住宅区,非一般老百姓所能“奢想”,现在巴黎十六区的房价还是贵为巴黎之首。弗列故居周围,名车林立,靓女招摇,弗列作为巴黎音乐学院院长,弗列在此居住时,被评为法兰西艺术院院士,也终于不再隐瞒的耳疾之苦,伴随着他的《弦乐四重奏》逝世在此。
弗列从家乡来到巴黎,少年在尼德迈尔音乐学校读书,青壮年时期在教堂担任管风琴师,后来进入巴黎音乐学院教书。他的前半生很是畅顺,到了老年,唯一困扰着他的就是耳疾。1903年,弗列发现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开始,他对音乐的高低音准的判断出现偏差,后来发现听力也逐渐丧失。弗列用了各种方法治疗,收效甚微。弗列此时事业正起,影响日隆,他出于生活的压力和对职业的担忧,担心派别关系中对手的阻挠,于是对耳疾之事秘而不宣。弗列以超人的毅力和天生的音乐感觉,继续从事音乐教学和创作。在此期间,弗列创作了著名歌剧作品《佩内洛普》和《幻景》、《虚幻的地平线》、《第二小提琴奏鸣曲》、《第二钢琴五重奏》、《钢琴三重奏》、《弦乐四重奏》等等,足以证明弗列超凡的才华和在疾病面前毫不退缩的坚毅精神,弗列的伟大在此一方面可以与贝多芬并驾齐驱。
弗列的教学时通过乐谱准确地对音乐作出判断,精确无误地评价学生作品的优劣。弗列还不停的撰写音乐评论,从事繁重的领导工作和社交活动,按部就班出色地工作,同时他还要注意避免反对者知道他的耳疾。但当对手最后得知弗列耳疾事实以后,有人嘲讽地说:“聋子怎么能写音乐评论?”也有人说:“弗列再不能担任院长和考试总监了,他不应再这样欺骗别人。”弗列在巴黎音乐学院任职期间尽职尽责,以坚毅的精神和超凡的毅力完成了他的工作。1920年从音乐学院院长的职位上退休,功德圆满且笔耕不辍,继续从事作曲,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我们听弗列的音乐,他的音符里充满祥和自然,犹如天籁之音,特别是欣赏他耳聋以后所创作的作品,每一个音符绝对没有哪儿怕一丝的抑伤,处处充满了浪漫和恬美,那应该是弗列对音乐、对人生深切感悟的精神升华。弗列后半生腹背受敌,所处的环境有鲜花也有荆棘,好在弗列不至于像利他故居不远的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那样,为躲避朋友的债务而时刻准备逃走。弗列曾经权倾一时,但还是尽量的公正评判周围纷繁的人与事。弗列在弥留之际,把儿子叫到床前这样说:“在我死后,人们或许评论我的作品不过如此,人们也许会忘掉我的作品……你们没有必要生气,也不必悲伤……因为那是不可避免的,圣桑和别人也遇到过,我已经尽了我一切的努力……其余的,由上帝去裁决吧。”现今,法国人把弗列评价为与圣桑、比才、德彪西同样伟大的作曲家,他的作品《安魂曲》,与莫扎特、威尔第的《安魂曲》殊荣并存,享誉世界。在欧洲音乐史上,弗列与马勒一样已经受到世人的重视,他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弗列就在这栋房子里,留下了他著名的遗言。
弗列故居主楼共有十层,整栋楼房青石覆盖,门窗并不老旧。大门是黑色,古朴而典雅,门旁青藤缠绕古树,参差蔓延至楼下。现在是秋末季节,老树依然挺壮,青藤枝叶还在茂盛的生长。说道巴黎的十六区,这里地形非常特别,它前低俯塞纳河、后倚巴黎布洛涅森林,地形坡度极大。有的宅院前后竟然有十几米的落差,临近的巴尔扎克故居就是如此。巴尔扎克故居的正门,参观者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掩映在幽静的树木下有一个小小后门,通向背后的小巷,那巷子只有一米多宽,隐谧宁静,别有洞天。
每当我路过此处,我都想起巴尔扎克遇到讨债人上门要债,听到仆人的暗示,便从这里悄悄地溜之大吉的典故。这一次,我同样走入巴尔扎克故居后门的小巷,我走出弗列的故居,走进巴尔扎克的小巷,巷口狭窄,不仅使人感慨,这里曾经映刻过大师的身影,巴尔扎克逃走时一定不是像人们这等悠闲的。我行至小巷的尽头,俯瞰碧波粼粼的塞纳河水,抬头看碧蓝的天空中祥云朵朵在清柔漫舞,河边的埃菲尔铁塔直入云霄。我转头再看一眼那狭窄的幽径,前是幽暗小巷,后是碧水蓝天,仅仅数米之遥,却是不同的天宽地阔。
光风霁月 夏日山景(1)
但第创办的音乐学校
光风霁月 夏日山景—法国山歌之王但第
题记:一个没有民歌的民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民族。世界上任何一个族群,只要它的民歌还在人们的口中传唱,那么它的文化就不会湮绝。
那是夏雨之后的清晨,巴黎的凉润和特有的清丽共撑出天空一片湛蓝,柔和的轻风与蓝天徜徉的白云怡然携游。巴黎夏日的景色亮丽纯净,美不胜收。我此次之行是坐落在巴黎七区的作曲家但第的故居,但第在巴黎音乐家中是搬家次数最少的人了。在他人生八十年的时间里,只搬过两次家,都在巴黎的第七区。
但第出生在巴黎七区一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