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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奥难懂,离咱们老百姓实在太远了,这无量教供奉的无量光明菩萨,很是方便,没什么饮食的戒律,只要在家里供奉一张无量光明菩萨的图像,然后每日上香,在门口贴上符文,便可驱邪防恶,只要诚心诚意的,都可以请来无量光明菩萨,所以咱们村许多人也都请了来,传教的神师也很是和蔼可亲,我听过他讲的法课,很是好懂啊,只要行善积德,心中有善念,便可得到光明菩萨的眷顾。”
急云与李熙对视了一眼,李熙问道:“不知伯父可也请了此菩萨?”
袁雷摇了摇头道:“母亲本是想请的,被我拦住了,特意写了信去京里问了阿玉,阿玉说不要随便入教,所以一直没请。”
李熙点了点头,又问道:“他治病是如何治病的?可有药方?”他久病成医,对医理原也有些通晓。
袁雷摇了摇头道:“他专门讨了之前大夫开的药方看,看了叶大夫开的药方,说很是妥当,不需再增添了,却只是僻了静室,说是给阿雪念经驱邪,母亲是陪着的,说就是念了些经文,然后很是耐心的和阿雪说了些话,说也奇怪,阿雪去了那里就很安静,后来慢慢地就开始和他说话起来,一天一天就好起来了。”
李熙点了点头道:“平日里家人多和她说话,总是有好处的。”一边心里想着这大夫倒是有些像是后世采取的心理疗法了,想必倒是有些医术。一边也并不再说这个话题,问起了一些急云小时候的事情,他一贯善于与陌生人交谈,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袁家上至最难相处的刘氏,下至仍有些呆滞的袁雪,都与他相处融洽,
晚间,乡间的黑夜特别黑,浓重得伸手不见五指,又是冬夜,天才黑下来,外头就已绝了人迹,万籁寂静。
李熙躺在铺了簇新被褥的火炕上,一边泡着热水脚,一边想着白天听到的急云小时候的事情,心中又是怜又是爱,一时却看到急云从外头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手里握着卷纸张。
李熙笑道:“做贼去了?”
急云展开那纸张,上头白描着个墨线菩萨,慈眉善目,栩栩如生,她说道:“这突然出现的无量教有些奇怪,我出去找了张画像来看看。”
李熙将脚抽了出来,揩干水珠后道:“听起来暂时还不像邪教,但是这种无差别无戒律的收教徒的方法很是有些奇怪,你拿给我看看。”
急云递给他,一边举了灯过来替他照明,李熙看了一会儿扬眉道:“这纸张,居然是上好的藏经纸……且用的是木刻版印的画,显然是大批量制作,然而依然十分精美……这绘图的手法……倒有些像东唐那边的人物工笔手法,外粗内细,一味讲求线条的流畅连贯,却是多了些匠气。”
急云低低道:“东唐?”
李熙沉吟道:“咱们古代的传统文化一般是以儒、释、道为根,无论什么时候,大抵都脱不出这三个范围,如今这无量教看起来像是弘扬佛法,宣扬善念,然而这一味的施恩于民,收买人心,不求回报,无差别无门槛的收徒,可知,背后必然有实力雄厚的经济实力来支撑这一切,豢养的神师,印制的教画、教义,施舍给民众的钱财……若是这后头有别国插入,日积月累,倒是颇为可怖。”
急云低声道:“难道萧凡居然还有空操纵这一切?”
李熙笑了笑道:“不知,我想大概袁驸马在京里应该有些情报,我明儿让朱明写信让他发来,明天我们回江陵城了吧?去看看夏大姐。”
急云嗯了一声,仍是若有所思,李熙笑道:“别想太多,每个朝代有些动荡的时候,总会有些这些那些的教派,只要国家安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归根结底还是那三样……我和你说呀,咱们在江陵城好好逛逛,我和你说过么?我用一幅画换了一对宝剑送给你和玉衡呢。”
急云抬了头,终于有了些兴致:“那对剑很不错。”李熙将她拉到床上,笑道:“我们再去那家店看看,如今看来那店主还是赚大了呢。”
急云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有些无语:“我看你身体康健,将来画作大概会越来越多,他手里的画只怕要贬值了吧。所谓物以稀为贵。”
李熙皱了眉头:“你不懂,每个画家,随着年龄增长、画风也会随之改变,随着人生感悟体味,每一个人生阶段的画,都是值得人慢慢回味的!更何况是我这样的大家呢……”
急云凉凉道:“我怎么听说很多名画家画的最好的画,都是在他们穷困潦倒处于人生的最低谷,才能有那样痛的人生感悟,创造出令人屏息的艺术珍品,而你如今既富且贵,人生圆满,我看大概没什么大作为……一个精致的富家翁画匠……恩。”
李熙忍无可忍,侧过身来:“喂,你就对你的夫君这么看不起吗!前世我也一生平顺,衣食无忧,不也享誉世界!”
急云闭了眼睛,嘴角却不知不觉的含了笑,却是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他画的星空,在那后世污浊的天空中,再也看不到的星空……她忽然道:“可惜不是夏天……不然我带你去山里看星星,那里的星星,美极了,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深深地被震撼了,常常半夜悄悄地起来看星星。”
李熙楞了楞,没想到她忽然会说到这样的话题,略想了想,却忽然笑了起来:“啊……看星星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起我了?我记得我有一幅画,叫星空来着……”
急云闭着眼睛不说话,李熙转过脸,看她嘴角有着一朵温柔的微笑,脸上也浮起了笑容,一贯表情很少的她,在他面前,却似乎表情越来越多,便是话也越来越多了,他喜之不尽,忽然往她身上覆了上去,深深地吻住了她。
急云料不到他忽然发难,想到养父母就在旁边的房间,面红耳赤,唇齿缠绵一番,到底还是推开了他:“喂,不行!旁边有人的!”
李熙笑得开心之极:“我们去山里看星星吧。穿多点衣服不怕冷的。”
急云楞了楞道:“你身体不好啊。”
李熙笑眯眯:“我身体好得很,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走吧,带我去山里看看,一定很美,有你这个大宗师在,一定不会让我累到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采风的好机会,深夜没有人迹的山里,一定是一般人看不到的风景啊。”
急云叹了口气,认命地起了来,替李熙穿上厚厚的貂裘和长皮靴,两人便悄悄地出了房间,往山里走去。
夜色苍茫,草深苔滑,天若水洗,星光闪冷,霜气凝寒,万簌无声,唯有静悄悄寒虫儿夜鸣,两人在山里缓缓走着,到难走的地段,急云便挟着他施展轻功直接纵跃而上,很快便到了一座山的顶峰,这里却是急云幼时常来练功之地,常人难以到达,远山依稀可见,浓墨重彩。
他们抬起头看天上的星星,虽然稀稀落落,却依然有着美丽的星光,一时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而已,他们依稀听着万山风起,心头不约而同都涌起了相依为命的感觉,相互都靠近了些。
静默了半晌,李熙终于笑道:“哈……只剩下我和你了呢。”
急云静静看了一会儿,才低而温柔地说了一句:”是啊,幸好还有你。〃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很严重,大家原谅我……
第125章 偶遇
李熙与急云站在顶峰看了一会儿星星;因李熙大病初愈,急云还是有些担心他受凉;还是拉着他往山下慢慢走去,两人一路依偎着缓缓而行,渐渐走到一片密林内,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忽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得得奔来;急云站定了,与李熙对视了一眼,着实有些古怪,这人迹罕至之地;便是白天也很少人;这时候会是谁历经于此?
正在惊诧间;那人马来得及快,倏忽已至,只听一声虎啸般的马嘶,几匹全身乌黑油亮的健马,如天马行空,腾云般跃了过来,十多骑黑衣骑手,疾风一般的驰骋着,为首一人赫然却是前些天才在南诏见过的赫连寒!他身姿矫健,鹰眼如电,一眼却已扫见了路旁并肩而立的李熙急云夫妻两人,双目登时勃然如怒火熊熊燃烧,却是霍然衣袖一挥,整个人从马上腾空而起,双掌十成功力便往李熙胸前印去!
这一掌出其不意!急云吃了一惊,早已以身挡在李熙,双掌仓促运力,立掌与其对上!蓬的一声巨响,裂风劈尘!赫连寒被急云内力直逼得往后连退了数步,脚印在地上印下了深深的脚印,终于站稳了脚跟,却看急云因太过出其不意,运气有些来不及,又怕伤到身后的李熙,只得硬生生地和他对了一掌,一时气血翻腾,嘴角居然沁出了血丝,身子也摇晃了一下,李熙在身后赶紧扶住了她。
两人交手不过是这电光火石的一下,后头雷声隐隐,却是一支约有数百人的骑兵也奔驰而至,穿着的却是大秦的兵甲,他们显然训练有素,极快的将赫连寒一行包括急云李熙在内包围了起来,人马森然,铠甲兵刃在星光下发着微光,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赫连寒却傲然卓立,视若无睹,只双眼看着急云和李熙冷笑道:“真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耍阴谋诡计的软包!”
李熙对他的怒火和讥嘲却并不以为意,只低头关心地问急云道:“伤着了?”
急云摇了摇头,却仍然与李熙交换了个奇怪的眼神,毕竟他们一行才在南诏见过,当时的赫连寒虽然表情漠然,却到底并不曾流露敌意,为何今日一见便猝然下了重手?
急云看往那包围着的大秦士兵,只看到中间排众而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将领,看其服色应是副将,两道长眉,一双俊目,五官极为端正,却是个认识的故人!她略微怔了怔,对方却已笑道:“末将参见晋王殿下,王妃娘娘。”
急云想了想才想起他的名字:“你是何励庵将军之子。”
何臻微微一笑:“末将何臻,深夜领军追击西华国奸细至此,却不知王爷和王妃娘娘夤夜在此何事?”
赫连寒冷笑道:“他们设好了圈套,自然是在此等着看我的好戏了。”
李熙和急云对视一眼,李熙笑道:“不知你说的什么,其实……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看星星而已。”
赫连寒冷笑,大冬天的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看星星?却已手上一抖,从腰上抖出了一条软鞭,旁边包围的大秦将士们立刻警惕的竖起了武器,显然是见识过他的厉害,急云忽然道:“你们是镇守在西蜀关的吧?一夜之间居然疾行了这么远?”
何臻肃然道:“我们却是跟了一天一夜了,他们在边境闹事打斗,一路打入了大秦境内,为首的男子武艺极高,我们原是领命要驱逐他们出境,却是一路追击至此,此人和王爷、王妃认识么?”
急云点了点头,李熙转过头对赫连寒笑道:“能被阁下一路追了一天一夜的人,武艺只怕不低吧?不管阁下信不信,这真的是巧合,不过,阁下适才说的阴谋诡计,又是什么意思?”
赫连寒沉下脸,看着急云与李熙都是一身家常袍裘,连武器和侍卫都没带,而急云满眼坦荡好奇,那李熙也是满脸惊奇不似作伪,之前那把火也渐渐按捺了下来,也有无数疑问涌了上来,若真是设局,她就如此确信她的能力,而让李熙涉险?
赫连寒终于缓缓道:“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