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倾身向前,朱唇紧紧地贴上他淡粉色的薄唇,“就是这个,一个吻。”她叹息着说,“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就当是最后的安慰也好,告别也好。”
他眸光一黯,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她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他,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个吻热烈得仿佛要将彼此溶化成一体,再也不分开,他的睫毛有如蝶翼般轻轻地颤动着,“倾城……”一如过去一般,她轻唤着他的名。
“嗯?”他似有若无地回应,薄唇尝到咸涩的味道,他睁开凤目,她的眼中,珠泪,颗颗滚落。
这个吻似乎用尽了两人全身的力气,云罗虚脱地靠着他的身子,“唔!”他闷哼一声。
“怎么,我很重?”她笑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滴,“真是不争气,不过一个吻,就哭了,以前也不是没有亲吻过倾城,一想到要和你永远分开,就……”
“不是。”他银牙暗咬,抑制下心里痛楚的感觉。不能让云罗看见,绝对不能。
感觉到他不对劲的身体反应,她问,“倾城,你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倾城云淡风轻地笑,“没什么,怀孕后身体不舒服的自然反应。”
这次她选择不再相信他,又拿怀孕来蒙骗她,难道他当真以为她不会生小孩,就很好骗吗?一把撕开他的外衣,“云罗,不要。”他抓住衣襟,楚楚可怜地哀求道,“求你,不要,求你。”
“你把手放开。”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的双眼哀痛地看向她,“不要。”双手仍紧守住阵地绝不放手。
见他坚持,她索性直接撕毁他的衣衫。“这……”印入眼帘的是他那满目疮痍的肌肤,一条条的鞭痕,一个个的烫伤,她目光森冷,语气似要冻结成冰,“是皇上做的对不对?你该死,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他双手紧紧地护住胸,“你不要再问了,我没有什么事情瞒你,我喜欢皇上这样待我。”
“你喜欢?”她一字一字地说,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双手重重地扣住他的手腕,“你说你喜欢?”
他小脸煞白,一颗颗冷汗自额际滑落,“是,我喜欢。”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说。
看他强忍痛楚的模样,她心中一软,就是无法对他下重手,放开他的双手,“下次,说谎的时候,不要闭上眼睛。”
他的手臂上也满布同样的伤痕,“你这个样子,我绝不会放你,就算是,皇上亲自来讨,倾城,这一次,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走。”皇上,蜀青凤,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处心积虑地将她的宝贝夺去,又毫不珍惜地踩于脚下。“你先好好休息,三日后,我要娶你,正夫郎的位置,非你莫属。”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再见
当晚,冰澈也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了倾城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中同样感到悲愤交加,“云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将倾城交给那个疯女人。”她恨恨地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女帝她怎么对我,我都能忍,但是,她不能动我的倾城。”
倾城看着云罗狠决的神情,没来由地心中一紧,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云罗,凶猛,嗜杀,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睡狮,他从未见过战场上的她,想必战场上的她就是这样,所以才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心中的不安却在一圈一圈扩大。
冰澈拿出一张图纸来,“这是我画的真腊地图,女帝已派出杨暮晚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来缉拿于你。”
云罗凑上前看了看,“不懂,你画的什么鬼地图。”
冰澈扯了扯唇,就没指望她会看得懂,“三日前,杨将军的三十万将军自会赛出发,将于五日后抵达朗勃拉邦。”
倾城一直沉默地听着两人的交谈,眼中深藏的悲哀浓得化不开。
冰澈合上地图,“而杨暮晚的大军只是其中一支先头部队,你走的这几日,我已四处察探过了,女帝已在结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很快就会有一场大的征讨行动,看来,这次,你不死,女帝大概连觉都睡不着,你还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见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他不客气地调侃道。
倾城心知他说的是自己,当下俊颜赧红,三人间尴尬的气氛顿时化解。
云罗轻轻一笑,“你怕死?”
闻言,冰澈懒得理她,“我们最好先睡醒了再说。”怕死,心中嗤笑一声,何曾有过这种感觉。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声就犹如小孩啼哭声,倾城站在窗前,无法入眠,难道又要因为自己,云罗又将陷入另一个危险,不要,如果非得要有人牺牲,那就牺牲一个,云罗……他轻轻地推开门,往冰澈的房间走去。
冰澈也同样辗转难眠,生死存亡时刻,无人能安心入眠,除了,他看了看身边好梦正酣的佳人,除了这个没脑筋的女人,突然看见窗外出现一个消瘦颀长的身影,倾城?他连忙披上衣衫,下床。
他关心地问,“何事?你为何还不睡?”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倾城看着他说,“送我回京城,现在,只有你能做到了。”
冰澈毫不惊讶地说,“你打算牺牲自己挽回大局?”
“我和云罗之间是没有将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云罗她实在太固执了。”
他一叹,“女帝与云罗之间的这场战役早晚都会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那这一次,你们有多少胜算?”倾城问。
冰澈老实答,“没有胜算。”
次日一早,云罗看见冰澈站在花园中,高大的背影传递出浓浓的愁绪,“冰澈。”
他语气低沉地说,“他走了。”
云罗闻听此言,一步跨上前揪住冰澈的衣领,“你做的?”
他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云罗,你不要再任性,倾城他也是为了你。”
“你该死。”她松开他的衣领,疾奔进倾城住的房间,果然,人去屋空,房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倾城,为什么?”环顾四周,若非那熟悉的气息,她几乎要以为,此次见面又是她的一个梦,她坐在床上,雪白的枕上,静静地躺着他掉落的一根长长的发丝,她伸手捉了起来,心中悲恸,眼睛苦涩,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留他在身边,难道真的一切都改变了?
昨夜他的神情,未出口的话语,再再都告诉她,再见,云罗。
冰澈踏进房门,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令他心痛,挨着她坐下,揽过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云罗,我们羽翼未丰,不足以和女帝抗衡,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倾城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他拿生命保护你,你又怎么忍心辜负他的一番情意?你此次贸贸然远赴皇宫劫他出来,就已经是错了。”
她的眼里已有泪花,倾城那个傻瓜。“那要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他说,“你不会再任性冲动,学会隐忍的时候,”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的时候,他在心里补充道,“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就看你想不想早日和倾城在一起了。”
第十七章 骨肉
深宫内,倾城躺在女帝身前冰冷的地板上,白衣上早已沾满了斑驳的血渍,“皇上,请息怒。”绿痕跪在一旁,哆哆嗦嗦地求饶。
血液缓缓地自倾城瘦弱的身子涌出,他觉得好冷,好冷。
青凤不为所动地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鞭子,“贱人!不是逃跑了吗?为何又要回来?”
感觉仿佛已从他身上抽离,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啊,他看着女帝暴怒的容颜,唇边一抹笑意浮现,也许就这样飞走了也不错。
青凤的鞭子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击打在倾城的身上,绿痕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皇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主人他向来身子娇弱,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哼!死?他该死!”青凤狰狞的面容无限地在他的脑海中放大,放大,也许自己真的要死了。
虽然主人叮嘱此事万不可告诉皇上,“皇上,主人他是该死。可是他怀了您的骨肉,请您看在骨肉的份上,饶他这次吧。”
青凤身子一震,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让她知道,“你说什么?!”她一字一字地问。
“奴家,奴家说,主人他腹中已有了皇上的骨肉。”
骨肉?这个词语令她心中一暖,倾城,无论你心中多么的不情愿,你却还是怀了你不爱的人的孩子,“哈哈哈!”她扔下鞭,状若疯狂,地上倾城支离破碎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绿痕,绿痕,倾城嗫嚅着嘴唇,这个绿痕,为何要将此事告知皇上?孩子,这不是一个好筹码,绝对不是痛苦的结束,却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青凤俯下身子,抱起倾城,“你这个坏东西,怀了孕还乱来。”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冰冷的耳畔,语似宠溺,阴冷的寒风却直直吹进他的身体,“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朕决定赦免定远侯劫持皇族之罪,待你产下孩儿,朕要定远侯亲自教导我俩的孩子,朕相信定远侯会是一个好师傅。”倾城与自己的孩子,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就是要让倾城与云罗这一辈子都痛不欲生。
倾城紧闭着嘴唇,脑海中已一片狂乱,这个不应该到来的孩子,下一个牺牲品,胸中血液上涌,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女帝的衣衫,他的世界瞬间堕入无边的黑暗。
青凤叫,“御医,御医!”他的身子进宫后一日比一日差,她不是不知道,无数次,她几乎就想要成全他,放他随了云罗而去,但是,只要一想到,一旦放手,这辈子,将永远也不能看见他那张绝世容颜,又忍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放手,不能放手,哪怕,仅仅能把他的人留在身边,至少,想要见他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又爱又恨的感觉吞噬了自己的理智,明明想要更爱他,却总压制不住心里明知得不到他的爱时那种疯狂的绝望,加诸在他身上的,就全都变了伤害,再多的伤害,也只是因为,“我爱你,你不可以有事。”一颗珠泪无声滑落。
御医仔细地诊治之后说,“皇上,贵妃他失血过多,身子很弱,恐怕……”
“少废话,朕要你把他治好,若治不好,你也别回来见朕!”
御医哆嗦了一下,久闻皇上与楚贵妃不和,为何楚贵妃有事,皇上又如此紧张。
转眼雨季过去,深秋来临,满目落叶缤纷,树木在深秋的风里瑟瑟发抖,倾城斜倚着小窗,看着寒伶殿外一片凄凉的景色,小腹早已高高隆起,“孩子。”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孩子在他的体内不安地扭动,父性的光辉感化了他一颗冰凉绝望的心,血脉相连的孩子。
绿痕看着主人高高隆起的小腹,唇畔温柔的笑意,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幅动人的图画,入宫以后,主人就再也没有笑过,整日都是同样的表情,令人心痛。“主人,你应该少吹些风,深秋的风凉着呢。”
“好。”他答,乖乖地躺回床上,腹内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俊眉一拧,冷汗冒了出来。
“主人,你怎么了?”
他强忍住疼痛,咬牙说,“好像是,孩子要出来了。”
“我去叫人。”绿痕说完就急火火地跑了出去。
御医,稳婆,一众人全围在他跟前,“唔!”腹内的疼痛阵阵袭来,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这折磨人的疼痛,他痛得满脸是汗,俊颜扭曲,几度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一股热流涌出,“啊!”他痛呼出声。
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传来,“恭喜楚贵妃,是个小皇子。”
他伸出手,“给我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