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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楚月牙挣了挣手臂,愣是没有挣脱。
“你心中有他,对吗?”韩放有些苦涩的说出了这句话。
有他吗?这个问题把楚月牙也问住了,一时之间忘了回答,忘了挣扎。脑中闪过许多的画面,从那日在茅房中看到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到救治他的时候那种顽强得一声不啃的意志,赤身『裸』体的共处一个浴桶,再到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两人时不时的斗嘴,还有那场似梦非梦的午夜赏花……
有些淡淡的情绪缭绕在心头,比如赶走他的时候,那种伤感,比如赏花时那种满足,比如跟他叨念这菜苗发芽了,母鸡下蛋了的温馨,还有刚才的涩涩的感觉。
楚月牙分不清楚,这算是什么,算是……心中有他?
“是不是?”韩放『逼』问道,眼中竟闪过一丝杀意,看着楚月牙的不挣扎,有些默认的表情,只叫得他的心绞得厉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语气冰冷的抛出一句话,“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楚月牙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问过,没答案,似乎谁都不肯告诉她,后来因为那次的恼火,她说过不再问关于他的事情半句。
“我告诉你,他和你是不可能的。”韩放静静的吐出这几个字,“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楚月牙觉得好笑,她有到痴心的地步吗?退一万步说,最多也就有点萌芽的感觉,立刻就可以扼杀在摇篮中的东西,至于妄想?从他说出让她做侍妾开始,她想都没有想过和他的可能『性』,“王爷,你请回避吧,我要穿衣回去了。”
“你逃避我的问题。”
“我是懒得和你理论。”楚月牙推开韩放,自顾自的站下了床,反正穿着中衣裤,也没『露』什么,拿起了搭在床边的粉『色』褶子准备往身上套。
“你是我的。”韩放突然从后环过楚月牙的腰,将她紧紧圈入自己的怀中,环抱着,嘴唇凑在她耳边,低声宣布,坚定不已,“就算你心中有了他人的影子,我也要将你抢过来,这世上,没有我韩放做不到的事。”
楚月牙没有挣扎也没有愤怒,静静任凭韩放抱着,心中五味杂陈。
“韩放,谢谢你三番四次的救我。”楚月牙开口了,声音很缓很平稳,“虽然我一直跟你斗嘴,其实你对我所做的,我真的有记在心上,有感激。也谢谢你能喜欢我,我自认不够美貌不够德才兼备,能得高高在上的你的亲睐是我的荣幸。”
韩放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将她圈得更紧,生怕她飞走了似地。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被虐狂,谁能虐待你,你就越往谁身上贴。”楚月牙轻笑一声,试图缓和紧绷的气氛,不过不算太成功,“你一直说,关于你对我的感情,是我的错,不错,我也觉得是我的错。”
“不是。”韩放突然开口,沉沉的,双手几乎如铁钳一般将楚月牙搂着,不松丝毫,“你不要说了。”
“你听我说,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瞄准你的马车。”楚月牙轻声道,“不该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你潇洒的王爷生活当中,成为你的羁绊。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是否达到了‘羁绊’这个程度,可我知道你已经做了许多你不该做原本也不会做的事情。所以……”
“本王有事,你自行回去。”韩放突然松开了楚月牙,转身便走,他不想在听,心中很痛,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她在为他强行画上句号。
第七十九章 划上句号
第七十九章 划上句号
“别走。”楚月牙拉住韩放的手臂,韩放用力一挣,就像任『性』的孩子,一定要离去,不肯停留半分。
“听我说完。”楚月牙迈出一步,双手一拉,从后环过韩放的腰,整个人靠了上去,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背心,“我一直很奇怪,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相待,后来我想起了一句话‘爱就是渴望被虐待’,大概是真的吧。”
因楚月牙第一次主动的抱着韩放,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刻的缱绻,哪怕他晓得身后的人儿接下来说出的话,将会是一把利刃,刺中他的心。
“可是还有一句话说,很爱很爱的感觉,是要一同经历过许多事情才会有的。”楚月牙继续道,声音软软的,“我们两人之间并没有经历许多的事情,所以,你对我尚且也达不到那种程度,也许只是一种得不到的追求吧,如果你看开了,说不定什么也没有,你一定会嘲笑自己为何会以为喜欢上我了。”
“有的。”韩放低语,身前的拳头攥起,她为什么偏要劝说他是不喜欢她的呢,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管有没有,我想说,对不起。”楚月牙认真的道,感受着抱着的韩放身体的僵硬,狠着心,快刀斩『乱』麻,“真的,对不起,我无法做出回应,我对你……没有那份心思。”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暧昧,就要说清楚,这是楚月牙的原则,虽然,她现在分不出对陆修云的算什么,但是对韩放,她确实没有那种感觉,到底是个心理年龄二十几岁的,韩放只得十四岁,有小孩子气,她实在有些消受不起。
“呵……”韩放一声低笑,酸涩得让人心颤,像是自嘲。
“请你就把我当做陌路人好吗?”楚月牙低声道,“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相救,我还不起。”
“那么他呢?你对他说过这一番话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楚月牙柔声道,没想到第一回对这个孩子温柔,竟然是因为要伤他的心,“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趁着现在,还早,还来得及。”
“放开我,本王还有事。”韩放突然冷冷的说了这一句。
不过是片刻之间,两人的位置就互换了,刚才是楚月牙被抱着让他放手,现在却是韩放。楚月牙松开了韩放,站在原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那背影,让她愧疚,虽然好像她也没有什么错。
韩放才走,云舒又进来了,这回端了一碗粥。
“泰王殿下呢?”楚月牙问道,“你……没有同他一起回去吗?”
“杜博士说那轻薄小姐的秦二醒了,王爷就跟着一起去看了。”云舒答道,“叫小姐好好歇着便是。”
“我要去看那个什么,叫秦二?”楚月牙立刻恶狠狠的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愤恨不已,“不报仇怎能卸去我心头之恨。”
“是秦家二公子,并非叫秦二。”云舒解释道,将粥放到楚月牙面前,“小姐先喝粥吧,这是刚才王爷叮嘱我让你喝的,说是你中午没用膳,你若不喝,王爷责怪的可是我。”
楚月牙心里头微微一暖,纵然那般绝情的话她都说了,韩放他依旧还是如此待她,若她是十五岁穿越的,说不定天长日久,在他的“缠人”之下,真的会从了他。
“小姐最近过得可好?”云舒一边看着楚月牙喝粥,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听说楚府老太太很是疼你呢。”
“是啊,太太对我甚好。”楚月牙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比我爹对我好多了。”
“太太可曾有提到过你的娘亲?”云舒又徐徐来了一句。
“没有啊,怎么了?”楚月牙问道,脑中想起上一回和云舒两人单独谈话的时候,她似乎也提到了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娘亲,“云舒姑娘……似乎对我娘很感兴趣?”
云舒脸『色』微微一变,接着长叹一口气道:“你可知晓你娘并非郑国人,而是……梁国人。”
“是吗?”楚月牙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楚弥曾经跟她说过这一点,她知道的,当时并没有细想,不过云舒这么一说,似乎这梁国、郑国有值得思考的地方,似乎云舒知道什么事,很想告诉她,可是又不知怎么启齿。
莫非,云舒就是她娘派来的,她娘其实是要找她的,只不过各种原因自己要隐藏起来,于是让云舒来接近她?又或者是她娘现在改嫁了某个极有势力的大佬,不方便亲自出面寻她,这便是云舒上次说的苦衷。
楚月牙咧嘴偷笑,笑自己太有想象力。
“她乃是当初梁国的第一美人,舞姿更是精妙绝伦。”云舒缓缓道,“我自幼学舞,便听着她的大名,因此对她十分敬仰,佩服她的舞技,更佩服她为了所爱之人,能远离故土,不顾世俗的眼光,嫁入楚相为妾。”
“原来是这样。”楚月牙应道,又喝了一大口的粥,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云舒姑娘也是梁国人吧?”
云舒表情一怔,低声道:“小姐如何得知?我被卖入舞坊开始,便办的是郑国的手实了。”
“猜的。”楚月牙狡黠一笑,她只是觉得她娘是梁国第一美女,又不是世界第一美女,听着她娘的名气长大的,自然是梁国人的可能『性』大一些,“没想到是真的。”
“呵。”云舒讪笑两声,又把问题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楚小姐对你娘亲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楚月牙很想这般回到,可是对上云舒那期待的眼神,突然心念一动,就撒了谎:“其实,我还是挺想我娘的,想知道她的模样,想体验母爱的味道。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有娘亲可以搂可以抱,可以撒娇可以诉苦,就我没有,我自然也是想要娘的。”
“是吗?”云舒明显的兴奋起来,“那你可想过去寻找你娘?”
“没有门路。”楚月牙缓缓摇头,一脸戚戚然的表情,“我一个尚且不足十二岁的女孩,没钱没人的,有什么办法去找呢?连娘的样子都不知道。”
“如此是很难。”云舒显然没有觉得很难,眼神一闪,又道,“我这里有一副珍藏多年的画像,正是你娘韩小蝶的画像,若你想见娘,我赠送给你如何?”
“真的吗?”楚月牙双眼闪闪,“那……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嗯,过两日,我得了闲,便给你送回来。”云舒笑道,脸上有满意的神『色』。
蹊跷啊蹊跷,楚月牙放下空碗,虽没有多言,但心中关于她那失踪娘的疑『惑』却越来越浓。对云舒的身份,兴趣也更多了,真的只是一个父母双亡被埋入舞坊的少女这般简单吗?
“杜博士在哪里?”楚月牙发话了,“我想去看看情况如何了,连那人是谁什么来头我都还不知道呢。”
“是盐商秦家的二公子秦治掠。”云舒道,“我先行去通传一声,楚小姐稍等。”
“自虐?”楚月牙阴森森的笑了,“这名儿真不错,怪不得说他家有钱,盐商嘛,自然是……等下,这不是和那个向我买花的人是同一家的吗?大公子,二公子?”
“不必去看了。”正在楚月牙想着这个可能『性』的时候,杜辰逸进来了,白衣飘飘,气质脱俗,如同仙人,他眉头皱着,“那人,嘴很紧,而且……”
“而且如何?”
“一口咬定是你脱衣勾引喝醉的他,还将他打晕了。”杜辰逸道,“放儿维护你,他反而说是你和放儿……”
“早就勾搭成『奸』?”楚月牙接过话头,很直接的道,“也是,在韩放府中过了那一夜,足以让人相信了。”
“而且,他脑子很清楚,软硬不吃,情愿遭点苦头,也要维护自己的名誉。”杜辰逸道,“若失了名誉,以他庶子的出生,他在他家中就更没地位了。”
“自然,他更不敢供出上官可,那样就算他少吃点苦头,出来之后,只怕上官可的报复更加猛烈。”楚月牙点点头,附和道,“他唯一的选择,便是做烈士,还有可能被上官可帮助,被家人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