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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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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珠珠,她最疼的小妹,曾经那么娇弱,娇弱到十几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觉——

    聂明蓉想起那无数个夜晚,聂掌珠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站在她的卧室门口:“长姐……”

    她娇滴滴的唤她一声长姐,她所有的坚持就全都崩塌了,自小到大,她从未曾对她说过一个不字,说过一句重话,如果可以,如果她现在一死能换取她的幸福,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现在,从今往后,这世上漫长的一个又一个黑夜,她的掌珠只能自己度过了……

    她像是锦衣夜行的旅人走在无边无垠的黑暗荒野之中,只要有一个不慎,聂凯平那些人就会像是荒野中的狼,将她吞噬干净。

    她不怕死,她唯独的软肋,只是她身后的家人。

    明朗还小,他不懂,可总有一日,他们都会明白她的苦心。

    放弃掌珠,没有人比她更难过,她想,等将来有一日她死了,要去地下见爸爸,爸爸也不会原谅她。

    可她,不得不做。

    聂明朗哭的嘶声裂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长姐你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过苦日子又怎样……”

    “你以为我只是贪慕这荣华富贵吗?”聂明蓉指着花月山房里琳琅满目的一切:“聂明朗你看看,你看看这屋子里的一切,你看看园子里的一花一草,哪一样不是爸妈亲手布置种下的,这是我们的家,这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你让我放弃可以,我宁愿一把火把这里烧掉,也不可能让花月山房落入聂凯平那些人的手中……”

    “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这栋房子,如果爸爸还活着,会让三姐受这样的委屈吗?如果爸爸还活着,宁愿做穷光蛋也不会让三姐这样被人糟践!你要守着花月山房,你就一个人守着吧,你就守着这金山银山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

    聂明朗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向外冲:“你们不要她,我要她,她是我三姐,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我要她,我照顾她!”

    “聂明朗你给我回来!”

    聂明蓉死死拽着他,厉声唤着成伯:“成伯,成伯,把少爷给我捆起来,订机票,现在就去订机票,把他给我送走!送走!”

    成伯立刻带了佣人过来,聂明朗像是困兽一般死命的挣,聂明蓉转过身去,她止了泪,声音嘶哑:“送少爷上楼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出门一步!”

161 他站在掌珠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里光芒夺目。(小剧场)() 
161 他站在掌珠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瞳里光芒夺目。(小剧场)

    黎明将至,掌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将近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她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

    “快,快找医生,有人受伤了……”

    “凤池你坚持一下,马上就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医生呢,怎么连一个医生都没有?”

    “行了清远,你这样嚷嚷,别人还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渠凤池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缠绕的绷带,不过是从马上跌落下来,又被那小东西踩了一脚而已,他觉得没事,只是皮外伤出了点血,偏生他这个经纪人兼助理兼保姆却大呼小叫逼着他来医院……

    宁清远却一下子竖了眉毛:“我怎么不着急?你知不知道你如今什么身价?凤池我告诉你,你这身子如今根本不是你自己的!要是你那些铁粉们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哭死,到时候挨骂的又是我们这些人,说我们没有照顾好你,给你安排危险的戏份……”

    渠凤池最受不了他这样唠叨,转身就要走,宁清远这才闭了嘴。

    可这一转身,渠凤池却看到了一个人。

    这是2010年的五月三十一日,清晨六点钟。

    医院里的人渐渐的多起来,走廊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

    花月山房里,聂明朗闹了一夜,疲累至极,沉沉睡去。

    傅家上上下下,面上没有喜色的忙碌着。

    傅太太披着晨褛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自己的丈夫,眼底有苦涩和迷茫:“承志,我是不是错了?”

    傅景淳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夜未睡的傅竟行,她问:“哥,你真的还是要和聂二小姐订婚吗?”

    聂嫣蓉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苍白的自己,眼睛太肿,嘴唇太白,黑眼圈太深,脸部浮肿,她今日,会是最丑的吧。

    渠凤池刚从《兰陵王》的剧组请假来到医院,他甚至连身上的戏服和发套都没有换下摘掉,那一日他穿的是一件绣着四君子的暗青色长袍,那一日,她穿的是一件茶绿色的棉麻长裙,那一日他长发披在身后,未曾束冠,那一日她长发凌乱垂在肩上,青丝三千。

    宁清远说,这就是宿命啊。

    掌珠站起身,渠凤池转过身,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你。”

    渠凤池忽然甩开宁清远的手,几步走到掌珠面前,长袍翩然,宛若飞仙。

    他那一双漾着琥珀色光芒的眼瞳,仿佛是淬了这世间最夺目的光芒,亮的,夺目。

    掌珠却有些吃惊,红肿着的一双眼睛里含了讶异,望着面前打扮怪异的男人:“抱歉……你是?”

    渠凤池却忽然笑了。

    像是冬雪初融的早晨,像是每一个金光灿灿的黄昏,让人打从心底里,蔓生出幸福的喜悦来。

    “是你……”

    若第一声‘是你’中还存着淡淡的疑问,那这一声中,就只剩下笃定。

    掌珠眼底疑惑更深,渠凤池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他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在下廖润声,敢问姑娘芳名……”

    “你是……”

    掌珠越发迷茫,这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宁清远捂住脸,他不认识他,他丢不起这个人,一大早跑到医院见个女人就开始撩……

    他真的不认识他!

    只是,这女孩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宁清远从手指缝里又瞄了一眼掌珠,却忽然浑身激灵了一下!

    他就算在陪着渠凤池拍摄,可也耽误不了他的八卦大事啊,昨天闹的那样凶,谁不知道聂傅两家的事?

    凤池绝不能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身在娱乐圈,没事还要给你编出事来,万一被人拍到了照片,这可是说都说不清的实锤……

    再说了,这三小姐肚子里还怀着‘生父不明’的孩子,他们家凤池可绝不能惹祸上身。

    宁清远当即上前就要把渠凤池拉开,“凤池,医生到了,你得赶紧去看伤……”

    “我说了我的伤没事。”

    渠凤池却挣开宁清远的手,他睨一眼宁清远,又往掌珠身边挪了挪:“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有点事,之后我会直接去片场。”

    宁清远急的跳脚,死活把渠凤池拉到了一边,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别弄一身腥……”

    渠凤池描画的邪气狂傲的长眉一扬:“我自然知道她是谁。”

    宁清远气结:“你知道她是谁,你还不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要离她远一点,我一直都在找她,难道你不知道?”

    宁清远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你找谁?我怎么知道?”

    渠凤池懒得与他多说,眼见掌珠转身欲走,他急忙追了过去,宁清远想要再拦,却又怕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只得祈祷这一会儿时间尚早,狗仔也还在梦乡里,该是拍不到的……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别跟着我……”

    掌珠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莫名其妙,长的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若是个傻子,也有点太可惜了……

    “可我认识你。”

    渠凤池个子高了掌珠一大截,又穿成这样,走到哪里都招眼,掌珠实在不想和他站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样呢?”掌珠实在精疲力竭难受的很,勉强敷衍了他这一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162 他的订婚礼开始,她‘失去’了腹内的孩子。(小剧场)() 
162 他的订婚礼开始,她‘失去’了腹内的孩子。(小剧场)

    “你到底想怎样呢?”掌珠实在精疲力竭难受的很,勉强敷衍了他这一番,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差……”

    渠凤池话音还未落,掌珠忽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从昨日中午到此刻,她粒米未进,正常人都撑不住,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掌珠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子外已经是天光大亮。

    渠凤池就在她的床前,宁清远站在窗户那里,一张脸皱成一团,目光含怨。

    方才她昏迷的时候,宁清远已经把昨日的事与渠凤池说了一遍,他以为渠凤池知道了真相,会退避三舍,却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我相信她没有做错事,就算她做了错事,也只会是别人逼她的。”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就凭我这一双眼睛看到的。”

    他不相信拥有这样眼神的女孩儿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来,就像是昔日他在屏幕上看到广告片花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最初和最后的柳璧君不是一个人。

    他从来都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掌珠,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掌珠躺在床上,视线里那个男人美的不似凡人的一张脸逐渐的清晰起来,她听到他的话语,原本觉得可笑,可不知怎么了,眼窝里逐渐的热了起来。

    有些人是你的至亲,却伤你恨你,有些人原本只是陌路,却愿意拿出善意帮你。

    她闭了眼,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他们都想让我杀死我的孩子,可我却想把他生下来,是我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除了上天要把他夺走,我无能为力之外,我不会放弃他。”

    渠凤池缓缓的点头:“好,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去,望着宁清远皱的越来越像包子的一张脸,声音温润响起:“清远……”

    宁清远捂住脸狠狠的抹了一把,渠凤池只要这样叫他,准没有好事。

    八点五十五分。

    担架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少女细嫩的手臂裸露在雪白的被子外,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头,她仍在昏沉沉睡着,麻醉剂的药效似乎还未褪去。

    护士面色麻木的端了铝制的托盘出来,那里面血肉模糊的一团,是一个刚刚被残忍剥夺了来到这个世界权利的小生命。

    聂明蓉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

    她随着担架床来到病房,护士在掌珠耳边唤了几声,她才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小妹……”

    聂明蓉看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就连那总是嫣然含笑的唇,都纸一样的雪白,几乎和惨白的床单枕巾,融在一起……

    “我已经不再是聂家的人了,是么长姐?”

    掌珠的声音虚弱无力,聂明蓉低了头,眼泪缓缓淌了下来:“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再给聂家抹黑了,我也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妹,你要怪就怪长姐吧。”

    “不,我只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分不清好歹。

    掌珠偏过脸去,不肯再看聂明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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