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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水果,看看外面天色,暑气已经不那么重了,渠凤池站起身:“走喽,出去散步,顺便,视察店面。”
掌珠不由得抿嘴笑,两个酒窝深邃迷人:“你还记得你有家店啊。”
渠凤池的银饰店离她住的地方不算远,两个人步行过去不过二十分钟,里面琳琅满目,复古的,现实主义的,时尚的,前卫的,各色首饰,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匠人在店里,可以做出任何你想要的一款首饰。
店里生意还不错,也没什么好视察的,两个人逛了一圈,渠凤池挑了几样小玩意儿,也给掌珠挑了一枚吊坠。
“我不太信这个,但我妈信,你戴着吧,保佑你和宝贝。”
就是简单的一款十字架,坠在皮绳的下端,银的光芒淡淡的,刻意做旧了,古朴却又好看。
渠凤池站在她面前,她才到他的肩膀处,小小的一个,他抬起手就圈住了她。
这样忽然的靠近,让掌珠惊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在身后的货架上,盒子饰品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渠凤池捏着皮绳的手顿了顿,眼瞳里的微光变的沉寂,可只是短暂一秒,他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开一边:“有没有伤到你?”
掌珠心口里有点淡淡的酸,却又被她强忍住了,她摇摇头,挣开他的手:“……你来加州这么久了,宁清远催你好多次让你回去了吧。”
渠凤池垂了眼眸,暖阳下他的头发变成了温暖的亚麻色,软软的覆盖在他的额上,他抬手把她后背衣衫上的灰尘拂去,声色淡淡:“我后日就回去,剧组请的假也到时间了。”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你走之前,我请你吃大餐吧。”
腹内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她是前怀,哪怕是身形纤细,却也逐渐显露了出来,行动之间,不再有往常的灵便。
渠凤池在这里,她虽然不太习惯,但不可否认的,他帮了她很多忙,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能离开的。
人是一种很容易产生依赖性的动物,她害怕她有朝一日习惯了渠凤池对她的好。
而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177 阿门,阿门,仁慈的父,滚烫的血……(小剧场)()
177 阿门,阿门,仁慈的父,滚烫的血……(小剧场)
人是一种很容易产生依赖性的动物,她害怕她有朝一日习惯了渠凤池对她的好。
而这样,对他太不公平。
回去公寓时的心情,已经和来时截然不同,夕阳是好看的金色,鸽群都变的圣洁起来,远远的地方传来祷告的钟声,嗡嗡,嗡嗡。
男人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软软的t恤垂下来,瘦削的身子在衣服里晃荡,晃荡。
女孩儿的个子在东方女性中不算低了,但在他身畔却显得那样娇小。
长头发剪短了一些,却依旧黑亮浓密,淡粉色的孕妇裙,配着平底的同色系凉鞋,若只看背影,还是小女孩儿一样的娇嫩,但她的小腹,着实已经隆了起来了。
加州时间,七月二十五日,晴,下午六点钟的康普顿,学童们玩着闹着被大人叫回家去,广场上的灯还没有亮起来,喷泉还没开始喷水,三三两两的人们站着,说说笑笑,或者情侣搂着彼此的肩和腰,亲密的拍照。
宛城,七月二十六日的深夜凌晨一点。
傅竟行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惯常的要靠酒精,才能在下半夜沉沉睡去。
装潢到精致无比的卧房里,长发卷曲披在身后的女人,卸去了白日的妆容之后,眼角已然有了淡淡的细纹,她趴在床上,面前的平板上是生动清晰的一副画面,蓝天白云,鸽群翱翔,圣洁美好。
镜头再回到康普顿,停靠在路边的不起眼的黑色车子里,车窗降下来小小的一条缝隙,面容普通到模糊的东方男人,那一双不大的眼瞳里,却射出鹰一样锐利的光芒。
他看着路对面,与他只有不到十米远的中国女人。
她步态安然,面容祥和,小腹微微的隆着,一手轻轻捂在隆起的小腹上,时不时的,她会低头看一眼那里,目光柔和而又慈爱。
坐在车子里的男人,抬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他闭眼,虔诚的祷告了一番。
阿门,阿门。
祷告结束,他却握紧了手中的消音手枪,打开车门,下车。
手枪小小的一只,放在口袋里,手也放在口袋里,握紧了枪,只等着走到她的面前去,砰的一声,一切,彻底的结束。
那样的女人,不该生下有着这样尊贵血脉的孩子。
渠凤池不喜欢他和掌珠之间的气氛变成这样凝重,攥在掌心里的那一根皮绳依旧被他紧紧的攥着,他暂时不会再给她戴上。
“喂!”他抬起手,占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我都要走了,还不和我好好说说话?这次回去进组,那可就是封闭在深山老林里了,至少也要半个月,不要太想我……”
掌珠无奈的笑了笑:“不要那么拼,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渠凤池转过身倒退着走,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就盯着她,特别认真的问:“珠珠,我要是受伤了,你会不会为我难受?”
“当然啊,我们是朋友啊。”
掌珠的眼睛那样的干净,就像是此刻,万里无云,一片湛蓝的天空。
他很努力的想要看出来一点不同,可她就那样安静坦然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杂质,和闪躲。
“不过,最心疼的,最难受的,还是你那些万千的迷妹迷弟吧?”
掌珠眨眨眼睛,笑的灿烂无比,渠凤池也跟着她笑起来,只是他笑着笑着,眸中的神色忽然就变了。
背对着光走来的一身黑色衣衫的男人,有着寻常普通的一张东方面孔,看似,就和这唐人街里每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一样。
但渠凤池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
他在片场打滚这么久,几乎每一个谍战或者是有枪战戏份的剧组里,都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寻常人可能不会在意,但渠凤池许是职业病的缘故,对此特别的敏感。
放在口袋里的那一只手,动作古怪,神情,平静,淡漠,却又太过于平静了一些,仿佛这周遭的一切,人和物,都根本不存在,那个人的眼里,只有他的目标。
渠凤池依旧在笑着,却保持着面对着掌珠倒着走的奇怪姿态,他的声音放的很低,很轻,“珠珠,你看到你左手边的面包房了,现在,立刻进去……”
“渠凤池?”
掌珠不明所以,只觉得渠凤池此刻看起来古怪无比,正要再问……
渠凤池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神色一变,骤然加快了步伐奔袭而来,他再顾不得解释,奋力将掌珠推开到一边,就奔着那男人而去。
肩上忽然传来巨大的一股推力,她整个人跌撞踉跄了几步,肩背撞在了玻璃门上,才堪堪的站稳。
那黑瘦的男人,寡淡的脸上腾时带了狰狞愤怒的神色,渠凤池双手攥住他的肩,而他口袋里的枪,也堪堪抵在了他的小腹上。
“找死!”
那男人愤怒低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渠凤池只觉得身体骤然一凉,旋即却是火烧火燎一般的剧痛袭遍全身,鲜血汩汩的从腹部向外涌,那样滚烫,他撑不住,半跪下来,发白颤抖的双手却依然攥着那个男人的衣裳。
那男人一时之间挣不开,羞怒之下,对着他的肩头又是一枪,极大的冲击力,让渠凤池整个人向后栽去,鲜血在空中绽放,滚烫而又惨烈,天空中鸽群的翅膀变成一片血红,他手上再没有力气,再攥不住那人的衣襟……
他护不住她了……
回过头去,模糊的视线里是她满是眼泪的一张脸,她看着他,眼睛里只有他。
178 那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小剧场)()
178 那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小剧场)
他护不住她了……
回过头去,模糊的视线里是她满是眼泪的一张脸,她看着他,眼睛里只有他。
渠凤池忽然轻轻笑了一笑,沾了血的手,从那男人的衣襟上一路滑下,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周遭早已乱了起来,远远能听到警笛声音,那男人攥着枪,恨恨看了一眼杂乱人群之后的聂掌珠,一脚将渠凤池踹翻在地,转过身极快的奔进小巷,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天空和大地已经翻转,这世上的一切都改变了固有的模样,警笛声刺耳,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夹杂着慌乱的祷告。
她不知她是怎样走出去的,一脚深一脚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脚步虚浮无力,眼前全都是花的,她看不清那些纷乱的人群,看不清渠凤池的脸,看不清他身上的血,她不知她是怎么走过去的,哭不出来,发不出声音,只是软软的跪在了他身边,哆嗦着,大声喊他,想喊他的名字,却到最后只是发出了几声呜咽沙哑的哭声。
他身上软软的白色t恤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以一种狼狈又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他的脸,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泡在地上的血水里,连睫毛上都糊了厚厚的一层血痂……
那一枚吊坠就在他身侧的血水里泡着,皮绳被他的鲜血浸湿透了,银色的十字架冰冷的闪着寒光。
没有用的,这些虚幻的,只能安慰自己的外物,都是没有用的。
没有保佑他,也不曾保佑她。
掌珠哆嗦着把那十字架捡起来,紧紧的攥在掌心里,泪倏然涌了出来,她念他的名字,哆嗦着伸出手去,却又缩了回来……她怕她触到他的鼻息,是一片的冰凉。
警察和救护人员匆匆赶来,她被人群隔开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被抬上担架,她奔过去,抓着他的担架不肯放手,一遍一遍哭着哀求:“我是他的朋友,求你们,让我跟他一起……”
救护车上,他中途清醒了一会儿,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掌珠冰凉的手把他眼皮上的血迹轻轻抹开,他琥珀色的眼瞳是散开的,好一会儿才渐渐的聚了焦,他凝着她,肩上的血湿透了绷带,又滴下来,她无助的按住,哭出声来。
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力气,掌珠伏低了身子将耳贴在他的嘴边。
“珠……珠……”
他吃力的呢喃她的名字,她的泪落下来,咸涩的冰凉,在他的唇瓣上。
“保护好……自己……”
他说一个字,都费力无比,嘴角有鲜红的血沫涌出来,她使劲点头,不要他再继续说话耗费体力,渠凤池拼力看着她,意识却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他的眼帘重重的阖上,终于,再看不清她的模样了。
宁清远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他仍在重症观察室昏迷着,宁清远风尘仆仆的奔到医院,看到掌珠那一刻,他一双眼腾时红了起来。
只是再多的愤怒,却终是无法在此刻的她身上发泄出来。
那小小的一抹身影,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苍白的脸似乎一夜瘦削下来,越发显得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大的惊人。
她似乎整个人都呆滞了一样,只是紧紧盯着监护室的门,连眼泪都没有了。
“他怎么样,能不能保住命!”
宁清远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