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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裴家自有负责打扫的佣人,他带过来的下人里,除了一直为裴苏玉弄饭的方厨子,苏妈和夏景算是在他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崔红柳绿一干人等重新被万宁纳入裴家下人的编制里。也就是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以前在苏玉那边伺候的佣人的工资全都是苏玉出的,并不归裴家管,难怪苏玉的处境已经成那样了,家下人却还很安分。
苏玉想了想,给王辉打了个电话,从王辉那里得知他已经想办法把消息透给了何秀的哥哥何龙,苏玉称赞了两句王辉的效率,而后转换话题说起金饰。
苏玉对夏景做了个手势,夏景弯下腰抽出小沙发底下的抽屉,拿出苏玉这几天画的金饰图册放在了低矮的桌几上。
苏玉拂开从头顶垂落的茶色流苏帘,走到小沙发的另一侧坐下,一边翻动着图册一边对王辉道:“你说上次我给首一金饰的图样,他们想要按照我的图样改几个出来?”
“是的,”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们说会按照行规付设计费,除此之外还可以考虑让我们抽成。”
苏玉轻笑,拿起铅笔轻轻在几张图纸上打了个小勾,“你没有告诉他们,这是我拿来送人的礼物吗?”
“我已经说了,只是他们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而且这个条件也不是针对于这次,他们希望你下次如果还有什么设计的话,也能拿给他们。”
苏玉淡道:“这两份只能有这一对,我会再给几份样纸,不要抽成,但是我要他们给设计师做广告,”说着苏玉沉吟了一会,“样品设计师的名字就叫古玉,另外,我的资产到了年底是不是会有年度结算?”
“嗯,”那边的王辉已经明白苏玉的意思,问道,“你想要什么样规模的金铺?”
苏玉想了想,本来便是为了囤金,开个手工坊也无不可,只是要找到好师傅,问道:“一般的手工作坊就可以了,这次给我做金饰的金匠师傅能不能挖过来?”
那边停了一下,王辉的声音才响起,有些为难,“这种大型连锁一般都是流水线制作,只有有特殊要求的贵宾客户才会要求手工,一般能做这种活的老师傅恐怕……”
苏玉领会道:“我也是随便问问,挖不过来就算了,”苏玉想了一会,续道,“你先把手续之类的弄好吧,手工作坊的规模就可以了,但是设计师的名头要打出去,金匠师傅的事我来负责。”
“其实我们不用自己操作的,”王辉忍不住劝道,“现在像首一这种全国连锁的大型金饰商城,他们都有自己的设计师,这次你只要拿几张样纸,就能有个首一设计师的头衔,以后想要打些自己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东西可以直接吩咐他们的金匠师傅去做。”
苏玉无声地笑了笑,淡道:“我没有为他人作嫁的打算。”
王辉哑然,瞳孔瞬间收缩,苏玉这句话说的可谓内含深意——她不打算为他人作嫁?这句话包含的方面众多,而光论婚姻,她并不像是爱裴方敏的样子,那以后……
话一出口那边就没了声音,苏玉回想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他忘了王辉对自己的前身有些其他的念头了!忙开口补救:“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手工作坊开起来之后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顾及这边,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多多看顾。”
“你——想要做——”王辉头一次觉得心如擂鼓,大脑紧张的一片空白,话语中不自知地带上了乞求,但是他希望听到苏玉说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苏玉也有些卡壳了,他和王辉的关系表面看合作良好,实则各有盘算,王辉对他而言只是目前无人可用时的左膀右臂,而他对王辉却不只是个份量极重的客户。自己一时不慎说溜了嘴,就被王辉联想到他想要脱离裴家——若是他坚持不为他人作嫁,吞了苏家大部分资产的裴家可不就是他的头号敌人么?
苏玉沉声果决道:“你先把金铺的事弄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说完迅速地挂了电话。
留下这边的王辉对着‘滴滴’声怔了一会,而后唇角缓缓勾起,笑容越拉越大,直至灯光下的整个人都充满了跳动的喜悦。王辉紧紧地握住手机站起,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滑溜溜的汗,在刚刚等苏玉回话的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就出了一身的汗。王辉带着克制不住的笑意收拾起文件,一想到刚刚苏玉那清澈如流水的声音吐出的‘以后再说’,唇边就不能自控地露出笑容。
挂了电话后苏玉开始沉思,他还真没想好要对裴家如何,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和裴方敏之间还有着裴玉言这个小家伙在牵连着彼此的关系。纵然知道苏家的家业大部分进了裴家,他也没什么夺回来的打算——他只要保证裴家日后由裴玉言继承不就是了,何必夺来夺去的麻烦?
何况他已经发现了,苏父并非是只给女儿留下了钱,如果他真的想暗地里做些什么,人手也是有的,心里有了底,原本一直想的保护自身脱离裴家的事却是不急了。毕竟裴家家大业大,资产雄厚人脉宽广,这么大一顶保护伞顶在头上,虽然在这伞下有些许龃龉,也不是不能忍受。
不过让王辉误会也并无坏处,反正两手准备都可以做,看何秀的种种手段,再加上他对此地的人情风俗都不了解,万一真的被何秀压住了,最起码他还是可以离开裴家,只是到时想要做什么就没有裴家这棵大树可以倚靠了。
他这些天已经看完了《上下五千年》,把《史记》和华国建国以来的大概历史也囫囵翻了遍,虽然此世人心虚浮,利益为先,但在他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繁荣盛世。
虽然他因为女儿身而仍觉十分别扭,但此世女性解放运动十分热烈,华国的女子在法律上已然拥有和男子一般无二的权利。由此,他虽然如今是用着女人的壳子,却还是想做些什么,不然到此世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只是见识一下这些奇幻的事物么?或者干脆就是在裴家运用苏父留下的作弊器和女人斗?
不,绝不。
作者有话要说:啊,到现在还只有王辉时不时能出来露个脸,我真想捶死自己啊TAT
我在慎重地考虑要不要切掉一些剧情好让男人们快点出来。。。。
☆、暗线
苏玉又拨了个电话,不一会由滴声转为中年男人的声音,“大小姐。”
苏玉轻笑,“是我,阿福,我上次让你去查何家发迹的事怎么样了?”
在第一次和李福通话时苏玉称呼他为福叔,当时他就请求苏玉还像苏父那样叫他阿福,不然真像夏景那样叫他福叔,那可真是折煞他——不过一个称呼,就巧妙地向苏玉表明,他现在把苏玉当成苏父一样看待。苏玉也乐得如此,从善如流地改口,只是在心里再次慨叹苏父看人的眼光和服人的手段。
“已经查到了一些,大小姐,”李福恭敬的声音传来,“您是想要详细资料还是我现在和您说说?”
“都不用,”苏玉垂眸,淡道,“目前我不打算做什么,我的要求是不要被人发现了,你的动作可以慢一点,但是千万小心。”苏玉顿了顿,续道,“还有,让人多关注苏妈的儿子杨南,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和平常不同的地方。”
“杨南?”李福疑惑了,随后想到了什么,声音乍然紧张起来,“大小姐,是不是苏梅她?!”
“哎,不是,”见李福误会,苏玉无奈,好笑地解释道,“苏妈没问题,只是我现在回了裴家,和我那位弟媳有了些矛盾,我担心何秀动不了我身边的人,转而对杨南动手。”
苏玉却没料到李福听了之后又怒又担心,只是因为是在和他说话,强压着情绪道:“大小姐,您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夏景保护您,会不会不安全,要不您还是……”
李福声音里的那股咬牙切齿却是掩饰不了的,苏玉有些感动,也觉窝心,看来李福是一点也不相信裴家,安慰道:“阿福放心,我现在好歹也是裴家的少奶奶,再说还有林妙言在呢。”
“而且,再怎么说,裴家有一半也是苏家的,要是因为这么点担心就又离开裴家,可不是把爸爸的心血白白送人了?”苏玉掐李福的七寸可谓一掐一个准,“更何况,我是爸爸的女儿,当年你跟着爸爸经历了多少风浪,才打下这么大的家业,现在不过是一个何秀而已,难道你就让我逃吗?如果爸爸活着,可要被我气死了。”
“大、大小姐……”愤怒的李福被苏玉几句话说的情绪激昂,有些激动。上次大小姐和他第一次通话,就是互相熟悉一下,随便聊些彼此的近况,挂电话前大小姐才‘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让他去查查何家,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向他表示出自己想要拿回苏家家业的想法。
苏玉心下无奈,以前他忽悠,忽悠的都是官场上利益至上之人,做起来毫不费力也没有什么违背良心之说;如今忽悠,忽悠的都是关心他自己切身利益的人,这可真是……
“阿福,你听我的就是了,”苏玉心下暗道幸好李福没有女儿,不会理解苏父这种宁愿抛弃所有也要保女儿一生平安幸福的坚持,不然他可没把握用这种突然要奋发的理由支使李福,“我要抓何秀的把柄,我了解她的个性,只要稍加挑衅,何秀她肯定忍不住会出手。如果在裴家,我要找痕迹很容易,可如果是在裴家之外,那我就只能靠你了。”苏玉尽量煽情,语声随着内容而变,一时低沉一时高扬,“当年爸爸把慈善堂交给你管,想来爸爸对你十分信任,你必然也很有能力。现在我在裴家还好,可一旦事情发生在裴家之外,我就相当于是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阿福,你现在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你能明白吗?”
苏玉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李福想起以前给苏爷开车的时光,他并没有见过后来成了黑道传说的‘苏爷’最惨淡的时候,毕竟能请的起退伍兵当司机的人都不会混的太差,但在苏爷还没完全脱离黑道之前,日子过的也是惊心动魄。而在苏玉出生前的一段时间,是他们的生活里最危险的时段,那时他们一起躲避枪林弹雨,和对手在公路上上演真人版飞车惊魂,有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不管是死在对手枪下,还是被苏爷扔出去吸引火力——毕竟,情况实在是太危险,混黑道的人,虽然说义气当头,但当时的苏爷已经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他不过是给苏爷开车的小喽罗,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该为苏爷去死。
——但他活下来了,因为苏爷从来没有抛弃他,甚至还用胳膊为他挡了致命的一枪。
而现在的大小姐,那种淡然的语调、那种凡事尽在掌握的沉稳,还有最后带着疑问和期待,又包含着十分信任的问话,让李福觉得苏爷就在眼前,那个告诉他‘你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问他‘你能明白吗’的人就是无论如何都能镇定自若的苏爷!
李福猛地站起,屁股下面的椅子被带倒了都管不了,他身子笔直,抬头挺胸,两脚啪一下并拢,大声道:“我明白!”而后才反应过来,苏爷已经去了,在电话那头的是苏爷的女儿——苏玉,李福一时间热泪盈眶。
李福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是个粗人,并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热泪盈眶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从现在起、从这句‘我明白’开始,他对大小姐的忠心不再是因为苏爷临死前的托付,也不仅仅是因为大小姐是苏爷的女儿,而是、而是一种他也不明白的感情。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