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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整。
掌珠如约到达约定地点。
那马仔模样的年轻男人扔了烟,警惕的四下看着,向她走来。
掌珠如傅竟行事先交代的那般,提出要视频确认渠凤池是否还活着。
那马仔显然是做不得主的,又折身回去,一支烟的功夫方才回来,而今晨见过的那个一脸伤疤的男人,也一身黑衣,却用卫衣帽子遮住头,谨慎的从一条窄巷走了出来。
掌珠执意要确定凤池如今是否安全,她身侧两位施老爷子安排的下属,目光阴鹫,衣衫下肌肉偾张,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施家在香港地位斐然,他们如今境况潦倒,实不能再惹上施家的官司,男人磨了磨牙,退让了一步,却只肯让掌珠与凤池通话半分钟。
掌珠冷笑看了那男人一眼,对身侧两人道:“那我们就此回去吧……”
“慢着。”
那男人缓缓上前了两步,“聂小姐,别他吗在我跟前耍花招,我告诉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和我玩心眼,只会把那渠凤池给玩死!”
“我当然知道什么重要,你放心,我不会傻到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我只要与凤池视频通话之后,确定他安然无恙,我就立刻交出印章。”
“好,聂小姐还真是爽快人,我就答应你了。”
他猜到了聂掌珠玩的什么心思,但他并不害怕,她能动用的,无非渠凤池那些死忠下属,他过去经营多年,后来又与渠凤池缠斗两年,对他的底细很清楚。
渠凤池的人,就算知道了他在哪,也靠近不了那地方半步。
聂掌珠她,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视频接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心里清楚,渠凤池活不过今日了,他就发发慈悲,让他与自己的心上人多说几句话。
想必不用等到明日,这聂小姐也是他的囊中物了。
决定,早在绑了渠凤池那一刻就做好了,不管信物拿到还是拿不到,他都别想活了。
自然,有了信物当然是锦上添花,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但没了信物,他不过是要多花费几年力气而已。
要知道,渠家,除了渠凤池,就只有他这一个男丁了。
渠凤池死了,没有留下子嗣,家业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三分钟后,视频通话结束,与此同时,数量车子再次向着九龙港口驶去。
掌珠又想尽办法与那男人周。旋了十几分钟,这才慢吞吞的将印章交给那男人,他仔细看了一番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立刻离开。
318 海浪太大,当时两个人就没了踪影()
318 海浪太大,当时两个人就没了踪影……
掌珠走出虾尾新村鄙陋的窄巷,站在人声嘈杂的街头时,只觉得头顶天空都骤然明亮起来,她站定,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似乎将肺腑中的浊气全都吐了出去,这时方才发现,她身上衣裙犹如水洗一般,已然尽数湿透了。
此时方才觉得害怕,而方才在那巷子里,她竟然手都没有抖一下……
她没有耽搁,立时用手机给傅竟行报了平安,他并没有回复。
掌珠坐在车上,倒车镜里,她看到车后跟着的那几辆车子,她知道的,这是他不放心,安排的保护她的人手。
可他身边的人,就只剩下渠家那些了,终究还是行事不方便,毕竟,那人对渠家事十分熟稔。
掌珠吩咐司机停了车子,她下车,傅竟行的那些下属也纷纷停了车。
掌珠要他们都回去傅竟行身边帮忙,可他们却说了,先生吩咐过,必须要把她送回施家,才能离开。
掌珠实在无奈,只能让司机加快车速。
而此时,傅竟行却已经亲自开了车,带了一名下属,驶向九龙港口,另一处废弃码头。
之前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那码头,只有他和这名下属,完全是生面孔。
时间紧迫,傅竟行若等到下属回来,渠凤池说不定已经死了。
掌珠在施家花厅坐着,掌心里捧着的那一盏茶,已经冰凉彻骨,她却忘记了喝上一口。
她交出印章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而如今,外面天色已经擦黑,钟表铛铛的敲过了六下。
依旧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施婳陪着她,最初还敢安慰她几句,可后来,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嘉树被佣人们带去了后面园子里玩,有他在渠家的保姆陪着,他也并没有不适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可这一分一秒,都好似是煎熬。
“来了来了,回来了……渠家的人回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施家下人惊喜不迭的声音,掌珠蹭地站起身,捧在手中的杯盏都打翻了,她衣裙湿透,却顾不上,只是急急的向外奔去。
施家的园子里,灯火通明,渠家来的几个人站在那灯光下,却一个个如丧考妣,面色白的仿似鬼一般。
掌珠的心咯噔一跳,蓦地就腿软了一下,施婳赶紧扶住她:“掌珠姐……”
“人呢?”掌珠呐呐的问,嘴唇哆嗦着,眼睛酸痛红肿,却哭不出一滴眼泪。
而那原本垂头站着的几人,却忽然跪下来哭出声:“……缠斗中落海的时候,傅先生帮先生挡了一枪……我们的人听到动静冲过去……海浪太大,当时两人就没了踪影……”
“什……么?”掌珠怔怔的望着那几个人,“没了踪影?怎么会,怎么会呢……”
319 渠凤池回来了,他却依旧没有消息。()
319 渠凤池回来了,他却依旧没有消息。
“什……么?”掌珠怔怔的望着那几个人,“没了踪影?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不停的摇头,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施婳忍不住哭起来,“掌珠姐……”
掌珠却推开她,跌跌撞撞向外跑:“我去找,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聂小姐……”
渠家的人都抹着眼泪跟上去,施老爷子沉沉叹了一声,吩咐施敬书:“你也派人去找,海警署那边的署长也去打声招呼,务必要帮人给找到——就算是尸体,也得找到!”
施婳没忍住,哇的哭了出来:“掌珠姐太可怜了……大哥,你一定要帮忙把人找回来,找不回来了两个,找回来一个也好……”
施敬书看她哭,心疼不已,但施老爷子在跟前,他只是摸了摸施婳的头发,“放心吧,大哥现在就去安排人手。”
渠家所有人都动用了,傅竟行的下属也在连夜寻找,顾恒周山闻讯都带了人飞来香港,施敬书亲自去海警署打了招呼,就这样密不透风的整整搜寻到天色将亮。
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有渔民在浅海区发现了套着救生衣的渠凤池,被发现时,他已经失去意识,但庆幸的是,还有一口气。
但傅竟行,依旧没有任何下落。
渠凤池被救起之后,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傅竟行……他还活着吗?”
掌珠一夜未睡,脸色浮肿苍白,她木然的坐着,只是在渠凤池睁开眼说话的那一刻,她才像是忽然活过来了一样。
从听到出事一直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的她,渐渐眼眶湿润。
她握着渠凤池的手,她的手,却比渠凤池的还要凉。
她摇头,咬了牙关,克制着那绝望至极的情绪,再一次轻轻摇头:“没有,还没有消息……”
渠凤池眼底的光芒,骤然就黯淡了下来。
“还没有找到,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别担心……”
宁清远也神色憔悴不已,他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掌珠,一杯送到渠凤池口边。
渠凤池却吃力的摇了摇头,他被海水泡的发皱惨白的脸上,溢出了无法形容的一种复杂情绪,可更多的,却是无以言说的苦涩。
“是他救了我……”
掌珠知道,傅竟行替他挡了一枪。
她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渠凤池却缓缓摇了摇头:“珠珠,是傅竟行救了我。”
他再一次强调,掌珠微微扯了扯唇角,那个笑,却比哭还要苦涩。
“我知道,你先不要想这些……好好休息,我,我先去海边,等着消息……”
掌珠缓缓站起身,渠凤池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掌珠怔了一下:“凤池?”
320 他终于明白,傅竟行比他,更爱她()
320他终于明白,傅竟行比他,更爱她……
掌珠缓缓站起身,渠凤池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掌珠怔了一下:“凤池?”
渠凤池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就盯着前方某一点,久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了口,声音却暗哑沉寂:“落海的时候,他无意中扯到了船舷外的一件救生衣……可他却把救生衣直接塞给了我,我想要伸手拽住他……但海浪太大,他立时就被海浪卷走了……”
掌珠整个人倏然一颤,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眩晕,胸口里像是撕裂了一样,胀痛的厉害。
她抚住那跳的飞快的胸口,软软的坐了下来,眼眶胀痛,可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珠珠……”
渠凤池从床上强撑着支起身子,漆黑的湿透的发,惨白的胀痛的脸,他望着她,可她像是失了魂,坐在那里,哭不出来,动也不会动。
“聂小姐……”
宁清远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得也难受起来,“……傅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
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中了一枪,落入海中,当时风浪还那样的大,找了一夜又大半个白天了,还没消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生还的希望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渺小了。
掌珠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什么都没办法想,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却偏偏想起了那一日在杭州。
他与聂嫣蓉要提前返回宛城去,她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重感冒又发了烧,病的迷迷糊糊。
她以为他离开了,去医院接聂嫣蓉了,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又折转了回来。
他把她抱回床上,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发丝上还有雨水的微凉气息,他的鼻息,就缭绕着她的。
窗外的雨下的连绵不断,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一样。
她与他,像是被隔绝在无人的孤岛上,相依为命,无法分开。
她一直哭不出来,却在这一刻,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渠凤池静静的看着她,她哭泣的样子很美,依旧很美。
只是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他的心却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望着她的目光,依旧柔软。
没关系的,他从来没有忘记他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最重要的,不是她是不是能和自己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到底幸不幸福。
他曾经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
但他今日明白,他错了。
傅竟行对她的情意,并不比他的少,甚至,比他更多,更重。
掌珠站起身,她没有与他说话,也没有与宁清远说话,她甚至,没有看向他,没有说一声告别。
321 是这位小姐发现了海中的伤者,将他救了上来。()
321 是这位小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