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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怎么不装了,不是要看我笑话吗?干嘛还跑过来抱着我”看到安平有如疯了一般地冲了过来,白娅茹哪还不知道安平心里对自己的关切,用力地在安平的胸口捶了一拳,白娅茹噤着鼻子,恶狠狠的模样数落着起安平来,只是明亮眼神中难以掩饰的笑意完全暴露了白娅茹此刻的美好心情。
“嘿嘿,我这不是怕人看到说闲话吗?那个,茹姐,那块好像要打起来了,咱们还是先躲远点”一个不注意,这不入流的小伎俩就被拆穿了,安平的脸上泛起了几分尴尬,正琢磨着怎么掩饰一下,躲过白娅茹的挖苦呢,前方引发纷乱的源头传来一阵叫骂声,拥挤的人群再一次乱窜起来,并且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一个硕大的围观圈子,恰恰安平和白娅茹站到了这个圈子的最内侧。
“这是一群在火车站讨生活的扒手,被抓了现行而恼羞成怒,准备强抢了”圈中有两边人在对恃着,一边是四五个面色阴狠的小混混,另一边则是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的青年,青年的皮夹克自胸部翻开了一个口子,毛茬很齐,显然是被锋利的小刀割开的。白娅茹在宾州读的大学,每年寒暑假都要乘坐火车往返,对宾州火车站的混乱情况很了解,一打眼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幕是发生了什么,压低着了声音跟安平解释着。
宾州市南接辽北省辽阳,北衔边疆省的天元,西通西北地区的口外,一条铁路大动脉贯穿于三个省之间,横跨在三个省的交通要道上,是名副其实的三省通渠之地。而作为北方比较大的交通中转站,宾州火车站一向以乱而闻名于世,这个乱就是混乱,有形形**的人在火车站上讨生活,小到强买强卖,包娼包赌,大到盗窃抢劫,斗殴伤人,干的大都是肮脏见不得光的事情。
很明显眼前的场景就是这个穿着皮夹克的青年被这几个扒手探出了底,割开了皮衣摘了钱包之类的物品,不知道是这几个扒手技术太差,还是青年的警觉性太高,看这两边对恃的架式,无疑就是扒手的行踪露了底。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这青年双腿前后不丁不八的站位,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安平可以断定这青年是个练家子。而且,这青年能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对上四五个面目狰狞的扒手毫不示弱的气势看,他对自己的拳脚还很有自信。
“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不过光天化日之下,偷窃不成,居然还明抢上了,这些人也太嚣张了。这都打成这样了,站前派出所,联防队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管吗”对恃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两边就交上了手,正如安平猜测的一样,这个穿着皮夹克的青年使的是自由搏击类的招术,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流派拳术,但腰部的力量使得很稳,出拳起脚也非常迅速,基本功很是扎实。所谓万法归一,任何一种拳法,乃至现代的搏击术,只要练到极致,都只剩下两点精粹,那就是力量和速度的集合,只要做到这两点,就足以称为高手。
不过,此时安平对这个所谓的高手十分不看好,那几个扒手虽然不懂什么拳脚,但对起阵来有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狠劲,下手狠辣,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任可挨着打,也要给同伴创造出进攻的机会,分工很是明确。想想也是,在火车站上讨生活,没有好勇斗狠,破釜沉舟的决心显然是不可能的,就是凭着这份狠辣的缠斗,使得穿着皮夹克的青年频频顾此失彼,几个回合下来,主动权就转到了几个扒手一边。
更重要的是,一直密切关注场中一举一动的安平眼尖的看到一直躲在最后的那个扒手始终窝着胳膊,袖口中鼓鼓囊囊的,摆明了是暗藏着家伙。这迟迟不动手,却又蠢蠢欲动的样子无疑就是在寻找机会准备阴人。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任你拳术哪怕再高,也绝对架不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边是正大光明的准备以力降人,一边准备抽冷子暗箭伤人,可以说这场争斗的胜负已然被决定了。
谁胜谁负,谁偷谁抢,谁生谁死,跟安平没有一点关系,安平也不想去管那些闲事,只是让安平接受不了的是国人都喜欢看热闹,纷乱的打斗场面吸引了近百人围成了一个大圈,这个大圈彻底搅乱了站前的秩序,一些腿脚不利落的老人被撞倒,一些孩子吓得哇哇直哭,更有人趁火打劫,顺手牵羊,如此混乱的场面,居然没有执法人员来制止犯罪,维持秩序,任由几个扒手嚣张的不可一世,这在安平看来火车站派出所的不作为简直是对职责的一种亵渎。
“哼哼,蛇鼠一窝,警匪一家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这些扒手偷窃不成,就敢明目张胆的强抢,谁给他们的胆子,不就是那些穿着老虎皮的人给的吗,这些扒手将偷来的东西,抢来的钱定期给那些警察和联防队上供,而警察和联防队则充当扒手的保护伞,对扒手的偷窃和抢劫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来北往的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这些人,只能忍气吞声的自认倒霉”作为清江顶尖家族的女儿,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务人员,白娅茹的见识比安平多,对现实社会的了解也比安平这个草根出身的毛头小子更深刻。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所谓的地下势力,这种社会阴暗的一面就是清江也同样存在,唯一的差距就是清江的区域没有宾州大,地盘小就更容易被掌控,而代表平衡的地下秩序一旦形成就不会轻易被打破,大家和气生财,各取所需,所以表现的没有宾州这么嚣张和混乱罢了”眼看着安平对场中情况愤愤不平,白娅茹知道安平刚刚走出校门,对社会上的复杂情况了解不多,于是不厌其烦的给安平做着讲解,从另一个角度向安平灌输着对社会的认知,以此来开阔安平的眼界,增长安平的阅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人埋,人说这个社会从来就没公平过,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就拿刀哥的果菜市场为例,他一个混混出身,凭什么占据日进斗金的天安果菜市场,整天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不就是一边打击对手,一边打通关系,最终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地下秩序吗?所以说,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茹姐,这一次我算是跟你来着了,以后也得多往外走走,增长一下见识”白娅茹一说,安平才意识到,像上学时打架斗殴的举动纯属就是小孩子的意气之争,这天底下又哪来那么多好勇斗狠的人,如今这社会之所以打打杀杀的事情,无外乎就是有利益掺杂其中,说到底就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手段压榨和捞取社会上的资本,这与人性的善恶根本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作为一个上位者,哪一个不是踩着众多对手的铮铮白骨爬上来的,哪一个不是满脑子精明,满肚子城府,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手段非凡的高手,所以要想在仕途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就不能再有半点的心慈手软,而且还要有兼收并蓄,一切都能为我所用的觉悟。
“孺子可教”安平似乎天生就是玩政治,搞权谋的材料,透过一个果菜市场的实例就折射出整个社会的灰暗地带形成的原因,而且还举一反三,活学活用,这让白娅茹对安平的期望变得更高了。而就在白娅茹想再继续将话题延伸下去的时候,只见场中突然升起一道寒光,白娅茹的心不觉地被这紧张的气氛吸引了过去。
第92章 援手()
就在安平和白娅茹借题发挥,引申折射社会现实的时候,场中打斗的情形发生了急转,只见一个瘦小的扒手瞅准空档,全力冲进了青年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不要命般的用麻杆般的身体扛着拳拳到肉的重击,任凭鼻口窜血,身体摇摇欲坠也死死不肯松手。
双拳难敌四腿,好汉架不住人多。穿着皮夹克的青年拳法虽然不错,但根本就挡不住几个扒手不要命般的狠辣缠斗,这腰一被紧紧的抓住,身子就被定在了狭小的范围内,另外几个扒手也迅速的欺到了近身,缠斗变成了最让人恶心的贴身肉搏,这一下,任你再精通拳法也施展不开手脚。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阴险的躲在后面,蓄势待发的扒手寻找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这个扒手最为阴险,哪怕看到同伙被打的鼻口窜血都始终躲在的后面按兵不动,无疑他伪装的举动引起对手的注意力最小,但这有如毒蛇一般的伺机而动却是最危险,最致命的。待他看到对手被同伙束缚住了手脚,猛然间的窜起,后发先至的一把抓住了青年的头发,一记重重的肘击狠狠的打在了青年的脖颈之上。
顿时青年在身体窜起的冲击力和肘部坚硬的击打下失去了平衡,侧着身子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而随即一通零乱的大脚重重的踢踹到了他的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的躲避着几个扒手的踢踹,而就在这时,那个最后出手的扒手袖口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奔青年的腹部捅了下去。
“啊”好巧不巧的是青年慌不择路之下,正躲到了安平和白娅茹的近前。待看到一道寒光刺来,青年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惊阂的无助,而白娅茹也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却又怕祸水东引的秧及自身,飞快的堵住了嘴巴。
“安平,不要多管闲事”眼看着锋利的匕首距离青年的腹部越来越近,这若是刺中了,不死也要丢下半条命,就在这时,安平迅速出手,直吓得白娅茹高声尖叫起来。
“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东西拿了,人也打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至于要下死手”安平的左手一挥将白娅茹推向身后,同时借着白娅茹的身体做支撑,一个箭步冲起了战圈,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匕首刺入青年身体的一瞬间,安平紧紧的抓住了扒手的手腕,用力一拧之下,匕首偏离了青年的身体,稳稳地悬在了半空中。
世风日下,事态炎凉,人们都习惯了明辙保身,特别是在宾州这个人生地熟的城市里,安平也不想给自己平白的增添麻烦,但一条鲜活的生命很可能因为自己的无视而黯然陨落,这让安平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在有能力的前提下帮上一把手,安平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嗵”安平的手有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扒手的手腕,任他如何用力也挣扎不开,阴狠的目光有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安平,眼中透着几分威胁的意思。另外一个扒手见同伙被抓,急忙把扭过身子直扑安平,将将侵到安平近身,就被安平飞起一脚踹出了老远去。
“都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赶尽杀绝”迅猛起脚,一记重踢踹飞了一个,安平的手段有效的震慑了住了几个扒手,而这时被打的青年也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好这人不笨,吃了一个哑巴亏以后终于长了记性,没有冲动的再次下场打斗,而是一脸愤愤地站在了安平的身边伺机而动。
“咣当”抓着匕首的扒手似乎是几个人之中的头目,感到安平除了手上在不断加力之外,摆出了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架式,似乎并没有继续打斗的意思,略一犹豫之后,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匕首,随即就被安平牢牢地踩在了脚下。
“就这样吧”没有了匕首,几个扒手的危险性大大降低,若是再起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