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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平价出售给官府供应灾民了,再要开义仓,怕是有心也无力了。”
听了这话,太子心一沉,他原本怀着极大的期望,想说服萧家开义仓,控制了流民,他和药神再控制了瘟疫,南部稳定了,他的危机就会缓解,北方又已掌握燕王通敌的罪证,到时便可反手扳倒燕王。
哪知关键时刻,萧家竟然说没粮了,帮不上忙!
沉吟良久,开口说道:
“提起富丽山铜矿,听说上官俊也是平价放粮,刚刚本王和父皇商讨南方灾情,父皇还提起他,也很是器重,赞扬他没有趁国难之时,与奸商勾结哄抬粮价,正商议要下旨褒奖呢,只是这个人心思深沉,在我和燕王之间,左右逢源,并不能真为本王所用。”
听了这话,大老爷沉思了片刻说道:
“草民听俊儿说,他和上官俊颇有交情,如果俊儿能说服上官俊联合萧家开义仓,联名具保二弟,依太子之见如何?”
太子听了,摇头说道:
“果真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怕这个时候……”
“当初萧家转让生意的时候,上官俊承诺过俊儿,萧家有事儿富丽山一定会鼎力相帮,听说此人胸怀宽广,为人光明磊落,让俊儿试试,如他果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许能行。”
听了这话,太子神色一轻,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萧俊试试吧,果真能行,也是本王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对了,怎么不见萧俊。”
“俊儿正按殿下的意思准备南下事宜,殿下有事儿,草民这就遣人去传。”
见大老爷要传,太子阻止道:
“萧老爷不必了,本王亲自去找他便是。”
说完,太子已站起身来,老太君和大老爷见了,不敢阻止,忙应了声,起身随在后边送了出来,刚到门口,只见萧韵正愁眉不展地立在那,见太子出来,忙跪倒磕头,两边的奴才们也纷纷跪了下来。
见萧韵磕头,太子停住脚说了声:“免礼。”
萧韵起身立在一旁,看着父亲和太子,面色迟疑,欲言又止。
见萧韵如此,大老爷心一动,他让萧韵去找萧俊过来,难道萧俊听了太子的传话也无动于衷,这都什么时候了,二老爷入狱,灭门之祸就在眼前,他还为一个女人闹脾气,想到这,不觉脸色一沉,见太子正要移步,怕儿子再冲撞了太子,冒犯天颜,开口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俊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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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去南方
见父亲问,萧韵看了太子一眼回道:
“回父亲,儿子已将太子殿下的话传给了二哥,二哥说他要留守平阳萧府,正连夜准备南下的文书,要儿子先转告父亲,他准备好后,马上过来和父亲详细说明。”
萧俊竟然不去南方!
想要他一个人带二妹去南方吗,这么有悖常理的事儿,怎么可能!难道萧俊妒恨他那天的话儿,不让二妹去南方,这个时候赌气拆他的台,太子一听这话,已是面色铁青,不等大老爷说话,开口问道:
“怎么,萧俊竟然不想随本王南下!”
这个逆子,他以为他是谁,忤逆父母奶奶,终是亲生骨肉,不能把他怎样,冒犯了太子,闹不好便是灭门之祸!见太子变了脸,大老爷一哆嗦,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
“殿下息怒,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殿下稍候,草民这就…”
不等大老爷说完,太子冲一边的萧韵说道
“萧韵带路,本王亲自去见见萧俊。”
没理大老爷,太子说完,抬脚大步向外走去。萧韵木然地看着父亲,和随后跟出来惊住了的奶奶,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只听大老爷说道
“还不快去,难道你也想忤逆太子不曾!”
萧韵猛回过神来,转头见太子已经走远,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太子走远了,大老爷这才爬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眼见母亲脸色灰白,泥塑般立在一边,忙上前扶住说道
“母亲不要担忧,先回厅里稍后,儿子这就去萧湘院看看。”
“这个孽障,难到非要我世家满门为他陪葬吗?快,备轿,去萧湘院!”
两人匆匆来到萧湘院,一下轿,只见太子远远的走了出来,萧韵随在后面,与想象中不同,太子没有暴怒,却是满面春风。
见太子过来,老太君和大老爷上前便要下拜,被太子一把扶住,微笑着说道
“萧老太君,萧老爷,萧俊忧心于萧家突逢巨变,担心萧老爷安危,临时改变了去南下的主意,难得一片孝心,本王怎好勉强,本王这两日就独自启程南下,如萧老爷平阳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李瓒给本王传话便可。
见太子没怪罪,老太君、大老爷都长舒了口气,恭恭敬敬送走太子。两人通身进了萧湘院,也该好好和这个任性的俊儿谈谈了,太子昨个儿说了些什么,俊儿为什么要休妻,尤其今天,太子听萧俊不去南方为什么会暴怒一这些都让萧家的两大巨头疑惑不解,兴许这些都关系着萧家的命运。
进了二门,只见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翠姨娘和红玉跪在书房门口,老太君见了,不觉直皱眉,俊儿这是要干什么
见老太君大老爷来了,众人唬了一跳,忙呼啦啦跪了一地,老太君不耐的说道
”这大白天的没事做了,都挤在院儿里,让太子见了,成什么体统!“
见老太君怒了,众人连连点头,大老爷在一边说了声
”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悄声爬起退了下去,见人走干净了,撇了眼还立在一边的翠姨娘和红玉,老太君没再说话,和大老爷、三爷迈步进了书房,一进门,只见萧俊正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案前,低头刷刷地写着东西,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厉声喝道
”不是说了,什么人也不许进来吗,出去!“
”俊儿能耐越来越大了,连奶奶都往外撵了!“
听到奶奶的声音,萧俊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他眼窝深陷,两腮边生出一层青黑的胡茬,人越发显得清瘦,衣衫更显异常的宽大,大老爷满腔的怒火不觉被一阵心疼所代替,硬生生地咽下了责备的话。
见奶奶和父亲进来,萧俊忙放下笔站起身来说道
”奶奶和父亲怎么来了,俊儿不是让三弟转告奶奶和父亲,俊儿马上忙完手里的事物,就去寿禧堂。“
”俊儿这是怎么了,果真放不下溪儿,俊儿就把她接回来吧!“
见风流倜傥的萧俊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老太君本能地想起梦溪,想到她昨个刚走,今个儿二老爷一门老小就锒铛入狱,这更让她相信净云大师的话,迷信的认为,如能追回梦溪,她萧家一定会平安渡过此劫。
和张御史亲戚成仇,让老太君对政治联姻失去了信,现在燕王势如中天,太子都自身难保,这时谁敢和萧家联姻,太子又怎能允许萧家这时做墙头草?
与其消耗萧家的半壁家财,寻找一个政治靠山,另投怀抱,不如把自己家的平安符追回来的容易,于是原本是一肚子的疑问和责备,到嘴边就变成要萧俊去追回梦溪—萧家的平安符。
听奶奶提到梦溪,萧俊心里一阵阵抽痛,本以为他可以放下的,她才走了一个晚上,就让他感到原来刻骨的思念连呼吸也会心痛,除了拼命的做事,他已无法停下来思考,只怕一停下来,那刻骨的疼痛便会让他窒息而死
见奶奶和父亲还站着,强压下心头的痛,转头大声对怔在一边的萧夏说道
”还怔着,快给奶奶、父亲、三弟看坐,上茶!“
萧言早已端着茶走了进来,萧夏也回过神来,一边擦椅子一边请老太君、大老爷、三爷坐,忙乱了一阵,众人坐定了,大老爷温声问道
”昨个儿太子来什么事儿,俊儿怎么一声不响的便休了溪儿,连我和你奶奶都是溪儿出府了才知道的信……“
见父亲问起,萧俊身子一震,随即回道
”太子奉旨南下寻找药神,知道儿子在南方交友甚广,想要儿子一起南下,借助萧家南方的势力寻找药神,儿子已连夜给南方的朋友写了信,推荐给太子。
听了这话,老太君、大老爷总觉得哪不对,但一时脑袋也转不过来,大老爷追问道
“这和溪儿有什么关系,俊儿为什么要…”
“父亲也知道,儿子感了风寒,这些日子咳嗽的厉害,前个儿抽空去瞧了李太医,李太医说儿子伤了肺,需要静养,不宜南下长途颠簸,万一再受了寒,怕是性命不保,儿子才想着不如让父亲带着大哥和三弟去南方,儿子坐守北方,一来养着身体,二来守着家业,现在是非常时期,父亲也不要讲那么多,暂时先把家主之位传给儿子,儿子在这守着。”
听了这话,大老爷腾地站了起来问道
“俊儿就是为了要守家业,才休了梦溪!”
“溪儿的身份有违祖训,儿子必须休了她才能接任家主,父亲不信可去问李太医,儿子的身体确实受不了颠簸之苦。”
萧俊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俊儿前年险些病死,在路上,也支撑着去了南方,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大老爷恍然间明白,儿子这么做,一是让梦溪脱离萧家,不受萧家牵累,二是担心自己,才自告奋勇的留下,心里一热,为儿子的一片孝心感动,但脸色仍是一沉,粗声训道
“俊儿放肆,有我和你奶奶活着,这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
听着萧俊的咳嗽声,老太君心里一阵发紧,见大老爷说完,也脸一沉说道
“这么大的事儿,俊儿就想自己做主了,真是反了天了,这家主哪是说换就换的,这事儿俊儿休要再提,韵儿也告诉你了,你二叔出事了,这时什么也别讲了,你们哥仨准备一下,连夜离开平阳,你身体不好,就不要骑马,带着个大夫,去颐春堂多买些好药,至于溪儿,我和你父亲早就认了她的身份,她还是我萧家的媳妇,你父亲和奶奶都还没死,休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你下午走之前亲自去趟李府,文带人先把溪儿接回来!”
老太君几句话干净利落,掷地有声,口气中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她也明白了萧俊的一片孝心,但非常时期,不是讲孝的时候,萧俊是萧家的希望,是萧家的根,他绝不能出事,这时她必须拿出做家长的威严了。
见奶奶怒了,萧俊一顿,他也不想再忤逆奶奶和父亲,但此时不比常时,他已经时日无多,原本还期望南下寻找药神,能治好他的病,知道药神便是梦溪,便已经绝了求她的想。
与其客死南方,不如替父亲守着家业,至少也算落叶归根,想到这,萧俊起身跪在奶奶和父亲面前说道
“俊儿昨个已连夜梳理了南方的生意,做了指令和信函,父亲用这些就能调动上官俊名下的所有产业,俊儿马上就做完了,俊儿的身体怕是真的支撑不到南方,与其那样,还不如赌一赌,在北方也未必就会有事儿,兴许比南方还安全,毕竟南方瘟疫横行,也不是个安身之地,奶奶不也留在北方吗?”
萧俊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大老爷听了这话,脸色一阵青白,腮边的肌不住的,看了萧俊良久,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家现在是我做主,就按你奶奶说的办,你们哥仨马上收拾东西去南方,今晚连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