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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他只是耸了耸肩,却没有回答,而且,神色间竟有些尴尬的样子,这让潋绡禁不住有些好奇了。
侧过身,面对着他,盈盈一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却没料到,锦衣一怔之后,突然地退了步。眉头一皱,有些懊恼的样子。
挥手示意跟着那些人退下后,潋绡便与锦衣慢慢地朝前走着。她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时不时侧过头朝他看看。
直到锦衣忽然地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紧抿着唇,瞪着她,可神色却是分明是透着古怪。
潋绡禁不住一声轻笑,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锦衣抽出了被潋绡握着的手,迟疑地开口:“我……我……”可‘我’了半天,脸微微有些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潋绡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初时有些奇怪,但见他这样子,渐渐明白过来了。
可一想明白,却是禁不住想要笑了。
“不许笑!”笑意还没染开来,锦衣已经这么恨恨地一句。
轻轻抿了抿唇,潋绡倒是真的没笑出来,只是,神色间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她何曾见过锦衣脸红,一副别扭尴尬的样子。
抬手就朝他头上敲了一记,轻斥道:“臭小子,才多大,就想那么多。”
哪知这么一句,锦衣居然真的恼了,别过头去,气呼呼的样子,嘴里嘟囔了句:“只是突然间有些不习惯嘛。”
没理会他,潋绡径自朝前走去。
微一怔,锦衣赶紧跟上去。
可潋绡却是突然回过头来,调侃道:“离远点,保持距离啊。”
这话让锦衣眼角轻轻一颤,似乎想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恼什么,看着潋绡分明满是笑意的脸色,更是明白自己越是恼,她看着就越是开心了。
恨恨地上前两步,用力挽住潋绡的手臂,绷着脸,一声也不肯出。
这回潋绡是再也不忍着了,笑声轻轻地溢出来,悦色分明。
锦衣的脸色可就更差了。
但看着潋绡笑得这么开心,神色便渐渐缓和了,最后撇了撇嘴角,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季的冬日渐渐地过去,然后是除夕、春节、元宵,这些节日倒和以前那世界差不多。
这段时间,宫里忙忙碌碌的,热闹得很。
然后是二月初三这一日,潋绡与锦衣的生辰,那更是不会马虎了。
也是在这一天,宴会之上,意料之外地,皇帝赐了潋绡封号,“旃檀公主”。
按理,公主要到十五岁及笄之礼后才能得封号的,太子以外的皇子则是二十岁弱冠之年才能封王。但以皇帝对潋绡的宠爱,这也算是意料之中。
有人嫉妒,有人愤恨,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来。
封一公主事小,立太子事大。
可是,对立太子一事,皇帝却是只字未提。
初时,潋绡也有些疑惑的。
坐在她身边的锦衣却是明白了她的心思,轻声低语道:“父皇不会给我一条坦荡大道来走的。此时不立太子,是因为他要告诉所有人,谁都是有机会的。事实上,他要将来立太子时,所有人心服口服。而且,我若是没有能力走到那一天,他也不可能把皇位交给我的。姐姐知道吗?父皇甚至说过,只要我想,大可以从他手里将帝位夺了去,他会很高兴的,因为他要的继承人必须是胜过他的,这样,我慕氏王朝才能恒盛不衰。”
稍稍沉默了下,潋绡忽然地心一沉,接话道:“那一日皇极殿上,父皇提出立你为太子一事,只是想要将这风透出去,让那些有心人开始戒备起来吧。他只是要替你开启这战端……”声音里是沉沉的无奈,有些累。
“姐姐,锦儿想要的东西,任何人休想夺去!”
锦衣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潋绡却是禁不住想问: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可是转瞬时间,犹豫尽散。
即使是不想要的,那也是逃不得的,所以,就让他走向那至高的位置吧。
至少,当手中尽握天下权势的那一天,没有人能再像如今这般威胁到他了。
“姐姐,其实锦儿明白的,这条路上,也许我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对锦儿来说,唯一真正重要的只有姐姐,只要姐姐在身边,锦儿就什么也没失去。”
“好,锦儿,姐姐永远都会在锦儿身边的。”
所以,一直往前走吧。
命运是一条遥远而未知的路,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也许,终有一天,我们都能得到各自真正想要的一切。
。
。
第十八章 左袖红莲
世事百年幻沧海,四五载的光阴不过是那须臾之间的浮云。
—————
夏日清晨,潋绡独自出了苏芳苑。
一袭银蓝色,清泠如水,透着微微的凉意。长发只是轻轻挽着,斜插一支白玉簪子,素净而淡雅。
眉眼间隐约透着温润柔和的气息,如云色微漾。唇线轻抿,含着丝缕浅笑,似那缥缈轻风恍若无痕。
眼波流转之间,晃出浅薄幻色,那一泓幽暗深邃,似乎能迷惑了人心。但只一瞬,倏然清澈透明,墨玉般纯粹。
四年多的时间,足够一个孩子蜕变成倾城绝色。
潋绡缓缓往前走着,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清晨薄雾下,这片湖泊变得似真似幻。只是,此时阳光已经渐渐落下来,透过那层淡雾,将这一泊静水染上了浅浅的金色。
也落在了,湖边那一袭素白的剑舞幻影之中。银白色的锋刃,偶尔会折出阳光,一瞬间的光华,耀眼夺目。可这仍掩不住那剑锋之间透出的凛冽寒意,气势迫人。
突然之间,白影一晃,剑势徐徐地缓了下来。
本该杀意凌凌的一套剑法,竟是忽然地柔和起来,氤氲浮烟,倒更似一套剑舞了。但是,藏在那里面的杀招,大概也只有潋绡看得懂了。
而剑势慢下来,那一袭素白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了。
那似乎是寒峰冰雪之间,傲然绽放的一抹清冷月华。
绝色清雅的少年,神情淡然,琉璃一般的冰蓝色眼眸,目光却是恍惚而迷离,将所有的锋刃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见到潋绡时,剑势未止,只是腾挪转身之间,掠过一缕笑意。
那一笑,眉眼之间透着分明的魅色。
只是单纯的魅,不见丝毫妖异,就像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只是,一旦染上,无可救药。
缓下身形的同时,也看清了那一袭素白雪衫上染着的红莲花,只在左袖,寂寂地一朵,却是如火如荼地绽放着,恍惚间,似乎荡漾开诡异的奇香。
潋绡禁不住将目光移向那湖面上的一大片……血色的红莲花,那样诡滟妖娆的红。
忽然地,白影一晃,魑魅一般从湖上掠过,跃向那开得最盛的一朵,剑光一闪,人影回到湖边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朵红莲。
只在湖边略一沾地,素白的身影,恍若轻烟,须臾之间便已到了潋绡面前。
右手握剑,头也一回地朝身后一掷,准确地落入了挂在树上的剑鞘内。左手执着那枝红莲递过来,轻笑着说道:“姐姐,这花有那么漂亮吗?居然让姐姐不看我练剑,反而把目光转到花儿身上了。”微一挑眉,又道,“现在锦儿把花给摘过来,这样姐姐就只看着我了。”
潋绡只是一声轻笑,眉眼之间染尽悦色,一瞬间舒展开的笑意,恍惚是那轰然绽放的妖花。
锦衣似乎是微微地怔了下,只一瞬,几乎无法察觉。
她接过花,却是轻叹着说道:“好好长在湖里,偏就你不懂怜惜,硬是摘了来。”虽是略带嗔怒的话,嘴角却是隐含笑意。
“不喜欢?那还我!”锦衣眉眼一横,伸手便要来夺。
潋绡哪里肯让他夺回去,浅笑间错身而过,便让他一招落空。而后嘴角忽然晃过一缕异色,空袖一拂,正好迎上锦衣急转跃起,探手而来。
只是,他似乎不敢与潋绡的袖子相迎,身形一闪,避了开去,一晃眼,却已经到了另一边,手搭上那枝红莲。太过轻而易举,让他一下警觉,但看来已是不及。
指间一痛,赶紧缩手。
锦衣立定了身形,恨恨地瞪着潋绡,懊恼地道了句:“一身的毒!”
潋绡依旧是浅浅笑着,眼底透着薄薄的微光:“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活该!”轻柔的声音,语气亦是那样温和,可始终掩不住那分明的戏谑。
“解药!”在这转瞬之间,手指竟已经泛青了。
“忍一会就好,一点痛一点痒而已,要不了命的。”潋绡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叫一点?很痛哎!关键是很痒啊!”神色一软,告饶道,“姐姐,解药。”
“没。”轻瞥了他一眼,潋绡倒是回得干脆。
却见锦衣突然一哼声,拉起自己左手的袖子,用画着红莲花的地方,将那刺伤的手指一裹。
“你,暴殄天物!”潋绡禁不住轻斥了声。
“合理利用。”锦衣立刻回了句。
潋绡无奈地叹了下,懒得理他了。
锦衣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画着一朵或大或小的红莲花。那些,都是潋绡画上去的,这不算什么秘密。但没有人知道,那每一抹红色里,藏着一种潋绡精心配制的奇药,可以让大部分的毒物近不了身,解一些普通的毒,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
“好了,回吧。”潋绡轻轻地收了笑,转身便要走了。
锦衣赶紧将剑取了过来,跟了上去。
“姐姐过来做什么的啊?”突然地促狭一笑,“来看锦儿练剑吗?”
潋绡转过目光,嗔了一眼,却是神色平淡地说道:“来给你下毒的。”
轻嗤了声,锦衣没再接下话去。
出了竹林,沿着一条回廊而行,走到尽头时,却意外地遇见了慕澹。
已过而立之年的慕澹,行止之间透着温雅的气息。记忆中,他似乎总是如此这般,云淡风清、缥缈出尘,谪仙一般的人物。
对于赏心悦目的美人,潋绡从来都是喜欢的,更何况是这般的清雅出尘。
他似乎极爱蓝色,见到他时,总是各色的蓝衣,深深浅浅的。
而此时,竟是那样巧,那衣衫的色泽与潋销的十分相近。
三人似乎都为这样的巧合怔了怔,但随即便回过神来。
浅笑着问候了声,各自行了礼。
锦衣没再开口,神色淡淡的。
潋销则是问道:“皇叔这是要去哪?母后那吗?”
慕澹向来话不多,他只是笑了笑,点了下头。
“我与锦儿也要过去给母后请安,不过得先回去梳理下。”
慕澹朝潋绡的发式看了看,自然是明白了,但却是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
潋绡禁不住一笑。
刚才出来时,只是随便一挽。可一会过去月凰宫就不能这副模样了。
“那可不成,总有那么几个多嘴多舌的,爱来挑人错处。虽不是什么大事,总是少招惹桩麻烦比较好。”
闻言,慕澹禁不住轻轻地一笑。
“那皇叔慢走,我与锦儿一会就过去。”
“恩。”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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