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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竟然解了多尔衮一日的怒气,他走时,早已没了脸上的铁青色,神色平和。显然又恢复成稳重权威的睿亲王,哦,现在是郡王。我心里也很高兴,不用进宫不说,今天算是我小胜了一把。多尔衮怕同我冷战,可我不才怵这个。这算是让我逮到了一张王牌。
明天就可以四处逛逛了。先去看看我的那四只小兽,再去五福茶楼喝壶茶,听听说书,然后去看看冰雕,那可是盛京冬天一大景观,再去……我盘算着,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一想起不用进宫去面对皇太极,我心情就大好。虽然明白自己这是鸵鸟心态,要面对的事情迟早得面对,但不是今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青桐她们醒得更早,已经有人候在门外了。我起身披了袍子,走出屋外,大大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听着鸟儿清脆的叫声,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青桐赶紧来唠叨:“格格这是干什么?刚起身就跑出来,身子才刚大好,回头着了凉,大家伙儿都不省心!”说着就连推带拽地把我弄了回去。
“主子,自从您上次回府,可是越来越没个主子的样子了,就您这混不吝的样子,奴婢真怀疑是不是真得伺候了您十几年!”青桐一边张罗着给我收拾一边发牢骚。
青桐越来越唠叨,我怀疑她是思春期到了,又想起撮合他和尔东珠的事情,可尔东珠喜欢温婉的姑娘,怕是青桐不对他胃口。这事儿,我得上上心,人家小姑娘一辈子的事呢。就开口问道:“小丫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青桐脸大红,窘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这话问的唐突,不合规矩,但也顾不了那么多,接着追问:“快说快说,我就不信你没有心仪的人,早说出来我好替你张罗。”青桐期期艾艾地说:“奴婢愿意伺候格格一辈子!”
我正想提出来尔东珠,外面通报多尔衮的老婆们来请安。
我就赶紧收拾好出去了。这次那个朝华也来了。五个人给我请了安,依次坐下。其他人还好,对我也算恭敬,我早就吩咐过好吃好喝伺候着她们,有什么赏赐、好玩的也都会送去,除了不怎么打交道外,总算是待她们不错。虽然我不得多尔衮的宠,她们也好不到哪去,因此也算老实。只有那个朝华,表面上客气,可眼睛里偶尔射出的那怨毒的目光,只把我吓得心惊胆颤,总有股不祥的感觉。杀子之恨,果然刻骨铭心。我心里不安,匆匆的就把她们打发走了。
吃罢早饭,我想多尔衮在现在出府怕是没那么自由了,怎么想个办法让他不管我。今天是没什么问题,他一早便去了英亲王阿济格府上,想是同他的党羽们商量对策去了。
我换了衣服,还是只带了尔东珠便出门了。
出了大门便是清新自由的空气,再多走一段,便渐渐听得人声,见到人烟。以农业经济为主的这个世界,冬天是农闲,虽然天气寒冷,街上的人却比其它三季还要多些。市镇中心也比往常要扩大了一圈,闲下来的人们都会想别的法子多赚些钱,或是摆个小生意,或是当街唱几嗓子卖个艺,街上的摊位显然比以前要多了许多。我看着这些活生生的老百姓,仿佛也融入了他们平凡简单的生活,很是高兴起来。
我边看边走,一边买东西,看到对眼的就买下来,然后往尔东珠身上堆。不一会儿,尔东珠便抱了一堆诸如布老虎啊,风车啊,皮影戏之类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儿。走的脚酸了,便慢慢踱进茶楼,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壶茶,一叠花生米,慢慢饮起来。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这回讲的是三国时候的事,三国演义成书于元末明初,但是清朝初年才由另外的人修订编纂而流行起来,故在此时的盛京,除了读书人懂得这段历史的人数甚少。看来这说书先生是看过罗贯中原版的三国,此时加上自己语言与动作,把故事讲的极其生动。我小时候听三国的评书,上学了看三国的书,再大点看三国的电视剧,自然知道他此时讲的是最有名的草船借箭,听他讲得有趣,便也被吸引住了。历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为再也不能复原当时的情景,因此任何人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想象当时的情况,想象记载于史书背后的故事与阴谋,只要能自圆其说,那就是历史。我早听得入了佳境,手托着腮帮子,整个情绪沉浸在历史中,眼神都没了焦点。
直到那说书先生说完,大家开始三言两语地讨论起来,还有人吆喝着还要听一段。我才发现桌子另一边换了个人,尔东珠站了起来,多尔衮坐着。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看到他的表情,便也知道他也听进去了故事。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问:“你读过三国的故事么?”
多尔衮答道:“读过三国的历史。”
我撇了撇嘴:“那多没意思!”
多尔衮却道:“这可不然。史书虽死板,只有三言两语,但却反而能引起人无限的遐想,那说书先生说的生动不已,却限制住了人的想象。”
我一想,他说的的确有理。经历过电视时代,我很快就赞同他的说法。便连连点头,看着他笑:“嘿,你倒是挺明白的!”多尔衮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这时候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我眼珠子一转,说:“爷,我给你唱段曲子吧!”多尔衮眼睛看着窗外,深邃而幽远,说:“好。” 我知道他还在想着曹操诸葛亮那帮人,正好是我唱这歌的背景心思。我清了清嗓子,把原唱降低了几个调子,清唱起来: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涅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峰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哪,变幻了时空。
聚散皆是缘哪,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生后评。
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段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我乐感很好,一首歌听过两三次便差不多能哼全了,更何况这首三国的片尾曲当初看电视剧时天天听,听了有两三个月,想不记住都很难。
一曲唱完,整个茶楼居然都安静了下来。刚听完三国的故事,再听这首曲子,的确是煽情得很。我看着多尔衮,他眼睛失去焦点,脸上竟然有悲怆的神情。一片安静让我很不习惯,也不过是一首歌而已,不用这么惊为天人吧。我略微有些不安,正想说什么,那说书人却站起来鼓起掌来,口中说道:“好曲子,好曲子!老夫费尽心力说的故事,却全然抵不上这短短几句词带给人的震动,真是好曲子!敢问小姐,这可是你做的曲词?”我以女声作唱,他自然称呼我为小姐。我正要否认,忽然想起自己的本意是要在多尔衮跟前显摆一下,心里说了几句抱歉,便承认了:“不敢不敢,正是小生所写。”说着得意地斜眼看向多尔衮。
谁知多尔衮还没回过神呢,根本就没有听到我们说什么。这是怎么了?我心里打了个突,哪儿出问题了?回想起刚才唱的那词,忽然间明白了,敢情这位老兄联想到了自己!
同那说书先生应付了两句,就坐下来看着多尔衮。多尔衮半晌目光才重新聚集起来,看向我,却是一脸的索然。“在想什么?”我问。
“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无趣。”他玩弄着茶杯,声音居然透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疲倦。
我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多尔衮才20岁,已经有了这种想法,纵然是一时的情绪,但已经起了这种苗头,总会对以后有影响。此时无论是赞成他的想法还是鼓励他建功立业我都不能说,这可是会影响历史进程的事,我哪能随意乱劝。早知引得他如此想,连那支曲子也不该唱的。
多尔衮见我不说话,却问道:“你不是伶牙巧齿么?怎么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说:“王爷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做不得准的。”
多尔衮揉了揉太阳穴,闭起眼睛坐了一会儿。待睁开眼时,那股索然与疲倦已经不见了,恢复了那张扑克脸。我想,希望他的心也恢复了,否则,违了自己的心,很难受的。
多尔衮起身说:“走吧!”
我敢紧跟上,问:“去哪儿?回府么?现在还早,四处逛逛再回去也不迟。”
多尔衮恢复了精明,问:“谁准你这么打扮出来乱溜达了?!”
我说:“我自己。”我才不怕,他不准我出来么?我有尔东珠,皇上都准了,他拦不住的。他见我理直气壮,反而没了话。多尔衮嘴上功夫,十个也说不过我一个的。他知道自己的短处,便闭口不言。或许心里开始盘算什么实际行动来阻止我吧!
路过奇珍斋,我说:“爷,咱们进去瞧瞧,苏尼家的玉器是出了名的。”多尔衮疑惑的表情明显地告诉我他不知道。我一想也是,府里的摆设他从来就不操心也不在乎,往外送人的东西也从来不用他来采办,不知道也正常。对于吃喝玩乐,怕是多尔衮从来也没花心思在这上面。还是个孩子啊,殊不知,吃喝玩乐,才是生活的乐趣与真谛。
忙拉了他进去。刚站定,就迎上来一个人,作揖道:“童公子,好久没见,最近都忙什么去了?”是一块儿跟我养鸟养鱼的加元,盛京比较有名的公子哥儿,他的姓很古怪,我没记住,是满族的贵族,却志在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多尔衮在身边,我不想跟他多说话,就说:“啊,是加元兄,前段有别的事不在盛京。”心里想着怎么把他赶紧打发了。谁知这位老兄接着下一句居然是:“这位是……”眼睛看像了多尔衮。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是我家主子,……”正想着给他取个什么名儿呢,那加元变本加厉:“敝主?那上次那位黄公子……?”我脸都绿了,这个死小子,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么?等着我收拾你吧!我感到两道视线马上射到我脸上,我没看,干笑道:“加元兄记性真好。上次那是我家大爷,这位是府上的二爷。”说完我看向多尔衮,当着外人的面,他眼睛扫过我,神色如常,与加元拱手见礼。
我虽不至于惊慌失措,反正皇太极的态度多尔衮多少知道一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大地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听话直接回去。盛京不大,吃喝玩乐的地儿就那么几处,我童辛童公子名声在外,认识我的人可不少。如今碰上了加元公子,如果再逛逛,保准还会碰到其他人。一念至此,心里恨不得马上拽着多尔衮回家去。
那加元见我陪着主子,拱手道:“既然童公子有事,家元就先走了。改日喊了傅敏、鄂泰,咱们一块聚聚!”我敢紧答应了,送走了他。
回头看多尔衮,他一边把玩陈列的玉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童公子?你的加元兄,还有什么傅敏、鄂泰真把你当成男的了?那眼睛可很不好使啊!”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以为我是大户人家养着的美少年、娈童之类的吧!”
多尔衮一时不说话,挑了几件玉器,吩咐付钱打包。我也敢紧挑了一只很喜欢的玉碗,送过去让他一并付钱。多尔衮斜睨我一眼,说:“合着我就是养着你的那个大户人家的爷是吧?”我点点头,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多尔衮哼了一声,说:“难怪那人瞧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以为我喜好男风,……”我撑不住笑了,堂堂睿王多尔衮,少年英雄,被别人误会为同性恋,是怪好笑的。“而且,我们这大户人家兄弟两个都好男风!”我一�