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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脸色苍白的看着她,怯怯的道,“我叫卓玲,边宁人士,从小家穷,娘和弟弟被蛮夷人杀死了,剩下我跟着爹爹从边宁城逃难到了这里,爹爹不幸染上了重病,因无钱医治,抛下我,去了……”说着说着,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周围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唉,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是啊,都是那该死的蛮夷人,若不是他们侵犯中土,老百姓们何苦要受这罪……”
“战争就是这样子,每天都会死人……”
陈毅不悦的看着周围越围越多的人,低低的道:“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万一把西域人引来了怎么办?
蓝夕皱了皱眉,她不能见死不救!“陈毅,我们帮卓玲好好安葬她的父亲吧……”
“小姐,这……”
蓝夕口气加重,“这什么这?没见这孩子多可怜吗?”
卓玲一听他们要帮自己葬父,顿时欣喜不已,狂喜之下一个劲的朝蓝夕磕头,口里不停的感激的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蓝夕叹口气,一把拉起她,“好了,别谢我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一把是一把吧。”转过头,对陈毅道,“去棺材铺买副棺材,帮卓姑娘好好的安葬她的父亲吧!”
“是。”陈毅无奈,只好照办。
北去凌秋国(10)
“是。”陈毅无奈,只好照办。娘娘啊,这才刚见到尸体呢,你就同情心泛滥了,若是到了战场,见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只怕你想同情都同情不过来了!
几个人草草的将卓玲的父亲埋葬在了乱葬岗,卓玲噗通一声又朝蓝夕跪了下去,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小姐的大恩大德,卓玲无以为报,这辈子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希望小姐成全,卓玲感激不尽……”
蓝夕一愣,还来不及说话,陈毅已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家小姐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说着朝她颔了颔首,对着蓝夕做了个请上马车的姿势。
蓝夕知道陈毅也是为了自己好,本来就自身难保,要是再带着一个小丫头片子,真出了事,陈毅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更何况他们这次还有要事在身,丝毫也马虎不得,哪能随随便便带个人在身边呢?
于是只好对卓玲道:“抱歉卓姑娘,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方便带你上路,你还是自己去投亲吧……”
卓玲一听急了,一把抱住蓝夕的大腿,仰着脸,苦苦的哀求,“小姐你就带奴婢走吧,奴婢已经再没有亲人了,小姐帮奴婢葬了父亲,奴婢许下过承诺,要一辈子结草衔环报答小姐的,小姐你就收下奴婢吧!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姐,不会给小姐添麻烦的……”
“这……”蓝夕凝视着她抱住自己大腿的手,不禁沉吟了。
见蓝夕有些犹豫,陈毅急了,上前一步,急急的道:“小姐……”
蓝夕无奈的看着他笑笑,“陈毅,你看卓玲她也挺可怜的,不如我们就收留她吧,让她跟在我身边,和依依做个伴,你看呢?”
陈毅两道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王妃都发话了,他还能怎样?只好闷闷的道:“那就听小姐的吧。”
卓玲一听大喜过望,慌忙朝着他们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大叔!”
北去凌秋国(11)
卓玲是个很聪明也很会察言观色的女孩子,一路上她不但对蓝夕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对陈毅和依依也嘘寒问暖殷勤备至,并且很懂得自己的身份,该说话的时候字字说得周到,不该说话的时候安静的呆在一旁,是个很伶俐的丫头。
天黑的时候,他们投宿在了离飞鹰关外尚不足十里的飞鹰客栈。
这家客栈据说历史已经很悠久了,店老板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开客栈,因为位置适宜,刚好处于通往关内的交通要道上,以往天朝和凌秋国两国交好的时候,所有边境做生意的出关入关都必须经过此处,所以飞鹰客栈的生意也从来都是住客满满,生意火爆。店家因此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只是如今这仗一打,两国贸易停止,任何人不得出关入关,飞鹰客栈的生意也就一落千丈,冷清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据说店家怕蛮夷人打进来,也早就收拾包袱跑路了,只留了两个伙计留在这里守店。
所以,当蓝夕他们跨进店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伙计一个趴在柜台上睡觉,一个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哈喇子流了一桌子,那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蓝夕不觉抿唇一笑。
卓玲噌的上前一步,清脆的扬声道:“店家,店家……”
小二抬起睡意朦胧的眼,只见夕阳的余晖里,两个丫鬟打扮的秀气少女一左一右簇拥着一个粉衣白纱的清丽女子款款进屋,身后跟一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一路风尘仆仆的模样,小二的睡意立马就醒了。
“哎呀客官,你们来了?快快快,里边请,里边请!”柜台里的伙计热情的招呼着奔了出来,唯唯诺诺的张罗着,一副殷勤的表现。
趴在桌子上的小二也醒了,“客官您请坐,请坐!”一边说着一边用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凳子,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几位是要住店吧?敝店有上好的客房,随便客官挑……”
北去凌秋国(12)
蓝夕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你倒也实在!”
“是是,”小二点头哈腰,苦着一张脸,“这不打仗嘛,飞鹰关不让进出,小店自然也就没有生意了。不过几位大可放心,敝店非常宽敞干净,保管几位住得舒适惬意……”
蓝夕点头:“给我们三间上房吧。”
“好咧。”小二清脆的应声,“几位客官随我来。”
四人跟在店小二后面上楼。
房间果然很干净,并没有因为最近没生意而不打扫。蓝夕嘉许的点点头,“嗯,不错。小二,你把饭菜送上来吧,我们就不下去吃了。”
“好咧,几位稍等片刻!”小二利落的下楼,未几,丰盛可口的饭菜就摆上了桌。
赶了一天路,大家都是饥肠辘辘了,此刻闻到这诱人的菜香,更是食欲大增。卓玲忍不住第一个伸出筷子去夹菜,“小姐,你先尝尝这个……”
“等一下。”陈毅冷静的打断她,卓玲不解,“怎么了大叔?”
陈毅不吭声,只从随身的袋囊里摸出一根银针,一一在饭菜和汤中试过,看到银针并没有变色,这才朝蓝夕点点头,道:“小姐,可以吃了!”
卓玲看得惊疑不已,不由得转向蓝夕,“小姐,这是?”
蓝夕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没事,吃吧。”说着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嗯,这菜味道不错。”
这一路上,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每一次吃饭之前陈毅都会用银针试试饭菜是否被下毒,她已经习惯了,而卓玲因为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所以对陈毅此举甚是奇怪。看看大家都若无其事的吃着,尽管不解,但她还是善解人意的停住了发问。
饭后,夕阳也彻底的坠入了黑暗。几个人又困又乏,蓝夕便吩咐他们都去睡了,自己也插上门闩,疲倦的躺倒在了床上。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疲倦得要死,可偏偏却睡不着。
北去凌秋国(13)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疲倦得要死,可偏偏却睡不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纷繁复杂的过往,但依然于事无补,只好静静的躺在床上,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的月色里,思绪此起彼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的意识开始迷糊时,突然鼻中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异香,她的心不由一紧,暗叫一声不好,慌忙屏住了呼吸。
一声门闩轻微跳动的声音在这静夜里清晰的响了起来。随即,门被轻轻的打开,一个黑衣黑裤,黑巾蒙面人闪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窈窕纤细的身形上可以看出,蒙面人是个女子。只见她轻盈的闪到床边,凝神看了看床上紧闭双目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蓝夕一眼,露在外面的眸子里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然后,她的手快速的在蓝夕身上摸来摸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直到包袱里,被子里,枕头里,每一个角落里都没找到时,不由奇怪的低低的嘀咕了一句:“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蒙面人猛地转身,霍然见陈毅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门口,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可眼神却冷得足可以结冰。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迅速的回转身,直觉的像要抓住床上的人做挡箭牌。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床上原本应该被迷香迷倒的人儿却突然跃起,随手一把烟灰向她迎面甩来。她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慌忙弹跳到一边避开,而蓝夕也趁她手忙脚乱的空当,敏捷得如同脱兔一般,奔到了陈毅的身后。
蒙面人万没料到他们竟然早有防备,不由得又急又气,低低的呵斥一声,岔开五指,直奔陈毅而来。
“小姐,你退到一边去,我来对付她。”陈毅低低的道,蓝夕点头,迅速的退后。
蒙面人的掌风带着一股难闻的腥味,陈毅冷冷一笑,不屑的道:“跟我玩毒?别忘了我陈某人可是神医,自古医毒不分家,这等雕虫小技还敢在你陈大叔面前卖弄?”
北去凌秋国(14)
说着身形一动,奇快无比的欺身上前,手腕一翻,一股白色的粉末迎面朝蒙面人洒去,那股腥味迅速消散,蒙面人一惊,掌风一收,改劈为扫,直取陈毅下盘。
陈毅晒然一笑,十指一张,身形一晃,蓝夕直觉眼前一花,两条身影已纠缠在了一起,打得难分难舍,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倏的,蒙面人闷哼一声,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陈毅一掌,蹬蹬蹬的一连退后了好几步,一把捂住了胸口。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陈毅沉喝一声,正要欺身上前逼问,蒙面人突然甩出一把暗器,迎面朝他洒来,速度奇快无比,陈毅一时被逼得手忙脚乱。
蓝夕惊呼一声,“小心!”
陈毅头一偏,蒙面人已弹跳而起,从窗户里扑了出去。
“糟了,她要逃!”蓝夕一跺脚,陈毅闪躲开那些暗器,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小姐,她跑不了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窗外传来了蒙面人的一声惨呼。
蓝夕又惊又疑,还来不及说话,依依已跑了过来,“小姐,卓玲不见了!”
蓝夕冷哼一声,“果然是她!”
月光下,卓玲面上那张黑巾已被挑开,露出了那张看似楚楚可怜的脸,此刻痛苦的捂着胸口,唇边一抹血迹,脸色苍白,神情惊惧交加。
她的身前,白衣飘飘,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潇洒的站在那儿,手里的长剑斜斜的指着她,剑身一股煞气,在溶溶的月色里散发出森冷夺目的光芒。
蓝夕不觉喃喃的道:“无颜?”
难怪陈毅说蒙面人跑不了,原来无颜就守在窗户外。想来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