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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了,这种事情太伤面子了,遂汝阳王除非去询问贞娘,否则这段公案他累死也查不到。
只是隐约的知道,贞娘同文家小姐不和,才有这次绑架的事情,汝阳王不敢想她们为什么不和,他将自己困在落玉岛,左边是娴娘,右边是贞娘,汝阳王只要想到让他心痛的娴娘,他分外的痛苦,“娴娘,娴娘,我该拿你怎么办?”
茗烟看出汝阳王形销神色痛苦,捏着手里的纸片,劝道:“九小姐总不会让自己陷入陷阱去,奴才以为最没狠心的是孟老爷,虎毒尚且不食子,王妃殿下为孟家操了一辈子的心,没有王妃哪有今日的孟家?九小姐又为孟老爷去了种痘宫修行,这一住就得三年,孟老爷可好,眼见着王妃殿下挽不回了,没用了,就算计起九小姐,还不是盼着王爷彻底厌弃了王妃,好让王爷不得不娶九小姐,奴才看他是糊涂了。”
“是他?是他不仅想害贞娘?想让本王厌弃王妃。“
汝阳王找到了最好的借口,此时贞娘的书信送到了,汝阳王看了书信,‘妾与君相知,蒙君错爱,感激莫名,惟愿于君相伴,山无陵,天地合,亦不忍于君绝,然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妾身负皇命,无法常伴君侧,王妃殿下成油尽灯枯,时时念着君,妾感动于王妃殿下对君之心,恳请王爷···”
此处有一处很明显墨点,汝阳王能感到贞娘的挣扎,她换了称呼,从君转为王爷,‘恳请王爷善待家姐,送她最后一程,家姐无憾,妾亦感念王爷之德,是妾让王爷为难,妾叩谢王爷,王妃殿下是妾的长姐,无她无王府荣耀,无她无孟家尊荣,无论善恶,妾都不曾怨恨于家姐,愿王爷知晓妾的心···善待长姐,亦是善待妾。’
‘三年之约,若君守诺,妾自当身披红妆,嫁于君为妇,如君忘记昔日之言,妾亦会在种痘宫遥祝君一切君安,同继妃百年好合。’
汝阳王将贞娘的信看了又看,“她也是个可怜的,被父亲如此算计着,如果本王晚到一会,她便会香消玉殒。”
汝阳王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到孟老爷身上,恨他的残忍,汝阳王晓得京城议论,孟老爷是靠着大女儿才有今日,世人都说汝阳王是最有福气男子,汝阳王王妃是贤内助,汝阳王曾经也痛恨这种言论,他的军功是一刀一枪的拼杀回来的,娴娘只是在身后让他无忧,没有他汝阳王府没有今日,但今日他知晓了娴娘的不容易,他同娴娘一起支撑起汝阳王府。
是他们夫妻同心,共同繁盛汝阳王府,光靠汝阳王的军功,王府远没有今日的富庶。汝阳王性子孤傲,让他觉做不到同卑微的商人谈生意,也不会如娴娘同明知道是贪官的人相处,这些都是娴娘帮他处理的,他尽管疆场扬威,不用顾忌朝堂上的暗箭,只要娴娘坐镇京城,无人能夺下他的军功。
娴娘不仅是人质,还是他最重要的帮手。命妇们之间的应酬,宫里娘娘的试探,汝阳王没操一点的心思。以前他忽略了,但如今他晓得娴娘为了她付出多少。
“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一趟孟家,告诉孟老爷,娴娘是本王的正室王妃,本王爱重于她,他再敢算计王妃,本王让他就此致仕,本王同贞娘的婚事也···也作罢。”
汝阳王痛苦的吐出这两个字,贞娘可怜可悯,以前的娴娘锋利尖锐的如同一把刀,总是刺伤他,同他争锋相对,他恨过,怨过,看在早逝父亲的面上,勉强同娴娘过下去,但娴娘曾经割伤他的伤口还在,他便忘不掉娴娘。
接到汝阳王警告的孟老爷,吓得大病一场,有心将向汝阳王说明一切,但又怕贞娘落空了,断了同汝阳王府的姻亲,孟老爷不敢言语,将黑锅背在肩上,因对娴娘有愧,孟老爷倒是对妻子好上了一些,当然他总不会忽略贞娘的生母。
酒肆繁华热闹之地,大多议论着皇帝前些表彰的女子,说着她如何的难得,丈夫在外,她如何看奉养公婆,操持家务,如何守着丈夫留下的祖产,如何同纨绔子弟周旋,宁死也不会于人私通。
“这有什么,想当年汝阳王王妃经金殿写血书,铭死志,天牢产子···她不过是守住了几亩良田,汝阳王王妃将汝阳王府打理得花团锦簇,远胜于前,有多少名士心敬佩于王妃殿下?”
嫣然走出了酒楼,同许久不见的傅俊卿目光碰到了一起。
☆、第九十五章 更新
“嫣然妹妹。”
“俊卿哥哥。”
平淡如同白水的称呼;傅俊卿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汝阳王世子在围场向皇帝表明;他对表妹的情深意重,虽然他没明说非表妹不娶;但能说出一生一世只会要表妹一人的赵睿琪;料想皇上会成全。
傅俊卿原本没打算进酒楼;路过时抬头偶尔看到熟悉的影子;他便停下仰头凝视着坐在窗口处的嫣然,她比上次见面时;眉眼更为精致了;一身珍珠红滚金线蜀锦百花裙子,上面罩上一件对襟夹衣,一根点翠簪挽发;上翘的嘴角预示着她愉悦心情。
他心里存着最后一丝念想,想着高中时,恳请皇上赐婚,每当读书累了,他都会想起她。
他们并非因孟浩然相识,他记住了骄纵却心肠很好的她,但他们再次碰见时,嫣然全然忘记了他,他当时很不好受,嫣然又说他像女子,将来没人敢嫁给他,于是他恨上她一分,直到西山再遇,嫣然直白的道歉,她眸子里的感伤,傅俊卿心疼,他以前能恶言相向推开嫣然,但面对管他叫俊卿哥哥的她,他彻底的陷进去了。
傅俊卿下马,不管怎样他想问嫣然一句,她是不是喜欢赵睿琪,在酒楼门口两人情理之中碰面了,离得近了,傅俊卿看得更为清楚,嫣然耳朵上佩戴者墨绿的碧玺耳环荡出妖艳的浅绿,长而密的睫毛掩盖不住眸子里的喜悦,佩戴的项圈更衬得她脖颈细腻白皙,她长得更好了,待她及笄时,又会是怎样的风华。
傅俊卿越过嫣然看向酒楼里正在宣扬汝阳王王妃事迹的老者,他即便不认识,但也明白一切是嫣然安排的。他嗓子苦涩更浓,淡淡的笑道:“我请你喝酒。”
傅俊卿转身,在酒楼热闹的地方,很多人认识他,嫣然停了停,扶着锦瑟的手上了马车,“跟着傅公子。”
一处不甚显眼的酒肆,摆设铺陈极为的简单,但很是干净,酒肆里不仅有酒香,还夹杂这一分竹子香气,在最里面的一处,嫣然同傅俊卿对坐,嫣然拿起桌上的竹筒做成的酒杯欣赏着,外面刻着花纹,显得很是别致,嫣然笑盈盈的说:“唯有俊卿哥哥能能发现这等清雅别致的好地方。”
嫣然透过挑起的竹帘能到不远处种植着紫竹,已是晚秋,紫竹成为残竹,”可惜了,如果紫竹长得最好的时候来喝竹叶青,会更有雅韵。”
傅俊卿俊美的脸上露出苦涩,“不可惜,明年怕是没有机会再请你喝酒,残竹无法掩盖竹子的劲骨。”
嫣然品了一口竹叶青,入口清淡,但品之又觉得酒香悠远,虽然赶不上上等的佳酿,嫣然说:“我喜欢这家老板酿制的竹叶青。”
“明年俊卿哥哥也会娶嫂子,自然不能再邀请我来此饮酒,”嫣然放下酒杯,对傅俊卿真心赞叹:“玉郎···能般配上玉郎的人,能在你面前不自惭形愧的人不好找,俊卿哥哥得用心寻找嫂子。”
微风卷起竹帘,吹拂玉郎鬓间的垂发,他仰头饮酒,夸大的袖口翻滚,麻衣,玉簪,是玉郎的另一标示,这样穿的人有一些,但无一人能如同玉郎风流,多被人诟病模仿玉郎的人是东施效颦,嫣然满眼的欣赏,往日他最喜欢竹叶青也不好喝了,傅俊卿问:”你知道我心悦什么样的女子?我不喜欢的不会娶。”
嫣然想着前生纳兰家大小姐的风姿,他们夫妻琴瑟和鸣,不离不弃一生,羡煞多少人,嫣然说道:“我最近苦读命书,推演得很精准,我帮着俊卿哥哥看看?”
罢了,她从未知道他的情愫,傅俊卿压下苦涩,“你说说看。”做她一辈子的哥哥好了,何必让她困扰,
“俊卿哥哥中意的女子···”嫣然见到门口闪过的人时,感叹命中注定,“你看她像不像,有没有特别的触动?”
傅俊卿回头时,正好对上一袭青衣,手提酒瓶的女子,同样玉簪挽发,同样精致的眉目,嫣然眸子里是骄傲的,而她是沉静如水,唇边噙着一抹悠然的笑意,见她会觉得一缕清风拂过心间,很舒服···她显然也对傅俊卿的俊美赞叹着,是赞叹,并不是痴迷,向傅俊卿友好的笑笑,轻盈的转身,没入了人群。
“纳兰小姐又亲自为其祖父取酒,每次见到她羡慕纳兰家老太爷的福气,养出个灵秀善良的好孙女,纳兰小姐如同仙山画上人儿,透着仙气。”
“你羡慕纳兰老太爷的好福气,我却为他发愁。”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怅然说:“他最愁的事情就是哪里寻得孙女婿去,寻常人家会委屈了她那股子轻灵,富贵人家纨绔多,般配不上诗画双绝的纳兰家大小姐。”
纳兰?傅俊卿皱了皱眉,想到了一人,纳兰容。曾经皇上几次下诏给皇子延请的师傅,纳兰容全部婉拒了,名声上他虽然不如嵩山学院的鸿儒,但才学上,纳兰容并不弱,只是性子怪异,很少同人相交,长子官至见总督时染疾病英年早逝,皇上哀痛不已,下令厚葬之,追封其为文正侯,方才的女子怕是文正侯唯一的女儿,父丧母亡后,她一直跟在祖父祖母身边,承袭纳兰荣的教导。
“诗画双绝?如何没听说?”
“你当纳兰家小姐似那贪婪才女名声的?她作画做诗由心生,从不在人前卖弄。”
”俊卿哥哥。”嫣然用倒酒,换回发愣的傅俊卿,“如何?她可曾是你心仪之人?我瞧着纳兰小姐很不错呢,气质高雅,又不是一味目下无尘,她通身的气派是真正的才女,前朝的易安居士也许就像她那样,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羡慕不来。”
哪怕重活过一遍,嫣然再多的努力在诗书的造诣上比真正的才女相差甚远,嫣然也看开了,一个人在诗词上的天分不是因你重生便会高的,后人写的好诗词,嫣然从未想过抄袭出来。
傅俊卿看不到嫣然同纳兰小姐一点相像的地方,他承认纳兰家小姐风华卓绝,但他远没到娶她为妻的地步,安慰起嫣然:“你诗词上差些,但胜在刻苦,旁处不比旁人差。”
“没有天分,再刻苦也是个诗词匠人罢了。”嫣然释然的笑道:“俊卿哥哥且放心,我不会妄自菲薄,我有父母亲人关爱,又是列侯之女,远比旁人幸福得多。”
“你这一点,我最是···是···”
“什么?”
嫣然看傅俊卿干嘎巴嘴,却不出声音,身体向前倾,“你在说什么?能得俊卿哥哥一句称赞好难呢。”
傅俊卿看着杯中清澈的竹叶青,酒面上映出他一人的影子,“你认准了?”
嫣然愣了一会,看向外面的紫竹,“嗯,认准了,我想越多越是放不下他,以前总希望他过的幸福富贵,可表哥用行动告诉我,没有我,表哥不会幸福。”
又喝了一杯酒,嫣然脑子有些昏沉,迷蒙的说:“真奇怪,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我是同谁都不会说的,可今日告诉俊卿哥哥,同你在一起,我怎么就···”
嫣然晃动着脑子,竹叶青虽然酒气很淡,但后劲有些大,傅俊卿也没料到嫣然喝了两杯便醉了,嫣然凑近了傅俊卿,他想要躲开,又不舍得,嫣然此时笑道:“我知道玉郎有大才,有神鬼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