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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之处不是很大,胜在温馨。没有那些冷硬的摆设,只有舒适。
“钏儿见过两位王爷,大哥好。”
郭钢看见钏儿过来,打量着她包扎起来的头部:
“钏儿,你好些了么?”
“谢谢大哥关心,钏儿无事。”
李迥咬唇:“没事?你看你那张脸,象只猪头。”
“呸,你才象。我又没镜子,哪里知道现在什么样?”
“明日我给你送一个来。奇(提供下载…3uww)怪,为什么会没镜子?”
“他们说我孝期未满,镜子招阴邪之物。”
“没那一说,恰恰相反。”
郭钢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们:
“钏儿,希望你坦诚告诉大哥,究竟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母亲跟四郎有什么过节?”
钏儿挠头:“你为什么不问他们?”
“他们哪里肯说四郎肯说,又说不清楚,只能坦白他打了你而已。”
“我跟夫人的仇,早在战乱开始时,就已经种下了。而夫人跟我娘的仇,却是在我娘一进门就已经开始。”
“你想说,母亲妒忌?”
李适道:“女人妒忌,是会不计后果的。钏儿,你把前因后果告诉你大哥,他自去分辨。”
钏儿想了想,便将自已所知道的事实告诉了郭钢,没有加一句评论性的话。
郭钢张大嘴:“怎么可能?母亲怎么可能做下这样的事?”
钏儿拉拉他的手:“大哥,无论她做了些什么,并不影响大哥跟我的兄妹感情。而且,他是你的母亲,我并不希望你做些什么。”
李适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要达成彼此的信任和谅解,需要时间。钏儿,我们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李适看了看郭钢,钏儿明了:“大哥已经在为朝廷办事,是个有担当的,自已妹妹有什么事,想来就算他不帮,也不会害我。你说吧。”
郭钢因为钏儿的信任,感动不已,想起母亲的作为,又实在汗颜。此刻听他们说正事,便打起精神听来。
“钏儿,你知道七弟派人去了洛阳,找到那三人,又处置了一人,也打听清楚了最终放火的人所属。”
钏儿瞪大了眼,握紧拳:
“是谁?”
“李辅国所派。”
钏儿一听,真想骂句难听话,最终一拍几案:
“这老阉货”
李适李迥闷笑,郭钢却不赞同地盯着钏儿:
“注意用词。”
钏儿不以为意:“那家伙势力太大,我的仇报不了了。”
李迥看了看李适,心下暗忖大哥的分权之策究竟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钏儿?
“钏儿,你放心,我大哥已经想到了办法,定让你能报得母仇。”
李适闲闲地瞟了瞟李迥:
“我想了分权之策,先将李辅国逐出朝廷权力中心,再取他性命为你母亲报仇。到时候,我们会来找你,你愿意亲自报仇还是”
“啊?我就不动手了,一切拜托你们。那贼货怎么对我如此仇恨?他几番害我,我还没找他呢,他竟然放火杀人气死我了。”
李迥现在明显感觉自已在有李适的地方失色不少,心中虽然沉闷,可又不愿意放过与钏儿拉近关系亲密的机会,便不顾郭钢在场,抓住钏儿的手:
“钏儿莫气。这厮气数将尽,你为他气坏身子不划算。”
虽然天气寒冷,可李迥的手细腻温润,钏儿不由翻过他的手看:
“哟,手指修长,皮肤细腻,怎么比我的手还好看?”
钏儿这转移话题的速度太快,跳跃性太大,屋子里的人都没回过神来,只怔怔地看着钏儿握着李迥的手发呆。
而李迥,羞红早就布满了脸和颈子,桃花眼向钏儿不断放着‘心’型符号。
第160章分权之策(粉红双倍呢)。
第161章为母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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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适十分不满。
七弟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钏儿几句很正常的夸赞的话就弄得他频频抛着媚眼,这叫什么事?
以为这样就能得钏儿欢心?钏儿可不是那等没见识的俗气女子。
自已定要为钏儿好好做几件得她心的事,让她知道,谁才是她值得付出的相伴一生的人。
想到这里,李适又觉得脸红:钏儿在外人眼中太小,若被他们知道自已的心思,一定会嗤之以鼻。不过,若他们跟钏儿接触一下,就能知道面对钏儿,是不能以年龄衡量的。
李适“嗯哼”一声:
“这事还得好好谋划,每一环都不能出错,更要保密,不能告知外人,否则消息走露,可能会功败垂成。七弟,你说呢?”
李迥回过神来,暗暗搧自已两巴掌:自已还未长成,势力不够强大,想什么花花呢?
看着大哥暗沉的眼,李迥低下头:
“大哥说的对。大哥有能耐,有经验,我们听大哥吩咐。钏儿,你也莫心中激动胡乱行事,一切得绝对听从大哥调度。”
钏儿收敛起玩笑之色:“当然。我比谁都想好好活下去,我得替阿娘阿姆活够。”
自已不是故意逗李迥,实在是被李适饱含深意的眼看得手足无措。
李适拉了李迥告辞。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钏儿道:“你说的那事,待处置了李辅国立即就办,我也许还会被外派,若拖下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钏儿一撇嘴:“你还真是心慌。”
李适暗喜:“我只是办你托付的事,没什么心慌不心慌的。若你不喜,我就不办。”
钏儿别过头去:“说什么呢?快走吧。这天可真冷。”
李适舒心地一笑:“好好养伤。过几天有好消息哦。”
钏儿蓦地抬起头,眼睛晶晶亮:
“什么好事?”
“你等着就成。走了,七弟。”
李迥先前的桃花眼已经变得怒气暗隐,也不看钏儿,大踏步地随了李适走出方府。
出了府,回头望着府门:“难怪郭元帅出征前让我有空多关照一下呢。可钏儿这里为什么叫方府呢?”
李适淡淡一笑:“掩人耳目罢了,这都没看明白?对了,待钏儿事了,让她安排宴席。升平叫嚷了多次要见钏儿。我只说已经找到了,没说在哪里,给她个惊喜。”
“她独自开府,颇不容易。到时候我派松子前来帮安排宴席。大哥,你先前说办了李司空的事就办那事,到底是什么事?”
“是钏儿托付的,也算是大哥的私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兄弟对视片刻,笑着上车,告辞分手。
李迥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待车帘放下,便垮了下来。
刚到府门,松子迎出来:
“王爷,贵妃娘娘请您回府后进宫,陪她用晚膳。”
李迥心里正别扭,听说母妃相召,不想再如平日那般轻车简从,带了仪仗便进了宫。
“母妃。”
李迥走进独孤贵妃宫殿,一股暖香袭来。
李迥如同失群的孤鸟找到了大部队,扯下大氅,趴跪在独孤贵妃膝盖,眼睛觉得酸涩,有湿意涌上来。只是他硬生生地忍着。
独孤贵妃喜气洋洋地看着儿子进宫,却没想到儿子情绪如此低落。
看了知莲一眼,知莲便带了宫婢退了下去。
“七郎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吗?告诉母妃,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李迥心里一暖,摇了摇头,闷声问道:
“母妃,孩儿在兄弟间是不是不出众?”
独孤贵妃脸一沉:“是谁说了什么吗?”不跳字。
“没有。孩儿只是觉得自已虽然不是最蠢笨的,可也算不上优秀,也就是那种不上不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有可无的人。”
“胡说。我的七郎是最聪慧最优秀的,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七郎,千万莫看轻自已,你是母妃最宝贝的。”
李迥眼泪流了出来:“孩儿什么都争不过,又没能力又没经验,遇上大事,看着别人杀伐决断,感觉自已就象个废物。母妃,您也对孩儿失望,是不是?”
独孤贵妃突然觉得心里一紧,拍着李迥的脊背,心中暗想:七郎究竟受了什么挫折,让他如此自卑?如此失落?
与其他皇子争圣上的宠爱失败?
不会。
爱屋及乌,圣上对七郎的疼爱自已是看在眼中的。他那府里的一应器具都比其他皇子的好。哪怕一根筷子,都精细异常。
不对,儿子长大了,这种身外之物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让他崭露头角,让他有自信。要让他成长为能独挡一面意气风发的的韩王殿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若要崭露头角,在这战乱时期,就得让儿子上战场。
可自已只是想一想就接受不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自已只有这一个宝贝疙瘩啊。
平日里,特别是近两年,自已对儿子的关注放松了很多。派到府里的婢子又被他撵到了后院,对他的一些举动一无所知。
这孩子,就不能体恤做母亲的一番心么?
独孤贵妃长吁一口气,感觉李迥的情绪安稳很多,便扶起他来。
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心中又软又疼:
“哟,看呐,我的儿子真是越长越好了。不是母妃自夸,这么些皇子,能赶得上我儿子的,一个都没有。”
李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母妃,你夸自已还是夸儿子呢?”
“嗯,夸咱俩,好吧?来,跟母妃说说,想吃什么?”
“母妃既然叫孩儿前来,定然都准备好了,还用孩儿说吗?孩儿就等着吃吧。”
李迥心情好了大半:有母亲,就是好;有得宠的母亲,就更好;有既得宠又不会恃宠而骄的母亲,那简直是难得一遇。
自已占了天时、地利,缺的是人和,历练什么的,自已还小,总能积累起来。
想起刚才自已偷偷落泪,李迥汗颜。幸好,可以躲在母妃这里落泪,自已的母妃,永远不可能背叛出卖自已的。
母子俩说笑着,准备用膳时,有内侍前来:
“禀贵妃娘娘,圣上听说韩王殿下在此,一会儿也会过来用膳。”
独孤贵妃点头:“知道了。”
和蔼地看着李迥:“你先坐着,我得去小厨房安排几样你父皇爱吃的小点和羹汤。”
“母妃自便。”
独孤贵妃带了知莲走进偏厅:
“谁跟着韩王殿下的?”
“回娘娘,是松子总管。”
“嗯,悄悄传他到偏厅,我有话要问他,你去小厨房安排吃食。”
“是。”
松子惶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按照自已对贵妃娘娘的了解,这小半天都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已,一定很是生气。
殿下呀,您又惹了什么乱子,总该跟小的通个气啊?这么莫明其妙承受娘娘怒火,小的真是冤呐
若是因此丢了小命,那自已是天下第一的枉死鬼。
“松子。”
独孤贵妃突然发话,松子吓了一跳: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独孤贵妃先前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松子这般告饶,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这般讨饶?”
“娘娘容禀,小的没做什么啊。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请娘娘明示,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呸,那你鬼叫什么我叫你前来,只是想问你,你们殿下受了谁的气,那么憋屈?”
“受气?谁敢啊”
“先前从宫里出去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