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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
跟轻歌聊了一阵,钏儿的心情好了一些。
到了汝阳郡公府邸,钏儿打起精神跟药娘寒暄了几句,便使颜色,表示想私下跟萧翁说说话。
萧翁将钏儿带到书房。
书房摆放了很多药书。书房外一间小院子,晾着萧翁采来的药草。
药草的清香让钏儿松了一口气:
“阿翁,我好想阿姆,想我们在和平坊的惊险,想我们在崇贤坊的温馨。”
“那时候我在外征战,苦了你们,也全亏你们尽心照顾眉娘。”
“阿翁,阿姆会去世,是我们带来的祸端,你不恨我们吗?”。
“傻孩子,这全是命,全是缘分。想来,你阿姆也不会怪你们的。若没有你们,说不定在逆贼进长安的时候,我们就饿死了,人要感恩,要知足。”
钏儿鼻子一酸:“回了郭家,我好累。听说崇贤坊的宅子还保留着,抽空修修,以后我还住那里。”
“别说傻话。郭家有你的亲爹,是你的家。再说,杳娘也希望你回家的,你不能让她不安。”
钏儿望着萧翁和蔼的笑脸,心中又酸又涩,很多真相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却始终说不出口来。
“阿翁,您还记得当年那个异族兵勇蒙加吗?”。
萧翁点点头:“当然记得。人老了,对于过去的记忆却更清晰了。怎么?你见到他了?”
“没有。自从他回去后,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再见过。可是,我却有他的消息。前几年他的部属就带礼物过来看望过我。”
“哦?他怎样?儿女成群了吧?”
“阿翁,又不是养牛羊,成什么群?他现在成了突厥汗王,南突厥的。”
“这么厉害?果然不是凡物。”
“可我担心得很。您不知道,当年,我们除了合作寻找搬运粮食之外,还找到了很多珠宝和用于战场甲料之类的东西。”
“那又怎样?”
“我让蒙加搬了去,他发誓绝对不会与异唐为敌。”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你要相信他。”
“阿翁,您不知道,蒙加可厉害了,现在突厥大部归到了他的版图不说,还占了回纥一些地方。突厥善战,也好战,我怕他野心爆棚,看中异唐这块内忧外患的肥肉。”
“爆棚?”
“就是野心太大,自信满满。”
“他看中也没能力吃,你放心。”
“为什么阿翁会如此笃定?”
“在军中时,阿翁只是随行军医,可也听了不少和打仗有关的。他要出兵,那是长线作战,没有充足的军需和后方的坚实支持,来不了。”
“一年来不了,两年三年呢?”
“钏儿,你不必把那责任放在自己身上。外敌来犯,那是上位者该忧心的。”
“你不明白。也许,圣上会将我赐婚给皇七子李迥。现在皇子正在争夺储君之位,我是要求七郎不去争,可若被有心人知道我与蒙加的关连,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个逼我们站队,这很难说的。况且,一旦异唐被侵犯,说不定会怪责在我头上,连累郭家。我不想做这异唐的罪人。”
“那能怎么办?若蒙加的部属再来送信,你写信给蒙加,提醒一下。”
“我不能写。若被他的部属知道内容,他做为汗王没面子且不说,同样会被人利用陷害,我们都危险。其实,盲目扩张,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按说,突厥早就对异唐称臣,现在疆域扩大这么快,蒙加又未曾前来异唐表明立场,会被异唐视为心腹大患,说不定先集中兵力对付了。”
萧翁脸色大变:“蒙加是个不错的汉子。可这事你如何管得?也管不了啊,天高地远的。”
钏儿叹气:“真想到突厥去一趟,跟蒙加好好聊聊。”
突然钏儿又笑了:“我在这里自以为是,说不定见了面,人家哪还认我是谁呢?但愿,他不会糊涂到做别人练兵的靶子吧。”
钏儿又倏地跪下,萧翁都反应不过来。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为了蒙加的事不快活,说说话就成了,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钏儿连连摇头,眼泪顺着脸庞不受控制地流:
“有件事,我本想瞒您一辈子,连自己祖父祖母阿爷都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失去您,我早已将您看做我真正的亲人,我想说出来,可又怕您不原谅我,先给您跪下请罪。”
萧翁一把拉起她:
“别犯倔你不起来,不管什么秘密,我都不听。”
钏儿抹了眼泪:
“阿翁,你怎能威胁我?”
“嗯,跟你学的。说吧,什么事?我先给你吃个定心丸。自从你阿姆走了,对我而言,什么都不重要,身边的饿人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钏儿咬了咬嘴唇:
“阿翁,若我告诉您,阿娘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娘,你会不会认为我糊涂了?”
萧翁微张了嘴,表示他的惊讶,嘴唇嗫嚅着,半晌才问道:
“这话怎么说的?”
“我也是刚知道,原来阿娘当初生下的是现在府中的四郎,比我早生约莫一个时辰,被夫人的奶嬷嬷说动,并动手,将四郎与我互换了。”
“这是为什么呢?”
“阿娘以前怀过孩子,被人动了手脚,掉了,所以才听信了奶嬷嬷卢氏的话。而卢氏与夫人有仇,所以想尽办法报复。”
“杳娘怎能如此糊涂?这孩子”
“阿翁,我的养母也是我的庶母被生母害死了,阿姆也被祸及,我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害我们我又回去报仇的仇人会是我的亲娘而且,也是她,让无辜的阿姆从此与您阴阳两隔,我心里实在愧疚伤心,真的没脸见您。”
萧翁无力地摆手:“你也是无辜的,和你无关。她们斗来斗去,怎么就不为你们想想?唉,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呐算了,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都随死去的人消散了。”
顿了顿:
“钏儿,你小小年纪,背负的东西太多,阿翁心疼得很。我不会记恨你,你生母做下的恶,她自然会有她的报应。你好好顾惜自己,快乐地生活。阿翁永远是你的阿翁。”
钏儿抓住萧翁的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从知道真相那时起,钏儿就想好好哭一场。她也委屈,憋闷啊
能得到自己视为亲人的人的理解和谅解,对钏儿来讲,是很重要的事。
钏儿这一哭,将自己今天在宫中遭遇的郁结于心的不平也尽数散了出去。
这什么时代嘛,尽出这样的诡异事件。若有机会,定然努力争取,回到现代去。
第222章宫宴
钏儿回府,红果十分热情地迎上来:
“娘子这是去了哪儿呢?奴婢被绣房管事安排了很多事,做不完的活,也没顾得上侍奉娘子,奴婢失职了。”
钏儿冷冷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是王府贵人,就算签了身契,我哪能真的使唤你?很快会送你回去的,做做女红就当平日在家一般,练习着吧。”
红果竟然没有辩解,小脸红着,羞涩地低下了头:
“娘子打趣奴婢。”
钏儿打了个寒颤:
“得了,歇下吧。”
回了屋子,钏儿一直搓着自己的手臂,波力好奇地问她:
“你很冷吗?这转眼就要开春了。”
“不是,刚才被一朵‘小白花’恶心到了。那样明显的话她竟然没听出来,是不是该夸奖她抗打击力强呢?”
“谁啊?”
“韩王府掌事姑姑纤蝶的远房表妹。我可以百分百地确认,那纤蝶绝对承诺了她表妹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送她表妹过来侍奉你,不简单哦。有什么阴谋?”
“两种可能,一是先联络感情,然后拉她上位,到时候有了感情我就不好拒绝;其二,掌握我的情况打击我,如果能抓住什么致命的把柄,那根本不给我嫁过去的机会。就不知道是贵妃娘娘的心思,还是纤蝶自作聪明?”
“这红果长得不错,先不说漂亮与否,外表看她一派纯真,让人心疼。你就差了点,一副老成相。”
“我可不是装的。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近四十了,还装天真幼稚纯洁?我自己先恶心到。”
“可是太成熟也诡异了一些。不过也习惯了,几岁的时候就跟几十岁差不多。”
“不对啊,几岁的时候我有时候还是会装萌的。嘻嘻。”
“看你心情不错啊,捡到牛屎了?”
“我呸,你还吃到牛屎呢我是高兴把一切都跟阿翁说了。对谁都可以隐瞒,可对他隐瞒,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全说了?”
“当然。唉,换个位置想想,我也会不好过。你想啊,自己心疼得象亲孙女一样爱惜的人,竟然是害死 自己老婆的仇人的女儿,我都替他为难。”
“说了也好。否则,估计你这一世会是个短命的。操心内疚惭愧死。”
钏儿疑惑地看着波力:
“我得罪你了?你今天说话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
“你想回自己的时代吗?”
“想。能吗?”
“我尽力。如果要回去,就要舍下你现在所珍惜的,比如韩王。”
“投入不深,舍得。”
“那就好,莫怪我棒打鸳鸯就成。”
“真的能成?”
。。。。。。
大历二年,也就是距钏儿被传召进宫近两月后的四月,钏儿十四岁生日前夕,异唐皇帝陛下立雍王李适为储君,迁居东宫。
为了表彰其显赫的战功和赤诚的孝心,仍然保留雍王府邸,成为雍王别业。
另将钏儿赐婚韩王李迥为正妃,来年三月成亲。
本来钏儿还是很希望十五及笄之后再成亲,只是天不遂人愿,合八字前天师说钏儿必须在及笄前嫁出去,否则克夫克子叭啦叭啦。
也不知道李豫怎么想的,赐婚之后,又准许升平公主李蕊不时出宫散心了。
于是,这方府又成了她的小‘行馆’,自在得很。
对了,不再是方府。自圣上赐婚后, 夫人王氏强烈要求将府门封闭,院墙拆掉。钏儿力争之下,府门依旧,院墙依旧,只是府名改了,改为“陇西郡君府”。
钏儿也很无奈,遇上这一根筋想弥补想表达母爱的人,真的很头疼。很多郡主都没有另立府邸,一个郡君还挂牌了,这不是笑话吗?
没想到,圣上得知后,竟然跟着起哄凑热闹,御赐牌匾不说,还额外准许将门该成五间三架,说现在虽是郡君,可马上就是王妃了,提前享用该享的规格,也无所谓。
圣上发话了,前来凑趣的就更多了。韩王送来不少稀罕玩意就不说了,太子也送了不少精致物件。府邸扩大了几倍不说,摆设也是奢华至极。
府邸大了,人员也增加了。
害得钏儿在自己府邸都不敢随便出门,就怕有人混水摸鱼。在钏儿心目中,生命总是第一位的。
这一切也预示着,圣上又将重用郭子仪了。
钏儿生日前,太子李适大宴宾客。
钏儿也在受邀之列,毕竟乃太子未来弟媳,又为郡君,与太子有君臣之情,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
幸好夫人,霍国夫人、大嫂李氏都接到了邀请,钏儿并不孤单,只需要在宴席上低调些就成。
钏儿选了浅紫色的衫子杏黄的裙,皮了件外袍,戴了几样庄重而不张扬的饰品,叫了泥点和如意随侍。
轻歌将他们送到大门口,钏儿拉着她的手:
“你是快要嫁人了,就少抛头露面,如意和泥点今后要随我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