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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米夏恋爱了。鉴于公司对办公室恋情不支持的态度,我们处于地下恋人状态。工作时间我们各自忙各自的,下班的时候我们象普通同事那样微笑道别,然后在隔壁那条街的拐角处汇合,甜蜜地挽着手同行。
我们的约会节目只有两个,一个是去大排档吃晚饭,一个是在广场长椅上望着星星聊天。米夏是个农村来的苦孩子,我懂得体恤他,米夏有时会难过地看着我:“苏茜,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是不是?也许我该带你去旋转餐厅吃饭或着去看演唱会。”我偎着他:“你不是说我是不一般的女孩子么,不一般的女孩自然有不一般的爱好,我喜欢这样。”
在我们相恋的第100天,米夏送了我个礼物,是个小巧的石榴石的脚珠琏,晶莹剔透,闪耀红润光泽,还有一张卡:“送给我亲爱的,光脚丫的苏茜美人。”我大笑,亲下他的脸:“这是我收到的最可爱的礼物了!”我立即脱下鞋子,戴上去,给米夏看:“很合适,对不对,米夏?”米夏握住我的脚,深深看着我:“苏茜,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姑娘,等我有了钱,一定再给你买个玛瑙的。”
周五可以穿裙子的时候,我带了那条珠琏去上班,同事们注意到了,都夸别致,琳达缠着问我在那里买的,也要买一条。
老板显然也看到了,他特意打量几眼。在楼梯的拐角处,我碰到他,他对我微微一笑:“小茜,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便宜货了?”我跟他擦身而过,他凑近我的耳边:“难到,我给你的钱还不够用么?”
(五)
我又一次升职了,这次甚至是老板专为我在公司新添的职位,叫“董事长特别助理”,同他跟进跟出处理公司核心事务,同事们对此心照不宣,对我客气中带着敬畏,琳达甚至都不敢跟我作朋友了。米夏就是再老实,这时也疑惑了:“苏茜,对一个新人来讲,你上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难道他真得对你别有用心?”
老板丢了很多事情给我做,我常常会跟他一起加班到很晚,米夏变得疑神疑鬼,下班后也滞留在办公室,一直等我下班后才离开,老板终于不耐烦了,大手一挥,将他派到外地出差。
那天,我和老板走出公司,已经是入夜时分,我叫着冷,老板将我裹在他的外套里,我们上车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对面路灯下有个人影一闪,很象米夏的样子,再看时却已不见,我模糊地想,他现在应该在广州啊。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惊醒,保姆敲敲我的门,说楼下有人找我,我穿着睡衣就下去了。
我怔在楼梯口,是米夏。
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额头上青筋暴出,他绝望地看着我:“苏茜,你果然在这里,昨天我看到你上了老板的车,心都碎了,还存一点希望,也许他只是送你回家。但今早,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穿着睡衣出现在老板别墅里吗?!”
“我看要解释下的人是你,你一大早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晨跑回来的老板正好进来,怒视着米夏。米夏听到“我们家”三个字就崩溃了,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睛里涌出来,他掏出了一串朱红的玛瑙珠琏:“这是我用出差的补贴买给你的,现在,苏茜,它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将那串玛瑙摔到楼梯上,红艳的珠子四散开来,滚过我赤裸的足。
(六)
第二天,公司的早会,米夏手里捏了封辞职信,面容冷峻。我坐在老板身边,端凝安静。老板环视一周,开口:“今天我宣布个人事决定,公司新上任一位副总,分管行政、市场和企划――苏茜。”
我站起来,向大家略一躬身,全场鸦雀无声,米夏冷冷地牵了下嘴角:“下一次升迁,就是老板您的位置了吧?!”。
老板一笑:“没错,而且用不了多久……,我的位置,自然要苏茜――我的独生女儿――接任。”
全场弹落一地眼睛。
我在街角等到米夏。我伸出手掌,掌心里是那串残缺的玛瑙:“如果我不介意你摔坏了我的礼物,你能否不介意我的,呃,善意的欺骗?”
米夏看着我,良久:“或许,我不该叫你‘光脚丫的苏茜美人’,应该是‘苏茜公主’……”
我脸色开始发白,紧张地看着他。
米夏忽然一笑:“那么,亲爱的苏茜公主,可愿意与我今晚去吃大排档,或者我们可以从分别后,一个穷小子对一个坏丫头的日夜思念聊起……”
我投到他的怀中,紧紧攀住他的脖颈,深深地,我们拥抱在这都市黄昏的喧嚣中。
小百合的春天
(一)
第一次遇到胡泛舟的时候,我是个小贼。
那是在我十七岁的春天。我站在一家珠宝店的柜台前,趁柜台小姐招呼客人,颤抖着将手伸向那条淡黄色的水晶项链——它好象不经意地被放在一个托盘里,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半年多以来,我每个周末都会拐到这家店,只为看一下这条项链,少女天真而固执的心里,认定它天生是属于我的——它的吊坠是朵由黄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小百合花,而我姓金,名叫百合。我为它做了无数的梦,梦中我终于戴上了它,刹那间幸福得如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
我摸到了链子,轻轻地将它拉向自己。我刚刚握到手心,另一个柜台小姐转到我面前,目露寒光:“你手里是什么?!告诉你,小姑娘,我盯你很久了,看你眉清目秀,还别着‘第一中学’的校徽,竟干这种事!”,其他几个店员听见了,都跑了过来,围着我七嘴八舌地议论:“小偷啊!”、“送她到派出所”、“通知她老师”。
我握着那条项链,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被抓了现行的贼,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小妹,原来你在这儿,怎么了?”我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面目清俊,气质沉稳,微微含着笑意,他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听店员讲完事情的始末,他揽着我:“我小妹今天过生日,要我买生日礼物给她,可能太心急要拿给我看了,一场误会!” 这个男人愉快地掏出钱包,他特意多数出一张:“就算请大家吃杯冷饮,替小妹给大家陪个不是!”,他将钱拍在柜台上,趁着店员犹豫,一把拉着我出去了。
在临近的咖啡店,他找个安静的座位,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看我半响,弹弹烟灰,问:“你多大了?”
我轻轻地说:“十七岁”,低头看到我手里还握着那条项链,将它怯怯地放到他面前。
他将烟按灭,换了严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犯的错误,足以毁掉自己的一生?”
我低着头,绞着手指:“我喜欢那朵百合花……”
他叹口气:“你要知道,喜欢和占有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并不是每一种喜欢,都能够占有。”
我的声音几不可闻:“可是,我真的是非常喜欢……”
他将那条项链推给我:“记得,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做了,在‘喜欢’面前如果不懂得克制,它就很可能会毁掉你!”
我呢呐着:“我没有钱还给你……”
他笑笑:“那么,作为替代条件,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我说,我叫金百合。
(二)
从那天开始,我的梦中就没出现过别的男子,胡泛舟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今生的唯一之恋。
五年来,我们一直保持联系,这些年我考大学,读书,毕业,找工作,而胡泛舟的公司也渐渐成长为一家大贸易公司,他如今已是身价千万的豪富了。我们间或会在咖啡店见见面,聊一些与读书、生意无关的事情,这在他看来也许是跳出生意圈的一种形式的放松,在我,就是漫长青春岁月的重大节日。
那条项链我一直带着,胡泛舟叫我“小百合”,我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曾送我套百合式样的白金首饰,我收了,却从没有带,我从未觉得有什么珠宝能好到让我可以解下那条水晶项链。
我很爱他,觉得胡泛舟也分明是爱我的,不然,他怎会用了五年的时间静静等待一个女孩的成长,又肯跟我一起度过了这么多的宝贵的休闲时光,虽然这期间,即使我们最近的距离还隔着一张桌子,但是,我认为我们已经是一种形式的恋人了,是无限珍惜而庄重的那种。我安心享受着胡泛舟给我的宠爱,因为,我回报他的是最纯洁忠贞的爱情。
我一直都很幸福,直到有一天,胡泛舟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我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却掏出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个笑容甜美的女人,一丝不乱的头发,浅色套装,很端庄精干的样子。
胡泛舟点上烟,向空气中吐了一个又一个飘渺的圈圈,他说:“她叫伊莲,是我合作伙伴的独生女,我们正计划开发一个新项目,有这层关系,我的生意可以扩大一倍。”
我颤着声音问他:“你的钱还不够多吗?你娶她,就是为了扩大生意?”
胡泛舟看着我,半响,柔声说:“小百合,我愿意娶她,是因为我觉得她会是个好妻子,能够打理我的生意,关照我的生活。我喜欢她,非常。”
虽然我拼命忍住,可还是抽抽搭搭哭起来,胡泛舟坐到我身边来,象第一次那样揽着我,给我擦眼泪:“小百合,你怎么了,你该为我高兴啊!”,我一把推开他,叫道:“伪君子!你明明喜欢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那么喜欢你!”
胡泛舟有些难过地看着我,他说:“不,小百合,我从未喜欢过你,我一开始就当你是个亲切可爱的小妹。”
(三)
我好象又回到了五年前,我最渴望的东西就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却不属于我,如果我染指,我就是个众夫所指的窃贼。可是,我是多么喜欢他,多么渴望他啊,渴望得痛彻心扉,我觉得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五年前,胡泛舟对我说:喜欢和占有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并不是每一种喜欢,都能够占有。他还说,在“喜欢”面前如果不懂得克制,它就很可能会毁掉你。
我想,说这话的他,一定从没有过如此浓烈的几乎要把人融化的情感,在它的炽烤下,我情愿被毁,被撕裂。
我请求胡泛舟在结婚前找天晚上跟我叙叙旧,我说,也许他结婚后就再也想不起他这个亲切可爱的小妹妹。他一边笑骂我胡思乱想,一边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天,据气象预报说,是今年以来最冷的一天,我却穿着过膝短裙,只罩了件薄薄的外套。胡泛舟责怪我穿得太少,可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的欣赏。
我不停向他笑着,我知道,我的笑容灿若夏花,而他,看向我的目光越来越炽热。我撒娇要来红酒,一杯一杯向他灌,而我自己却喝橙汁,胡泛舟笑:“小百合,这可不公平。”我嘻嘻而笑:“谁让我小呢,谁让你要结婚,娶的却不是我,害我等了那么久,要补偿哦!”他很高兴我们的气氛又重新变得轻松,杯酒不辞,很快他就变得醉熏熏的了。
而后,我将他带到我租住的小屋,说要送他一件新婚贺礼。
他坐在沙发上,酒涌上来,燥热得拉松了领带:“小百合,让我看礼物前,能不能让我喝点水,我喉咙都要冒火了。”
我在里间应道:“要喝水啊?那就进来罢。”
胡泛舟推门进来,看到我,默立当地。
屋里没开灯,我就站在月光下,舒展着我的双臂,颈间的水晶百合映着我光洁的,不着片缕的肌肤,发出莹润的光泽。
我上前,手臂缠绕着他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呢喃着:“泛舟,泛舟,我要你!”
胡泛舟低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