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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荷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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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吓昏了,一跤摔下去,然后就四脚朝天头朝下地一路从山腰滚到山脚,吓得半死不说,还丢尽了脸。 
                  忐忑(云深)
我们很快滑到山脚下,滑雪场的救护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我去更衣间换下了已经被融雪打湿的衣服,又被救护队的医生检查了一便各处关节,然后接到了祖母的电话。

“Gisèle!你有没有摔着?”祖母着急地问。

“我没事,奶奶。”

“马上回来!叫Bernard和Alexandra也一起回来!这全是你叔叔的馊主意。我本来就不赞成,婚礼之前还在外面待着!” 她听说我没事,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开始怒气冲冲。

“可是奶奶,我想再多待一会儿。求您了。”我不想离开靖平,便央着祖母。

“不行!”祖母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们是想摔了骨头,打着石膏去教堂吗?其他人我不管,你们三个一定要马上回来。Gisèle,好孩子,听话。” 

我的祖母一旦作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我只能遵从。

我从更衣间走进休息室,里面人不少,很热闹。Ludwig正缠着靖平絮絮叨叨聊着滑雪的一些技巧。

靖平看见我出来,黑眸中浮起明亮的光采,马上从椅子上起身,急步过来,关切地问:“云深,怎么样?”

“奶奶要我,Bernard和Alexandra马上回去。说是怕受伤了没法参加明天的仪式。” 我垂头丧气地回答。

“她老人家没让我也回去吧?” Olivia担心地问。

我朝她摇摇头。她马上松了一口气。

Alexandra很合作地说:“那我们回去吧。别让她老人家担心。好吗,Bernard?”

“好。” Bernard对她很体贴地笑笑。

“也好,Gisèle今天恐怕也不能再滑了。我陪你们回去吧。”靖平说。

我心里一阵高兴,对他展开一个快乐的笑颜。

“靖平,你以前答应了要教我做平地起跳的动作,你要说话不算了吗?” Matilda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诧异地转身,她站在我身后,一双冰绿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没了近日来对我的温和。她那双眼睛看得我有些害怕,我无措地转头去看靖平。

他对我安抚一笑,然后对Matilda说:“我们能改天吗?”

“靖平你可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这次怎么赖皮了?” Matilda盈盈笑着打趣。我却感觉不出多少打趣的意思。

“靖平你留下吧。你不是也说好了要教我滑黑道的吗?” Olivia居然第一次和Matilda意见一致。

而站在一旁的Ludwig也开始嚷嚷:“不行不行,靖平不能走。今天好不容易机会难得,我还想好好跟你切磋切磋呢!”

我不好意思起来,便对靖平说:“你还是留下吧,别扫了大家的兴。我们……回来再见吧。”

他看着我,眼中隐隐的不舍,半晌说:“好。”然后用中文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晚上我来找你。”

我的心突然怦跳起来,脸上一热,禁不住对靖平极快乐地一笑。他宽厚的肩背挡在我面前,我再看不见也不用再去烦心Matilda的眼睛。

从都灵回布鲁塞尔的飞机上,短短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却胡思乱想了很多。
他这会儿是在教Matilda,还是Olivia呢?
他们会靠得很近吗?
他会碰到她们的胳膊或者腿吗?或者她们会去碰他吗?
他刚才说他心里一直装着我,可他没说爱我。他有可能仍然还是作为长辈在爱我吗?
各种疑问折磨得我坐立不安。先前伏在他背上时的幸福和满足完全被忐忑和惶惑代替了。

回到宫里,在被祖母小小地训了一顿后,我被她强迫到宫里的诊疗室拍X光,做各种检查。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下午快五点了。可是靖平还没回来。

用过晚饭以后,按照传统,Alexandra和Bernard不能再相互见面或者说话,直到明天在教堂的圣坛前才能再见。我和两名女官陪Alexandra到她房间的起居室里;帮她试婚纱,发型和化装,再最后温习一遍明天婚礼的程序。

我人在她房间里,心却不在,只满脑满怀想着靖平,时而欢喜,时而心惊。

“我脖子不舒服,能把王冠摘下来一会儿吗?” Alexandra有些难受地攒着眉,伸手去抚自己的脖子。她从将近五点开始就一直戴着那顶她明天婚礼上要戴的王冠。这顶我家族祖传的王冠是比利时每一位皇后和太子妃在她们的婚礼上必戴的饰物,镶满了绿宝石和珍珠,华丽雍容,但也非常沉重,因此每位新娘在婚礼的前夕都会事先佩戴它至少五个小时以习惯它的重量,以便在第二天的婚礼上保持轻盈优雅的姿态。

“您得坚持戴到就寝前,现在还没到时间。” De Caunes夫人恭敬却毫不让步地回答。

她从我祖母还是Orlèans公爵小姐时就跟随在她身旁,一直到如今,以忠诚和严谨着称,是我祖母最信任的贴身女官。自从Alexandra进宫,De Caunes夫人便被祖母派到Alexandra身边,监督和提点她在礼仪和举止方面的训练。祖母允许她在自己不在时,在训练Alexandra的事宜上全权代表自己。因此我在此时也帮不了Alexandra,只能同情地看着她。

唉,这可怜人。我不禁想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些精致轻盈的小王冠。在今后的日子里,Alexandra的每一顶冠冕都会比我的更沉重,她要面对的责任和压力也会远超过我。而我自己,只要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公主,便可以没有拘束地爱靖平和我的音乐。这便是我所渴望的幸福的全部。

但是,已经七点了,靖平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还和她们在一起吗?我还从没听他对我说过那三个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jhx妹妹提了不少宝贵的意见。现在终于有空来做一些答复。但是首先,任何作者所说的“我认为我的文……,我觉得我的人物……。”都是作者自己的主观意愿。作者把自己的文想成一朵花,但在读者眼里它只是一棵草,那么这篇文就只是一棵草。所以以下的种种阐述都只是我的主观意愿,我的文如果没有让多数的读者产生相同的感觉,那就只能说是我的水平太差。
首先说下文章构架和节奏的问题。相比云深的童年,从她回到布鲁塞尔起情节的发展就明显慢下来了。我这样处理的原因是,云深童年时的心理比成人要单线条得多,因此对她童年时代的处理是以情节的描写为重点,所以显得在情节上比较紧凑。而她成人以后,我就把写作的重心偏向了她的心理描写,因此情节的进展就似乎放慢了。
还有一点,我在男女主角的感情发展这条主线之外,还花了一些笔墨描写一些看似与他们感情无关的分支,比如云深的祖母向云深讲自己年轻时的经历,Olivia与云深关于感情的交流, 王室的种种问题,Bernard和Alexandra的婚姻,云深在托斯卡纳与小孤儿的相遇,以及她去寻找自己父母当年定情的柿子树等等。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我为后文埋下的一些伏笔和线索(这篇文写到现在差点才到一半)。而另一部分则是纯粹的对于云深在爱情之外的生活的描写,因为这篇文是写爱情,但更重要的是在写人的成长和人怎样在逆境(无论是情感的还是物质的)里变得坚强(成长这一部分在后半部会加重笔墨)。
还有一点就是我平时更新每次只有平均大概2500字,算是比较少的,而且是隔天更,所以可能把大家拖得有点烦了。
为了虐而虐绝对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常跟大家开玩笑,嘴上喊得厉害。),但是如果这样的安排果真是给了读者这样的印象,那就是我的文写得不好,功力不够。
其次来说说靖平对Matilda态度不明,有损他的正直形象;相比他以前拒绝陈薇语时的干净利落,差别很大。
先来看Matilda这个人。她比陈薇语高明就在于她沉得住气。到现在为止她还从来没有向靖平表白甚至对靖平一点暗示都没有。因为她明白现在靖平的心里只有云深,她贸然表白了,只会被靖平拒绝,她不提,靖平也就没法拒绝她。因此在靖平面前她的定位是关系密切的工作伙伴,但她在这之外却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包括媒体和社会舆论)来制造她和靖平已是既成事实的假象,而对云深就采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告诉她自己才是对靖平在各方面都有益的良配,让单纯又一心要为靖平好的云深自己撤退。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时,靖平便是她的囊中之物。而当年真性情的陈薇语忍不住向靖平表白之后的结果,大家都看过了。
再来看靖平这个人。他是正人君子吗?正直,善良,宽厚 – 他是。但是我记得微咨妹妹在以前留言的时候说感觉靖平实际上是一只腹黑的狐狸,其实是有点那个意思。靖平是个在商界和学术界都很成功的人,这是两个不同的充满争斗的名利场(学术界其实也并不单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嘿嘿。)。靖平对名利比较淡薄,但是为了他的事业和理想(他有怎样的理想,这个在后文会交待),他就必须置身于这些名利场之中,把握游戏的规则,赢得一次次较量的胜利。这些他都做得很好。Matilda在靖平竞选瑞典医学院院长的时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让靖平欠了她一个非常大的情。而Matilda的身份和背景也是此时此刻的靖平不能贸然得罪她。
总之,Matilda跟陈薇语在个性身份背景上全然不同,因此靖平会对她们区别对待。关于靖平的事业和理想,他有一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左右着他现在在很多事情上的举动和决断。请大家耐心看到下部就会知道答案。
最后说说云深的个性。她是个天性善良柔软的人,现在只有十七岁,而且一直以来被人保护得很好,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说她耳根软,是有一些,但耳根软并不等于没有主见。她愿意放弃靖平并不是因为Matilda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而是她真正意识到Matilda会给靖平带来她无法提供的帮助(在这一点上,Matilda说的倒是事实,她能给与靖平在事业上的帮助是云深无法提供的)。云深对靖平的爱是一心为对方,只要对靖平好,她就会牺牲自己。
云深在骨子里有很强的韧性和刚烈,这往往被她柔和的外表掩盖了。而她现在所处的宫廷生活也让她的这种潜能没有机会显示。但是随着情节的发展和云深自身的逐渐成熟,大家会看到她性格里的更多面。
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废话。最重要的还是拿文章来说话。再次感谢jhx妹妹,她读文真地是很仔细,而且是一心为了这篇文好。这些意见都很宝贵,我会在今后的写文中重点留意。
最后祝大家健康,快乐,顺利。
                  解围(云深)
将近九点的时候,在最后一遍温习她在圣坛上要和Bernard交换的誓言时,平时已经倒背如流的Alexandra突然卡住了,试了几次都背错。她开始沮丧地捂着脸大哭:“我不想再试了!麻烦你们行行好,让我见见Bernard!”

我正想上前安慰Alexandra,De Caunes夫人和她身旁的另一名女官Cluzet夫人已经半抚半按住了她。

“您现在不能见王子殿下,这不合礼仪,也会不吉利。您这只是典型的新娘恐惧症,过一会儿就好了。” De Caunes夫人安慰道。但我却知道她不会因为Alexandra的眼泪而破例 – 她不愿,也不敢。

然而我却无法坐视Alexandra的挣扎。

趁两位女官在安抚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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