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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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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怀疑是他们的事情,现在罪名太多了可以随便给你戴上几顶可怕的帽子。”想不到贾龙根本不在乎。白刚说:“知道这样为什么不接受教训?这一次,恐怕不能怨别人给你扣帽子,这话很容易引起……”没等白刚说完,贾龙便怒气冲冲地把白眼一翻,冒出了这么一句:“也引起了你的怀疑是不是?一群神经病!”也真奇怪争论到劲头上,他的咳嗽倒少了也来了精神。白刚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赖话也不知道好赖人呢?凭良心说你这话能不惹祸吗?我是劝你以后注意点,这样乱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54(2)   
贾龙听到好处二字急了瞪大了眼睛说:“好处?在这个世界上还想对我有什么好处?”老头儿又咳嗽起来了,刚刚喘上气来又艰难地笑了。嘿嘿了两声上扇假牙便掉了下来。他赶紧用手往上一推,舌头一舔只听呱嗒一声又把假牙戴了上去。白刚对他这种自找苦吃的倔强是理解的,但仍劝慰道:“不想有什么好处也要少找点麻烦吧!” 
“麻烦不是你要找不要找的问题。我本来可以很好地工作,硬要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我找麻烦?”贾龙毫不在乎,冷笑了两声,“阶级斗争要天天讲,不斗还行?不说也得找理由斗嘛!” “开会的时候你就少说几句,不要越说越多在会上‘放毒’。”白刚知道他的毛病,总是别人一引起话头他就说个没完,人们又说他放毒,接着便是拳脚相加。可是白刚不能说得那样明白只能点到为止。谁知老头儿听到这话急了:“你也说我放毒?对!反正说什么都一样,放毒!放毒!”白刚也急了:“你要分清好赖话呀!我是让你少说点关心你呀!”贾龙也有些伤心了,但仍然坚持他那观点:“唉!好话赖话对我都没什么用了,谁也不用关心我我还能活几天?”白刚说:“为什么不想活下去?”贾龙这时才不无忧伤地说:“活下去?你看我活着比死了好受吗?活着更受罪。” 
是啊,他活得太难了!白刚内心里暗暗对他有了更多的同情,便情不自禁地说:“你不能这样想,你还有家,还有可爱的女儿,还要为她们想想啊!”谈到这里老头儿沉默了,满脸的凄楚,看来这话是刺到了他的痛处。从外表看来他那样倔强对谁都无情无义,对这个世界也毫无留恋,实际他内心情感还是很复杂的,是爱他那女儿留恋那个家的。不久他的女儿便来探视他了。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55(1)   
贾龙女儿探视时正赶上他挨斗。按惯例这时家属探视不允许接见,但他是个快进坟墓的人了,而且子女来一趟也不容易,高队长发了善心打破惯例让他去见面,只是必须白刚陪着。贾龙老头儿向来不着急,那天也看出他的急切劲儿了。一条腿瘸着跟头趔趄一拐一瘸地使劲往前跑,白刚在后面几乎都赶不上他。可是见面以后他却头也没抬突然冒出一句:“你来干什么?”说完便木然地站在那里。连白刚都觉得这句话太冷了,姑娘本是带着爱心带着忧虑站在那里迎接她的亲人的,听到这句话便突然放声哭起来:“爸爸!你怎么说这个话呀!你不知道,一家人想你心都碎了,爸爸呀!……” 
老头儿仍然木然地站在那里。驼着背歪着个脑袋肩膀侧棱着,一只胳膊端着,另一只胳膊像没有知觉一样地耷拉在身上,就像挨批斗时那样。此情此景使白刚十分悲伤,他扶着贾龙说:“老贾别这样,坐下说话。孩子大老远的来了不容易,见回面说说话。” 
“有什么好谈的!”老头儿终于坐下了但不再说话,像对谁生气的样子。为打破这种尴尬局面,白刚便和姑娘谈起了家里的情况。贾龙仍然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会儿从口袋里慢悠悠颤巍巍地拿出了他的“大烟筒”,又颤颤抖抖地去划火柴但几次都没能划着,姑娘忙跑过去接过火柴划着了,替爸爸把烟点上:“爸爸!你身体不好就少抽点吧!”老头儿咳嗽了一阵喘息着,算是对女儿作了回答仍然没有说话。 
白刚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接待任务,每次担任这样的角色都心中难过而且尴尬。亲人长期不见,见面总想说说心里话,哪怕是抱头痛哭一场也好啊!可是偏偏有个外人在场,而且是地地道道的监视,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啊!他是个活人却成了人家亲人心中的一把利剑。他看老头儿一言不发,心想可能怕他这个班长听到什么会给他带来麻烦。现在整天是检举揭发七斗八斗又能相信谁呢?他不忍心让亲人们在见面中这样沉默下去,便说:“老贾!相信我,孩子大老远的来了你们说说话。我出去转转别人不会知道的。”知道这样做违反规定,但他认为大不了是说我同情老反动,以后再不让我干这个差事了。他又转向姑娘:“你们爷俩儿说说话吧!” 
姑娘微微笑了笑,虽然笑中带着苦涩,但从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感激白刚领会到了。他正要往外走贾龙却急急忙忙站了起来,由于腿脚不得劲起得匆忙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姑娘连忙扶住了他:“爸爸!你要干什么?” 
“别走!我、我、我相信你。”贾龙没有理睬女儿的问话,却向前歪歪着身子抓住了白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没、没啥可说的。我能把斗、斗争会的情况告诉她吗?家、家……”老头儿越急越是喘息,歇了会儿才接着说:“家里的情况,她也会说都挺好!假的,都是假的。” 
白刚暗自叹息,老头儿说的都是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对方?所以便爽快地说:“老贾!假的也罢真的也罢,孩子来了总是要说说话儿,我出去会儿你们谈吧!”贾龙又一个趔趄扑过来,白刚赶快扶住了他。贾龙呼哧带喘地说:“你知道这、这里到处是眼睛,你走了将来一旦有事,我、我更说不清了。” 
这一下白刚倒愣住了。他把贾龙扶到床铺上自己却呆呆地站在那里。是啊!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层呢?你走了将来有人怀疑贾龙和女儿说了什么反动话,他能说得清吗?斗争会上又多一个纠缠不清的问题。他要如实说什么都没说人们能相信吗?一定会说他不老实狠斗一番。那真是害了他呀!所以白刚决定不走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通过眼前的这些情景,姑娘看得出来陪她爸爸来的这个人是个好人。看他还愣在那里看着她爸爸,便怀疑是不是在生她爸爸的气?便说:“这位……”她想叫叔叔或者大哥,他虽然脸晒黑了,头发老长但很精神眼睛炯炯有神,实际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叫大哥也许更亲切,但她不知这里的规矩。这里不许叫同志,可是叫大哥可以不可以呢?她犹豫了。心想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这点事都让人犯难,最后她仍然是什么都没叫只好对白刚苦笑了笑:“您也别立着啦,请坐吧!” 
白刚从迷惘中醒来,这才发现除了贾龙低着脑袋坐在那里旁若无人以外,他和姑娘都一直愣在那里。白刚很感歉疚这里他是主人,怎能让远来的客人一直站在那里?便马上笑笑对姑娘说:“你看你也一直站着,你坐呀!”姑娘指了指床铺:“您坐吧!”白刚本想说你也坐吧,可是贾龙身旁只能坐一个人,环顾四周真也没有一个可坐的地方。这间小屋正是白刚家属来时住的那间房,是一个盛破烂工具的库房。便说:“这样吧,你们爷俩儿坐在一起我坐这儿。”他坐在了一堆烂绳头子上。姑娘坚持让白刚坐在床上,她觉得人家是长辈在这里又代表领导,怎么能让人家坐在那个脏地方呢?白刚坚决不起来:“你看我这一身破衣服整天土里滚泥里爬,坐在哪里不一样?告诉你吧,平时干活休息,都是往地上一躺就睡着了。” 
姑娘无奈,只好坐在了床上。白刚不愿意老是这么沉默便主动和姑娘交谈起来:“家里现在怎么样?人们都挺好吧?”姑娘回答:“都挺好的!”贾龙也许是这会儿没吸烟说话没咳嗽马上说:“我早就说了吧!说话也是假的。你妈会挺好吗?一身的病。你会挺好吗?都是假的。”白刚几乎是恳求说:“老贾,孩子好不容易来看你,总不能只是低头不语吧!咱们遭什么罪活该谁让自己摊上了。别再为难孩子了,她们受连累也够苦的了。”姑娘一直强忍着没让自己哭泣,这时再忍不住了两眼的泪珠刷一下流了下来,一阵比一阵紧一会儿成了两道流不尽的小溪。是为爸爸对她的那粗暴的态度?还是为这位大哥体贴关怀的话语,还是为家庭为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流泪哭泣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55(2)   
白刚看着也够伤心的,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年头尤其像他们这号人,姑娘们的处境就会更难一些。让她哭哭吧哭哭也许会好受些。自己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上小学不懂事,现在还没有连累子女的内心歉疚,暂时少了一份精神负担。可是这贾龙也真够可以的,孩子这样伤心他却仍然低着头,静静地僵在那里,既不劝劝孩子自己也没有眼泪。真的挨过那么多的批斗受过那么多的折磨,就没见他流过泪,闲谈时倒可以看见他的笑容。但今天见了亲人既没有哭也没有笑,他是很难笑出来的,泪也枯竭了。他的心布满了伤痕,种种痛苦只能憋在心里啊! 
白刚知道这爷俩儿都难开口,便想引起个话题,他看这姑娘也有三十来岁了,一定是结了婚的便说:“你有几个孩子啊?孩子们也挺好吧?”“孩子?”姑娘眼泪流得更欢了,但还是强忍住哭泣:“您想想,资本家家庭右派女儿劳改家属,这样的人人们躲都躲不及谁还敢沾边儿呀。”白刚说:“实在对不起,我太冒昧了,惹得您伤心,我以为……”“不!”姑娘没等白刚说完便说,“我早不为这些事伤心了。我看您这人真是好人,我叫您什么好呢?就叫叔叔吧?可以吗?” 
“不!我们这种人不配做叔叔,你不用这样称呼我。”白刚说着自己强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嘀嗒嘀嗒地落在胸前。是啊!革命这么多年,现在连“同志”这么简单而又普通的称呼都不允许,年轻人叫个叔叔伯伯都不行了,让人说起话来都犯难。在这里就连初中毕业的孩子说起话来都是你们这群东西,连人都不是变成了东西。 
“不!您不让叫叔叔,就叫大哥吧!”姑娘流着泪说,“再咋着我不能没大没小。我看您是个好人心眼儿好待人也好,应该受人尊敬。爸!您也跟着这位大哥学学。”她本想等待爸爸的回答,但那位爸爸没有任何反应。姑娘便又对白刚说:“大哥,我爸就是这么个人,你们处在一起就多担待多照顾一点儿。别看我爸嘴里不说心里有数,知道谁是好赖人。他这人就是认直理,心眼儿可好着呢!”白刚说:“我们相处时间不短,看得出来他是认直理。可是这样吃亏呀!……”白刚本想简单介绍点情况让姑娘劝劝她爸。 
“谁说不是呢!他当‘右派’才冤呢!”姑娘却很快把话茬接了过去:“真是像毛主席说的,是自己跳出来的,自己硬往枪口上撞。大哥!你说说,这让人生气不?” 
姑娘这时不哭了也没有了眼泪,越说越有气,好像憋了多少日子的话,今天才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这个监视他们的人才是个难得的知音。接着,她说了事情的经过。白刚听了姑娘这一席话,叹了一口气说:“姑娘!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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