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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元青送货的时候带着昨儿剩下没杀完的黄鳝,把个小水桶装了,麦芽把烧黄鳝的几种做法都写在纸上。冬生对妹妹越发的佩服,妹妹以前喜欢谢文远的时候,为了讨好他,也天天学习看书,这会忘记他了,倒是以前学的字没忘。另外之前答应过陈掌柜的李子酒,也拉了两坛子给他。因为之前是试着酿,村里的李子树也不多,拢共也就酿了那么几坛子。几下一分,她家也没剩多少。
送走了元青,娘几个又得着手做卤菜,今天这卤只有浑的,要是有素卤也成。
不过,这两种卤汁得分开,不然会串了味道。
乘着空闲的时候,麦芽又去小河边采薄荷叶,昨天采的一篮子薄荷叶,现在还只是阴的半干,等到完全阴干,就只能剩一点。
卤肉配着凉粉卖是最好的,麦芽跟田氏说,今天的凉粉要多做些,下午有人要来进卤菜国,如果生意顺利的话,她们会考虑把进菜的时间搁在早上,这样也方便人家做生意。豆腐脑也得乘着早上放做,能当早点卖。
今儿元青送货走上之后,她们又卤了两大锅肉,五大盆凉粉,光是这些就把他们三个忙翻了。
快到中午时,元青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三个农家汉子,有两个带了驴车来,还有的推着小推车。
冬生出来接他,问道:“你们,是谁啊?”
其中一个宽脸的汉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王根生,是王家村的。”
另一个瘦些汉子也介绍道:“我是老土井那边的,你们叫我朱六就成。”
“还有我,我是你们村林德寿家的堂兄弟,我叫林康顺,我们家住毛家坝子,离这有二十里地,”最后一个说话的人,脸很黑,皮肤蜡黄的,眼神倒是跟林德寿有些相似。
冬生忙招呼他们进院里歇歇,喝口茶水。
三个把驴车搁在外面栓好,这才进了院子。
第一次到别人家,他们显的很拘谨,元青招待他们坐,他们才小心的坐下。
麦芽端了茶壶出来,“三位大伯喝点水吧,这一路也挺辛苦的吧?”
三人都站起来接茶杯,第一个讲话的宽脸汉子王根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来给你家添麻烦了,这不是听说你家进找人进卤肉卖嘛,我们几个商量着先过来看看。”
瘦汉子朱六比他要大方些,讲话声音也大,“你们家卤肉味道做的好,价钱又不贵,像我们这些庄稼人,又不是天天能吃上肉,能买个卤菜打牙祭总是好的,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我们就想着,你们家能不能给我们批些卤肉回去卖?”
田氏出来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到菜园忙活去了,她晓得麦芽心里有主张,不用她操心。
元青跟冬生都搬了椅子过来,他们想看看,麦芽怎么讲。
麦芽笑着请他们坐下,自己也坐到他们旁边,笑着说道:“咋能不行,我娘昨儿也跟你们说了吧,在每个村子,我们只招一个卖卤肉的,要是有两家,得弄出许多矛盾来,今儿既然你们提前来了,这加盟的人选也非你们莫属,我瞧着几位叔都是实诚人,把生意交给你们,我也放心嘛!”
三人一听她这样讲,高兴坏了,他们在来的路上,还怕人家嫌弃他们,不给他们进货呢。
一直没吭声的林德寿家堂兄,林康顺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家要什么条件不?要不要我们给定金啥的?”
麦芽摇头,“你们只要把每天进货的钱付了就成,啥定金也不要,因为我家也不宽裕,我们还得进货,没过本钱也不成。而且还有一点我要说,既然每个村子都有人卖,就不能有人跨界,跑到人家地盘上去做生意,这样大家脸上就都不好看,做生意也要讲规矩的是吧?”
王根生直点头,“对对对,这话说的在理,我们只在自己的村子卖,绝不跑到别的村子。”
朱六见麦芽小小年纪考虑的还挺周全,难免对她刮目相看,“闺女,你想的很全,我们都会照做,如果有人不按规矩来,你可以不给他进货嘛!”
麦芽一想也是,发货权在她手里。她回屋拿来纸笔,把这三人的名字以及住址都记下来,方便以后好认。
既然人来了,冬生跟元青便帮着称重跟分肉,按各项的需要,今天只能卖下香午的,所以麦芽没给他们进多,先买着试试看,另外卤汤也是她事先配制好的,直接拿回去,切的时候浇在上面即可。
至于其他调料,麦芽就交着他们去做,比如加辣椒油,蒜瓣,如果有香菜加些也是好的。
凉粉一人拿一桶回去,调料也是田氏帮着配的,一并给他们带去。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来进货,省得田氏跟李氏往外跑,除了本钱跟工钱,麦芽跟他们要的也不多,比平时出去卖少了两三文钱一斤。乍了看好像不多,但要是卖个十几斤,二十几斤,这钱可就多了。还有其他东西可卖,所以总的算下来,比他们做零工可要赚钱的多,还不用往外跑,就在村子里卖。
三个进到了货,都高兴的很,他们根本不愁销路,这段日子,田家卤肉的名声早都打了出去,哪里会愁眉苦脸着卖呢!
送走了他们,麦芽回家对几人扬了扬眉毛,看吧!她的批发生意就要做起来了。不过,这品种还是少了点,她得多开发些品种出来才是,光是他们几个是忙不过来的,还得田氏他们帮忙。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也来了好几个人,其实还有很多,只不过在路上碰到回去的三个人,便也跟着回去了,人家都说好了,一个村子只招一家,去了也没用啊!
今天他们进的货普遍都很少,元青中午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不少材料,瞧着这么一大堆东西,麦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李氏还是他们的合伙人,再说,她为了挣钱给儿子娶媳妇,所以暂时把老脸搁一边,两家伙在一块干,她也就光坐着洗洗东西,累了就歇会,大锅也是她来烧,田氏母女俩个都忙翻翻了。
这里面最难打理的,属猪耳朵,至于猪蹄子,陈掌柜怕他们忙不开,就叫店里的小二帮着处理干净,猪耳朵要用开水烫过,才能去掉死皮,耳廓部分也要划开,把里面的脏东西刮干净,他们做的都是乡邻生意,可不能马虎了。
因为是招的代理商,只要批发给那固定的几个人就成,倒也不像做零碎生意,那般繁琐。
傍晚的时候,冬生又去后山砍了些竹子,跟元青两个坐在院子里编黄鳝笼。
李氏坐在一边洗面团,要做凉粉的,田氏到外面摘皮树叶去了,顺道还得喂鸡,喂鸭,喂鹅。今年她家的牲口多了,这么多张嘴,也不好伺候。
麦芽又去摘了些薄荷叶,天气干燥,叶子放了一天一夜,就干燥的差不多了。她从针线筐里捡了些碎花布,专捡那些织的稀松的,便于薄荷散发气味。
她做这个很急,其他事可以放放,唯独薄荷香包得赶紧完成,不然她这身上的大包小包又得成倍的长。
田氏当然知道她急着呢,所以李氏把之前估衣裳剩的布料都给她拿来了。
香包做成个口袋形状,上面的口子,做成松紧裤子的样子,里面穿进一根细绳,一拉绳子口袋就系上了,也方便以后掏出。
第一个蓝布口袋做好了,麦芽往里面塞满风干的薄荷叶,如果味道淡,也可把口子慷慨一些。只是可惜了,她不会绣花,也没那个时间绣,不然可以把这个香包好好装饰一下。
她把香包拿在手里,正要往元青的方向递,抬头瞅见元青跟哥哥坐在一块,她能递给谁呢。麦芽转了个眼,对上李氏含笑的眼神。
“李婶,这第一个香包就送给你了,我还会做很多的香包,挂在床边,能驱赶蚊子的。”
李氏接过香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子很浓的清凉味,“成啊,你就忙你的香包吧,这些活有我们干呢!”
麦芽冲她甜甜一笑,低头又拿了块布做香包,院子的土灶上,卤肉漫着香气,咕嘟声响。
院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中年汉子,肩上扛着捆成一圈的竹篾子。
李氏招呼他,“哟,德寿兄弟,你酒醒了啊,昨晚没叫你娃给你扔塘里?”
来人是林德寿,这会酒意没了,怪不好意思的,“唉,别提了,昨晚叫你们笑话了,我哪里知道那李子酒,后劲这样大,刚开始喝着也没觉着有啥,可越到后来酒劲上来,就晕晕乎乎的了。”
麦芽回堂屋给他端来矮凳子,林德寿坐下后,把身上背的竹篾也放下。
麦芽对他道:“果子酿的酒跟粮食酿出的酒是不同的,有些地方的人还会用葡萄酿酒,不过那法子要讲究技术,我们这些人是学不来的,我也就是酿着玩,权当给自家人改善口味。”
林德寿点头道:“说的是,要是都容易,那还要那些个学徒做啥,这不,我今天就来做学徒来了,冬生啊,你俩教我编黄鳝笼呗,你黄叔本来是跟我一块来的,路上他想起得跟村长说一声,又绕路去他家了,等会就来。”
冬生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说啥学徒哩,这东西也就是我在家瞎弄出来的,不要啥技术,你们是没见过,所以才不会编,要是见过了包准一学就会,元青就是,看我编了一个,现在编的比我还好!”
林德寿把凳子凑过去,看他们俩编,嘴上说道:“元青聪明,我就没法子比喽!”
李元青抬头笑了笑,眼神从麦芽身上扫过,“林叔,你说笑了,我哪能跟您比。”
李氏见他们互相吹捧着,忙笑话道:“瞧你们三个,夸来夸去的有意思吗?他林叔啊,你得赶紧编了,元青他们等会就要去下笼子哩。”
麦芽这会插嘴道:“你们编笼子的时候都各自做个记号,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弄错也没啥,可要是下的人多,难免弄混,还是做个记号的强,或者换个花样编也成,也可以在笼子里做个机关,这样就不用再做盖子,”具体那机关长啥样,她也不记得,以前也只是随便看过一眼而已,这会叫她说,还真说不上来。
不过,李元青跟田冬生都是手巧的人,两个凑在一起钻研,居然真弄出了不少花样,先前一批编的,还是存在漏洞,而且也麻烦的很,黄鳝笼的诀窍就在笼子的内部。
林德寿也加入研究的阵容,他平时上山下套,抓野味,设陷阱,都是个中好手,这些都是小意思。
田氏背着一筐皮树叶回来,冬生跳起来从她背上接过篓子,送到厨房去了。
“他林叔来啦!”田氏招呼他,一边拿着抹布拍打身上的灰尘。
林德寿应了声,几人又说了会话,黄年便来了。
麦芽这会已经做好四个薄荷香包,拿了两个挂在她房间的床头,一个放哥哥的房间,另一个挂在堂屋。要想达到驱蚊的效果,这几个香包显然是不够的,另外她还想多采些,捣碎之后能挤出薄荷汁水,这水用来涂抹身上效果也好的不得了。
眼见天色不晚,她又跨了篮子去小河边采薄荷,因为明儿下午跟二妞他们约好去王家村的,麦芽想着也给狗剩跟狗蛋做几个挂在身上,小娃最容易招招蚊子。
田氏也不叫她,晚饭她去烧了,就是烧的味道比麦芽做的差些,不过家里有现成的菜,随便弄弄就成。
黄年把村长的话跟他们讲了,村长当然也不反对,就是叮嘱他们,不要过分捕捞,他说黄鳝长在田里对庄稼好。
麦芽有些钦佩这位久病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