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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逢星期一,九点之前隆兴镇政府是不办公的。也就安平这样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希望给领导,给同事留个厚道,守规矩的良好印像,才会按时按点,勤勤恳恳。只是在清扫卫生的过程中,安平忍不住的一阵自嘲,有些事情表现的太过积极了也不好,下个星期一应该稍稍晚一些才好,这样才不至于被人当做针对的出头鸟。再有就是以后酒一定要少喝,带着一身的酒味来上班,哪怕平时表现的再好,也难免要被人在背后嘀咕,这可不是安平希望看到的。
昨天的下午,安平被桑长岭和黄大发拉进了镇上的饭庄,在酒桌上,安平就是一个初哥,根本禁不住桑长岭和黄大发两个老酒篓子左右开弓,不过几个回会就被灌的迷迷糊糊的。桑长岭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借着酒来套安平的话,进而堵住安平的嘴。很明显,安平能给黄大发家的烤烟虫害去配药,而黄大发家的烤烟地与桑长岭打野战的青纱帐只有数米之隔,这样,安平存在出现在青纱帐的前提。再加上田寡妇对安平的背影所进行的似是而非的分析,桑长岭几乎可以肯定,昨天撞见自己打野战的就是安平。这不把安平摆平了,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不过,安平的脑袋迷糊,心里可是清楚,知道桑长岭主动请自己喝酒的目的是什么,在参加这个有针对性的酒局之前,心里就留了一个心眼。有了警戒之心,任你桑长岭旁敲侧击,左试右探,就是一个劲的装傻充楞的装糊涂,打定主意就是不认帐,这样你桑长岭有什么后招都使不出来,这个方法虽然笨,却异常有效。而事实上,安平的策略整的桑长岭无计可施,搞不明白安平倒底打的什么主意,最终只能靠不断加大酒量,期望用酒精来使安平屈服。
不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安平仍能把嘴巴闭的紧紧的,这个死硬死硬的态度,对问题决口不提的这种把握处理的分寸,也让头脑清晰的桑长岭收起了对安平的小觑之心,无疑安平年纪轻轻就能禁得住他这个老江湖的考究,这份定性让桑长岭似乎看到了安平未来的前景,不是哪个年轻人都能在酒精麻醉的兴奋情况下稳住身架的,单单安平的这份沉稳就足以让他桑长岭高看一眼。
于是一通酒喝下来,安干部变成了先后变成了安平,小安,安老弟,老弟,而在这些称呼的变化中,安平与桑长岭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至少,安平死不认帐的态度,让桑长岭知道了只要保持住与安平之间的良好关系,安平不会在他的背后捅刀子。有了这样一个结果,桑长岭觉得这顿酒没白喝,终于可以把紧张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了。
“小安,你看这事闹的,孩子早上起来就闹肚子,就耽误了,又让你打扫卫生,不好意思啊”从八点四十开始,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陆续来上班了,打扫完卫生的安平静静地坐在位于墙角办公桌前整理着零散的文件和材料,农业办的唯一女同志方红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已经打扫整洁的办公室,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隆兴镇虽然近邻市郊,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农业大镇,在这种农业大镇里,农业办与镇党政办、财政所同列三甲之位,地位还是比较突出的。所以,农业办在人员配备上比之一般的科室要多,除了安平这个新兵以外,还有老实厚道的主任李万水,尖酸刻薄的科员于鑫,以及安平面前一脸市侩狡黠相的方红。
“没事,方姐”安平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毫不在意一般,每次轮到方红值日的时候,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话,安平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只是,安平面上不说,心里却对方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举动十分的不屑,这个方红性格市侩,什么便宜都想占上一把,是一个典型的既做**还要立牌坊的市井小女人,安平对她早就习惯成自然了。
按照农业办主任李万水给农业办定下的规矩,一个星期工作的六天被分成三个时段,方红、于鑫和安天每人两天轮流值日,包括打扫办公室卫生,打开水之类的杂事都要在上班之前完成。星期一和星期二的卫生应该由方红来完成的,可是实际上这些工作基本上都由安平一个人承包了,方红的时间观念很强,确切的说是对她个人的时间把握的很准确,每次轮到她值日的时候,都会恰恰在安平打扫完卫生的时候才会赶到办公室,然后说上两句客气话,就像今天这样。
不过,相比于方红对安平的帮忙,还能市侩的客气两句,安平虽然不屑,却还能接受。但农业办另一位科员于鑫的作派可就让安平感到很愤怒。自从安平到了农业办,于鑫就没动过扫帚,直接就支使安平来做,安平年轻,又是初来乍到,多干点倒没什么,但让安平一边受着累,一边还要受着于鑫的横加指责,有事没事的就会挑挑安平的毛病,语气十分刻薄和阴损。
初来乍到安平分不清状况,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于鑫,时间一长,安平才慢慢的品出点味来,自己之所以能到农业办来工作,主要原因是镇领导考虑到主任于万水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为了不耽误农业办的工作,提前把自己插到农业办里,从而不至于让农业办的工作出现断档。就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于鑫感到了压力。
据安平私下里打听,于鑫是乡村兽医出身,胸无点墨,靠着请客送礼,摆平了上任的镇长,才搭上了体制改革的末班车,在机缘巧合下进了编,属于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跟头把式的在农业办里厮混。虽说要能力没能力,要水平没水平,但主任李万水是个厚道人,手下的兵只要听摆弄,不碍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但自己这个正规农业学校的毕业生一到来,立刻展现出了系统的专业知识和强悍的学习接受能力,隐隐有成为农业办业务骨干的迹象,这让一直等着、盼着李万水退休后能顺利接任农业办主任的于鑫产生了极强的戒备心理,仗着他在农业办的资格老,拿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处处针对安平说事,若不是安平顾忌自己初来乍到,坏了在领导和同事间的好印像,早就要跟于鑫掐起来了。
“小安,你这是怎么擦的地,湿漉漉的,踩的可哪都是,看看,好好的办公室造成什么样子”人未到,声先至,于鑫裂着嘴,呲着牙,一如既往的先挑毛病,似乎每天不敲打安平几句,心里就不痛快一般。
“哈,于哥,手懒了,下回注意,下回注意”看着水泥地上几个因为水渍而出现的淡淡脚印,安平的心里是一阵的冷笑,这毛病挑的也太尖端了吧,擦地哪能不沾水呢。安平知道,于鑫挑毛病不是目的,敲打自己,突显他在农业办的地位,树立他并不存在的权威,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小样的,又便宜你一次,就你这副鱼干样,都不够爷捏成一盘的”再有几个月,等李主任退了休,农业办主任的位子敲定下来,无论是他于鑫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自己的处境就会得到改观,暂时来说犯不上因为些许小事跟这个小人硬顶,为了前途还是忍一忍。再一次抬起头来,安平冲着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的于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心里咒骂不已。
“哎呀,于大领导,你就高抬贵嘴吧,再这么严格要求,我们这些小当兵的可真没活路啊。要不今后办公室你自己打扫好了,我们也乐得轻闲”于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没事欺负欺安平,而安平又初来乍到,不想初一上班就跟同事撕破脸。方红可没这顾忌,一边照着小镜子往脸上扑着粉,一边阴阳怪气的挤兑起于鑫来,却是对于鑫动不动就挑毛病的做法看不过眼了,安平一个多月来不停地帮她打扫卫生终于得到了些许回报。
“咳咳”于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方红也自认不简单,两个人时不时的要激烈的碰撞一下,但像今天因为安平而发生冲突的情况还真没有过,倒让安平不禁地就是一楞。而当着安平的面被方红抢白了于鑫,则觉得颜面大失,立刻变了脸就要发飙,恰恰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主任李万水来了。
第11章 小人得势()
“主任来了,看小安擦这地啊,可哪都是水,一点不利落,您小心别滑倒了”主任来了,最先反应过来了是于鑫,急忙扭过了头,半躬着身子,一边表现着他的殷勤,一边虚手前引,那样子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把一个势力小人畏上而压下的戏路演绎的淋漓尽致。
农业办四个人,主任李万水统揽全局,安平暂时负责文字综合,方红负责内务统计,于鑫负责粮种补贴、灾害补贴和业务拓展,从字面上理解,于鑫掌控着农业办的经济命脉,无论是补贴发放,还是业务拓展,都离不开雄厚的资金做支撑,哪个村想要想要申请补贴,第一关就得过于鑫的手。
不过,李万水为人虽然厚道,但对农业办唯一的权限可是掐的死死的,既使面临着退休也不肯有丁点的松动,这种揽权抓总的作风,直接造成了于鑫就是一个摆设。别说李万水的切入点抓的准,于鑫能力不行,却懂得奉承钻营,听话好摆弄,李万水划定了框框,他不敢超越一丝半点,除了做一些申请登记,计算金额之类的杂活以外,看不到一丁点的实惠。但没有实惠也不妨碍于鑫对李主任的奉承,相反还表现的甘之如怡,图的就是李万水能在退休前在领导面前推荐他一把,虽然不一定能起来决定作用,但绝对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工作流程,这也是明知道李万水要退休了,于鑫仍然对他表现的卑躬屈膝的主要原因。
“哎呀,叔啊,您得评评理,我们打扫办公室,累死累活的还落不着一点好,可某些人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今天这没擦干净,就是那块水湿了,动嘴不动手,可让我们这帮小老百姓没活路了,主任您是不是发句话,既然有人能力突出,就能者多劳吧,就别让我们干啥啥不行的跟着瞎搅乎了”方红的父亲曾是镇里的副书记兼人大主席,虽说早就退休了,可人脉还在,论起资历来,李万水还是方红父亲当领导时提拔起来的呢,靠着父亲留下的人脉,方红根本就没把于鑫这个兽医出身的小人当做一回事,既使当着李万水的面也毫不退让。
“一大早上,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叽叽嗝嗝的,也不嫌烦,没事都干活去”李万水要退休了,除了对农业办的补贴经费上心,其他的一概不问,哪有心思给方红断官司,鱼泡一般的眼珠子一番,没好气喝哧了方红一句,又若有深意的瞄了瞄了于鑫,脸上透着几分的不高兴。
“是啊,是啊,主任您批评的是,这不镇里正评选文明科室吗?我呢就是想着咱们这集体能更好一些,有点太较真了,我向您检讨,下次一定改正。主任,您尝尝这茶叶,昨天我到市里参加亲戚孩子的婚礼,喝了一口这茶叶,觉得挺不错的,特意给您带回来了一罐”眼看着李主任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着转,于鑫的心就是一阵突突。不过,这货的脑袋转的倒是不慢,左手抓起李主任的水杯,右手扔进一把茶叶,等到李主任拉过椅子,坐定了身子,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已然双手奉到了李主任的面前,冉冉升腾的水汽散发出阵阵地茶香。
“是吗?我闻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