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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星期五早上,我一进班就看见大家正在观赏黄宾带来的白酒,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酒,叫龙王,36度的。受到周遭气氛的感染,我也变的兴奋了起来。
然后我们开始商量着中午这蛋糕怎么办,因为张平挑的这个饭店离我们定蛋糕的好利来着实有一段距离,走着去的话来回至少得半个小时,要是骑车子去的话,这么大一蛋糕不好拿不说,而且就中午放学那人山人海的样,车子推出来也半个小时以后了。
后来卫松自告奋勇的说,要不我去拿吧,我第四节课不上了,爬出去,拿了以后我去饭店等你们。
卫松原来经常会从学校爬出去上网,学校的墙能爬出去的人不多,到不是有多难爬,从学校里面爬到墙头上很容易,基本上是个人就能爬上去,但是从墙头上跳到外面去,就有点难度了,从学校的地面到墙头撑破天也就两米高,可是从墙头到外面的地面,保守估计也得有四米,我们扒着墙头正好能看见对面居民楼三楼的窗户,高度可想而知。于是我们终于知道了学校的地势原来是这么高的,于是就有很多人放弃了爬出去上网的念头,要么直接不来了,要么就留在班里老实的学习。而卫松就属于比较勇敢的人,居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又爬下去了,然后学校的大门对他来说就形同虚设了。
不过自从上学期我出了那事以后,卫松也就没再怎么爬出去过,于是我不禁担心这么久没爬了卫松会不会因为生疏了而出什么事,毕竟是四米多高啊!
中午放学以后,张平没等我们几个,先带着小猩猩跑去买饮料了,我们几个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烟抽完了,于是我说我没烟了一会还得买包烟呢,黄宾跟我说,天哥今天高兴就别抽大鸡了,改善改善生活弄包将军吧。我说行。
到了小卖部我看见张平跟小猩猩也在里,饮料已经买好了,张平正在交钱,他看见我以后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我买包烟,张平说你甭管了,我来买,要什么烟你拿吧。于是我拿了包将军,转身出去发现黄宾他们并没有在外面等我,于是我独自去了饭店。
到了饭店以后我本来以为卫松应该已经到了,结果发现他还没来,这不禁又让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在印象中卫松一直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黄宾他们发现卫松还没来以后也开始担心,一个个从那嘟嘟囔囔的骂卫松,不过显然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们刚入坐就看见卫松很悠闲的提着蛋糕走了进来,然后黄宾开始追问他怎么才来,卫松说,没事,哥们刚才顺便回家喝了口水。
这就是家近的好处啊!我想。
我很满意张平看到蛋糕上的字以后感动的表情,这正是我当初要写“志在七米”时所想达到的效果,不过似乎“志在七米”这句话的影响力过大,所以张平并没有在意“寿”字跟错写的“81”,所以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故意装做毫不知情然后大骂蛋糕店的说辞也没用上。张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感动,满脸通红,其红的程度已经赶上了毛毛,嘴里一直说着:“谢谢兄弟们,谢谢兄弟们。”
在张平切蛋糕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张平的眼中泛着泪光,这让我多少受到些震撼,我从来没想到张平会因为“志在七米”这四个字而感动的落泪,我本来以为他也就是象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的说一句“操你妈”也就罢了。这让我又开始反思我们这群人之间的友谊,是否真的只是一群在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是否在平时的笑骂中,还带着些别的感情。
张平的兴奋在喝酒的时候也充分的表现了出来,平时的时候,张平因为要训练,素来是滴酒不沾的,即使有谁过生日的时候,张平充其量也就是喝半杯啤酒,撑死了,我们也很体谅张平不能喝酒,所以也从来不怎么劝他,然而今天面对36度的龙王,张平却没有一点的犹豫,喝了不少,这让我不禁乍舌,对他刮目相看。
因为找不到喝白酒用的酒盅,所以我们索性用啤酒杯盛白酒,不能喝的少倒点,能喝的就直接给倒了一满杯,这么一圈倒下来,刚好把一瓶酒给倒完。
象大多数的酒局一样,我们先是大家站起来举杯,大家一起敬张平一杯,张平端着杯子酝酿了好久,我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谁知道却还是那句:“谢谢兄弟们了。”说完以后他就喝了一大口白酒,而我因为第一次喝白酒,多少有些犹豫,后来狠了狠心喝了一口,发现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特别的。
按照我们的惯例,在大家一起敬过一次以后,就开始轮着圈每个人挨着敬了,因为我挨着张平坐,所以由我先开始,我本来准备了一篇十分感人的说辞,结果在站起来以后,却突然说不出口了,于是只说了一句:“平哥,咱这么多年的兄弟们了,今天你过十八岁生日,过了生日以后怎么说也算是个人了,兄弟们不说别的了,一句话,生日快乐,希望毕业以后咱们这帮人千万别断了联系。”说完以后我就喝了一小口酒,因为第一次喝白酒,所以都是很小口的在喝。
我完了就轮到了卫松,他是我们这帮人里最能喝的一个,站起来说了一句平哥生日快乐,然后就一口气把整杯白的给干了,然后大家就鼓掌叫好,说卫松你真他妈男人。再往下轮就是小猩猩跟小偷了,小猩猩不会喝酒,用饮料代替了,小偷也象我一样,只喝了一小口。然后就轮到黄宾了,黄宾站起来很激动的说:“平哥知道为什么在蛋糕上写81吗,就是因为兄弟们希望,今天给你过完十八岁生日,六十多年以后,咱兄弟们再聚,再给你过八十一岁生日,就算那时候你死了,兄弟们到你坟上,也得聚聚!”
黄宾的一番话又让张平感动了一通,于是又喝了一大口,嘴里直说“甭管了”。也不知道是让人象这次一样甭管他过八十一岁生日的事让他全权安排了,还是说让我们甭管他六十多年以后的死活问题了。
再往下轮就是田映杰,然后是毛毛,然后就轮到了琛子。琛子在我们这帮人里学习是最好的,不过并不是一开始就跟我们在一起的,他是高二的时候从实验班下来的,一下来没多长时间就跟我们这群败类打成了一片,我们经常说,象琛子这种人注定就在实验班呆不长。我们本来都以为琛子是不能喝酒的,谁知道这厮站起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一下就把半杯白的给干了,这让我们大为吃惊,又开始纷纷的鼓掌叫好。
黄宾说,琛子你你奶B是男人,操,哥们也拼了。说完站起身来,很搞笑的捏住鼻子,把整杯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大家又开始鼓掌,张平看见黄宾这么个喝酒法,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了,嘴里直说“我操太有感觉了。”
然后我发现大家都在看我,因为我是这帮人里除了卫松以外第二个能喝的人,他们都这么看着我,很显然的是让我也男人一把,我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又受到了刚才黄宾的不要命的喝酒法的鼓舞,于是也站起来,二话没说一口把整杯白酒干了,喝完以后我就觉得胸口有点堵,火辣辣的,坐下以后就开始咳嗽,隐约听见了他们的掌声。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一只模模糊糊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头晕晕的想吐,还记得吃完饭出来以后,在大家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舌头发直走路不稳的情况下,一个个的还都喊着怎么白酒喝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这次兄弟们是真都喝大了,我晕晕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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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到了下午放学我还是有点想吐,但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已经舒服很多了。回家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打开电脑,然后开始给唐聪写信,把我们今天给张平过生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给唐聪讲了一遍,我经常会把身边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给唐聪讲,因为我知道她一个人在英国是很孤单的,经常知道些家乡的消息,我觉得多少会冲淡些孤独的感觉。
唐聪虽然跟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但她也认识张平、黄宾跟卫松,因为那时候经常是我、唐聪、张平、黄宾我们四个一起坐公交车上学,所以唐聪也跟他们渐渐熟捻了起来,仔细想想,大家之所以会叫张平老年人,似乎就是因为唐聪第一次见到张平的时候,悄悄的趴在我耳朵边上跟我说你这同学怎么跟个中年人似的,后来我把这事跟黄宾说了,再后来黄宾就把这事跟全班说了,再再后来中年人就被夸张为老年人了。
而唐聪之所以会认识卫松,是因为我跟唐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经常让卫松做我们的联络员,帮我送情书给唐聪。
不过认识归认识,其实他们三个对于我跟唐聪的事情知道的也并不是很详细,因为我从来没有详细的跟他们说过,反而赵晓飞对于我跟唐聪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因为我跟唐聪好的那段时间,正是我跟赵晓飞关系不错的时候。
我信还没写完我爸妈就回来了,然后我妈就一直催我吃饭,其实我知道她一直催我吃饭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怕我饿着,是因为她想趁我吃饭的时候霸占住电脑,玩她的联众。这让我不禁后悔当初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教会我妈玩联众了呢,弄的她现在总是跟我抢机器。
实在被我妈烦的受不了了,于是我匆匆的结束了给唐聪写的信,关掉FOXMAIL,准备吃饭,我站起身来还没走出房间门就看见我妈跟个地老鼠似的出溜一下坐到了电脑前面,然后回头跟我说了一句,帮我拿个垫子过来,这么坐着我腰疼。
吃完饭以后我突然想出去打会篮球,穿好衣服以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篮球因为很久没打已经没气了,于是又想放弃这个念头,可是看看衣服都已经穿好了,所以最终决定出去找个修车子的打打气。
出去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印象中的那几个修车子的摊都已经没有了,就象我印象中泉城路会有很多工艺品屋,但事实上却没有几家一样。于是我就一个人抱着篮球,跟个**似的满大家溜达,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事情。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这种毛病,喜欢独自一人在马路上溜达着胡思乱想,如果硬要找原因的话,我想也许是因为在我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家这边刚刚开始开发,还没有通公交车,所以每天都要自己走回家,然后为了打发自己走回家时的无聊跟疲劳,就开始边走边胡思乱想,后来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再后来就一开始胡思乱想就想要走路,渐渐的养成了散步的习惯。
其实我小学的时候从学校到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有一公里多一点,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一段距离了。
我先是回忆起今天中午的事情,想着那些事情,经常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其实我现在高中班里的这群朋友们,一个个都都是些耍宝大王,经常会作出一些很搞怪的事情,受他们的影响,我现在也非常会搞怪,我妈就经常说我现在变的越来越半吊了。
这时候我拿出了一只烟点着,边走边抽了起来。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渐渐的习惯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