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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刚爬到了木柴垛,那里的空间相对宽敞了许多,他轻轻抽下一块木板,向外观察着,外面没有任何人,半米远果有一排水沟。他又小心翼翼地推开余下的木板,钻了出去,他检查了周围,无异样情况,便又钻进木柴垛里,通知完其他人后,又复钻出,并轻轻地踏进排水沟里,蹲在那儿。
钻进钻出,跳上跳下,姚刚就象一只灵活的猫,全然想象不出他这样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能做出如此敏捷、灵巧的动作。此时他竖起耳朵,睁大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众人一个个爬了出来。
通过地道时胖婶可费了不少劲。大家前拉后推好容易才将她整出来。不过,她的肚皮和后背上划了数个伤口,痛得她张口便欲喊叫。
说是迟,那时快。在她前面的小港哥迅速地用左手捂住了她的嘴。轻声地训斥道:“闭嘴,别出声!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想把鬼子招来啊?”
胖婶是不叫了,她狠狠地咬住了小港哥的手不放,痛得我们的小港哥张大了嘴便欲喊叫。
那股强大的气流发自肺部,掠过气管,通过喉咙,逼至嘴边。
那喊声一定是撕心裂肺般吼叫!
第十七章 痛苦着并快乐着
小港哥欲喊时,近前无人去捂他的嘴,有人也没有他反应得快啊?
小港哥的右手迅捷地把自己的嘴捂住了。喊声是没喊出去,但他下意识地嘴巴合拢又咬伤自己的右手指。
汗自额头渗出着,血自两只手流淌着。
双重打击,谁受得了啊?也就是小港哥这样的英雄级大人物,舍血不舍命,舍命不舍财,舍财不舍面子的盖世英豪才能做出如此壮举。
痛在小港哥的身上,疼却在真由两夏子的心里。
真由两夏子拿出心爱的手绢,擦着小港哥额头的汗,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她早已把他看作是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啦。
东东和西西此时也看到了师傅极度痛苦的表情,便都凑了过来,扒胖婶嘴的,拽小港哥手的,帮起忙来。并向柱子等人小声嘀咕着:“怎么样?这就是俺才拜的师傅。也就是俺们这又帅又伟的小港哥师傅,关键时刻,该出嘴时就出嘴,该收嘴时就收嘴,换他妈的别人早她八奶奶地嗷嗷叫唤了!”
柱子等一干小孩不禁伸出了大拇指,露出敬佩的眼神。连姚刚和殷寒雪也都松了口气,向小港哥投去赞美的目光。
东东和西西便和他们的师傅一样,脖颈梗梗地更厉害了。
真由两夏子从衣襟上撕下一布条,一分为二,给小港哥的伤指包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难以找寻是哪个手指受得伤。
真由两夏子小肚子上,于是就有一抹雪白若隐若现,逗得我们的小港哥心里痒痒得,好似万千只小蚂蚁在骚扰着他,侵蚀着他,他好无力,好无助啊!有意无意他就靠在她的香肩上,痛苦着并快乐着享受这香艳地服务。
趴在水沟里,东东和西西搀扶着小港哥慢慢向前爬行,我们又帅又伟的小港哥师傅的手有意无意间举得老高了,好象是在告诉着、提醒着别人,他为大家做出了多么大牺牲啊。
嗖!一颗流弹呼啸而过,穿过了包在他手上的厚厚布条,他这才急忙放下手,心里暗自合计着:我的妈呀,举高了!
――――――
此时的马云飞已退至东侧屋的土炕下,他一个人无法同时照顾前院和后院的。
他将他的一对爱枪的弹匣麻利地退了出来,又迅捷地将枪向腰间挥去,双枪的枪底把正对准别在两侧腰间的备用子弹匣,两弹匣哧溜一声顺畅地滑进了枪柄的套筒里,他随即又迅速地抬起了双枪,抬枪的一瞬间,他双手的小指将弹匣按紧了,同时双手的大拇指已拨开了双枪的手动保险扳机,马云飞的一对92式半自动手枪便随时可以击发了。
整个动作连贯、协调、迅捷,并透出极强的美感。可惜就是没有观众欣赏,要是小港哥在的话,一定酷呆呆、呆呆酷地赞个没完。
马云飞对这种中国自行研制的军用手枪的了解和使用,不能仅仅用优秀,甚至是特别优秀来形容,他所达到了的境界是使枪人的最高境界——枪人合一!
枪,已经是他的手指的一种延续,或者说,和手指一样是他的身体器官之一了。
自从他第一次接触枪,他就深深地爱上了枪。
那还是一乡野村姑——五四式手枪,就把他给迷得晕晕糊糊、难辨东西;
等触摸了小家碧玉——六四式手枪,他就变成二虎八道、不分南北;
碰到纯情少女——狙击步枪,他整日便丢三落四,颠倒昼夜;
遇到热情熟妇——冲锋枪,他更是五迷三道,睡觉也要搂着枪;
遭遇狂野怨妇——火箭筒,搞得他更加魂不守舍了,夜游都要扛着它。
在莽莽人海中,众多各式美女却离他远远的。哪位俏佳人肯和搂着枪睡觉的人亲热啊?别人领着漂亮的老婆、乖巧的小孩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时,他只有把郁闷和旺盛的精力发泄到看书学习中,人家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他便考研究生玩。
他的真爱,只有在茫茫的枪海中找寻了。找到了他的白雪公主——92式半自动手枪后,他才找到了他一生的至爱,他也就彻底变成了癫狂、痴呆人士。
走的时候举着它,怕摔了;坐的时候握着它,怕碰了;训练的时候他挥舞着它,炫耀着它美妙的身姿;不训练的时候他抚摸着它,享受着这个爱妻的甜蜜。
拔枪、开保险、精确射击他要快又准;退弹匣、上弹匣他要快又稳;拆枪、组枪他要快又强。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夏热冬寒,无论狂风暴雨,在任何条件下他都要求自己更快、更稳、更准、更强。
‘枪痴书生’——中国警界唯一的特、奇、怪才就这样诞生了。
马云飞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终日我行我素,与书为友、与枪为伴。他也痛苦地并快乐地享受着这份孤独。
他只坚信一个真理,真正的枪林弹雨的实战中,只有第一,才能幸存,第二就只能在地狱里领他的银牌。
此时此刻,考验他是否是第一的时刻到了。
他把双枪搁置在腿上,一边用双手熟练从双侧腋下的枪套上取出钢芯子弹,逐一装填到退出的弹匣里,这些钢芯子弹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可以击穿50米外的头盔钢板。一边他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风吹草动,思考着对策。
弹匣很快装满了,他把它们插到两侧腰间。
他又重新握紧了枪。
屋外的枪声渐渐地停了下来,惊恐的鹅也止住了叫唤,远处丛林中的小鸟似乎越飞越远。
马云飞仍在静静地等着。他要为姚刚他们赢得时间,也要为他自己赢得时间。
静是另一种可怕。
一声猫的惊鸣划破了这短暂的寂静,细碎的脚步沙沙乍响,广东方言的低语震动耳畔,因跑动、因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声飘到门后和窗前。
马云飞已感觉到了从四周逼近的浓重杀气,它是那样的汹涌,那么的紧迫,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紧握着枪,屏住了呼吸。
第十八章 硬币,两面都是字
姚刚领着众人在水沟里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行。在一簇草丛后,他抬起头,看到后院不远处四个杀手也在小心翼翼地向屋子迂回包抄,他急忙让众人停了下来。
姚刚举着抢警惕地注意他们。
东东和西西却闲不住,不让抬头,他俩就把手伸出来,伸进了瓜地摸索着甜瓜。他俩琢磨着,这些恐怕就是他们的夜餐了,所以摸得特别起劲,无论大的还是小的,生的熟的,也没细看,也不敢细看,摸一个就揣进口袋里,每人都揣了五六个,东东竟把一个没有炸响的手雷给揣进了口袋,却浑然不知。
――――――
马云飞仍蹲在土炕下。
他通过挂在北墙上的镜子,看到前窗一人影一闪而过,并在一角向屋里偷窥。马云飞尽量压低身子,用两耳聆听着每个角落发出的细微声响。
突然,窗玻璃哗啦一声碎裂,咣铛两声前后门被踹开。一枚手雷飞进了屋里,并叽里咕噜滚在马云飞身前不远处。
马云飞如脱兔般敏捷,从地上弹射而起,扑向手雷,左手放下枪,捞起手雷,迅速翻转身子,仰面于地上,立即将手雷抛向窗外。
同时,他右手的枪响了,一颗刚芯子弹击爆了一个杀手的头颅。那个杀手是刚从前门冲进来,他的冲锋枪偏转了方向,激射出的一梭子弹扫在马云飞身旁的墙壁上,并一直延伸到屋顶。
抛出的手雷在穿过前窗的一瞬间炸响。
窗外一人惨叫一声,扑通倒地。
四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马云飞的脸、的肩、的胳膊,血汩汩地流淌起来。
他顾不得伤痛,就地来个侧滚,左手已抄起地上的手枪,趴在门槛处,仰着头,双枪对准了一个从后门冲进来的杀手。
几米外的杀手一脸惊愕,他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这个仁兄还趴在地上,枪口已对准了他。慌乱间,他尽量压低冲锋枪的枪口。
枪声同时响了起来。
那个杀手手中的AK-47式冲锋枪发出了令人恐惧地呼叫,一梭子弹自土炕上延续到地上,再到马云飞的左小腿,画了一条直线,最后却偏向了旁边。
那个杀手已慢慢地向后仰,向后仰,沉重地摔倒至地上。
马云飞的两只爱枪枪口还冒着烟。
他左手那一枪,击烂了杀手的右肩,扰乱了那个杀手开枪的动作,右手那一枪击爆了他的头,转瞬间就取了他的性命。
开枪对射,马云飞绝大多数情况是不射敌方的前胸的,虽然射前胸一枪也能致命,但人的心跳停了,而脑细胞还会有神经反射活动的,可以支配肢体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临死前哪怕再扣动一下扳机,那都是致命的。考医学研究生不但让他学会怎么救人,也更会杀人了。再者,敌方还可能穿防弹衣,那鹿死谁手就更难说了。
瞬间杀掉了三个杀手,其余的定会有片刻犹豫,这就是他逃脱的时间。
马云飞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向最东屋跑去,来到地窖的开口处,扑通一声便跳了下去。
就在马云飞跳进地窖的一瞬间,他刚刚还在那儿的屋子被轰塌了。
那是刚刚飞至孤儿院前门的‘飞鹰’所为。
他见第一轮攻击失败,他便索性让手下撤了下来,欲用火箭筒将所有人都炸死。
背着狙击步枪,肩扛着还冒着青烟的火箭筒,他一脸杀气腾腾。
紧接着‘飞鹰’又发射了数弹,将整个孤儿院轰塌了,在那里的人都不会生还的。
――――――
枪声响起时。
趁着杀手都在关注孤儿院里,姚刚领着众人快速地爬了起来,爬到小河旁,淌水通过了小河,进入河北岸的丛林中。
姚刚让胖婶领着众小孩沿着丛林向东逃命,他估计那些杀手是冲着他和殷寒雪来的,他不想连累众人。他和殷寒雪继续趴在这儿,等马云飞。
孤儿院那儿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一间屋子的屋顶被掀起来,那是马云飞所在的屋子。不由的姚刚心里一紧,他被炸死了?
紧接又数声火箭弹爆炸的声音,整个孤儿院被炸平了。
姚刚的心里彻底凉了。马云飞逃脱不了了。他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流了下来。虽然他们接触没几天,但他对这个爱看诗的大陆警察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唉!一个书呆子警察,这样的枪林弹雨他哪能应付的了?
孤儿院那儿硝烟即将散尽,前院和后院的杀手纷纷围拢过去,姚刚清点了人数,仍有七人之众,他们似乎也减员了三个,看来是马云飞临死前枪杀的,这小子也不是个熊包!
孤儿院不远处几个三皇寨胆大的大老爷们趴在墙头上向这边张望。还嘀咕着。‘这是咋了?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