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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断,极有可能是自然流产。前不久,肖建业就说过,她下面出过血,为此还去了几趟医院,保胎药一直也没断过。最终还是没保得住胎儿,却趁便把流产的罪名嫁祸给自己。好歹毒的女人,如此歹毒的女人怎可以做母亲!难怪上天要叫她流产。风和气恨地想着,又觉得过于凑巧。突然心一紧,另一个念头窜了出来:会不会是另有其人——美国黑社会?——也许,真有美国黑社会?肖建业不是说美国黑社会的人一直在跟踪舅妈吗?很可能他们从舅妈那里,探明了肖建业的住处,然后派人来恐吓。可仅只一瞬,又觉得不对,假使是美国黑社会的人,他们不可能认识风和呀,为什么非冒充她?且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呢?莫非——,风和的心一凛,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莫非那个女人为了摧毁自己在肖建业心目中的形象,为了要他憎恨她,竟生生扼杀了亲生骨肉?太可怕了,风和的身体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晃动着一幅幅恐怖狰狞的画面,十分毛骨悚然:一会儿看见吴国香将自己的肚子猛烈地撞向桌角;一会儿,又见她拿着一根粗硬的棒子对准自己的肚子打下去,一会儿是吴国香把堕胎药吞下去……
风和缩着头,肩胛也是畏缩的,“不不不,”她使劲地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又何况是人,更且她这么大的年纪,又从未生育过,应该很宝贝自己的孩子才是。怎么都不可能如此狠毒地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左思右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后悔没早点面对吴国香,而只把解决问题的希望放在肖建业的身上,以至于反受了她的诬陷嫁祸。现在风和不想,也不能再逃避下去,她必须跟吴国香面对面地对质。自己是清白的,不必要害怕她,躲避她,就有名有姓地问问她,看她还能不能信口雌黄。拿定主意后,风和已经镇定了许多,她咬住嘴唇毅然拿起电话,同时站起来,站得很直。看这神情,已经是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和态度。她暗地里祈祷,是吴国香本人来接电话。事先她已经做好在第一时间里把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解释清楚的准备,她将自己要问她的和要对她说的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她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得够充分了。可一按号码,不由地又慌了,等听到接电话的是肖建业时,她默念了无数遍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又不好不说话或是就放下电话去,那样不正好给他说成是打匿名电话么。被逼到这份上,尽管十分惧怕,她还是嗫嚅地说:“我是风和。”
“你又来干什么?”肖建业一声狂吼,震得她的耳朵嗡嗡地响。但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当她面对这一刻时,还算心平气和,并极尽恳切之情,“肖建业,请你相信,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发生这种事情我也非常难过。虽然这个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孩子怎么说都是无辜的。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误会和不愉快,都不该牵连到孩子。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用理智来解决问题。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这不单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因为我不愿意背上这个黑锅。有没有骚扰她,我的心里很清楚。所以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比你更想把事情弄清楚。你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现在就请你把抢救你老婆的那家医院告诉我好吗?是不是坐落在爱婴路口的妇幼保健医院?”
“就是爱婴路口的那家妇幼保健医院又怎么样,你还想干什么?”肖建业仍旧丧失理智地吼着。一旁正吃香蕉的吴国香听了,忙将吃到一半的香蕉,狠狠地掼出去,高声骂道:“我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制止她,现在儿子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还在这里跟她说什么?让她还我儿子来。不要脸的臭婊子,还我儿子。”吴国香粗嘎的声音撵得风和的耳朵一阵疼,当真把她气了个半死,腿肚子也抽筋了,身子一软,站不稳,想坐进椅子里去,不留神,坐了个空,一屁股摔到地上。她顾不得锥心的疼,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握着听筒的姿势一点没改变,刚才的理智和极力的控制,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她也厉声说道:“肖建业,如果你老婆说的都是真的,就叫她过来接电话。我要跟她当面对质,你问她敢不敢?”
“你别想!”肖建业不管不顾,根本不听风和的辩白,只一味地怒骂着:“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警告你,你什么也得不到,你永远别想得到任何好处。死心吧,别再做梦了,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好处。你永远别想!”
“你变态!”风和实在是气得七窍生烟,不禁也骂起来,但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三个字,便被肖建业切断了电话线,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这真是悲哀!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人,根本就是两个心智不全,不可理喻的狂人、疯子!她不愿意再去想那个外表看上去十分憨厚朴实的肖建业如何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他是真的忠厚还是伪装的忠厚,这些都不再重要了,也不是风和该思虑的。她最该想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她无心回家去,就在浩浩荡荡的街上信步游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苏婉家附近。无论遇上什么事情,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苏婉,这不是因为认识苏婉的时间长,而是因为苏婉率直公正的品格、明辨是非的头脑,和处处为人着想的古道热肠。她永远不会坐视别人的难处而无动于衷。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
没有激情也拥抱
作者:叶京小镇
第十九章 毒誓
果然,当苏婉一听风和说有大麻烦了,便二话不说,即刻放下手中的活,匆匆跑回卧室去,换了身衣服,就向楼下奔。杜平追到门口问:“失魂落魄的,要去哪里啊?”苏婉不回头,只说了句:“有事。”就旋风般冲下楼去。
走进街对面的茶室,一眼看到风和,她双肘撑着桌子,两手捧着脑袋,空洞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扫来扫去,苏婉暗暗地吃了一惊,怎么只几天的工夫,风和便仿佛老了十岁似的。
风和看到她进来,也不跟她打招呼,只一个劲地说:“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你简直无法想像究竟有多气,我快要活不下去了。天哪,我该怎么办?”
“是不是那个女的又骚扰你了?”
蓦地,风和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倒霉,偏偏碰上这种人,世上怎会有如此变态的人,实在是太变态了。”她捂着脸难过地说不下去。苏婉拍拍她的肩膀,问:“那个女的又以你的名义乱打电话给别人了?”
风和无力地摇着头,依旧捂着脸说,“比这糟多了。真不明白他是什么人,竟然骂我不要脸。到底谁不要脸了。”
苏婉吃惊地问:“那个女的骂你啦?”
“不止那个女的,还有肖建业。”
“什么?”苏婉更加吃惊了,睁大眼睛瞪着风和问道:“老肖也骂你?为什么?”
风和放下挡着脸的手,惆怅地看在自己的手指甲上,艰难地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那么老了还能怀孕?她真的怀孕了?那么老也能怀孕?”苏婉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风和点点头道:“是的,她怀孕了。他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真不可思议,她还能怀孕。”苏婉咬着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看,不如你干脆找到他家去,跟她当面对质。”
风和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没用的没用的,我也说过好多次,想跟那个女的当面对质,可肖建业对我的提议从来都是置之不理。而那个女的根本就不露面,躲在幕后想好了计策,就指使着肖建业出来上窜下跳地找我闹。明明是那个女的不停地骚扰我,倒反咬一口说我骚扰她,说我指使人写匿名信恐吓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实在是太可恶了。看情形,从一开始肖建业就没打算跟他老婆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苏婉想了想又道:“你让他把匿名信拿出来,看笔迹不就知道是谁写的了吗?”
“我说了,可他死活不肯把匿名信拿出来。真的很奇怪。”
“是够怪的;既然说是你写的匿名信,又不敢拿给你看,他究竟怕什么?除非他知道匿名信是他那位写的,如果拿出来,就等于把诬陷你的证据交给你了,他才不敢出示匿名信。”
“真够毒的。可他为什么非要三番五次地诬陷我呢?”
“还是不甘心自认倒霉么,又是对你抱着幻想,看你不理会他,他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回来找你。这么闹一闹,正好抬高自己的身价,还可以阻止你交别的男朋友。”
“好可怕呀!我只要一想到那两张脸就恶心得要命。我快要发疯了,实在不想再见到他们。我该怎么办才好?”风和说着,脑袋软软地趴到桌子上面。
“她不是说你骚扰她吗,你就真的去骚扰骚扰她。看她能把你怎么样。”
“不行,我做不出这样的事,”风和趴着使劲地摇着头,说:“这也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再说,就他们?配么!这两个人像苍蝇一样惹人厌,赶都赶不走,我巴不得躲得他们越远越好,倒要我贴上去骚扰他们,实在太掉价了,给我钱都不去。如果因为他们是无赖,我就把自己也变成无赖的话,我跟他们还有什么区别。从另一方面看,要那么做的话,正好做实了他们的诬陷。假的变成真的,以前的事情就更讲不清楚了。”
“要不就找几个公安到他家去,查一查那个女的底细,看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就她那个德行,我才不信她是什么美国富婆,等原形毕露了,看她还怎么装神弄鬼。”
“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要惊动更多的人。叫人家看着,也不知会怎么想。说不定会给人家当作第三者。”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嗨,”苏婉无奈地叹息着,道:“你又不是第三者,怕她做什么?要按着先来后到的顺序,她才是第三者。依我看,你真是太软弱了,她就是看准了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弱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你。换作是我,看我怎么整治她。”苏婉挺着丰满的胸脯,活脱脱显出她女侠的风范。通常女人身上少有的豪气、侠气、勇气,加上过人的胆识与魄力使得她原本十分秀丽的容颜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看得风和不仅羡慕,更且十分地崇拜。风和觉得自己正是缺乏苏婉这种敢说敢做又敢当的勇气,她是个没用的人。
苏婉却好心地安慰她说:“你只是当局者迷,而我们则是旁观者清罢了。”
有些人遇上麻烦,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麻烦如数奉还给制造麻烦的人,决不姑息养奸害其他的人。另外一些人则想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这么不幸,自哀自怜一番之后,当然只有自认倒霉,或是继续地倒霉下去。风和便是这后一种人。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婉,不知道她还有别的办法没有。静默片时,忽听得苏婉自言自语道:“那个女的都那么老了,她到底多大岁数,你知道吗?”
风和想了想,迟疑地说:“不十分确切,老肖也说得很含糊,好像说是四十几岁。比老肖大一些。”
苏婉摇着头说:“不可能,看她的样子,至少也过五十了。”稍停片刻,又强调一遍说:“我说的是,至少。她真能怀孕?”
“嗯,”风和毫不迟疑地点着头说:“当然啦,老肖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她去医院检查都是老肖陪着的。再说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装假,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