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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似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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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吧后,我一股劲地喝酒,也不管酒的味道是何种滋味。安琪也不多言,静静地陪着我喝。
就在我的头感觉有点晕的时候,安琪附耳小声地说:“你坐会,别喝太多,我出去一会就回来,我没回来你不准走哦,等我啊。”她说完就匆匆地走出去了。
我也没仔细多想,继续喝酒,真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心中乱绪如麻。
酒入愁肠万般滋味,不觉间我又喝了几杯酒,这时才感觉到我独自一人呆坐在这里很久了,可安琪干什么去了呢?她难道就这样弃我不顾了?我心中满是迷惑,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哎,多想无益,就让酒精彻底地麻醉自己吧,于是我又一口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猛觉味道苦涩无比,心中的愁绪瞬间又从内心深处勾了出来。想起跟语嫣的点点滴滴我几乎掉下了眼泪,眼睛模模糊糊,怔怔地盯着一处出神。
突然有两个身影鱼贯而入,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这时我才恍然如悟,缓缓地抬头望去,是安琪和语嫣,我没有仔细观察她们的表情,只是盯着她们没有说话。
“我不打扰二位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我走了。”安琪说完真的转身就出去了。
语嫣在我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伸手拿起酒瓶自斟了一杯,说:“我陪你喝。”说完仰颈而尽。我也跟着喝了一杯,放下杯子,我望着语嫣,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脸上泪痕尚存,似乎也很伤心。突然我觉得嘴角咸咸的,我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此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滴在自己的衣襟上,我已看不清语嫣的表情了,我知道自己必须把辛酸之泪流尽才会舒畅。
忽然我感觉到一只暖暖的小手捉住了我的手,一只手贴在我的脸上为我拭去泪水,我知道是语嫣,但我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她的手抚摸着我。
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你为什么要自伤身体呢?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哄我开心呢?”
我下意识地紧握着她的双手,激动地说:“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我只是好害怕失去你,当你转身离去之时,我顿觉自己的生命已了无生趣,你知道吗?没有你,就等于我失去了灵魂,你知道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活着有多痛苦吗?”我的全部肺腑之言由口中迸射而出。
语嫣把头缓缓地靠在我肩上,犹如自语般地说道:“我不应该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我真的不愿自己的心爱之人是一个赌博的人,我要他踏踏实实的做人、赚钱,我要他身心健康地在社会上立足,你懂吗?”
“我知道你的用心,我今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我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我很诚挚地对她说。
“好,你要记住你的话,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回去吧。”说完语嫣抬头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起身付完酒账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这场风波算是平息了,这份功劳还要归功于安琪,我心里由衷地感激她。
这次也是我跟语嫣发生的第一次冲突,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实在太爱她了,我不忍心再看见她伤心。
事实上,我们确实比以前恩爱多了,或许是因为那场风波让彼此都觉得真情太可贵了。
时间飞快地到了六月中旬,天气非常炎热,心里总是热得发慌,坐着都会淌汗,十分烦人。因此校外的冷饮凉餐十分畅销,一到晚上,每个摊位总是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喝着冰啤,谈天说地,那样似乎可以沁人心脾,减少心中躁热之感。
同样躁热的一天,我和语嫣也叫了一帮好友去喝冰啤。
冰啤一下肚子果然爽快不已,顿时使人凉爽舒畅。当然在这种惬意的情景之下,人的心胸就宽敞多了,兴致也非常好,因而每个人都敞怀豪饮,似乎每个人的酒量都比平时好了许多,气氛也因此热闹非凡。
那晚,我们几个人都沉醉不知归路,幸好没有误入藕花深处,呵呵,因为那晚我们都步行而归,并没有乘船。
大概语嫣还有些清醒,虽然我走得东倒西歪,但还是把我扶回了“家”。
或许因为酒精的刺激,那晚我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地作崇,看着美色当前,我的欲望异常强烈。语嫣也可能是酒精“中毒”了,她的反应也相当剧烈,就在这种状况下,我们一对不甚清醒的人狂风骤雨般地缠在了一起,疯狂了不知多久才平静了下来。
但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因为在没采取任何保险措施的情况下,我在关键时刻失控了。语嫣甚是担心,因为那晚是她的危险期,但她没有吃紧急避孕药,在之前她已服用过一次了,如果再用,担心会影响今后的生育。对此我也没有阻止,因为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都会深深地爱着她。
过了两周时间。 语嫣满脸愁容地对我说:“延续, 我可能怀孕了, 到现在‘大姨妈’还没有来。”
我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笑笑说:“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语嫣听后也一展笑容,说:“要是真的有了怎么办啊?”
“要是真有了,你就生下来,我赚钱来养你们,你说好不好啊?”我仍然笑着说。
“好啊,我在家养孩子,那你就要一边上学,一边赚钱了,可是你会很辛苦的。”语嫣似乎很认真地说着。
“没关系啊,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再辛苦也无所谓。”我还是笑着,语嫣没再答话,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那样说只是想分散语嫣的精力,不想让她过多地去担心,也让她知道不管事情变成怎样我都会守在她的身旁。其实我心里的担心也油然而生,要真是那样,不知该如何处理。语嫣也明白:不可能真为我生下一个小宝宝,我们都还需要继续完成我们的学业。
我们其实也都明白,事情要真发展到想象中的那样,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掉腹中的胎儿。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处理方法了。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只是语嫣的愁容一天比一天加深,说的话也越来越少。对此我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只有每时每刻陪伴着她,给她讲讲笑话逗她开心。
转眼又要放暑假了,大学一年的学习生活即将结束。
语嫣怀孕已成定局,只差去医院检查了。
她对我说:“我决定回家后悄悄去医院做掉。”
“可我不放心,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怎么办?”我无比担心地说。
“不会的,我会去我表妹家住一段时间,表妹跟我关系很好,她不会说出去的。”语嫣有些肯定地说,或许是不想让我为她担心。
“不行,你先回家一趟,再来学校找我,我陪你去成都的大医院做手术,这个暑假我就不回去了。”我十分坚决地说。
语嫣犹豫了片刻,赞成了我的想法。
放暑假了,语嫣回家去了。
我留在学校。这时,学校的寝室几乎十室九空,整个校园显得有些寂寥。为了语嫣,我宁愿忍受寂寞。
我向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爸妈暑假我要留在学校,顺便向家里要了两千块钱。母亲在电话里特意嘱咐了一番,叫我抽时间回去看看他们,同时也要我注意照顾自己,我都一一答应。
我在学校苦熬了一周时间,语嫣终于姗姗而至。
语嫣这次脸上不再有丝毫愁容了,见到我就说:“ 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看看我有没有想你啊?”我尽量笑着说。我心里很复杂,很担心这次的手术。
语嫣把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眨眨眼睛说:“嗯,你好像变瘦了,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我陪着语嫣去了成都。我们找到了“恒博”医院,这家医院在成都挺有名气的。我想找个好的医院总要放心一些。
紧接着我去挂号,陪着她去医生那里检查。过了不久检查结果出来了,语嫣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语嫣和一个年轻女子被医生叫到了手术室。我看见语嫣前去了背影,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紧张。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时间过得很慢,我似乎等了千百年,焦虑和担心始终占据在心头。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并掷地有声地说:“谁是杨延续,可以到手术室去了。”
我如收到命令似的起身冲向手术室。
语嫣和那个年轻女子都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都有些苍白。语嫣的眼角还挂着几滴眼泪,她一定熬了不少苦痛,这些都是我造成的,我心中有万千愧疚,却无法表达出来。
我轻轻地走到语嫣躺着的手术台边,并在边沿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凝重地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始终说不出口。
语嫣有些无力地说:“不用担心,我没事了,再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走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双手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这间手术室异常地静,几乎可以听见每人轻微的呼吸。
在等待的情况下,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慢得让人有些烦躁不安。
终于过了两个小时,我问语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语嫣试图坐起来,我赶紧扶着她坐了起来。语嫣示意要下床试试。我又扶着她慢慢地站到地上,她试着走了几步,说:“可以慢慢走了。”
我们临出手术室时,语嫣关心地问那个年轻女子:“你什么时候走啊?有没有人来接你?”
那女子勉强挤出了些许笑容说:“你们先走吧,一会儿我男朋友就来接我。”
语嫣行动必须很缓慢,稍微走快一点就会疼得叫出声来。我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上了回学校的车。
由于汽车颠簸不平,语嫣疼得紧咬银牙,虚汗连连。我看在眼里,疼在心,只能紧紧地搂紧她。
终于到学校了,车停了。我扶着她站起身,不经意瞟了一眼坐位,那座位上全是血,一路上语嫣流了好多血。天啊,她是多么坚强啊,竟然熬了这么久,幸好她穿的黑裤红衣,不然就糗大了。
我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回了那间租下的小屋。
一进小屋,语嫣突然变得脆弱不堪,眼泪像断线的串珠般地落下,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全身颤动不已,泪水湿透了我的胸襟。
“哭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一些。”我安慰地说。
语嫣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声音毫无顾忌地冲刺着我的耳膜。我听不出她的声音是幽怨还是责骂。
“语嫣,你恨我吗?让你受了这样大的痛苦。”我有些自责地问她。
语嫣突然止住了哭声,声音带着啜泣:“我不怨你,或许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我只希望你永远爱我,不要背叛我。”
“说什么傻话呢?你为我饱经折磨,我一定会更加疼你,爱你,相信我。”我无比坚定地说。
语嫣望望我,点点头,泪水尚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语嫣手术后在这间屋子休息了七天。这几天里,她很少出去,我每顿都出去打包饭菜回来和她一起用餐,每顿必不可少的是鲫鱼汤,语嫣说这对产妇身体大有裨益。语嫣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了,看起来有些红润了。
“明天我该回去了,不然我爸妈会担心的,你回寝室去住吧,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着从她的大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我说:“你要是想我了就写封信或写诗给我,等开学的时候拿给我看。”
我接过笔记本点了点头。
第二天,送走了语嫣,我又恢复了枯燥无味的生活。每天只能看小说来打发时间。
往后的日子里,语嫣每天都打电话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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