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不要紧,于家母子不相信自己,不代表他不相信桑长岭,只要把桑长岭说动了,不拘他是连哄带骗,还是强制要求,将种植反季节蔬菜的事情落实下去是保证没问题了。另外,安平提前找桑长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化缘,李万水虽然把安平派出来了,可没给安平一分钱的活动经费,单单靠安平不过几百块的积蓄,想要把福利院和于家两组温室大棚建起来,可是不现实的一件事情。
不得已的情况下,安平想到了桑长岭,本身于家是西街村的村民,西街村党支部、村委会有义务帮着群众脱贫致富。更重要的是桑长岭这个人瘦驴拉硬屎,是个要脸,要面子的人,给要把话说到位了,不论他认可不认可安平的想法,他都会有所表示。这样的一个极品存在,若是不找他拉点赞助的话,安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反季节?蔬菜?这反季节可是个新鲜词,这蔬菜就是种菜吧?安干部你可别哄我,拿我们老农民不识数,这西街村家家都种菜,可没听说谁家种菜种成万元户的”安平说的郑重,桑长岭听的认真,可安平说完了,桑长岭琢磨琢磨安平的话感到不尽不实,这给点赞助,花点钱是小事,若是被安平忽悠了,闹出了笑话,这脸可就丢大了。
“桑支书,你听我解释一下,怎么说呢,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数九寒冬,你推出一筐青翠的黄瓜到市场上卖,得卖多少钱一斤”几次接触,安平了解到桑长岭的文化素质并不高,更多的是工作过程中所积累下的经验和智慧,跟他说专业,技术之类的,他听不懂,莫不如直接拿金钱来举例子。
“还多少钱啥啊,去年过年,我老娘鱼呀肉啊啥的吃的多了,就念叨着想吃黄瓜爽爽口,我就去市里买了几根,都是从关内运到清江的,八块一斤,他奶奶的是真黑啊,几根黄瓜要了我二十多块。嗯?安干部,你的意思是说反季节就是在冬天里种黄瓜”拿钱物举例子,桑长岭更有代入感,根本不用安平继续演示,自己就找到了更恰当的例子,远远比安平想像的理解能力更强,这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安平的话里有话,忍不住的把目光描向了安平,脑子里闪现的不再是翠绿的黄瓜,而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呵呵,就是这个意思,不只是黄瓜,茄子,豆角,柿子,辣椒,只要夏天的蔬菜都能种,通过室内育秧,温室培植,掌握好技术要领,就能在冬天里种出夏天的蔬菜,这就是科学技术的力量”看到桑长岭的眼晴都冒出了蓝光,安平知道这事已然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不断地给他增加信心,让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搞成反季节蔬菜,一定能见到切切实实的经济利益,那么所有的困难将不再是问题。
“科学?冬天里种菜,这事可妖道”科学是什么,概念太大,一时半会的桑长岭琢磨不透,但数九寒冬能种植夏天才有的蔬菜,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荒谬,哪怕明知道安平作为镇干部,不可能没事拿他开涮,眼神中也透着几分的怀疑。
“对,要不怎么叫反季节蔬菜呢,事实上,反季节蔬菜在其他地方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我现在掌握的技术水平看,我有七八成的把握把这个反季节蔬菜搞成功。只是,关系到群众的利益和我今后的前途,我不允许出现丁点的差错,如果能得到你的支持,我会回农校请我老师再帮我参谋一下,确保做到万无一失”桑长岭询问的只是种植反季节蔬菜在技术上的可行性,对自己本身却没有过多的怀疑,这说明桑长岭对自己还是比较看重的,安平觉得成事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支持?怎么支持?我年轻时也种过菜,但大冬天的种菜?呵呵呵”话虽然没说完,但桑长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半信半疑中透着咱啥也不懂,你可别问我的意思,显然对安平所说的话还有着深深地怀疑。
“桑支记,又是村长,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科学技术是生产力,但于家母子一年到头守在田间地头,哪知道什么是科学?能相信我这一个刚上班的小年轻能在冬天里种出蔬菜来?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做好于家母子的思想工作,让他们配合我把这个反季节蔬菜搞起来”连桑长岭这个村干部都对反季节蔬菜持有怀疑态度,那基本上处在半文肓状态的于家母子能相信自己,并跟着自己埋头苦干才怪了呢。不过不要紧,桑长岭是西街村的土皇帝,这强迫也好,要胁也罢,只要他想把问题落实下去,任于家母子再心有不愿,也要把掉门牙往肚子里吞,绝不敢违逆桑长岭这个西街村一号首脑的意愿,只要把这个前提条件做好了,这个实践田也就建成了,等到成果出来了,所有的犹豫和质疑也就一扫而空了。
“再有就是,呵呵,有些不太好开口。桑支书不瞒你说,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半工半读赚来的,磕磕绊绊的才把学业完成,这会才刚刚上班,我的积蓄不过几百块,所以单靠我个人的力量,想要帮着老于家建成蔬菜大棚,这力量有些单薄。我听说村里有个砖厂,就想找你要点砖和水泥起个架子,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先佘给我也行,等到见了效益,我保准先还给你”哪怕事先在私下里打了无数次腹稿,可事到临头,安平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口,孤儿的经历让安平比任何人在伸手要东西上都要敏感许多,所以,这话一出口,安平的脸变得滚烫起来,羞涩的有如红布一般。
第21章 画饼()
“安干部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帮着我们西街村的村民脱贫致富,这是好事,哪还能让你个人出钱呢,砖和水泥是不?拢共不几百块的东西,咱村里出了。不过,安干部我这也有个事求你,我家里有三个儿子,大的和小的我都不操心,就这个老二,文不成,武不就的,整天无所事事,我觉得你这个反季节蔬菜靠谱,那个你在教授老于家的时候,能不能让他也跟着学习学习,若是懂了这么一个技术,我这后半辈子也就少操心了,你看这事行不行”在桑长岭的认知里,安平不声不响的就把黄大发的烤烟病虫害治好了,那无疑说明安平在农业技术上是有水平的,那么这个反季节蔬菜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若是抢得先手,把这个种植反季节蔬菜的技术学到手,那就意谓着捧了一个金饭碗,这个好事上哪找去。
而且,这前面有安平带着老于家在趟路,若是不成,损失的不过是村里的几百块钱和搭上一些人工,谁也没规定扶贫解困必须得一把成不是,这点小损失,他这个村长担的起。然而,这种植反季节蔬菜若是成功了,这可就了不得了,继老于家之后,学会了技术的自己立马将这个反季节蔬菜大棚搞起来,钞票自然滚滚而来,这两下一比较,哪多哪少,桑长岭的心里有着一笔清楚的帐。
“这有啥不行的,别说是你儿子,就是村里其他的村民想要学习,我都可以教,若是西街村的老百姓能通过种植反季节蔬菜富起来,也代表了我的工作成绩不是”安平乐了,桑长岭倒是个人精,眼光也是犀利,自己不过刚刚起了一个头,他就能意识到其中蕴含的巨大的利益,单单从这份眼光来说,他这个村干部无疑是合格的。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早就琢磨着先在老于家搞个试点,通过种植反季节蔬菜把自己在隆兴镇的声名打出去,然后扩大影响,幅射到整个西街村,甚至是整个隆兴镇,进而奠定仕途发展的基础。这自己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呢,桑长岭就把这个突破口率先摆在了自己面前,安平不知道,是不是该表扬老桑一下,他真的很上道。
“村民啥的就别搞了,又是搞基建,又是扣大棚的,种子化肥啥的也不是小钱,投入不小,搞的多的,蔬菜的价格就得下来了,最后赚不到钱,又哭又闹的,费力不讨好”安平肯让自己儿子跟着一起学技术,桑长岭很高兴,可安平的大方有点过劲了,居然还要带着全村人都学,这让桑长岭的心里就不太自然了。老于家孤儿寡妇的学也就学了,没钱没地的,哪怕搞的再红火,大不了就是一个脱贫,成不了什么气候。可若是全村的村民都学了,又哪能显出他老桑家在西街村的超然地位来,又哪能显示出他这个村长的声势来。
“呵呵,桑支书,说什么党员干部为群众谋福利的空话大话,我就不说了,我单单给你算一笔帐,你琢磨琢磨哪多哪少”桑长岭的斤斤计较,安平哑口失笑,这个人很精明,但也有着农民自私自利小心眼的局限性,什么事都想吃独食,以保持其在村中的超然地位,这点小心思安平不用深想都能听出来。不过也好,既然你有心,那就从他的私心入手,造福一方是安平给自己的仕途确定的目标,绝不允许有任何绊脚石出现。
“若是你一家种植反季节蔬菜,人力物力总是有限,不过投入十几二十亩,估计你的家底就该折腾空了。菜种出来了,你想批发,数量太小,不值得那些菜贩子大老远的跑一趟,就得你组织人到市场上叫卖,两头兼顾,费时费力。可反过来看,若是你带领全村都种植了反季节蔬菜,西街村的名声也就打出来了,菜源充足,那些菜贩子可就要排着队上门来了,运费你得省多少,劳力你得省多少”再好的菜种出来,卖不出去的话,就是一堆垃圾,而桑长岭看到的利益只有眼前这一块,头脑中压根就没有市场的概念,更不懂得销售的真正含义,对如何追求利益最大化,也没有清楚的认识,这就是他局限性的所在,要想理顺这个局限性,还得从他自身利益着手。
“桑支书,郊县有四十万人,清江市有三百万人,你一个吃不了这么大的市场,若是你带领全村一起种菜,把所有村民都带富了,大家能忘了你的好?大家能不听你的指挥?这不但能巩固你在西街村的地位,更是福及子孙的事情。而且,西街村的反季节蔬菜成了规模,你这个支书振臂一呼,把村里的菜农归拢在一起,结合考虑市场需求,怎么销售,如何定价,都由你来主导,形成一种垄断式的经营,你和西街村就是想穷都难了”这做大才能做强,安平觉得有必要把农业生产经营的思路灌输给桑长岭,提高他的眼界和视野。经济利益,政治地位,还有延及子孙的福泽,安平给桑长岭画了一个巨大的饼,虽说只是一个画饼,但安平不认为桑长岭这样一个有些精明,有些小农思想的农民能抗得住如此三个方面的诱惑,只要他能接受自己的思想,那么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桑支书,这事你先琢磨琢磨,什么事也不可能一促而就,时间还来得及,只要有那么一个大致的方向,咱们慢慢再充实细节。那个做通老于家母子思想工作的事就拜托给你了,我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咱俩再详细研究研究”一张巨大的画饼将桑长岭的心思彻底搅乱了,以致于整个人歪着脑袋陷入了深思,安平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他听进心里去了,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理顺过来,要不然也不会变得混混噩噩的。左右这时间上不急,让他慢慢想着去,总有想明白的时候。
“这事干得过!嗯,安干部呢”安平猜的不错,此时的桑长岭已然深浸在一个巨大地画饼之中,头脑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