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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梗着脖子:“不成。虽然辈分上我比你大,可是年龄我比你小,你得迁就我。”
“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要我迁就干什么?我再不走,别人还不定怎么猜疑呢。为了公主你自己的名声,为了新婚有个好的回忆,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就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钏儿真的理解升平。
在现代,她自己有好友就是临近婚宴时脱逃,生生把自己的良缘变成了凉缘。
钏儿低声在升平耳边道:“你这样,六叔很尴尬的。而且,作为夫妻,你对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明明是你心理上有障碍,可他会以为你对他不满意,平白生分了。公主 ,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就别固执了。我走了。”
升平听进了钏儿的话,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一手拉着钏儿的衣袖,两眼看着钏儿,眼泪汪汪的。
钏儿抚额:天呐,自己这一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如意看这样也不行,悄悄支了泥点去请李迥来,没想到听了泥点的话,郑王和太子殿下都来了。
李迥一进门,冲郭暧点了点头,看也不看升平,走过去拉了钏儿就走,郑王和太子又笑嘻嘻地堵了升平的路,也没说话,只是冲升平和郭暧拱手恭喜,而后也走了出去。
升平对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哥哥有所忌惮,撅了嘴不慢地跺脚,委屈地想流泪,可宫嬷嬷说流泪不吉,只得强忍了眼泪,坐着生闷气。
郭暧厚着脸皮坐到她身边说尽好话,升平慢慢将一颗忐忑的心放了下来,新房里终于有了一点甜蜜和暧昧。
退出门外的宫嬷嬷合掌念佛:
“阿弥陀佛,可算不闹了。”
玉香好奇地问宫嬷嬷:“嬷嬷,公主到底怕什么啊?难道怕圆房?”
宫嬷嬷摇头:“不象。我倒觉得她是离开了皇宫今后要自成一家,心慌没底。女人啊,总要走这么一遭的,只是公主担心过头了。可把陇西郡君给累了。”
玉香捂嘴:“公主也是抓住根稻草当救命绳索。陇西郡君还是个未及笄的未婚小娘子呢,却被公主硬拉在新房陪伴这许久,连合卺酒都是郡君陪,够尴尬的。”
宫嬷嬷笑了:“那也是他们的情分。这人总得有一二知心姐妹才是。好了,一会儿驸马还得前去陪客人喝酒,你们好好劝劝。无论如何,莫再听公主的去请郡君。”
“是。”
钏儿被李迥拽出来,走出老远,李迥才笑了起来,钏儿担忧:
“蕊娘会不会生气?你刚才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就把我在拽出来了?”
李迥替钏儿理了理发钗:“你傻了啊?你不好推却,我们进来也只能抢了你走,免得驳了她的面子,让她尴尬生气。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不说。当时你就不该去。”
“这还怪上我了?我这不是知道她紧张过头,安慰她而已。”
李迥神秘兮兮地冲钏儿一笑:“那明年三月你也要嫁了,会不会临阵退缩?”
“我才不怕呢。”
说完,看着李迥打趣的笑容,钏儿脸红了。这个小不点,竟然还能将自己的军郁闷。
钏儿早早离了汾阳王府,也没有跟祖父祖母辞别,只是跟王氏说了一声,便让泥点叫了车夫过来,径自回府去了。
一上车,钏儿紧绷的神经瞬间垮了下来,靠在车沿,无力地闭眼养神。
任谁经历这么一场生死,还得在人前强颜欢笑,都会觉得筋疲力尽。
随手取下头钗扔给如意:“戴着真是累。”
如意刚想安慰她,钏儿又叹气:
“应三娘其实是个聪慧的,没想到被人利用,小小年纪便萎落,实在可惜。”
如意瞪大眼:“娘子还同情她?她要娘子的命呢。”
“若中间没有那内侍,我也许还真认为是她一手策划的,可是却是朝中权势倾天的人安排下的,我对她的恨倒少了几分。作为他们这样的家族,不过是家中的棋子,她不蹦达,就会只是被利用,或者被遗弃,就算嫡女也是一样。也未必敢确认她对六叔和韩王无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如意脸红了红:“我们没有娘子这样的胸襟,我们只知道差点赔上一生。”
“你们受惊了,是我没有护好你们。对了,吩咐一声,到药店抓些压惊安神的药,估计今晚我也不好睡。你们也都喝点。”
“是。”
王氏派出的人还是查探到了钏儿的事。
王氏又惊又怒,翌日叫了钏儿过去:
“那**真被掳了?”
钏儿没想瞒她:“是,韩王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谁动的手?脸还被打了?”
“还看得出来?上了药,今日好多了。直接动手的人全死了,策划的人是鱼朝恩。”
“明白了。你身边现在没人护着,我派几个人帮你。”
“不用。”
“在你成亲前必须。成亲后就由王府派人保护。以前你拼命地想好好活着,难道现在不爱惜自己了?”
“以前那不是有你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啊。”
“现在你就更不安全了。我们都是站在太子一线,太子没登基前,随时都可能被踩死。明年你就要嫁人了,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命才是。”
“好吧,我要两个人就成,功夫好点的。”
“我会派六名。我现在不出门,也不是很显眼,没人对付我。对了,苏姨娘要见你,求了我好多次,你去看看她吧。”
钏儿想起那个冬天的大雨,想起那彻骨的寒冷,不想去:
“没必要吧?往**联合她想陷害我,那点情分早被她弄没了。”
“不能完全怪她。她想报恩,而她的孩子本来也活不了,她只是将计就计。我是推了一把,却不是我的主意。”
“唉,见就见呗,我又不怕她。只是不想听她说些没用的。她在她自己的院子?”
“是。从孩子去了后,她的身子就没好过,基本没出过她的院子。她心中有愧,每日也很难受。”
“你想要我原谅她?其实和她没有交集,她实在不必求我原谅。”
王氏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发呆。
钏儿叹气,去了苏姨娘的院子。
进了苏姨娘的院子,钏儿大惊:那个看起来一身书香的温婉女子,如同变了一个人,形销骨立。
钏儿没有摆脸色,温和地坐在床边:
“怎么成了这样了?请了太医没有?”
苏姨娘瘦削苍白的脸颊浮起一丝红润:
“郡君。”
“叫我五娘吧。听说你想见我?”
“五娘,对不起。”
钏儿静默片刻:“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孩子已经去了,他会找到更好的归宿,你就莫要负担太重。虽然你利用他一把,可是并不是你害死他的。你还有孩子需要你去呵护,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苏姨娘急促喘息,蓦地嚎啕大哭起来。
钏儿没有劝解,只是递了手绢子给她。
有的人因为心中愧疚一直郁闷在心得不到抒解,久而久之,便成了大病,郁郁而终,想来,苏姨娘若是不能自己将郁气发泄出来,也会是那般结局。
这一哭,竟然哭了大半个时辰。
苏姨娘沙哑着嗓子,苍白着脸对钏儿道:
“谢谢五娘大度。我想跟阿郎说,请他放我到寺庙,诵经念佛过一生。”
钏儿摇头:“你不能这样,既然已经犯错,不能再做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若是诚心,在家中也能念佛祈祷。佛在心中,不是在寺庙。”
苏姨娘听了这话,倒是看了钏儿好几眼:
“没想到,五娘还有这样的功底?”
“说笑了,我可不曾参禅礼佛。你别再胡思乱想,好好将息身子。”
言尽于此,钏儿觉得跟苏姨娘再没啥好说的了。
固然她是有原因才做下那样的事,可是,自己就该成为牺牲品吗?
苏姨娘看钏儿告辞,突然说道:
“你可知道,二夫人在你之前曾经怀过孩子?”
钏儿点头:“不是掉了么?”
“是,可是你知道是谁动手的吗?”。
钏儿摇头。
苏姨娘面有愧色:“下药的是莫姨娘,只是我听见了她的打算,当时没有告诉杳娘,不想多事。”
“你愿意告诉我,我仍然感激。哪家后院都不会干净。”
苏姨娘眸光闪动:“夫人手段多,你要小心。”
钏儿笑了:“能这样说你的恩人,也算是豁出去了。放心吧,夫人不会再找我麻烦,我们仇怨已了。”
苏姨娘“哦”了一声:“难怪她愿意传话。这样你不如记到她名下,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嫡出,对你将来很好。”
“嫡出?算了,我不想了,这样很好。你歇着,我得回去了。”
苏姨娘看着钏儿的背影,眼泪又流了出来,轻轻啜泣着。
如意泥点倒是好奇:“娘子真的原谅她了?不记恨?不怕她是做样子骗你?”
钏儿笑了:“她是厌倦了这后院的龌龊,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我的原谅。她心死了,人已退出了红尘,我原谅只是一句话,她却要开始苦一生。”
没两日,便听说苏姨娘将住的院子收拾得甚为素净,求了郭唏改为了修行之所,每日茹素念经,俨然成了居家的师太。
第243章
经了苏姨娘一事,钏儿的心情莫明放松了很多。虽然对那边府的人和事依然淡漠,却清晰感觉到,与那边的联系是甩不掉的。
李迥得空经常过来陪伴钏儿,常常有意无意地给钏儿灌输成亲后的好处,还再三表白自己一定是个听话的夫君。从内心来说,他是真的害怕钏儿对即将来临的大婚产生如升平那般的抵触害怕情绪,若是悄悄跑了,那就麻烦了。
钏儿其实哭笑不得,安慰李迥:
“你放心吧,我的心志没有那么弱。对了,鱼朝恩一事怎样了?”
李迥沉吟半晌:“太子哥哥已经将事婉转禀了父皇,却不是说你被掳之事,只说鱼朝恩使了手段,要彻底压下异唐的肱骨之臣,其心可在诛。父皇却说,他得的消息更多更彻底,只是现在不是动鱼朝恩的好时机,得把他的权削了,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若只是弄权柄也还好,只怕心越来越大,若勾结外藩,引祸异唐,异唐就危险了。”
“勾结外藩倒没听说,不过跟各地节度使关系密切,送了不少金银女子去联络。放心吧,总会收拾他的。”
“那就容他再享受一段时间吧。我怎么就会莫明跟这阉人结了仇呢?先是李辅国,再是这鱼朝恩。今后我决不用阉人侍奉,受不了,有阴影。”
李迥颜色复杂地看着她,钏儿皱眉:
“怎么了?我说错了?”
“松子也是你说的那种人。若我们不用他,他可就要落难了。”
“这样啊?松子可不能不用,这么漂亮的孩子,真是可惜了。那就用他一个吧,府里离了他还真不行。”
“松子是被人拐卖到宫里的,那时候才四岁不到,若是被他亲生爹娘知道,还不心痛死”
“他没有去找过自己的爹娘?”
“拐卖他的人都找不到了,只听当日接了他进宫的严舍人说他倒是白净可爱,看起来不象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大概是从洛阳方向过来的,话音听得出来。”
“洛阳几番罹祸,恐怕他的家人也找不到了。你对他好些。”
“我可不敢。他防着我呢,就怕我打他的主意。哈哈。”
“谁叫你平日爱逗他,没个正形。对了,你趁早将你的后院打理干净,我可容不下。莫怪我过了门将你的后院弄得血雨腥风,哀声一遍。”
李迥摇头:“我没有后院啊,你去了就是我的后院。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得很。”
“少来,我的心没那么脆弱,还豆腐心,我是石头心。”
“嘿嘿,你不如说你没心。别试探了,我真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夫人王氏为了钏儿的嫁妆,那是动足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