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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凭的这一席话颇有震慑力,弄得晋平公欲发作,不敢,不发作,不甘,左右为难,狼狈不堪。
七国诸侯都在暗自庆幸胜利,田凭为他们出了一口窝囊气,真乃三寸不烂之舌,胜似百万雄师。
犹如征战沙场,田凭乘胜追击,说道:“天有阴晴,日有昼夜,月有圆缺,春、夏、秋、冬,四时更迭,天下万物,有其生,必有其死,便是那兽中之王的老虎,当年是何等的凶猛残暴,然而当其老得无牙时,一只猎狗便可结果其性命。这些司空见惯的道理,难道还不值得有国者、为君者、称霸者深思熟虑的吗?”
晋平公羞红了脸,低垂了头,满朝文武,也都像经霜的秋草,蔫了。
场上的气氛由紧张而平静,由兴奋而活跃,七国诸侯及其随从,真想呐喊助威,但碍于外交礼节,不得不抑情敛行,故而厅堂里变得春天般的融融和乐。
田凭深受这环境的感染,变得更加兴致勃勃了,他慷慨陈辞道:“灼灼红日,皎皎明月,灿灿星斗,它们是那样的光明,圣洁,伟大,然而,离开蔚蔚青空的扶托,便要一个个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接着,田凭又给晋平公讲了两则简短的故事,以说明自己谈话的主旨: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必自毙。
有一贵族,姓张名清乾,家中有财,手中有权,社会上有势,因而他便有恃无恐,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抢男霸女,为所欲为,恨得一方民众咬牙切齿。一天,张清乾的庄园失火,浓烟滚滚,火焰冲天,任凭家丁们喊破了嗓子,敲碎了铜锣,四乡百姓俱都袖手旁观。岂止是袖手旁观,简直是在兴灾乐祸,拍手喝彩,眼看着庞大的庄园变成火海,万贯家产化为灰烬。
有一位县令,爱民若子,一心为民着想,全意为民服务,为了百姓的利益,哪怕是赴汤蹈火,也甘愿为之。一年伏天,大雨滂沱,山洪爆发,泥石俱下,县令所居之宅,眼看为洪水卷走,是数十名百姓,舍生忘死,冲上前去,救出了他八十岁的高堂老母和妻小儿孙。
两相对比,该怎样为人,怎样处世,怎样做官,怎样掌权和用权,不是清似水,明如镜了吗?
田凭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番话不仅是讲给晋平公听的,也是讲给齐景公和其他七国诸侯听的。晋平公似乎为田凭的一席话所动,正听得津津有味。赵武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几次欲打断,但却终无插嘴的机会,因为田凭的话像高山飞瀑一般。他急得团团乱转,不时地捶胸顿足,抽动佩剑的把柄。他知道主公的耳根子软,很怕被能言善辩的齐田凭征服。这一切,田凭全都看在眼里,但却置若罔闻,直到讲话的最后才说:“赵相国为何这般焦躁不安?坛后不是设有伏兵吗,早该动手了”
这一着数很出赵武意外,他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条件反射般地瞪大了两眼,按剑而前曰:“你”
田凭亦按剑而前曰:“怎么,赵相国想先比试比试吗?不过大约相国心里清楚,真正比试起来,您远非我之敌手,我先拿下你们君臣的头颅,以谢天下”
大厅内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得要爆炸。
晋平公颤巍巍地说:“相国不得无礼,待客岂能不义!”
赵武退后几步。田凭说:“赵相国也不想想,自古文事必有武备,面对虎狼之国。我们八国会以肉投馁虎,毫无防范吗?”
晋平公自我解嘲似的说:“列国之间,理应和睦相处,万不可刀兵相见。”
田凭气宇轩昂,说道:“请大王与赵相国切莫忘记,齐乃东方之大国,齐国儿女,均系桓公、管仲之后,岂能甘为人下!”
田凭说完,仰天大笑,气贯长虹。
朝贡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临离去时,田凭恐晋于关隘处设有伏兵,向晋平公提出,为防山贼劫掠,蒙羞强晋,请赵相国为众诸侯带路,顺利通过险阻之地。晋平公满口答应。
晋多山路,沿途晋兵四伏,然而有赵相国送行,一路倒也畅通无阻。赵武的性命捏在八国诸侯的手中,晋兵岂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同一时刻,田凭之父田书,正统帅齐军大战夹谷,杀得鲁军人仰马翻。
深夜,田班村田府内宅,太医公孙回春正在给田少奶奶范玉兰接生,不知调理了多久,范玉兰盆骨松弛,有眼疾丫鬟高声叫道:“谢天谢地,总算是降生了!”在场的人闻声全都围了过去,但却是一双圆乎乎的小膝盖。说来这是个好兆头,胎儿跪生,象征着“贵子”,产妇若能忍着剧疼,与医生配合,用力下排,倒也能够产出来。可是如今的范玉兰,哪里还有配合的力量,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连挣扎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公孙太医慌了手脚,头出虚汗,眼冒金星,双手颤抖,一头栽倒在地
正当这时,院子里有人嚷:“怎么样?生了吗?大人孩子都平安吧?快闪开路,让我进去看看”
说话间,未经通禀,闯进一个夜叉似的中年女人
第6章 田府双喜 将门虎子(1)()
第二章田府双喜将门虎子
却说田凭夫人范玉兰难产,胎儿跪生,太医公孙回春束手无策,额头出汗,眼冒金星,双手颤抖,栽倒在地,正当此时,闯进一个夜叉般的中年女人。这女人进屋后,不问三七二十一,洗干净双手后便动起手来,边忙活边责备众人无知,太医无能,仿佛只有她,才是这田府的主人,才是这斗室的主宰。她的做法跟公孙太医完全相反,不是命夫人用力下排,欲迅速将胎儿产下来,而是让产妇收腹吸气,她用力将胎儿的双膝推了进去,自己则双手在玉兰那高耸若丘的小腹上搓揉按摩。这样一来,范玉兰似乎受的煎熬轻些,脸上那涔涔的热汗在明显减少,脸色由煞白变得蜡黄,渐渐泛起了丝丝红晕,呼吸也较前匀称。不知过了多久,这母夜叉用力按那鼓凸的小腹,玉兰起死回生似的又折腾起来,嘴里不住地嚎叫。她命玉兰咬牙闭嘴,不准出声,玉兰哪里肯听,反倒喊得更凶,于是她一手紧捂玉兰的口,一手继续按摩,这样,玉兰浑身满腹的力和气只能下排,不能上泄。大约又过了三五分钟,露出来的不再是胎儿的膝盖,而是圆鼓鼓、黑糊糊的头顶。胎儿的头在一丝丝增大,突然,母夜叉用力一扶范玉兰的腰,几乎使她在床上坐起,范玉兰发出了撕肝裂胆般的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惊天动地的雷声在这阴云弥漫的房间里炸响,这是婴儿降临到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的第一声呐喊!
婴儿的阵阵啼哭,驱散了漫天乌云,抹去了人们额头上的热汗,一颗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满屋红光,一室欢腾。
范玉兰昏睡过去,一任人们摆布。当她被婴儿的哇哇哭声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总算是完成了一个女人应该完成的使命,痛苦仿佛早已云消雾散,此刻笼罩着她的只有温暖、甜蜜和幸福。她艰难地侧过身去,欲将乳头塞进儿子的嘴里,可是小家伙眼不睁,嘴不张,只是一个劲地哭嚎,紧紧握着两个小拳头,脚蹬手刨。看来这又是一个不能随俗浮沉的倔强之辈,一个欲与这纷乱社会抗争的武将。
这位母夜叉似的中年女人名叫吴春娘,江湖行医为业,尤长于接生,闻名遐迩,人称吴菩萨。早年家乡遭灾,随父流落来齐,幸得田府周济,方保住了一家老少的性命,故而感恩不忘。近闻田少奶奶难产,专程从外地星夜赶来,总算是如愿以偿,心中无限快慰。
按齐地的风俗,男孩过六日、十二日,女孩过五日,即是说,婴儿降生以后,到了这一天,要大会宾客,隆重庆贺。隆重的程度,自然要据家之所有而定。田家是齐之名门贵族,又生的是男孩,自然少不了大摆酒宴,高朋满座,亲戚盈门,鼓乐喧天,张灯结彩,排排场场,热热闹闹地庆贺一番。然而,他们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孩子的父亲田凭正随国君出使在晋,孩子的祖父田书正率部大战于夹谷,要怎样庆祝,需待父、祖归来之后再定。莫说庆贺,孩子诞生十多天了,连名字还没有呢,因为按习俗,孩子的名字必须由祖父来命。
虽说由宋之向戍、晋之赵武、楚之屈建倡“弭兵”之议,公元前546年,晋、楚、齐、鲁等十三国会盟于宋,达成严禁攻伐的协议。但是,在这纷争的时代,盟约虽说也有某些约束作用,但是,真正讲信义,严守盟约的诸侯却绝无仅有,特别是那些大国和强国,视撕毁盟约为儿戏。十三国商丘之盟的第二年秋天,鲁便挑起了边境冲突,齐景公派大将军田书率兵前往讨伐。
第7章 田府双喜 将门虎子(2)()
齐鲁比邻,自古联姻,素为甥舅,但关系却并不友好,长期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致使两国人民连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齐强鲁弱,齐侵掠鲁国的时候为多。但鲁亦非省事之辈,像只好斗的蟋蟀,时常想跳到鸡冠子上去逞威风。公元前545年春,商丘盟约墨汁未干,鲁便以齐军捕杀了本国牧民的羊群为由,挑起了边境冲突,派“三桓”之一的孟孙氏为将,率师十万伐齐。齐景公获悉边关情报,集群臣于廷议应敌伐鲁之事,世袭大夫田书将军愿率部前往,请战道:“鲁之孟孙氏,乃一代庸夫俗子,何敢猖獗,臣率部前往擒贼,如探囊取物耳。”
齐景公闻言说道:“自古骄兵必败,爱卿何能如此轻敌。”
田书辩驳说:“非是微臣傲兵轻敌,那鲁襄公与‘三桓’实在是不谴战事。夹谷之地,山高壑险,林深草密,率兵十万,犹如虎钻深巷,鲸入溪流,兵卒再多,将帅再强,又有何用?臣请率精兵一万,前往应敌,不获全胜,甘受军法!”
齐景公见田书言之有理,且他从来不说过头话,不做冒失事,稳健有余,泼辣不足,征得几位老臣的同意,便降旨发兵,师出夹谷。
夹谷地处沂蒙山区,为齐鲁交界割据之地,重峦叠嶂,沟壑纵横,天不阴而自晦,日不暗而无光,狼虫出没林间,蛇蝎蜿蜒谷底,马蹬山而折蹄,车入谷则迷路,鲁欲在这里展开大兵团作战,无异于驱赶着羊群进闹市。当然,鲁襄公和“三桓”并非傻到不知昼明夜暗、父长子幼的地步,他是想出其不意,迅速穿过沂蒙山区。直捣齐都临淄,置齐于死地。哪知齐并非一只死狗,而是一只活狼,正当孟孙氏的如意算盘拨得哗啦作响的时候,田书率精兵挡住了他的去路,截断了他的归途,将十万鲁军困在深山密林之中,欲进不能,欲退不得,活像是风箱里的老鼠。田书并不与鲁军对阵交锋,而是将自己的军队布置在隘口要道处,隐蔽于山林草丛中,雄居于高山之巅,寻找战机袭击消灭敌人。历史上形成的原因,鲁军对齐军本就畏惧三分,对善用兵的田书将军则更是闻名丧胆,加以交战以来,鲁军在明处,齐军在暗处,齐军舍兵车而换轻骑,机动灵活,神出鬼没,弄得鲁军时时被动,处处挨打。懵头转向,不能自主,军心浮动,望风溃逃,草木皆兵。相持了不足半月,鲁军粮秣渐尽,十万人马困于丛山密林之中,官兵饥饿难忍,怨气冲天,常为争夺粮草而不攻自乱,自相残杀。面对鲁军的这一现实,田书采取了一系列诱敌攻心之战。
一队商人,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