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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坠儿:“走,我们去认识一下那小美人。”
今天串儿穿了阿娘专门用天香绢做的衣裙,颜色虽然素淡,可是阿娘阿姆手艺好,看起来既清新又雅致。
串儿迎着他们走过去,站到李蕊面前,伸出手:
“你好,我是串儿。”
杜嬷嬷脸色一变:“大胆,什么你呀我的!来人,掌嘴。”
李迥一步跨过来,挡在串儿面前:“谁敢动手?我踢飞他。”
李适脸一黑:“杜嬷嬷,若你是来扫兴的,请你回去。”
杜嬷嬷脸一白,吱吱唔唔地退到了一边。
李蕊瞪了杜嬷嬷一眼:“天气太热,就让嬷嬷在车里等吧,免得伤了身体。”
李适李迥李邈齐声道:“请杜嬷嬷上车等,千万别劳累。”
杜嬷嬷身子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李适使了个眼色,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走过来把她扶进了另外一辆车。
看杜嬷嬷上了车,大家全捂了嘴,闷笑不已。
李蕊高兴得跳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串儿:“你伸手是什么意思?”
串儿笑了笑:“我想认识你,跟你做好朋友啊。”
李蕊跳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一把抓住串儿的手:“我是李蕊。”
李适李迥突然呛了口水一般猛咳,刚好把李蕊俩字遮掩了。
串儿看了看李迥他们:“你们怎么了?受凉了么?”
李适一边咳一边指着李蕊:“这是我们四妹,你叫她蕊娘就好了。”
串儿恍然:“哦。”
李蕊拉着串儿向寺庙里面走去,好奇地问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爱吃什么?喜(3UWW…提供下载)欢玩什么?衣裙谁做的?
不一会儿,几个小女孩就亲热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热闹得不得了。
李适看他们相谈甚欢,方才吐了口气。
转头问李邈:“皇祖母怎么派了这么个没眼力劲的奴婢来?”
李迥凑过去:“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奴婢对串儿他们说了什么话?”
“你没看见他们刚下车都黑着脸么。小心他们以后都不理睬你。”
李迥皱眉:“杜嬷嬷一个奴婢根本不敢乱说话,那肯定是皇祖母派她来传话的。不过带几个朋友一起玩,有什么大不了的?皇祖父都没说什么。我得想办法不让皇祖母将火发泄到串儿身上。连朋友都保护不了,还混个屁。”
李适没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李迥:七弟并不是如平常表现的那样大大咧咧,还是很有几分谋算。
李邈眼微眯:七弟还小,什么都听别人的,到底有几分是他自己懂自己明白的?!
知客僧前来相迎,请众人到佛殿进香。先男后女,由长及幼。
李适拈了三炷清香跪拜在地,闭目祝祷,片刻方起身,则将第一支香插在香炉中间,念道“供养佛”,第二支香插右边念道“供养法”,第三支插左边,念道“供养僧”,上完香后合掌,片刻方回。
待众人都上完香,奉上香油钱,李适才招呼着大家到南面铺好地垫的歇雨亭稍坐。
串儿一看,哟,这是要吃野餐啊。
几十个仆从恭顺地站在周围,就连松子也没靠过来。只有李蕊带来的两个婢女在给大家斟酪浆,串儿赶紧摇手:
“谢谢姐姐。我喝不惯这个。”
李蕊笑嘻嘻地坐在她身边:“脸圆的是瑶红,脸尖的是玉香。串儿,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爱喝什么尽管说。”
串儿道:“我不爱酸,喜(3UWW…提供下载)欢甜的。”
瑶红赶紧拿了另外的浆液:“小娘子试试这个加蜜谷叶饮,挺香甜的。”
串儿接过来抿了一口:“嗯,不错。”
李蕊点了乌梅饮,坠儿竹汐喝酪浆,李迥要了跟串儿一样的,李适点了加蜜沙塘饮,李邈要的麦饮。
串儿暗自咂舌:这也不是开餐馆,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制作搬运这些东西啊。
地垫上摆满吃食,却也不过是点心瓜果。出于对佛祖的崇敬,是不能沾荤腥的。
李适年长,却也不过是个大孩子,平日里总是绷紧了弦,难得放松。进了香,仿佛心中有了寄托,胸口也没有那么闷了。
看李蕊起身跟竹汐说话去了,便靠近串儿,低声说道:“别把杜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串儿眉一挑:“你知道她说什么?”
“不知道。总逃不开那些俗套。”
“唉,其实我们并没有攀附之心。高门士族婚姻都是砝码,不能浪费,也可以理解他们的防范之心。”
李适眼神一黯,自嘲地说道:“幸好婚姻还有这么点用处。”
串儿惊诧地看他一眼:“听说你明年就要成亲了,怎么好象并不高兴呢?”
李适端起加蜜沙塘饮猛喝一口:“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过是砝码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是你自己选的?”
“哧,怎么可能让我自己去选。也无所谓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呃
串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象不需要安慰吧?这个时代的男人又不缺女人,也不可能专一。
李蕊挤过来:“串儿,听说你是753年生的,哪一天啊?”
“四月十八。”
“啊?跟大哥只差一天呢。”
串儿转头看着李适,李适点点头,笑呵呵地说:
“是只差一天,可年龄差了十一年。”
李邈打趣他:“要不,明年大哥的生日跟串儿同一天办吧,就咱几个,好好聚聚。”
被冷落半天的李迥也跳了出来:
“好啊。要不,我来安排吧。吃的玩的,保证安排好。”
李适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随便吧。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李邈正色道:“大哥,就答应吧。明年十月,你就要成亲,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李迥挠头:“大哥一直不是一个人啊。”
李适唾他:“不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鼠么?”
李迥笑了:“对对,就是串儿养的那只。”
李邈敲他头:“到时候大哥就有女人了。”
李适踢他:“胡说什么?也不看看场合。”
李蕊拽住串儿的手:“你养了什么鼠?啥时候带来看看啊。”
串儿点头:“别摇我啊,你还真闹腾。行,下次一定带来。七郎多嘴。”
风悠悠地吹来,将曲江池的湿润凉爽传送过来。串儿觉得十分开心舒爽。
隐隐地,后背凉凉的,老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转头去看,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第64章 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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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初刻,串儿便回了崇贤坊。进了北坊门,与竹汐坠儿别过,却没有立刻回家,静静地坐到路边一块方形碎石上,等待着什么。
这时,北坊门急匆匆闪进来一个头戴帏帽、一身黑衣的婀娜女子,风一般从串儿身边飘过去。
串儿嘴角一翘,扬声叫道:
“哎,找我吗?我在这儿。”
女子一个急刹车,回转身来,呼出一口气,徐徐说道:
“幸好,追上了。”
“错了,是我在等你。”
女子缓步而行,仿佛在跳优美的华尔兹:
“等我?你知道我找你?”
串儿冷笑:“在寺庙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躲在暗处盯着,我悄悄观察了很久,才发现你的身影在远处一丛花木中闪过。”
女子在串儿面前站定,优雅地歪着头,声音娇滴滴地:
“你倒是机灵。你叫什么名儿?”
串儿不耐烦了:
“叫我串儿吧。有事就说,别绕弯儿。”
女子咬唇:“是。为了今天在寺庙与你一起的儿郎。”
串儿惊讶:“木大郎?二郎?七郎?听你声音年龄不大,难道是看上他们谁了?”
“木?看上?”
串儿微微一笑:“也许不姓木,他们出身高门,不说真实名姓也可能。”
女子突然呵呵一笑,声音又娇又媚:
“你不介意么?倒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介意什么?虽然不知道真名姓有失真诚,不过,他们也没害过我。无所谓了。”
女子摘下帏帽,细细地端详低头不语的串儿。末了,笑嘻嘻地问她:
“你看我是看上了谁?”
串儿这才抬起头,只觉眼前一亮。串儿也算美人,见过的美人也很多,可就没见过这样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只是,容貌年轻,眼神却露着沧桑与悲凉。
“看清楚了?我这年龄,能看上谁。”
串儿皱眉:“不知婶子找我做什么?”
女子笑了笑:
“可否请小娘子移步到光德坊茶肆一叙?”
串儿眉头一挑,犹豫片刻:
“走吧。”
刚走出坊门,一男一女两黑衣人便迎了上来。
女子冲他们一摆手,两人一礼,只远远地缀在身后。
进了茶肆,女子叫了吃食,指着五步外站立那对男女:
“我姓沈,浙江吴兴人。家人都叫我珍娘,你就象刚才那样叫我婶子吧。他们是我的婢女和侍卫,仅存的。婢女是我管事娘子的女儿玲珑,最是忠心。她娘亲为了护我,年轻轻的丢了命,实在是”
串儿同情地点点头:
“你就直说找我什么事吧。能帮就尽力帮,不能帮你也好早些想其他办法。”
珍娘沉吟半晌:“找你,其实很冒昧。那庙子他常去,我在那庙子等了一个多月,才终于等到。看他与你相谈甚欢,我就想,也许你能帮我。”
串儿皱眉:相谈甚欢?谁啊?
仔细将在庙子里的行为过滤了一番,嗯,今天倒是与木大郎说的话最多。其次是蕊娘。
刚想开口相询,突然想起前段时间与木大郎他们在光德坊另外一间茶肆的对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向串儿。
倏地睁大眼睛,串儿惊诧地问道:
“不会,你就是木大郎口中失踪的生母吧?”
珍娘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眼泪滑下面庞:
“这你也知道?可见我没找错人。”
“真的是你?天呐,你活着?你应该赶紧报个平安信才对啊,怎么在这里磨蹭?”
珍娘使劲摇头:“平安信?谁会在乎!儿子在乎,却又无能为力。心死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你太小不明白一个女子被再三抛弃的滋味。我已经算个死人了,只是,放不下大郎。”
说罢,蓦地捂住嘴,另外一只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嘤嘤地哭泣起来。泪水如泉水般奔涌,她的教养却让她不能放声痛苦,就这么哽咽着,喘着,串儿都替她难受。
也许,她憋得太久,一直伪装坚强。现在能有机会释放出来,其实也是好事。
那婢女几番回头,终于忍住,并未过来相劝。
串儿待她哭声渐息,方才打趣她:
“啧啧,原来美人哭这么好看的。果然眼泪要如断线珍珠才最美。”
女子“噗嗤”一下笑了:
“看你这话说的,倒象个登徒子。自己就是个美人,还夸别人,可见不真心。”
串儿叹气:“错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真心夸赞。”
用小手拉着她的手:“我明白你的痛,能理解的。你别难过了。既然决定放弃,那就当是新生,忘记过往吧。”
女子疑惑道:“你多大啊?”
“六岁,虚岁七岁了。”
女子摇头:“这么小。大郎怎么会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