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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出去,回来带了满满的零食和小玩意,都是那些三个月没看到他的叔叔大娘们给的。根本不用自命恶少的司徒小保抢夺,已经几乎压的他走不动。
转眼夏天过去了,初秋天气凉爽些,司徒小保照常在街上闲逛。远处有骏马扬起的飞尘,那是去往琴州知府官邸的。
他在卖粽子的吴大娘那里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有官府的衙役散发一张画像,寻找几年前在这里丢失的一个孩子。
司徒小保和吴大娘一起看。吴大娘笑道:〃这个孩子可真俊俏,咱们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呀。〃
司徒小保脸色发白:〃官差大哥,找这个人干什麽?〃
那官差道:〃听说是一位高官的幼子,被人拐骗出来。那两个人贩子供认是在琴州把孩子弄丢了。〃
司徒小保把画像卷起来,拿著慢慢走出去,一步步蹭回家。画像上面的人他很熟,虽然现在那个人已经和画像上的不很像了。
司徒小保失魂落魄的走回去。开门的下人关切道:〃小少爷怎麽了?〃司徒小保摇了摇头,他想跑回去告诉司徒鼠鼠,又有点走不动。
进了家门又走了一会,才到自己和父兄住的院子。司徒鼠鼠看见他惨白的脸吓了一跳。司徒小保坐在他身边,伸手拉他的袖子,把脸埋在他的腿上,低声哭泣。
司徒鼠鼠轻拍他的背:〃小少爷,谁欺负你了?〃
司徒小保在琴州一向被人爱护,出去逛街竟然会哭著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司徒鼠鼠哄了他一会,把司徒小保的脸抬起来,在他红红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别哭了。〃
司徒小保抽噎:〃鼠鼠,你想你爹娘麽?你永远陪著我好不好。〃
12
司徒小保抽噎:〃鼠鼠,你想你爹娘麽?你永远陪著我好不好。〃
司徒鼠鼠望天:〃你真笨,我没有爹娘。〃
司徒小保犹豫著要不要告诉他,最後决定不告诉,悄悄把那张传单又往怀里塞了塞:〃那你就是不走了。〃
司徒鼠鼠点头:〃我当然不走。〃他俯在司徒小保耳边:〃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当年看见那两个人不是我爹娘,我是树上长出来的。〃
司徒小保大为震惊:〃啊。。。。。。啊。〃
司徒鼠鼠拉著他去吃饭:〃啊什麽,快点吃了饭,写一会字就睡觉,你整天胡思乱想什麽。〃
夜里司徒小保睡著了以後,司徒鼠鼠翻他的衣服,把司徒小保塞在怀里的那张传单拿了出来。
司徒鼠鼠狠狠的皱了皱眉,传单是绘制完成後雕版印刷的,可见必定为数不少。画像绘的很好,一张寻人的传单搞的倒像文人鉴赏的佳作。
司徒鼠鼠不屑到觉得有点想呕吐。点燃了火折子,充满鄙夷的烧了粉侯云丛捷的传单。将地上的灰扫出去,散落在草丛里。永远和那个人那个家没有任何关系。
粉侯便是驸马,当年刁蛮的公主执意嫁给丧妻的状元,仿佛一桩人间美事,朝野争传。
却没有人知道云丛捷的儿子从此每天不知道要遭多少嘲讽和笑话。刁蛮公主的仆从又怎麽会是好人,这个先一步成为长子的孩子让她们不顺眼。
她们鄙薄他的出身,在云丛捷上朝时用刻薄的语言嘲弄孩子和孩子母亲的地位。
诗画双全的驸马不知道该怎麽应对。他知道有什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却不擅长处理这些问题。看著儿子一天比一天沈默,一天比一天消瘦。
在与公主新婚後三年,在云丛捷带儿子去郊外的道观看花那天。儿子走丢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那个从出世起就为云丛捷带来无数快乐的孩子,在丧妻之痛後惟一陪伴在身边的安慰和亲人,云丛捷惟一的骄傲和幸福。此离开了繁华王朝最辉煌的城市雍京。
那里充满了梦想,到处是才子佳人,有数不尽的风流韵事,是天下所有男儿梦想的土地。但不是司徒鼠鼠的。
司徒鼠鼠洗了手走回屋子,路过自己的偏间,一直走进司徒小保的卧室,坐在司徒小保的床边。
和雍京比起来,琴州不够大,不够繁华。没有香飘街道的美酒,没有昼夜不熄的灯火,没有绝色倚楼眺望。
琴州的美在小桥流水,在佳人回眸浅笑。琴州的文人不斗文思,最多一起玩曲水流觞。琴州的绝色很多,却从无红颜填乱。琴州的女子不外嫁,琴州的男子有风骨。
琴州充满了温柔与欢快,让生活在琴州的人再也不愿意离开。只有琴州这样的地方,才能养育出司徒小保这样顽皮的不受拘束,从来也不会被恶意目光嘲弄的,当恶少作为理想的小少爷
多愚蠢的人才会再回雍京去呢,司徒鼠鼠伸手抚摸司徒小保的脸。云慕道已经死了,世上只有一个有司徒小保陪伴的司徒鼠鼠。
13
日子继续如往常一般过,不过是琴州城里来了些寻人的官差,实在算不了什麽大事,也对百姓毫无影响。当然,这个没有影响里不包括司徒小保。
吃早饭的时候司徒空道:〃小保,爹爹今天带你出去玩。〃
司徒小保连忙摇头:〃不出去不出去。〃
司徒大保奇道:〃鼠鼠已经这麽厉害了麽,小保跟转了性似的。我的天,神仙也没这麽神通广大吧。〃
当父亲的心里有点担忧:〃小保,你最近是不是累了。〃
满怀心事的儿子摇了摇头,把饭碗放下:〃我去找我娘。〃
司徒空挫败,坐在位子上懊恼的看儿子一溜小跑去他娘的阁楼里。儿子有事情为什麽要去找娘,这里有爹爹难道不能说麽,又不是女儿。
司徒小保跑进母亲的房间,一头扎进床帐里:〃娘亲娘亲,我有事情和你说。〃
秦花卿还没有醒,被儿子叫的勉强睁开眼睛,伸手在司徒小保的头上胡乱的摸了摸:〃我的乖儿,怎麽了?哥哥又欺负你?娘下午教训他。〃
司徒小保摇头,脱了鞋爬上床去,贴著母亲的耳朵:〃娘亲啊,好像鼠鼠的爹娘要找他。〃
秦花卿答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坐起来。司徒小保给她把长发披到肩後去,急切的望著她,等待母亲说话为自己解忧。
秦花卿把他抱在自己腿上:〃你怎麽知道是鼠鼠的爹娘在找他,当初不是他爹娘不要他了麽?〃
司徒小保摇了摇头,把自己在外面听到的话和母亲复述了一遍,最後为难道:〃我觉得是鼠鼠的爹娘来找他了。〃
秦花卿安抚他:〃你和鼠鼠说过了麽?〃
司徒小保露出为难神情,慢慢低下头:〃没有,我问了他想不想爹娘。〃
秦花卿笑了:〃我儿真聪明,鼠鼠怎麽说?〃
司徒小保说:〃鼠鼠说他没有爹娘,他是大树生的,是在大树上长出来的。〃
秦花卿掩面大笑,过一会道:〃就算真是鼠鼠的爹娘,鼠鼠也不想认他们了呢。小保,鼠鼠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啊,他这是说愿意留在咱们家。〃
司徒小保抓他母亲的衣角揉搓:〃那鼠鼠将来会不会觉得我骗他了。〃
秦花卿摇头:〃不会,鼠鼠比你聪明多了,说不定你一问他,他就知道了。〃
司徒小保长出一口气,退开一点趴在母亲的腿上,低声昵喃:〃我不知道有多担心,有多担心。〃
秦花卿道:〃幸好当初怕鼠鼠被人看不起,对外面说是家里远亲在乡下的孩子。如今免了麻烦,否则你的鼠鼠一定被人要回去了。〃
司徒小保握紧小拳头:〃要是鼠鼠不想回去,就不许别人抢。鼠鼠只能跟我在一起。〃
秦花卿觉得好笑:〃等你和鼠鼠长大了再说吧,小心鼠鼠笑话你,你当鼠鼠是你的么。〃
司徒小保用头在母亲的腿上蹭了蹭,很坚决的开口:〃是我的,谁抢娘亲你就去打他。〃
秦花卿摇头:〃既然是你的,这我可不管,你要自己去保护。〃
司徒小保委屈的拖长声音:〃娘。。。。。。亲。。。。。。〃
秦花卿轻轻拍他:〃好好,打他打他。〃
14
寻人画像的事情似乎渐渐过去了,司徒小保随著时间流逝恢复了些往日的精神。虽然他还坚持不肯出去上街,但和司徒鼠鼠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带著满脸的心虚了。司徒鼠鼠暗自好笑,乐得督促他多写两个字。
一个月後家里来了知府的文书,说已把每家每户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报上了官府,安排时间分批去琴州知府的官邸。
平民百姓的孩子传唤便到,司徒家这些宅第中的孩子,不敢太惊扰,如若不愿意去,在家里等候也可。
司徒空奇道:〃什麽事情要个个过目?〃
那文书叹了口气:〃三年前一对偷孩子贩卖的贼夫妻偷了朝廷一位要员的小儿子,却一路不能出手。带到了琴州後,这对夫妻半路吵翻,将小公子扔在了琴州。现在就是要找这个小公子,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
司徒空点了点头,又问:〃为什麽要盘查琴州的孩子?那小公子若是在琴州,听闻父母寻找,焉有不应之理。〃
那文书道:〃是让那对贼夫妻认人。那对贼夫妻招认说走的时候把偷来的小公子推在另一位孩子的怀里。可那孩子的相貌,他们夫妻两个糊涂蛋竟然都记不准。男的说是大雾里一个极漂亮的孩子,但不知道是男是女。女的说不像是人是狐狸精,吓的他们当天就离开琴州了。〃
司徒空心中恼怒,那段日子小保生了病刚好,瘦是瘦了点,怎麽就成了狐狸精。重重的哼了一声,极为鄙夷不屑道:〃两个败类。〃
那文书看他忽然满面不快,这实在是很少有的事情,还以为他是生气要骚扰到幼子,司徒空疼孩子是琴州闻名的。长长叹息道:〃这件事情的确扰民,可朝廷里吩咐下来的人是知府的恩师,又不违法度,我们也只有听从。〃
司徒空点了点头:〃这事极不妥当,男孩子看看也就罢了,难道女孩子也要被又是犯人又是衙役的随便看麽。我知道官府为难,也许可以代为想个法子,您先请回吧。
司徒小保一直在门外偷听,知府的文书前脚才走,他就进来了,急道:〃爹爹,不把鼠鼠还回去。〃
司徒空把他抱在膝上,捏他粉嫩的脸:〃不还,就一直留在我们家。〃
司徒小保害怕:〃他们要看我,他们认识我。〃
司徒空笑道:〃不怕不怕,这件事情很简单。爹爹会把琴州大户人家的孩子都请来咱们家。让官府的人把两个贼中的女贼点了穴道放在屋内,孩子们一个个从外面走进去给他们看。你进去的时候就藏在偏间,让其他人躲在偏间里代替你。这免得官府麻烦,也免得见到外人太多吓到女孩子,看完了你们还可以一起玩耍。〃
司徒小保这一个多月都心事重重,找鼠鼠的人还没放弃,他实在是担心。司徒空把宝贝儿子好一阵安慰,难得儿子没有先去找他娘寻求帮助,当父亲的使出浑身本领哄儿子开心。
15
几日後那文书再来,当即便同意了司徒空的意见。强迫各家的娇儿见人犯,知府并不愿意。无奈上面交待下来,下面只好照做。有了稍微缓冲些的方法,当然更好。
孩子们陆续进去,司徒小保有点担心。轮到他进去的时候先慢慢的走进去,一进房间就飞快的躲进偏间。原本藏在偏间床下的他大哥的书童代替他进主屋给那个女贼人看。
当年孩子被扔在琴州,不一定此刻还在琴州,人人都会如此想。司徒空轻轻用手指叩击桌面,那不知名的丢失了孩子的高官顽固的像是抱著惟一一条水中浮木。如今舍得这样仔细的盘查,不知当初怎麽连个孩子都看不牢。
司徒鼠鼠这些天没什麽变化,根据司徒小保的观察,最多是翻白眼翻的次数更多了。司徒小保不出去玩,他就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看著司徒小保读书写字。
两个人之间常常为这个问题争吵:
〃恶少不用读太多书,要不学无术才能当恶少。〃
〃胡说,不学无术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