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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只是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他缓缓摇头。“从我生下来到喜欢你之前就只为一个报仇的念头活着,其它的事我不去想,而且现在也不是那样做的好时机。”
她沉默,过了半天终于幽幽开口:“你说的报仇,是对我么?”
他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同时在她的额上轻啄一下,嘴唇厮磨着她的凝脂肌肤。
“傻孩子,都过去了,别再放在心上了。”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她一直很好奇,他以前对她的态度、他们之间的血液羁绊,都说明其中必有很深的隐情,可是偏偏萧凌天守口如瓶,半点也不肯透露。
盯着她如水般的翦瞳,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好吧,等到这场战事完结,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你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得到他的承诺,她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纠缠,转而说起她的计划:“我今天到街上看了看,决定把避难的女人组织起来,专门负责后勤,像做饭,照顾伤员,制作一些简单的兵器等等。女人不是只能躲起来的,我们也可以做很多事。还有一些别的,你今天一定累了,明天我到大营里找你再说吧。”
“想法倒挺好,可你去大营干嘛?”
“好歹也是我御驾亲征,怎么样也要露个脸吧?”
“别胡闹,军营里乱糟糟的,小心冲撞了你。明天就乖乖的呆在府里,知道么?”他的语气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可惜,这招对夜月色没用。
看着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她在他怀里偷偷做了个鬼脸。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吗?萧凌天呀萧凌天,你是不是太不了解我了?
…**…
夜月色昨日夜里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萧凌天已经去了军营了。月明带着宫娥们来伺候她洗漱更衣,摄政王夜宿女帝寝室这么大的事她仿若不知,只是笑盈盈的伺候着,展开一件象牙白的云丝挑兰花纱裙想给她穿上,却被夜月色抬手阻止了。
“换件清淡些的男装袍子,朕今天要到驻军大营去看看。”
“换男装去大营?”月明吃惊,连忙劝道:“这怎么使得,陛下您是千金玉体,就是要去也得先知会那边一声做做准备。这样就去了,万一被那些粗人冲撞了可怎么得了。”
“不妨的,朕就是不想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麻烦才要换男装的。你也收拾一下扮作男子叫上沧海与我一同去就是了。记着,我是女帝派的特使,专门去查看军备情况的,你们只叫我公子,千万别说漏了嘴。”
“特使?”月明有些疑惑,“陛下,本朝没有这个官职啊?”
“傻丫头,不过是知会他们的一个说法罢了,朕现在就给自己封了这个官了。还不快去准备衣服?”
“那个,用不用通知摄政王一声?”月明问得小心,上次摄政王殿下很明确的告诉她和沧海以后他们的主子只有陛下一人,只需对陛下忠心就够了。现在她这样问,陛下不会觉得她还在替摄政王监视她吧。
“朕去了那里,自然是要见他的,就不必提前告诉了。”
月明不再言语,吩咐下人准备了几套男装便服,又叫人通知了沧海。待衣服送来,便给夜月色细心装扮起来。
寝室里边摆着那知州王大人专门为女帝准备的一面青铜鎏金盘龙纹的水磨铜镜,夜月色装扮整齐之后便站在镜前细细端详自己。
极清目的冰蓝色的长衫上流动着隐隐盘丝云纹,腰间一条浅蓝色腰带上打着葱绿色的绺子,上面缀着各色细碎的玉珠子。吟风的男子十七而冠,她还远不到着冠的年龄,因此只将长发结成一个髻用蓝色的缀玉带子束起。镜中的少年风采翩然,眉目如画,却偏偏皱起了眉头。
“陛下,有什么不合心的吗?”月明见她皱眉,便问道:“可是这衣裳太招摇了?”
夜月色轻轻摇头,“衣裳也就罢了,只是朕的面部轮廓太柔和,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哪里能骗得过人。”
“可是陛下前两次扮男装遇见那位林公子,他都没看出来您是女子啊?”
夜月色微一抿唇,带出一个极清浅的笑容来。她没有告诉月明林挽衣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不曾点破而已,与林挽衣相交的是苏再晴,不是夜月色。
找到梳妆台上的炭笔,她将原本秀慧的眉画得粗一些,眉峰带出刚硬的棱角,原本柔和秀美的面容因这一抹锋利,而有了一种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雌雄莫辨的奇妙魅力。她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房门,身后跟着已换装完毕的沧海和月明,向银甲军大营而去。
银甲军大营的中军议事大帐中,萧凌天与众将正围在巨大的沙盘上进行战术推演。帐外是士兵们操练的喊声震天,阵阵刀枪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帐内是众将为了如何行军而争论不休,现在在场的已经是吟风国的最高军事集团,他们已经知道了霍天威将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大规模的进攻,那么要如何守城,如何进攻,如何设伏,如何将敌人引入圈套,行军路线配合推演一遍又一遍。
“不行,如果姓霍的真的派超过二十五万人攻城的话,我们想以五万人守住三天根本不可能!”洛铁云面色凝重,浓眉皱成一团,他接下的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万不得已时最多只有两万禁军供将军调配,”说话的是右将军李乐亭,“那边诱敌埋伏袭营还要包抄追击,兵分几路,打的都是硬仗,少于二十五万根本行不通。”
“北边呢?”左将军江剑看看坐在上首的萧凌天,“将北边陈将军的人马调来一部分怎么样?我们在那里不是还有二十万人吗,调过来五万应该差不多吧?”
萧凌天冷冷一笑,美得邪魅的双眼好似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们就这点本事?除了拼人数就再没有办法了?在座诸位都是我一直以来委以重任的,怎么到了真正紧要的关头却连一点用也没有。北边的局势一直不太稳定,苍狼族总不安分,虽不至于有能力造反,但也要防着他们与临水联手,来一个前后夹击。更何况,”他微微一顿,从那紫檀木的蟠龙椅上长身而起,踱步到沙盘之前。只见他衣袂翩然,风姿绝世,眉间傲气纵横,自有气象万千。“两军人数之差不足十万,我银甲军此战若不能胜,就根本不配精英之名,你们这些将军还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座下众人不觉汗然,他们在吟风国内一直号称至强精英,此番对阵之敌不过多于自己不到十万,己方就乱了阵脚,确实不配这精英二字。只是二十五万人攻城五万人守城的话,要守住确实很难,看来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左中郎将薛谦到底年纪大些,历练也多,此刻便向萧凌天问道:
“殿下的意思是要避敌锋芒,以智取胜?”
“这是自然,难道真要一对一的拼人数么。”接口的是洛铁云,“只是要如何才能撑三天倒要好好考虑,不知殿下可有妙计?”
萧凌天还未答话,就听帐外守卫传报:“启禀殿下、各位将军,有女帝特使持女帝玉牌在营外求见。”
帐中诸将面面相觑。女帝特使?那个小姑娘派来的?来干什么?
萧凌天心中亦微微一动,女帝特使?他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
夜月色跟着传报回来的传令兵穿过大营,一路上大略看了看将士的操练情形。其实她并不懂这些行军作战之事,只是觉得既然是打着御驾亲征的名义,总要看看情形比较好。但她又想着自己对这些东西都不懂,若以真实身份前去,只怕是要出丑,因此一早便打定了主意在接见群臣时用纱巾覆了面,为的就是今天便装不被人认出。
…*…*
战云城的银甲军大营因为属于临时进驻,所以士兵们都是住在大大的帐篷中,有些像蒙古包的样子。整个行营太过广大,夜月色有心细看不紧不慢地走着,竟走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期间来来往往的士兵不断将制作好的刀枪弓箭运来送往,大概是校武场士兵们正在操练,一片喊声震天,整座军营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即将爆发前的凝重气息,所有的人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所有的帐营中,一座最大的白色营帐最引人注目,代表高贵的白色和帐前迎风而舞的黑色双翼狮子帅旗表示这里即是萧凌天的议事之所。那传令兵复又通报了一声,只见帐前的布幔被掀起,吩咐沧海月明在外等候,夜月色施施然走了进去。
帐中诸将此时都已起身准备迎接这位“特使”,只有萧凌天坐在椅子上不动,面沉如水,没有一丝表情。
各位将军郎将只见眼前一位翩翩少年走了进来,眉宇间稚气未退,风采却是卓然。吟风国本没有特使的官职,不知是几品几级,摄政王殿下又不发话,一时不知该不该参拜,便俱都站在那里。但洛铁云是常在御书房议事的,打了一个照面就认出了来人就是他们的皇上。心中一阵诧异,刚想要下跪便被夜月色一个淡淡的眼神制止了。他也是个机灵的,马上明白过来这是皇上不愿露了行迹,便也不再言语了。
“你是女帝特使?”萧凌天冷冷的问。他面色平静无波,夜月色却看到了他眼底燃烧的怒火,看来自己又惹怒他了。
“不错。在下姓苏,草字再晴。区区不才受今上之托前来向各位将军学习,还望各位不吝赐教。”夜月色拱手为礼,回答的很是自然。
“学习?”萧凌天微微一笑,却没有半点温度,眼中怒火更胜。这个小丫头,她就站在那里,清清浅浅的笑着,任这么多男人看着,叫他妒火中烧。早跟她说过不许到这里来,他不愿她被别的男人看见,她偏偏不听,真是把她宠坏了。
“你年未及弱冠,又不是什么世族大家的子弟,学习什么?莫不是皇上怕我们疏于备战会打败仗,特地派苏公子前来监视我们的么?”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还气得不轻。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夜月色小小腹诽一下,见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便专心应对。
“殿下千万不要误会,我来时陛下特意要我转达一句话。陛下说了‘自古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战虽说是御驾亲征,但全靠各位将军辛苦,陛下将此战交给各位是极放心的。至于在下只不过是陛下身边一个供使唤的,来这里是为了代表陛下为此战尽一份心而已。陛下还说了‘朕与摄政王殿下同心同德犹如一人,殿下必能明白朕之用心’。还望殿下千万不要误会陛下才好。”
萧凌天的怒火在听到那句“犹如一人”时便散了不少,看着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既有少年的俊秀,又有少女的娇柔,心中到底是怜爱,恨不能拥入怀中,又怎么忍心苛责于她。
“苏公子不必太紧张,孤王只是随便便说说而已,又怎会不明白陛下的想法。只是公子年纪尚小,军营里都是粗人,怕不小心冲撞了公子罢了。”
见他好像不再那么生气,夜月色心中暗笑,到底还是自己胜了这一局。接下来便由萧凌天亲自介绍她与各位将军认识。大将军洛铁云是早就认识的,但还是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见了礼。右将军李乐亭、左将军江剑及几位都尉都不过三十左右,只有左右两位中郎将年纪稍大,五十左右,都是一脸的风霜豪气。
见过了诸将,夜月色便来到那巨大的沙盘之前,只见上面将整个战场景物复制的惟妙惟肖。她看看那沙盘,回头向萧凌天问道:
“殿下,可已有妙计了?”
…**
临水国中军营大帐中,霍天威跪在地上,忍着胸口翻腾的气血从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