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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像赌博一样的心态。我想,直到有一天,一个富有的男人爱上了我。然后,我就会让这个男人帮我偿还所有的贷款。”
“你住上这样的高级住宅,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富有的男人帮你还上所有的贷款吗?你究竟是爱钱,还是最终想过上富有的生活呢?”
“我都想。我先让自己的身份上一个台阶。然后再通过这样的身份,选择到一种更高级的生活。我的想法就是很简单的加法。这种加法,首先需要勇气,其次是胆量。人不敢于冒一定的风险,永远四平八稳地走路,就很难彻底改变自己原有的生活。”
“可是我记得你是一个纯粹的爱情至上主义者,难道找一个富人,替你偿还贷款,你就会真的满足了吗?”
“实话告诉你,我原来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自从我买了房子以后,我的想法就开始变了。因为我每个月都要面对把工资的三分之二拿去还贷款,我每次把钱交给银行的时候,我的心都在发颤。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人才会知道,什么叫硬碰硬,什么叫锅是铁打的。那个时候,我哪儿还有心思去谈什么爱情。如果有一个男人能够帮我偿还贷款,他让我一天说一千次‘我爱你’,我也会愿意的。你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试试,有多少中国的留学生能够固定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们出去本身就意味着长久的漂泊。一个长久处于漂泊状态下的人,他的生活态度无法不嬗变。很多人都因为出国,丢掉了自己喜爱的专业,丢掉了自己的爱好。我们出国以后,面对的是高科技的世界。就拿我学电脑来说,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学会。我是九十年代出去的,我们出去的那个时候,有谁知道电脑是怎么回事。即便知道了电脑,对于一个文科大学生,有谁又会操作它。为了生存,什么都要从零学起。没有像样的工作,只能去打各种零工。大家合租一处房子,每周大家面对各种账单,谁还敢随便想入非非,你稍不留神,就会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谁还能有固定的理想、目标,今天老板把你炒了鱿鱼,明天你就彻底傻眼了。在国外最大的忧患就是没有安全感。一个连安全感都没有的人,更何况一个单身女人,哪还敢奢望谈什么爱情。能够生活得好一些,生活得有保障,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中国留学生,在老外的公司里打工,随时都有被解雇的危险。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在老板面前拼命表现,万一失去了这份工作,那我就惨了。即便想再卖掉那房子,也要事先找到买主,也得有人愿意买你的房子才行。而且通常情况下,你越是急于想卖房子,赔钱的可能性就会越大。在澳洲买卖房子,要看机会,有时你赶上了好的机会,房子也能够升值。”
“你与其买了房子让自己受洋罪,何苦呢?你还不如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或者租一处不错的房子,那样压力小多了。你整天背着这么沉重的负担活着受得了吗,我听了都替你压得喘不上气来,要是我早就承受不住了。”
“我已经在国外租了8年的房子住,整天没家没业的滋味,你哪里知道。我早就发誓,要么不买,买就买最好的,一鸣惊人。”
“后来那所房子给你带来好运了吗?还有你的宝马车?”
“哪里来的好运呢。我的房子是跃层,楼上有两个卧室,楼下有一个卧室,还有一个近五十多平方米的大客厅。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一个人只住在一楼的一间卧室里,而且我经常是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足不出户。我连客厅都不去坐一坐,电视也搬到卧室里。我觉得一个人坐在大客厅里,感觉整个房子像个大山洞,因为我把房子的色调,定位在了深灰色。我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是磨砂玻璃制成的,灯光永远发暗。我的楼上有两个房间,外面还有一个大露台,露台面向大海。从位置上看,住在楼上,早上看日出,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是,自从我住进了那幢房子,甭说让我上楼去住,我平时连上楼都很少。每天晚上我睡在楼下,都会感觉楼上在闹鬼。海边的风大,有一天晚上,我听见楼上有一扇窗的玻璃突然破碎了,深更半夜,当我听到了破碎声,就像是原子弹爆炸,我的眼前立即就仿佛看见了一团蘑菇云。我发现自从我搬到了这所房子里,我的想像力就变得特别的丰富。我觉得这是给自己买了一座坟墓,我躺在坟墓里,我是存放在这座坟墓里的干尸。还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房子,就像是一艘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小船迷失了方向,时而被浪涛抛向了深不可测的海底漩涡;时而又被大浪推向了水雾迷漫的浪尖。我异常恐惧地守望着慢慢的长夜,我在黑夜中惊恐地倾听着大海的波涛声。在我的想象中,大海就像是兜满了风的黑帆,反反复复地吞噬着我。我惧怕黑夜,每到黑夜,我就暗地里睁着一双惊魂未定的大眼睛在那倾听着各种动静。我还经常想到小说《简·爱》中那个被关在阁楼中的疯女人。有时半夜睡不着,我就起床,像个幽灵一样,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看看我是不是一个十足的疯女人。”
2002年12月29日星期天 夜2点50分(3)
“别说了。”我不忍心再继续听她那变得凄惨的叙述。我抓住了娇娇冰冷的手。我实在没有想到娇娇原来是这样的痛苦。昏暗的床头灯下,我不敢对视娇娇那双冷漠的眼睛,我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感觉到娇娇的身体在发抖。
我意识到了我们谈话的沉重,而这种沉重又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单身女人,注定了她的生活少不了孤独,但我想娇娇除了孤独,还会有她丰富的一面。
“你经常在自己的住处举行朋友聚会,就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你有兴趣吗?”
“有。他是一个外国男人。”
“哪国人?”
“一个英国血统的男人。”
“汉斯是被一个朋友带到我家里来参加周末派对的时候,我们认识的。当时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年龄有点偏大的外国人。那天是我的生日,来了很多的朋友,大约有三十多人,我很兴奋,每个来参加聚会的人都给我带来了礼物。唯独有一件礼物令我好奇。我手里拿到那件礼物的时候,觉得它的分量特别的轻,放在手心里,很小的玩意儿,我当时对这个小玩意儿好奇得不行。外国人送礼物就是要当众打开让大家看的,当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精美软包装小东西的时候,我惊呆了,原来那是一个掌心大的鸭蛋圆的对折小镜子。打开镜子一看,里面镶着的并不是镜片,其中一面是汉斯本人的照片;另一面是空的,这个小东西的意义一下子就变得非凡起来,原来是一件象征性很强的求爱的礼物。当场看到这个礼物的朋友们,都向我发出了嘘嘘声,还有的朋友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我被这突然而来的礼物搞得很不好意思。后来我们大家跳舞、狂欢、喝酒,我和送我礼物的英国男人跳舞。我这才发现,这个叫汉斯的男人,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的样子。他和我跳舞的时候,为了照顾我,他的腰故意弯得很深,身子一直佝偻着。他想让我的手钩住他的肩,但是无论他怎样迁就我,我还是无法钩住他的肩,因为他高出我二十多厘米,所以他的身体一直很别扭地和我歪歪扭扭地在一起。我只好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我有点腼腆,但我还是很想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的真面容。我仰起了脸,看见了一双忧郁的蓝眼睛。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肤色很白,但还是挡不住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细微的皱纹。在我看来,外国人是很难看出他们的实际年龄。不过这个人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我不反感。我连他的身份还没有弄明白,他就这样大胆地送给了我一个爱的信物。他把我的心里搞得诚惶诚恐,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求爱者,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呢?
“后来,据那位带他来的朋友告诉我。他们是想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汉斯原来是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医生,他和妻子离异了。他在我的朋友家中看到了我们大家一起聚会时的照片,他说我长得很漂亮,很像他离异的妻子,因为他的前妻也是一位中国人,看来这个老外很有中国人的情结。所以,他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带着他的礼物来了。
“自从那次生日聚会以后,我和汉斯就开始交往了。我当时对他没有太多的反感,我甚至觉得我能像他的前妻,这是我的福分。因为我主要考虑他的医生职业在澳洲是很诱人的,不仅挣钱多,地位也蛮高。出于这样的考虑,我就决定和他交往。我的英语还可以,我和老外交流起来没有语言上的障碍,汉斯爱打高尔夫球,我就经常和他去打高尔夫,汉斯除了带我去打高尔夫球、吃饭,他在其他方面简直就没有什么太多的爱好了。而且我还发现老外很自私,他好像从来也没有问过我喜欢什么,他以为打高尔夫球是人人都喜欢做的事情。他难道就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化妆品,喜欢逛商店,买衣服,喜欢温柔,喜欢更多的体贴什么的吗。汉斯打高尔夫球时穿的鞋子,袜子,运动衣都是世界名牌。他还给我买了打高尔夫球时穿的名牌运动装,那些衣服,还有鞋子要花很多的钱,我真心疼。我心想他要是把这些买运动衣的钱,用来帮助我还贷款该多好啊!他请我吃饭时也非常破费,他讲究去最好的法国人开的西餐馆,那里是澳洲非常高档次的消费场所。到那样地方就餐的人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翁,不仅开着好车,每个就餐的人,穿得也都异常华丽。
“关于在澳洲分不同场合穿不同的衣服的事,我也是从汉斯那里学到的。每次和汉斯去那样高档的地方吃饭,我都把自己最好的晚礼服穿上,我穿着黑色透明的薄纱连衣裙,当然是里面有衬裙的那一种。外国人出入那样的场所,上身穿得不怕短,你穿得再短,即便露着肚脐眼儿也没有关系。但是,下身就不一样了,下身必须穿长,穿得露出大腿就没人看得起你。这些礼仪,我都是跟着很绅士的汉斯学到的,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好的习惯。”
“听说老外在性生活方面很厉害,你能承受得住吗?”
“开始不习惯,我们中国男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大都比较害羞。而外国人和我们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在性爱的过程中,他有一种很强烈的表演欲望。他边做边表演,很出色,但是也让中国女人受不了。因为我们早就习惯了很简单的姿势,或者说是很简单的话语。总觉得在那样的时刻享受是最重要的,很少顾得上再增添更多的表现。西方男人与你做爱,他能让你发现自己身上存在着巨大的潜能,甚至有时你发现自己也能变得很棒。”
2002年12月29日星期天 夜2点50分(4)
“汉斯说你很性感了吗?”
“开始我不习惯男人说我很性感,觉得被一个男人这样说感到很害羞,很不好意思。但是,在西方呆久了,就开始习惯了这种称呼,并认为这是男人对你的褒奖。”
“你和汉斯这么快就上床了,证明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得很深了。你难道就没有透露出
想让他帮你还贷款的事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告诉汉斯你的房子是用贷款买的,你的车也是二手的?”
“你猜得很对,我始终没有向汉斯透露出一丝风声。我甚至告诉周围的朋友们也不要让汉斯知道我的房子是用大量贷款买的。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