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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害怕,沿着长街慢慢走回家去。
突然身后一人脚步快捷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扯着便走,嘴里还叫道:“快跟我来!”
我挣之不脱,被他扯到暗处,再一压,被压到人家檐下。我吓得面无人色,暗叫糟糕,难道竟有人不怕麻疯病前来劫色么?
却不料那人将我压至檐下藏好,自己却起身往外走,忽地大声叫道:“小姑娘,小姑娘,你干嘛往那边跑。哎哟,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人生一世活着不易,你可千万别寻死啊!”
我听得心中疑惑,这人难道是个疯子么。
只见他又叫又跳的状似疯癫,一路呼喝着往长街那端而去,不一时,“扑通”一声水声,竟像是有人跳了下水。
这时那依香楼中风风火火追出来两人,连声叫道:“跳水了吗?跳去哪里?”
那人一指前方:“刚才有个小姑娘跳下河去了。”
两人变色问道“可是穿着青色衣服的标致小姑娘?”
那人道:“正是正是,长得娇滴滴的。哎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寻了短见。这上下连只鞋也没见,只留下个食盒。”
我隐隐听见那人说“食盒”,往自己手里一瞧,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整个端走了也不知道。
追来那两人急得跺脚:“公子要这小姑娘,偏生她跳河去了……”
旁边那人早热心的递来两根竹竿:“快去捞捞,说不定还没漂远,可以捞件衣服交差。”
两人忙接过竹竿,跑到岸边点点戳戳起来。不妨一人屁股中了一脚,“扑通”两声,两个都被踢到河里去了。
岸上那人拍掌笑道:“别恼我啊,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家公子见到你俩这般尽心尽力,一定不会拿‘办事不力’这般的烂借口来埋汰你俩的,顶多只是给你俩套个蠢绝人寰的头衔而已。说起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心无力,难怪天地,他也不好意思勉强你俩的对不。”
我只听得这人一张贱嘴越说越不像话,偷偷站起摸黑便走。
谁知那人那边厢卖弄口才自顾自天花乱坠,转眼竟鬼魅般拦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你想作甚?”
“跟你讨样东西啊。”那人笑嘻嘻的,暗处里看不清楚面目,无赖之气却是迎面逼来。
我后退两步:“我没有钱。”
“但是你有色啊。”
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自笑道:“刚才在楼上时你拿腐乳骗那小子,若不是我把蜡烛打灭了两根,你怎会那么容易瞒过。你说……”
他凑前一步,隔壁人家楼上忽地推开一扇窗子,淡黄灯光照在巷内。只见那人半眯着眼睛嘴角轻翘微笑,小麦色的脸庞英俊润泽,脸上神色明明无赖透顶偏生夹着一丝得意邪魅。
他笑嘻嘻的道:“你是不是该还我一声‘谢谢’?”
委蛇(上)
我张了张嘴,真的是如此而已?
心内狐疑,嘴里低声道:“谢谢!”
话未说完,忽地手腕被他一拉,整个人被扯进他怀里去了。一阵淡淡的檀香味涌进鼻中,我大惊,伸手去推,发现肩膀已被握紧,整个身子被紧紧匝住,难以动弹。在还没弄清楚他的意图前,他的头已直压了下来。
我头脑发晕,开始猛力挣扎,哪里挣得动半分,他把我紧紧匝在怀里,嫌我双手乱动,用一只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惊骇无比,只来得及“啊”了半声,眼前一黑,他的唇已紧压在我的唇上。
他的唇柔软灼热,舌尖紧抵住我的牙齿,我拼命咬着牙关,只觉透不过气来,头脑渐渐昏眩,四肢发软,几乎要窒息晕倒,眼前金星乱舞,好似千万只蜜蜂一起挤进我的脑中,“嗡嗡嗡嗡嗡”。
似有龙卷旋风席卷天地,搅动着,震动着,飞升,然后急剧下坠,“砰”……世界变得粉碎,几个世纪过去了,几个世界都破碎了。我忽然发觉自己能呼吸了,他终于放过了我的唇,一只手还是揽着我的腰,乌亮的眼睛映着我震惊的表情。他忽然伸出手指在我唇上点了一下,笑道:“可爱的小妖精,相助一场换你一吻,两清?”
我眼眶一热,屈辱的泪水冲进我的眼里,他那可恶的笑脸在泪雾之中晃动犹如魔鬼,猛的举起手便要给他一记耳光。
那张带着笑的脸倏然后退:“哎呀,别难过啊,多少女子求我一个吻,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你可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我努力想平息自己的喘息,却被越来越大的愤怒弄得呼吸困难,心跳得像要从喉咙蹦出来,唇上那点热的触觉好像燎原之火,全身都像被火灼过似的,热而且刺痛,脑袋轰轰的响了起来,有些什么禁锢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在咆哮着,厮打着,要挣扎而出。
我握紧拳头,想要止住浑身的颤抖,却仍是像片枯叶一般被狂风吹得翻滚扑腾,想吃颗护心丹,却发现药瓶子没有带出来。绝望和恐惧捏住了我的心脏,我扑倒在地,喘息着嘶声骂道:“畜生……”
猝然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陌生的窗户……忽然陌生的门被推开,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喜道:“夫人,你醒了?”
他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药:“这药是刚煎好的,夫人你快趁热喝了,这药治心悸病灵着呢。”
我看了那药一眼:“这……是客栈么?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干净的客房,房费一定不菲吧。
店小二的回答几乎让我晕倒:“是你家相公把你送到这儿来的呀。夫人昨晚心悸病发作,很是凶险,幸亏你家相公处理得宜,马上送你来这里住店,施行急救,还找大夫来给夫人看病,夫人你才能醒得这么快呀。”
我家相公?
蓦地想起昨晚暗巷那一幕来,血直往脑门冲,又听得店小二说什么施行急救,连忙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衣襟半解,里面穿的是鹅黄色的抹胸。只觉得喉咙一甜,几乎要吐血。
店小二把药递上来,殷勤地道:“这药煎得火候刚好,夫人快喝了,身体早日好起来。”
我接过药碗,暗暗咬牙,得赶快好起来才有机会教训你这登徒子。
嗯,这药,好苦!苦到挖心掏肺。
店小二:“这药还是你家相公着我抓的呢,他说那大夫开的方子不好,自己另写了一张。放多少水,该多少火候,交代得清清楚楚……”
“噗……”我一口药直喷到他身上去。
“哎哟!”店小二慌忙退后,手往身上衣服乱拍:“夫人你怎可这样浪费呢!这可都是你家相公一番心意,还有小人忙活了一早上的心机……”
…………
我强撑着一口气晃出客栈时,那多嘴的店小二还在后面很热心的叮嘱着:“夫人,你可要慢走,有心悸病的人万不可激烈运动。还有,在后巷干那事儿虽然刺激,但也要千万注重身体呀,昨晚医生吩咐,近期可千万千万不要再乱来了……”
我捂着心口,回到住处,将急需东西一股脑儿扔进包袱布里,再狠狠打上两个结包起来,好似要将那仇人打包丢进海里。
不过丢进海的不是那坏蛋,而是自己。
先是惹上那个恃势凌人的官家公子,再是沾到了这个色胆包天的无赖,再不走,只怕连这把骨头都得埋这里了。
当下换上一套男子衣衫,将墙上斗笠戴在头上,背着包袱,直往渡口而去。
现正时近中午,渡口上只剩下一条渡船,上面已坐了十来人。眼看船家正准备开船,我急了,叫道:“船家慢走,等我一等。”紧走几步,要踏上渡台。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气喘吁吁的擦过我身侧,猛地跳上船去了,嘴里一叠声的道:“船家,快开船!快!”
我急了,叫道:“船家,要等等我啊!”
那人急道:“等不及了,小公子坐下一条船吧。”一面掏出锭银子来贿赂那船家:“赶快开船,这银子就给你!”
哎,什么坐下一条船,真是睁眼说瞎话,这里哪里来第二条船!
看见船家眉开眼笑的接了那锭银子,收起跳板,我急了,大叫一声:“不许走!”眼前船已离岸,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刚解下的系船缆绳。
这下那人跟船家都楞了。我叫道:“不让我上船我是不会放手的!”
那人一瞧我身后,脸色都变了,急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快跳上来吧!”
现在船离渡台约有两米,这样的距离让我跳过去?
我稍一犹豫,船上那人抽出刀来,猛的一挥,我手里已只剩下半截断缆。
只见船上那人脸上惨白如纸:“快开船,快……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同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一听,两腿发软,几乎跟船上那人那样一头栽倒在地。
只听那人霸道的道:“谁敢开船!哪只手动了就把哪只手砍下来!”
船家脸色发白,忙道:“太守公子,是,是,小人绝不敢开船!”
孙雷越趾高气扬的喝道:“还不快把船驶过来!难道要本公子下船抓人么!”
此刻船距渡台只有两米,再靠近恐怕会跟渡台相撞,船家很是为难,只得跳上渡台,想要借着缆绳将船拉近,偏生缆绳被刚才那人砍断了,只得又拿过我手里的半根拿去接,一面接缆绳,一面又连连陪不是请一众乘客下船。
孙雷越看得不耐,一脚踢上船家屁股,将他直踢下水。一手指着船上那人:“来人,给我将这王八抓起来!”
眼见这煞星盯着船上那人气势汹汹的走去,我心里暗道抱歉,我可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这号人物,此刻可顾不得内疚了,将斗笠一压,偷偷夹在上岸的乘客中便想溜走。
那孙雷越明明往船的方向走了过去,忽地停步,“咦”了一声,喝道:“兀那小厮给我站住!”
我一听,走得更快了。
“叫你呢,没听到?就是你,穿青衣服的瘦小子!”
我顿时魂飞魄散,拔脚就跑了起来。
跑不出两步,早被人一左一右扣住手臂,倒拖了回来。
孙雷越一掀我斗笠,两眼一亮,哈哈笑道:“是你!”
我魂飞天外,颤声道:“不是我!”
“什么青竹巷门前栽槐树,你这贱人骗得大爷很高兴啊!偏生瞒不过大爷眼利,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给我把这贱人抓回去!”
我大叫:“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强抢民女啦!”渡台上众人“唰”的一声全都望了过来。
孙雷越脸露狞笑:“什么强抢民女!你明明是我这以下犯上奴才的老婆,跟他夹带私逃来着,现在给我半途截获,正要带回去给官府审判呢!”
他冷笑道:“来人,给我将这对狗男女一并押回去!”
这一招指鹿为马反咬一口好生厉害,只见船上那人已被紧紧捆着,口里也塞了破布,眼珠乱转嘴里呜呜作响没法说话,便是他此刻能够开口,面前这人也可指他是刻意维护我。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生生将我指为他下人的老婆,夫犯法,妇同罪,要杀要剐也得由他,真是好生毒辣。
我心中百念千转,竟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眼看就得落入虎口。忽地旁边有人道:“慢着!”
“慢着,大人认错人了。”
阳光下那男子眼神随波涛起伏,麦色皮肤光泽润朗,嘴角微翘含笑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不是那个奴才的老婆,而是我的老婆!”
委蛇(中)
昨夜那登徒子现在伶伶俐俐出现在阳光下,口中清清楚楚的道:“这是内子……”
我只觉这阳光太猛,晒得我头晕。
“我今早嘱她在此渡头等我,不意冒犯了大人,我替她向大人陪个不是。”说是赔礼,人却站着不动,硬朗俊美的脸孔,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