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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问,我不问。”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他。
这一夜,萧凌天就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温暖和娇柔,直到沧海在门外轻声道:
“陛下,殿下,该准备上朝了,”
他终于放开她,抬头看她时眼中已满是冷清的光。
“你可以恨我。”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留她在原地,忽然觉得全身冰冷。
早朝时一切都很正常,待下了朝退到御书房时,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一刻,她真的开始恨他了。
*…*
御书房内很安静,鎏金的瑞兽香炉口中晕出淡淡的轻烟,暖暖的日光照进室内,格外的温暖惬意。可是夜月色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却犹如置身冰窟之中,被层层寒意紧紧包绕,不管是手还是心都是一片冰凉。
六个锦衣秀美的少年笔挺的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大约十七八岁,看发式都已过了冠礼之年,个个眉清目秀,斯文俊美,此刻跪在地上的姿势也是极尽标准,完美无缺,每一个都是名副其实的美少年。可夜月色看着这些美少年,却只感到冰冷,然后便是一点点愤怒的火焰开始慢慢的笼罩她的全身。
“明年你要从他们中间选出一人作为你的皇夫。”
“你说什么?”她霍然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已然尖锐如针。
“代价!”他神色未变,平静与她对视,眼中一片冷然,看不出喜怒。在遣退那些美少年之后,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她,“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你是要告诉我,我如果想离开皇宫,就必须先找一个皇夫?”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心中的怒火却越来越旺盛。
“这不够,”他的声音平静,心中却为她受到的伤害感到疼痛,却偏偏不得不狠下心由他亲自去下手去伤她,“你还要留下一个孩子。”
实在是太过愤怒了,夜月色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只听到自己尖锐的声音:“卖了我自己还不够?你要我连我的孩子也卖掉?”
“如果你要自由,这就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他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狠毒,可是这痛楚他们早晚都要面对。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怒极反笑,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步步向他逼近。“为了得到自由,可以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出卖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
猛地推他一把,他没有闪避,向后斜靠在书案之上。夜月色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紧贴在他的面孔之上俯看他。他们的面孔如此靠近,彼此之间气息纠缠,却没有半点情丝旖旎,有的只有滔天怒火。
他心中疼痛,与她对视的眼中却未曾泄露半分,他必须保持冷静。
“你不是普通女子,你是吟风国的帝王。即使你要走,也要为这个国家的皇族留下血脉,你要清楚这一点。”
“为这个国家还是为你?”她冷笑,索性撕开了脸去,“你当我是傻子?你自然是要我留下血脉的,不然我走了,谁给你血喝?”
“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说。”她平日里虽懒懒的,但是一向聪明,这点他早就知道。
揪着他领口的纤纤玉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的青白,她觉得呼吸困难。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萦绕心头,这个男人安抚了她坠落异时空后慌乱无助的心,他们分享了彼此的笑容和温暖,从一开始的疏离、猜忌,到现在的信任、倾心,他们的亲近也走过了漫长的路。
在他发誓会放她走时,她知道他违背了一开始待她的初衷,放弃了某些他一直在坚持的东西,所以当他说要她付出代价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自私,所谓的心理准备这样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有。
要她跟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结婚,甚至要留下一个孩子,这种事——她做不到!
现在这个男人如此冷静的看着她,这双她爱着的手要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中,虽然从未奢想过会和他在一起,但此情此景仍然让怒火燃烧了她的理智。
“你是个混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低下头去,狠狠的吻上他冰凉的唇,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噬咬,让他的唇流出了鲜血。
…**…
初时的他因为她的动作而震惊,但是很快的,那血腥刺激了他。他本就对她有情,只是知道无望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要亲手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他的心早就疼痛的要疯狂。
此刻她突如其来的亲吻,唇边重重的血腥,瓦解了他苦苦保持的冷静,勾起了他狂野霸道又不羁的性子,什么恨,什么仇,此刻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眼前的女人,他想要的女人。
有力的臂膀一扯,已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反身将她压在书案之上,他开始了霸道的掠夺。温凉的舌强硬的撬开她的玉齿,钻入她的檀口之中,尽情品尝她的甜美。疯狂的探索、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与她的唇舌苦苦纠缠。
她气昏了头,此刻在她的眼中这不是一次亲吻而是一场战争,是她与他之间的一次较量,所以即使生涩,她仍强硬的回应他,不肯有一丝一毫的退却。本该缱绻缠绵的吻,现在变成了血淋淋的对抗。
那男人如此强势,吻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在最后一丝神志消失之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他退开几步,急促的呼吸着,努力压下汹涌的情潮。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魔星,竟然如此轻易就让他失控。
夜月色觉得自己的双腿一丝力气也没有,但仍努力站了起来。抬手抚上心口,她深深的呼吸,眼睛仍然与他紧紧对视,半点不肯移开,如果移开,就是输了,现在、此刻,她不想输。
看着萧凌天急促的喘息,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平日里如无底深井般深沉的眼中泛起的情欲光芒,夜月色唇边浮起讽刺的笑。
“现在还让朕选个皇夫吗?殿下,你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语罢,不再看他,用拇指掠过自己的唇,擦去唇边的血迹,转身挥袖而去。萧凌天!我知你为难,本想将这份情意藏在心中直至终老,死也不让你知道。今天你既然逼我将这层纸捅破,就别怪我日后步步紧逼。我本要逃,你既逼我面对,我便好好面对,只是你,也必须面对,休想再逃。
萧凌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紧握着自己的双拳,才阻止自己将夜月色拖回到怀中肆意掠夺一番。唇上的疼痛和血腥仍然刺激着他的野性,他不得不深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她离去,他用舌尖舔去唇边的血迹,带起一阵疼痛,她走前所说的话还在心中回旋——你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自欺欺人。他在心中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明知如此,又何必拆穿。抛开爱恨情仇不说,单看她本身的性子,平日里看起来虽安静乖巧,闷闷的显得随遇而安,但他感觉得到她骨子里的不羁和对自由的强烈渴望,他的心里有她,因此不忍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强留在身边,也尽力避免他们走向悲剧的结局。虽然他要她付出的代价是有些沉重,但她若真想自由,就一定要如此。
她一定是气昏了吧,他用手指扶过嘴唇,仍然在抽痛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有胆子这样做,倒真出乎了他的意料,害得他也失控起来。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暖,他的身体因渴望她的柔软香甜而紧绷到疼痛。该死的,他竟然会对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孩有了如此深刻的欲望,她总能如此轻易地撩动他的情绪。
萧凌天不会知道,他在考虑找谁发泄欲望的同时,夜月色已然下定了决心。从前世到今生,她不曾对什么人或什么事特别的执着过,连命都不长久,又何必太过执着?但今日她被逼到绝地,深深藏在骨子里的执着倔强终于开始抬头,堵上自己的全部,她要尽全力拼这一次。她的情她的爱,她的自由她的幸福,这一次,她要全部赢回来。
萧凌天,这是我的挑战!我不会让你再逃。你——必须——迎战!
*…*
暮霭沉沉,那夕阳已西沉至不见,但最后一丝余光仍将天边的流云映得流光溢彩,暗金与明红交错辉映,丝丝蔓延于天际,美得别有一分壮丽风采。夜月色席地坐在御苑湖畔的桃花树下,似乎在看着这夕阳西下的壮美景色,实际上神思早已云游天外,一任那片片桃红飘落于她的发际裙间,妆点出三分妩媚,七分娇柔。
她坐在这里已有两个时辰了,中午自御书房离开后,她连午膳也未用,换下了朝服便到处乱逛。她不敢呆在室内,在那样封闭的空间内,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哭,她刚下了决心要尽全力一拼,若哭了,这口气也许就散了,那拼命提起的勇气也许就会消失,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她走了出来,她需要站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的空气,抬起头向着阳光,感受它的温暖。这是前世苏再晴的习惯,每次她觉得伤心委屈时就会这样做,仿佛阳光会化解她的哀伤,给她无尽的勇气,让她再次坚强的面对一切。
随意走了许久,停下脚步时她发现自己站在初次见到萧凌天的桃花树下,心中不禁暗暗苦笑。这双脚似乎拥有自己的意志,总会带她来到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正乾宫的门前,比如这棵树下。这就是自己的潜意识吧,不论自己是不是逃避,那心思总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指向一个人——萧凌天。
那桃花已开到了极致,一树的绯红好似笼着轻烟薄雾的一团火焰,竟有了几分狂妄之气。夜月色怔怔的看着这桃花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叹一声,靠着这树缓缓的坐了下来。
她到处乱走的时候,沧海和月明带着十几个宫人一直在后边跟着。沧海和月明是天子的随侍太监女官,中午时虽不在御书房内,但也看得出来摄政王和女帝之间有事发生。他们自是不便多问,看出女帝心情不好,便一直跟着女帝。现在见女帝靠着树坐下了,便立刻跪倒在地,无非就是请女帝用膳,请女帝早些回宫之类,夜月色几次要他们回去也没用,心中本就气恼,此刻索性不再理他们,任他们跪在那里,她只做看不见。
在树下的这两个时辰,她觉得心好像是空空的,似乎千头万绪的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神思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觉的竟过了许久。萧凌天来时,看到的便是夜月色在树下发呆的情形。
此时已到了掌灯时分,萧凌天身前两名宫女提着金柄琉璃罩的宫灯,于渐渐深沉的夜色中缓缓前行。他下午时就得报,说是女帝没用午膳,正一个人坐在御花园。他命着自己冷静,不要去想她,潜心批阅奏折,但心中总是浮躁平静不得。到了晚膳时知道夜月色连晚膳也没用,终于长叹一声,起身前去看她。
来到御花园,看到呆坐树下的女孩子和那跪的一地的人,忽然觉得这场面好熟悉。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只宫灯,挥手阻止了他们的问安,将他们摒退,他来到夜月色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柔声道:
“陛下,在想什么?”
夜月色抬头时才发觉他的到来。看着眼前这男子俊美的不可思议的容颜,她不禁又一阵恍然,刚想对他微笑,忽然又想起今日中午时的事。那应该算是吵架吧,刚吵过架他怎么就有用这么温柔的眼光看她?她都还没消气呢,不禁微微撅起了嘴。
“殿下管我做什么,我们现在正在吵架呢。”
“吵架?”他诧异的挑起了眉,看着她无意中流露的小女儿娇态,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满是怜爱,忘了许多事,只想逗她笑一笑。“我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